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39.相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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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樂部的包廂裏,燈光昏暗,童顏一進門就聞到濃烈的血腥味,被眼前的景象驚嚇住。
瘦弱的外籍男子跪在地上,雙手用鐵鏈綁在背後,嘴巴裏塞滿了玻璃渣,鮮血順著嘴角流下,在淺色地磚上綻開花紋。
這種血腥的畫麵她不是第一次看到,阿坤遭受的酷刑比這更慘烈,想到多舛的命運,她下意識的將自己代入其中。
“小s子。”
森森凜凜地聲音,童顏聽在耳中,後背不禁冒出了冷汗。
她望向說話的男人,隻見他閑散的坐在大理石桌上,手裏拿著一本書,叼著煙深吸一口。
暖光燈從頭頂灑下,煙霧繚繞中,他看起來頗具斯文敗類的氣質。
而他今天穿得格外正常。
黑色緊身背心勾勒出肌肉的線條,墨色工裝褲襯托長腿,為他清冷的性子添增幾分野性,荷爾蒙爆棚。
那股熟悉的煙香催情似的,讓人心跳莫名加快了些。
江嶼隨意地把書扔到一旁,夾著煙的手指輕顫了兩下,隨後香煙落地,迸發出微弱星火。
他勾了勾唇,“過來。”
命令的口吻,震撼的畫麵,以及他與生俱來的壓迫感,讓她無法抗拒。
童顏掐著手指,緊張地走過去。
走到麵前時,江嶼拽過她的身體,將她困在雙臂之間。
瘦了。
江嶼盯著眼前的男子,靠近她的耳畔,低聲說:“他是個臥底。”
溫熱的氣息噴散在童顏的臉頰,身體湧入電流般地酥麻感,她不由得顫了一下。
她連忙轉過頭,視線恰好在男人精壯的胸膛,那裏懸掛著一顆四眼天珠。
這是九州國博域的產物,他們第一次見麵時,他就戴在身上。
江嶼垂下眸,看到她圓圓的小臉蛋上,睫毛在輕輕扇動,咬著下唇很害怕的模樣。
這幾天,她在外麵吃了不少苦吧。
他眉宇微皺,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抬起,那雙清澈的眸子泛著水光,還眨了眨。
這個家夥,慣會那用楚楚可憐的眼神博取同情,每次都讓他忍不住想要欺負她。
江嶼深邃地凝視她,薄唇輕啟:“這人在我的地盤做事,拿著我給的錢,卻替別人辦事,泄露我行蹤。”
他饒有興致地問:“你說,他是不是找死?”
童顏的心顫了下。
他這話顯然是說給她聽的,殺雞儆猴呢。
她心虛地側過頭,發現那本書是《詩經》。她怎麽都無法和眼前這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聯係在一起。
小叔他能看得懂?
“說話。”江嶼擰正她的臉。
童顏微微笑了笑,“小叔說的對。”
江嶼輕哼,鬆開手,起身往前走了幾步。
然後猛地一腳踩在那男子的頭上,殘慘叫聲回蕩在包廂裏。
他像撚煙蒂一樣,用腳碾著那人的頭。
那人全身劇烈抽搐,吐出的血液混雜著玻璃碎片,血汙四溢的臉,肌肉扭曲,不一會就沒了動靜。
死亡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周強擺擺手,示意包廂裏的打手把屍體抬出去。
江嶼伸展了一下脖子,轉過頭,看見女孩麵色鐵青,肩膀在顫抖,他滿意地走過去。
居高臨下的角度,讓他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在了她胸前。
那體恤的麵料太差,兩根肩帶繃得很緊,男人的右手在空中抓了抓,回味著剛才的觸感。
確實很小,發育不良。
江嶼抿了下唇,一抹笑容蕩開:“走吧。”
“去哪兒?”童顏驚魂未定,不禁感到害怕。
難道也要她吃玻璃?她嘴巴這麽小,皮薄肉嫩,玻璃渣直接就會穿破臉頰,死也要死得好看點。
江嶼拿起桌上書籍,耐心說:“你身上太臭了,先去洗個澡。”
不容她反應,他強勢地將她摟進懷裏,緊緊地與她後身相貼。
小貓身體輕飄飄的,這柔軟的肉感,他一隻手就能輕易捏碎。
童顏皺緊眉頭,扭動身子試圖掙脫,小手用力掰扯著腰間那隻大手。
她帶著怒氣吼道:“你放開我!”
江嶼的眼裏噙了點笑,聲音帶著淡淡的痞氣:“再亂蹭把你幹了。”
聽到這句話,小童似乎被施展了定身咒,身體不敢再動,任由他牽製著往前走。
別的男人嘴裏說出這話她或許不信,但江嶼是個瘋子,沒臉沒皮,沒有什麽他幹不出來的。
更何況……他幹過。
周強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嶼哥嘴上說臭,身體卻沒嫌棄,反而還很享受的樣子,真不像他作風。
俱樂部門外,江嶼將車鑰匙拋給周強,打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旁邊的女孩呆立在原地,沒有要上車的意思。
他側過頭,“上車。”
童顏眉頭緊皺,足夠夾死一隻蒼蠅。
車內空間有限,上車的意思,就是讓她坐他腿上。
這跟把她衣服扒光後,再扔到大街上給人看,有何區別?
嗬嗬嗬……顛公對車的喜好還是沒變,招搖過市炫耀他的跑車,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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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強看到眼前的一幕,愈發覺著奇怪。嶼哥以前對她隻能說得上是客氣,現在有點大方過頭了。
這輛車剛入手,按理說是不會讓女人坐的,更別說坐他身上。她身上又髒又臭,他這都能忍。
從什麽時候開始變的,江正誠死之後?周強越想越迷茫,猜不透他的王。
見她半天不上車,江嶼歪歪頭,“要我抱你是吧。”
這不就是抱,他這人語言水平是真的不好。
咬了咬牙,童顏不情不願的坐到他腿上。
帶著報複心理,屁股落下去時稍稍用力,明顯感覺到身後的男人悶哼一聲,腹部倏然緊繃。
江嶼臉色陰鬱了幾分,雙眼微微眯了下,眼神變得探究玩味起來。
有句古話說得好,雞蛋碰石頭,自不量力。
這家夥的性格啊,睚眥必報,絕不會容忍一個胸部都發育不完全的小女孩欺負。
他扳開童顏的雙腿,手掌按在她大腿內側,猛地用力一掐。
“嗷!”
痛呼聲溢出,她想合攏雙腿,無奈受到鉗製的束縛,身體下意識蜷縮。
男人深邃的眸子凝結,抓住她大腿的手臂緊繃,手背青筋暴起,右手虎口處的傷疤格外醒目。
那柔軟的觸感讓他失去了定力。
嘖。屁股這麽軟,要是高點胖點,真就給壓斷了。
他又稍稍用力掐一下。
“好疼。”
聲音嬌滴滴的,還帶著眼底的淚光閃爍,他倏然冒出一股欲火,在刹那間起了反應。
跑車稍稍顫了下,周強苦澀難言,很難專注開車。
“別亂動。”他嗓音暗啞,鬆開了手。
童顏乖乖坐好,雙腿合攏後,輕輕揉著大腿內側。下手這麽重,肯定青了。
江嶼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紅撲撲的臉,她倔強地撅著小嘴,還委屈地縮了縮鼻子,表情過分討喜。
呼嘯的風將她的發絲吹得毛躁,就像隻炸了毛的小貓,調皮的小爪子時不時的碰觸一下。
下腹清晰感受到那股柔軟,他不住咽了下喉頭。
按理說,他不應該對這種身材幹癟,毫無手感的女孩起興趣。
一年前情迷意亂的那晚,不過是在藥物的催動下,是什麽感覺早忘了。
要不……再試試?
想著想著,男人腦海中零散的畫麵拚湊。
好像她以前也這樣引誘過他,也是在車裏。
後來……
嘖!
他心中莫名窩火,大腿猛地一抖:“你就是這樣勾引江正誠的?”
童顏猝不及防地撲在車上,小身板差點被甩飛出去,她憤怒地回頭瞪著他。
他腦子莫不是有大病吧?顛公啊!難道他認為她在勾引他?
嗬嗬!明明自己是個騷男,還賴上她了!
一隻黃燜雞,又黃又悶又垃圾!
童顏握緊拳頭,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相鼠有皮,人而無儀。”
話隻說一半,後半句不言而喻。
江嶼皺起眉頭:“說什麽呢?”
童顏陰陽道:“你不是讀《詩經》嗎,聽不懂?”
這是在赤裸裸嘲諷他沒文化啊。
江嶼從身後掐住她的下頜,將她的臉壓向他,怒聲道:“你這是跟我說話應有的態度?你忘了這是在哪?”
看樣子,很生氣。
童顏立刻變臉,笑容諂媚:“我誇你呢。不信你翻下書本,我是在誇你有自信,你怎麽還凶我呀!”
“好啊。”江嶼輕笑一聲,單手環住她的腰,將她拉向自己,又拿起旁邊的書籍放在她腿上。
“翻出來給我看看。”他命令。
童顏心裏苦悶,江顛公果然不好糊弄。
書本很厚,她假模假樣翻開書籍,裏麵原文注釋白話文,內容詳細,全是密密麻麻的漢字。
她不禁好奇,小叔好像從小生活在邏國,他真的能看懂這些字嗎?
不太聰明的小腦袋瓜裏,閃過大膽的念頭,童顏臉上露出狡黠地笑容。
注意到她的小表情,江嶼抬起手,食指勾了下她的下巴,語氣帶著玩味:“搞快點。”
這話聽著怪怪的。童顏點點頭:“好,你別催我。”
江嶼抿著嘴笑了下,將下巴輕輕搭在她的頭頂。
飛馳的風吹亂女孩發絲,時不時打在他臉上,他嫌麻煩似的撥開她頭發,俯身向前認真看著她翻頁。
溫熱的呼吸在她耳邊輕吐,帶著絲絲癢意,空氣中彌漫著難以言喻的曖昧。
當翻到“鄘風”這一頁時,童顏用手指著一行字,側過頭來,與那張俊美的麵孔對上。
他們的距離近得讓人窒息,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鼻尖幾乎觸碰在一起。
她清晰地看見,他密如蒲扇的睫毛下,黑曜石般的眸子泛著攝人心魄的光澤。
女孩的臉頰泛起一抹緋紅,與天邊的晚霞交相輝映。
不得不承認,拋開惡劣的品性不談,這張臉確實容易讓人心動。
江嶼並沒有關注她,隻是微微低下頭,仔細注視她小手指向的那行字。
他的氣息近在咫尺,讓童顏的臉頰滾燙,心跳如擂鼓般狂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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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
“啪!”
那本厚重的《詩經》,重重地打在她的頭上。
“嗷!”小童捂著頭頂,轉過頭瞪著他,眼神中滿是不悅與憤怒。
江嶼眉毛一挑,帶著一絲輕蔑,“小嫂子,你是不是以為我不識字?”
童顏語塞。她確實這麽認為,小看對方了。
“沒有,我看錯了。”她縮著腦袋,不敢再看他。
江嶼把書隨手扔到一旁,拿過旁邊的煙盒,抽出一支煙咬在嘴裏。
他側過目光,瞥了她一眼。
大腿又是猛地一抖,不過這回沒被甩出去,腰腹上的大手緊緊抱住她。
“點煙。”他又命令。
童顏氣得咬牙切齒,敢怒不敢言。把她當什麽啊,他包養的情人啊!
心裏雖然不服氣,還是拿起旁邊的銀色打火機。
“這麽笨,怎麽在江正誠身邊伺候的。”
他越說越過分,童顏緊緊抿著嘴,用手擋住風,給他點燃了香煙。
怎麽沒把他抽死。
火光燃起,他深吸一口,焦香從薄唇間溢出,氤氳的煙霧吐在她臉上。
“咳咳咳!”童顏被嗆得捂住嘴咳嗽不止,另隻手緊緊抓著他的背心,身體一顫一顫的。
這嬌憐的小動作撓得人心癢。
江嶼心情大好,胳膊肘搭在車窗上,眼睛望向前方。
青煙嫋嫋,他臉上的笑透著溫和,讓人看不真切。
童顏在心裏默默咒罵數十遍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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