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煙雨幾度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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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福州,多雨而悶熱。纏綿的雨絲,不知道何時已經和大地相連,形成了一片片的雨幕。
福威鏢局議事大廳內,隻剩下了方證大師、衝虛道長、嶽不群、寧女俠和令狐衝這五個人。
他們四個人分別坐在兩邊,而令狐衝則站在了中間。
令狐衝滿臉悲泣地訴說著自己在福州城所經曆的一切。
他曾為了正教掏心掏肺,揮灑熱血,但最終卻遭到了正教的圍攻。
更令人諷刺的是,最後還需要魔教中人出手相救……
在場的三個人都感到非常尷尬,隻有寧女俠心疼得幾乎要落下眼淚。
她幾次想要開口安慰令狐衝,但顫抖的手卻被嶽不群緊緊握住。
方證大師念了一句佛號,說道:
“阿彌陀佛,令狐少俠高義,他日正教中人若是知曉,定會感恩令狐少俠的付出。”
衝虛道長附和道:“方證大師所言非虛,
經過此事,他日,令狐少俠的英名隻怕會響徹整座江湖。”
不待令狐衝開口,嶽不群一臉正色,搶著說道:
“方證大師,衝虛道長言之有理,隻要衝兒能經受住此事,他日的成就相信比嶽某要高出許多。”
寧女俠聽著三人的話,雖然聽著也有一定道理,但她更擔心令狐衝的安危,於是說道:
“道理是不錯,隻是,衝兒的安全怎麽辦?
眼下他被正教所不容,魔教又極力的拉攏他,腐蝕他,
再者魔教還有東方必敗這個天下第一?”
眾人一聽,紛紛陷入沉思,一時閉口不言。
“這個.....”
方證大師頓了頓,看向衝虛道長。
衝虛道長拂過自己花白的胡須,稍作沉吟,然後目光轉向令狐衝,問道:
“令狐少俠,此事你這個當事人怎麽看?”
令狐衝一聽這話,暗自誹誹:
“你奶奶個腿,我趴在你腦門上看!”
隻見令狐衝昂首挺胸,義正言辭地大聲喊道:
“為我正道,令狐衝自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哪怕前麵是萬丈深淵,我令狐衝也會勇往直前!”
衝虛道長見此情景,心中不禁感歎,搶在寧女俠前麵,動容道:
“嶽掌門,你教出了個好徒弟啊,真是令貧道羨慕不已。”
方證大師亦是一臉欣慰地看著令狐衝,眼中滿是讚賞之意。
嶽不群麵帶微笑,神色間流露出淡淡的驕傲,但那股子儒雅之氣卻怎麽也掩蓋不了。
寧女俠則心急如焚,急忙喊道:“衝兒,你胡說什麽呢?”
然而,不等寧女俠把話說完,嶽不群便伸手攔住了她,沉聲道:
“師妹,如今正魔衝突日益加劇,局勢愈發緊張,我們必須要有勇氣麵對這一切。
總是需要有人挺身而出,衝兒若不站出來,其他門派的弟子也必然會有所行動。
我們不能總是等待他人去擔當責任,而自己卻退縮不前。
既然衝兒有舍我其誰的膽魄和決心,作為他的師父師娘,我們理應對他表示支持。”
令狐衝不想師娘因為自己的事再浪費口舌,於是朝師娘說道:
“師娘,衝兒沒事的,你放心吧。”
議事廳內難得短暫的安寧,但片刻之後,衝虛道長便開口問道:
“令狐少俠,不知道任我行此次前來福州所為何事?
還有,你是否知道他們後續有何安排?”
令狐衝皺起眉頭,疑惑地回答道:
“這個......晚輩真不知道。自從晚輩和他們在杭州分開以後,晚輩就沒有再跟他們聯係過了。”
衝虛道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繼續追問:
“令狐少俠與那魔教聖姑之間的關係……”他的眼神帶著幾分疑慮。
令狐衝有些尷尬地說道:“我和她的關係嘛……
其實也就是因為救她父親的緣故,才說過幾次話而已。不過……”
說到這裏,他突然停住了,似乎想起了什麽。
“不過什麽?”嶽不群忍不住插嘴問道。
令狐衝露出一絲苦笑,無奈地解釋道:
“不過這聖姑感覺挺傲嬌的,一言不合就說要殺了弟子,嚇得弟子都不敢多跟她說話。”
他臉上表露出對聖姑怕怕的表情。
聽到這話,寧女俠不禁擔憂起來,連忙叮囑道:
“衝兒啊,既然如此,那你還是離她遠一點比較好。
畢竟,魔教中的人最是喜怒無常,難以捉磨。”她的眼中滿是關切之意。
“知道了,師娘,我躲著她呢。”令狐衝無奈地笑了笑。
衝虛道長笑著開口道:“令狐少俠,躲著可不是個事兒啊!有些事情終究還是要麵對的。”
令狐衝明白衝虛道長的意思,但心中依然有些猶豫。
他歎了口氣,回應道:“衝虛道長,晚輩明白您的意思,恕晚輩唐突,晚輩覺得,時機未到。
晚輩自會牢記自己的使命,隻等東西的到來。”
接著,令狐衝轉向方證大師,認真地問道:
“任我行此次南下,不知方證大師和衝虛道長有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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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證大師神情嚴肅,環視眾人後緩緩說道:
“依老衲之見,任我行此次南下,極有可能是衝著僻邪劍譜而來。”
聽到這話,在場的人都露出驚訝之色。尤其是嶽不群,他忍不住問道:
“僻邪劍譜?敢問方證大師,林家真的有僻邪劍譜嗎?
嶽某當初臨危收了林平之為徒,卻從未聽他提及他家有僻邪劍譜之事。”
方證大師看了眼衝虛道長,雙手合十,誦了一聲佛號,又繼續說道:
“按理說,林家應該是有僻邪劍譜的,隻是隨著林震南夫婦之死,僻邪劍譜的消息也泯然於眾。
隻是老衲奇怪之處在於,既然僻邪劍譜的下落目前無人知道,
江湖中怎麽會傳出僻邪劍譜的口訣,什麽欲練此功,必先自宮的說法。”
令狐衝接口說道:“方證大師,晚輩猜測,肯定是有心之人杜撰的,
好叫其他人死了找僻邪劍譜的心思,然後他再偷偷的自己找。”
嶽不群急忙嗬斥道:“衝兒,不得無禮!兩位前輩高人麵前,怎可如此妄言?”
令狐衝心中一凜,連忙低頭認錯:“師父教訓的是,弟子知錯了。”
衝虛道長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嶽掌門不必過於苛責,年輕人嘛,難免心直口快。
令狐少俠所言也不無道理,這江湖中的傳聞往往真假難辨。”
方證大師微微頷首,表示讚同:“衝虛道長說得極是。
隻是這僻邪劍譜的口訣流傳開來,確實引起了不小的風波,很多人甚至開始不擇手段了。”
嶽不群歎息一聲,說道:“江湖中人為了一本武功秘籍,竟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真是讓人唏噓不已。”
眾人紛紛陷入沉思,對江湖中的種種紛爭表現出無奈之情。
“嶽掌門,依貧道之見,令狐少俠說得也有道理,
隻是萬一流傳的這八字真言真是僻邪劍譜中的內容呢?
是不是意味著劍譜已經被人拿走了?
若是拿走了,為何他不偷偷練,非要公諸於眾呢?奇哉怪也。”衝虛道長邊說邊歎息道。
令狐衝心想:“老道士,要不給你,你偷偷來練?站著說話不蛋疼。”
“阿彌陀佛,多事之秋啊!”
嶽不群開口說道:“對了方證大師,衝虛道長,
早晨恒山派定逸師太來此,並告知嶽某,說在龍虎崗,恒山派遭受到了嵩山派的圍攻。”
方證大師驚道:“竟有此事?恒山派眾位師太可有什麽不測”
嶽不群點點頭,神情凝重地說道:
“是的,定逸師太親自來我福威鏢局告知嶽某此事。
所幸,恒山派眾位師太的安全沒什麽問題。”
方證大師和衝虛道長對視一眼,都露出擔憂之色。
衝虛道長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後說道:
“江湖傳聞,恒山派與嵩山派因並派之事,素有恩怨,但這次圍攻事件規模如此之大,左掌門確實有些過了。”
嶽不群見氣氛沉悶,眾人一時不言,麵色凝重地說道:
“定逸師太所言,應該不假,隻是嶽某也想不到,左盟主竟然朝五嶽同盟開始下手了。”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憂慮和不解。
“阿彌陀佛,外有魔教虎視眈眈,我們正教內部也這麽不團結,真是令人痛心啊!”
方證大師雙手合十,感歎道,“多事之秋,嶽掌門還需多費心才是。”
嶽不群連忙拱手道:“方證大師言重了,為我正派數百年的清譽,嶽某自當竭盡全力。”
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像是願意承擔起維護正教聲譽的責任。
“嶽掌門君子劍的稱號果真名不虛傳。”
方證大師微笑著讚歎道,眼中流露出對嶽不群的讚賞之色。
這時,衝虛道長開口說話:“嶽掌門,眼下魔教任我行已經到達福州,局勢愈發緊張。
為了大局著想,貧道與方證大師經過商議,都認為既然問題出在福威鏢局,
那我們何不將正派的所有力量集中到福威鏢局,以逸待勞,等魔教主動找上門來?”
雨拍打著房屋,啪啪作響,整個房間裏充滿了嚴肅而緊張的氣氛。
嶽不群急忙起身,神色凝重地說道:
“福威鏢局雖說乃是小徒家的產業,但他畢竟年輕,見識淺薄,我身為師父,理應替他做主。
在此,嶽某鬥膽懇請方證大師和衝虛道長兩位德高望重、深孚眾望的前輩高人,
坐鎮福威鏢局,集結我正教之力,務必將福州城中的魔教中人一舉消滅!”
方證大師雙手合十,微微頷首道:
“阿彌陀佛,嶽掌門過謙了。既然嶽掌門信得過老衲和衝虛道長,那便由我倆來主持大局吧。”
嶽不群連忙拱手作揖,言辭懇切地說:
“方證大師言重了。此次行動全仰仗大師和衝虛道長了。”
說完,他轉身朝著門外高聲喊道:
“德諾,你立刻叫上大有和平之,給方證大師、衝虛道長以及各位遠道而來的同道中人,安排好休息之所。”
勞德諾恭敬地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待勞德諾離開後,衝虛道長目光如炬地看向令狐衝,語氣沉重地說:
“令狐少俠,此地不宜久留,你還是盡快離去為妙。”
令狐衝心裏明白衝虛道長話中的深意,卻故作疑惑地問道:
“衝虛道長的意思是……”
見衝虛道長不好張口繼續往下說,嶽不群插嘴說道:
“衝兒,你如今身份特殊,肩負著重要使命,絕不可輕易暴露自己。
若無事,就盡早離開吧,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記住,你是我正教的耳目,要時刻保持警惕,切不可掉以輕心。”
令狐衝拱手應道:“師父放心,徒兒明白。
徒兒一定不會辜負師父和師娘的期望,定會全力以赴完成任務。”
說完,他向眾人行禮道別,然後轉身前往陸大有的房間,準備取走任盈盈贈送給他的“燕語”古琴。
看到嶽靈珊時,感受到她眼中流露出的不舍之情,
令狐衝笑了笑,喊了句“大有,保護好小師妹”便轉身消失在福威鏢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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