第11章 肯多父女與柏金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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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車場外的大街上依然滿是失控撞在路邊的汽車,甚至還有幾輛裝甲車。
    克萊爾與艾略特已經跑到一條巷子口,旁邊是一家名為〔肯多槍店〕的槍店。
    隻不過,通往槍店大門的路被一些鐵板給攔了起來,看樣子是人為的。
    巷子裏的喪屍堵在鐵絲門上,不斷拍打著想出來,外麵三人則是想進去。
    克萊爾剛想給這喪屍腦袋上開個洞。
    一道人影閃過,飛起一腳踹在鐵絲門上,把門和喪屍一起踹飛出去。
    “還看什麽看!快跑啊!”
    楊韌的聲音傳來,將三人從懵逼中喚醒。
    背後“哐哐哐”的大腳步聲不斷逼近,三人趕緊鑽進巷子中躲避追擊。
    巷子中依然可以看到旁邊建築的牆壁上,有許多保護傘公司的廣告。
    企業當道的美利堅,整個浣熊市幾乎都是由保護傘公司投資建成的。
    公司給這裏創造了大量的經濟和工作崗位,說是隻手遮天也不為過。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也是保護傘公司。
    此刻看到這些廣告,不由得顯得很諷刺。
    “那麽,我們接下來去哪?”
    三人跟上楊韌後,楊韌開口詢問。
    “我媽媽之前帶我去過她工作的地方,就在孤兒院下麵。”
    雪莉回答道。
    “孤兒院…?”
    果然還是得去浣熊市底下的保護傘秘密實驗室“母巢”麽。
    “我們在布萊恩的辦公室裏找到了一封郵件。”
    “好像是有一個叫.b.的人賄賂了布萊恩,讓布萊恩去保護他。”
    “說是什麽…g病毒馬上就要研究成功了,還讓布萊恩派更多人去盯著下水道…”
    艾略特突然說道。
    “.b.絕對是我爸爸,威廉·柏金。”
    這是雪莉說的。
    順著巷子中唯一的一條小路,三人來到一處籃球場外。
    室外淅淅瀝瀝的小雨漸漸衝刷掉楊韌身上的血汙,看起來也不是那麽滲人了。
    而且由於大量車輛殘骸和建築物的阻擋,可見的喪屍數量還不是很多。
    數量更多的是喪屍犬這一種更為難纏的類型,不過也在三人可以應付的範圍內。
    三人利用籃球場的護欄阻擋住喪屍,將周圍的喪屍盡數消滅。
    雖然有個別喪屍犬嚐試直接翻越過護欄,但直接被楊韌一腳踹飛。
    跟隨著雪莉,四人終於來到孤兒院大門口。
    門上有些明顯是小孩兒畫的塗鴉,不能說生動形象,但也是畢加索轉世—純純的抽象。
    進入孤兒院,將大門反鎖後,四人開始搜索孤兒院內部。
    一番搜索下來後,眾人從這裏遺留下來的一部分文件,整理出一個可怕的事實:
    這間孤兒院是由保護傘公司讚助的。
    這裏的許多孩子們每天都要寫日記,記錄健康狀況。
    還會時不時被打針,然後被“領養”。
    某頁日記中甚至還寫著,看到過渾身皮膚脫落的小孩兒,說著什麽“救救我”之類的話。
    那麽,意味也很明顯了。
    保護傘作為一個隻手遮天,影響力巨大的製藥公司,背地裏卻在做人體實驗!
    在一樓的某個房間內,三人還看到了一具渾身發青的女性屍體。
    桌子上和地麵上還有各種的藥物和解剖工具。
    可以看得出這具女屍生前長得很有形,渾身上下遍布著細微的刀傷。
    “這是…凱瑟琳·沃倫?”
    艾略特認出了這具女屍。
    “那是誰?”
    克萊爾疑問的同時捂住嘴巴,柳眉微皺。
    不同於喪屍們猙獰恐怖的麵貌,麵前的這具女屍明顯是被人為虐殺的。
    “她是浣熊市市長邁克爾·沃倫的女兒,但市長明明在病毒爆發前將女兒托付給布萊恩保護了。”
    此刻凱瑟琳屍體的樣子,不難判斷生前局長對她都做了些什麽。
    “布萊恩的辦公室有很多的動物標本,還有一個標本記錄日誌…”
    “上麵記錄著白尾鹿,西伯利亞虎和豬。”
    “局長的辦公室裏確實有白尾鹿和老虎的標本,但是沒看到那個所謂的‘豬’。”
    “捕獲地在浣熊市,身長5英尺3英寸(1.6米),體重110磅(100斤)。”
    “這個數據,倒是很符合這裏已經死去的凱瑟琳…”
    艾略特這一番話,讓眾人的眉頭都緊皺起來。
    “那個死肥豬究竟是什麽極品變態?”
    四人對布萊恩都是厭惡到了極點。
    尤其是艾略特一想到這種貨色當了這麽久自己的上司,更是原地犯惡心。
    不過,旁邊有一條通往地下的密道,四人順著爬梯下來,繼續前進。
    “砰!”
    來時的路傳來一聲巨響,黑色軍大衣暴君打爆了孤兒院的外牆,同樣從密道口跳下。
    踩著“哐哐哐”的大腳步緊追不舍。
    “快跑!”
    楊韌立刻招呼眾人撤退。
    如此狹小的空間內肯定是不能跟暴君戰鬥的。
    三大一小四個人火急火燎躲進一間電梯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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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梯門關上的前一刻,暴君兩隻手扣到門框上,憑借蠻力將門拉開。
    楊韌直接一槍打在暴君那麵癱的臉上。
    暴君的腦袋微微後仰一下,隨後鬆開扒著電梯門的右手,憤怒地向楊韌揮出一拳。
    然而,拳頭揮到一半,一個巨大的骨質利爪從後方直接貫穿暴君的軀體。
    “嘩啦——!”
    利爪向一旁微微撕扯,暴君的半個軀體都被削掉,當場就軟了下去。
    “爸爸!”
    雪莉一看到那怪物,立刻縮到克萊爾身後,驚叫道。
    克萊爾和艾略特同時疑惑:
    “你說什麽?”
    偷襲暴君的,正是之前在鍋爐房與三人大戰了一番的鋼管怪物。
    他的鋼管已經不見,右手化成了一整隻巨大的利爪,大眼珠子變得更加猩紅恐怖。
    原本不協調的左手被收縮到身體內側,長出了第三隻手。
    而之前金發的腦袋則被擠到一邊,又長出了一個像追蹤者和終結者混合起來的腦袋。
    隨後,怪物向電梯衝去,伴隨著眾人的尖叫,電梯一路下墜。
    劇烈的撞擊過後,楊韌陷入昏迷。
    ……
    肯多槍店外,裏昂跟著那個女人一路來到這裏。
    停車場內楊韌的屍體不翼而飛,大門也似乎被什麽東西硬生生抬了起來。
    這讓好不容易在停車場內的看守所裏找到了鑰匙卡的裏昂很是懊惱。
    至於尼古拉的屍體…
    多半是被喪屍犬叼走了吧…
    上一次在警局中庭的時候還生龍活虎的,雖然他跟克萊爾之間好像發生了些什麽…
    但…好歹也是個大活人…
    這才多久不見,就…
    一想到這裏,裏昂忍不住歎了口氣。
    女人名叫艾達,據她所說她的任務是調查出更多信息,找出製造浣熊市混亂的罪魁禍首。
    隻不過,裏昂在看守所裏的一名死去的記者身上,拿到了一份錄音。
    說的好像是什麽…g病毒,下水道,地下實驗室之類的東西。
    越過那些人為的障礙後,艾達蹲下身子,將上鎖的槍店大門撬開。
    推門而入後,入眼是槍店內的一片狼藉。
    貨櫃上早已沒有往日的繁榮,那些槍支彈藥早在感染爆發初期就被一搶而空。
    “真是一團糟…”
    艾達蹲下身來查看起槍店內的線索,裏昂則是獨自前往後院。
    “不許動!”
    經過一處拐角時,一個人影突然出現,拿著一把霰彈槍指向裏昂的腦袋。
    “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裏昂雙手微舉,試圖安撫對方。
    “我說了不許動!”
    對方再次警告。
    “先生…我們隻是路過而已,希望你可以把武器放下…”
    裏昂的額頭微微有細汗滲出,解釋道。
    被人拿霰彈槍這麽近距離地指著,他也有點緊張。
    “我會信你才怪,現在給我轉過身去,從哪來兒回哪去!”
    對方根本不聽裏昂的解釋,指了指槍店大門,示意裏昂滾出去。
    裏昂微微側目,卻看到這是個穿著黑黃色格子襯衫,臉上有些胡茬的發福中年男人。
    這家店就叫“肯多槍店”,那麽想必他就是店長肯多了。
    隻不過,肯多的身後不遠處,還站著一個年齡和雪莉差不多,披頭散發的小女孩兒。
    女孩兒的半邊臉已經出現了感染的症狀,一隻眼睛周圍滿是血絲,瞳孔泛白。
    搖搖晃晃站著的同時,嘴裏還時不時發出稚嫩的嘶吼聲。
    “你的女兒可能需要幫助…”
    哢嚓——
    泵動式霰彈槍上膛的聲音響起。
    “不用你告訴我…怎麽照顧我女兒!”
    肯多話音剛落,一旁突然傳出艾達的聲音:
    “把槍放下。”
    艾達從陰影中走出,手中的槍指向肯多的腦袋。
    肯多頓時一驚,注意力分散的同時,裏昂也迅速舉起手槍對準肯多。
    艾達則是將槍口調轉到後麵的女孩身上。
    “不!等等!”
    看到艾達槍指自己的女兒,肯多立刻慌了神,連忙擋在艾達的槍口前。
    “麻煩你讓開,我們得趕在她變化前解決她。”
    艾達的聲音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感情。
    “‘解決’?她可是我親生女兒!”
    肯多依舊與兩人對峙著,略微有些發福的身軀牢牢擋住身後的女孩兒。
    “艾達…別插手了。”
    見此情形,猶豫片刻後,裏昂主動放下槍。
    同時伸出手示意艾達也把槍放下。
    後者瞥了一眼裏昂,很快照做。
    “艾瑪…親愛的,我都叫你別出來了…”
    肯多沒有回頭,但聲音明顯變得柔情許多。
    “爸…爸…?”
    聽到女兒微弱的呼喊,肯多微微一愣,立刻放下槍,回過頭蹲下身來抱住艾瑪。
    “外麵那些該死的怪物…看看它們對我們做了什麽…”
    聞言,裏昂微微上前一步,卻不知該如何安撫這位悲慘的父親。
    “你是警察,你應該知道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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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為什麽?!”
    肯多轉過頭來,幾乎是怒吼道。
    “她本是我們的小天使啊…”
    發泄過後,又是帶著些許哭腔的感歎。
    “媽…媽…?”
    看著不遠處站著的艾達,或許是女孩兒僅存的意識,讓她喊了聲媽媽。
    “親愛的,媽媽睡著了…
    “爸爸現在也要哄你睡覺了,好嗎?”
    “艾瑪…”
    撿起地上的槍後,肯多一把將艾瑪抱起,進入到後院的屋子內。
    關上門前,肯多最後看了二人一眼。
    “你們走吧!”
    “讓我們兩個獨處一會兒…!”
    隨後,用槍管一把關上鐵門。
    短暫的沉默過後。
    “我跟你說,你不把真相告訴我是一回事,為什麽還瞞著他?”
    裏昂指了指屋內,回頭看向艾達。
    語氣中多少帶點責備。
    艾達隻是默默看著裏昂,沒有回話。
    “砰——!”
    屋內一聲巨大的槍聲響起,裏昂整個人都猛地一顫,不可置信地回頭望去。
    就這麽…沒了?
    前不久是警局裏的黑人警官…然後是尼古拉…現在又是槍店店長。
    一個又一個活生生的人在他麵前死去…
    裏昂的拳頭不自覺握緊。
    “就是為了幫助像他們這樣的人,我才會成為一名警察!”
    片刻後,回過頭指著自己的胸口,對著艾達說道,語氣十分堅定。
    “我一定要找出真相,不管幕後是誰我都要阻止他!”
    ……
    孤兒院地下。
    “尼古拉,快醒醒!”
    “他要來抓我們了!”
    “克萊爾…!”
    迷迷糊糊中中,楊韌似乎感覺到有個稚嫩的聲音在喊他,並不斷搖晃著他的肩膀。
    見晃不醒,又轉頭去晃克萊爾和艾略特。
    周遭時不時傳來怪物的吼聲,身上各處的疼痛卻讓楊韌根本起不得身。
    好困…再睡會兒…
    “睜開眼睛…很好,沒有感染。”
    “這一位呢…”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個女人蹲到自己身旁,打起手電在看他的瞳孔。
    “天哪…!”
    看清楊韌的瞳仁後,女人猛然後退好幾步。
    “千萬人甚至一億人中才有一人能與t病毒完美適配,你…你是怎麽做到的?”
    楊韌蘇醒過來後,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感到身體都快要散架了。
    身旁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克萊爾和艾略特也漸漸蘇醒過來,卻不見雪莉。
    發現電梯已經嚴重損壞,金屬外殼扭曲變形,一些電線裸露在外,不時閃爍著電火花。
    站起身來的克萊爾一手扶著腰際,整個人搖搖欲墜。
    “還行吧?”
    楊韌立刻上前輕輕扶住,關心道。
    "還好…隻是腰有點疼…"
    克萊爾咬著牙點了點頭。
    楊韌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克萊爾,後者也很快恢複過來,並看向了那個女人。
    紮在側麵的金色麻花辮,看起來約莫30歲往上。
    一身白大褂,裏麵是灰色的v領短袖,胸口夾著一副紅色的眼鏡,下半身則是破洞牛仔褲和紅色高跟鞋。
    “你是誰…?雪莉去哪了?”
    克萊爾率先發問。
    “雪莉…?雪莉沒事。”
    女人聽到雪莉的名字有些發愣,不過仍然對著楊韌不依不舍。
    “我叫亞妮·柏金,你必須跟我來一趟。”
    “另外,告訴我威廉怎麽樣了?”
    說話的同時,女人從懷裏掏出一本小筆記本,開始記錄現場的損毀信息。
    楊韌沒有回答亞妮的問題,克萊爾更是一頭霧水。
    但是聯想到之前雪莉說過,威廉·柏金就是她的父親。
    而麵前這個女人又叫亞妮·柏金。
    她是雪莉的母親?
    “你是雪莉的媽媽?”
    亞妮一邊記著筆記,沒有理會克萊爾:
    “他的進化速度遠比預料之中的要快。”
    “我們必須盡快阻止他。”
    這女人是…工作狂嗎?
    怎麽對旁人的話不管不顧的…?
    “雪莉去哪了?”
    克萊爾試著再次詢問道。
    亞妮仍然沒有回應,依舊自顧自的記錄著現場的毀傷狀況。
    “不好意思…雪莉去哪了?”
    “…喂?雪莉她…?”
    很快,亞妮似乎記錄完了現場的情況,收起筆記本,轉身就要走。
    還不忘招呼楊韌跟上。
    “喂?我們必須找到雪莉!”
    克萊爾音調微微拔高,再次強調道。
    亞妮似乎不耐煩了。
    “我女兒不需要你們來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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