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展台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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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認出來不少業內大佬,此刻我才相信陳年的話是真的。

    被同行的小姐妹拉著,賣豬肉一樣走到展台上。

    同行的小姐姐大方展示已經習以為常,對比下來,我像根木棍。

    他們西裝革履,看起來禁欲斯文,但是**的眼神已經將我生吞活剝。

    我大步跨下台,在他們戲弄兔子一樣的眼神中往門外逃去。

    拉開大門,我正一喜,迎麵一把黑洞洞的槍口指著我的眉心,黎東淮冷漠的臉在槍後盡顯,我緊張呼吸,被他逼著慢慢退了回去。

    眼睜睜看著這把槍在他漫不經心的目光裏劃過我的下巴,停在起伏的白嫩胸口輕摁。

    我終於明白了他幹嘛留我個菜鳥在身邊,他想讓我做釣餌?

    “黎東淮,你這是……違法。”我幾乎是顫著嗓音抖出一句完整的話,“不,不可以,我要離開。”

    他歪頭,用槍在我肩膀上遊移,恐懼,酥麻,戰栗,我垂下眼視線膠黏在這黑乎乎的東西上,心跳飆升。

    他用槍挑掉我兩邊的黑色肩帶,漫不經心,“不是缺男人?”

    威脅壓迫十足的槍停在我胸口順著溝壑探了進去,我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複雜的冷漠狂悖。

    冷汗順耳後滑下,沒有人敢上前阻止他,“黎總……”

    “不喊東弟了?”

    我苦著臉,“東弟……”

    他動作更粗魯,抵得我胸口疼。

    尼他爹,不喊不行,喊也不行,你跟我婆媳關係啊,這麽難伺候!

    “你是對我有誤會……”

    “誤會?”

    冰涼的槍終於被他別回腰間,他劃開手機,扔到我懷裏。

    我看著密密麻麻的宮格,全是那些年我的艱辛歲月。

    剛上大學那會兒,21歲。

    我19歲的時候,許燁已經被抓走坐牢,我們騙來的錢被收繳,隻剩我自己艱難謀生。

    有陪著商務人員出席酒會的,也有陪一些總裁裝點門麵的,都是一些正常的活動交際,我是藝術生,無人幫襯,隻是想借他們的力打點出路。

    還有很多照片角度刁鑽,把我拍的很放浪。

    我臉色煞白,他竟然調查我,不知道到哪一步,我手心冷汗浸出。

    “各位有眼福,楚小姐當年最拿手的就是跳脫衣舞,來一段吧。”

    他坐在高檔軟椅裏,搖晃著杯中的妖嬈紅色,靜靜地看著我不知所措的樣子,嘴角冰冷壓抑。

    我心裏湧起無限的苦澀和委屈。

    世人萬般苦,唯有窮下品,他們隻知道我是夜場拋灑臉麵的女人,卻不知道福利院長大的我當時根本無依無靠,兩歲的兒子還躺在床上等著我拿錢去救。

    不是沒人提出包養,不到萬不得已,我有自己的底線。

    更何況,我跳的舞脫到最後是抹胸和平角短褲。

    維護我稀爛的尊嚴。

    我雙腳灌鉛,釘在原地。

    “嗬嗬,的確有十分的賣相。”有人起哄,“顧常青身體不行,隻怕不知道頭發都綠成什麽樣兒了。”

    男人們交錯的低笑,充熱了我血紅的臉,因為我的確有過這種想法。

    其中站起一個身影,高挑雅致,和現在的氛圍格格不入。

    他溫柔的眉眼沒在我身上多做停留,隻淡淡出聲,“東淮,家裏有事,先走一步。”

    是左氏科技公司的CEO左封,業務上有過幾次接觸,為人清冷正派,家庭後台和黎東淮旗鼓相當。

    我祈求的眼神帶著希望投到他身上,無比渴望他能伸出援手。

    他和我擦肩而過,又轉頭對視了一會兒。

    救救我。我的心聲撲通著就要跳出嘴邊。

    他收回視線沒有多管閑事,走得很幹脆。

    “跳。”黎東淮冷聲,眼底是冰涼的打探,像是確認我的底線在哪裏。

    你特麽這輩子沒見過跳舞的?

    我抿唇,走到他身邊,大膽跨坐在他腿上,可憐楚楚,“能不能隻跳給你一個人看?”

    琉璃的棕眸玩味。

    手撫著他的胸膛,摸到後腰,迅速拔出手槍,抵在他胸口,“黎總,放我走,何必欺負一個女人呢。”

    他眼底閃過一絲光亮,不慌不忙,啜了口紅酒,把杯子放到旁邊的矮櫃上。

    大掌穩穩握著槍身移到他腦門,一瞬不瞬盯著我怯意的眼睛,“打。”

    我現在騎虎難下,腿已經軟得站不起來了……

    這人太可怕了,他有錢,有權,還有脾氣。

    他就那麽攬著我腰,輕鬆往後麵一躺,料定了我不敢開槍。

    鄙夷一笑,從我手中拿過槍,向後一頓上膛,大拇指壓下擊錘,帶著腕表的有力手腕持槍很適配,“學會了嗎?”

    我認命起身,這才有人衝上來拉開我,他故意吃我豆腐,雙手扣在胸下握得很緊,踢得我膝蓋結實跪下,疼紅了眼睛。

    慌亂中掃到黎東淮不悅地站起來,臉色陰沉,速度很快,壓低了槍口。

    眼角掛著怔愣的淚珠,黑洞的槍口似乎要將我的心吞噬窒息而亡。

    “砰——”

    “啊——”

    我被槍聲和自己幻想無限放大的痛覺嚇得尖叫著暈了過去。

    曖昧的香味裏我滿頭大汗從夢中醒來。

    陌生的房間,精致的檀木桌前,黎東淮敞著黑色襯衫V領,左腿搭在右膝蓋上,坐在轉椅裏,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槍,見我醒了,諷刺,“出息。”

    槍……我摸索一通,自己竟然完好無損,可是我明明聽到了槍聲,那不是幻聽。

    怎麽一回事。

    他起身步步逼向我。

    啪——

    火苗燃起,在他精致的臉上括出火光輪廓,咬了根煙,垂眸點燃。

    我真的非常討厭聞煙味,厭惡地皺眉。

    他冷冷瞥我,猛嘬了一口,生生吞咽下去,彎身在床頭煙灰缸摁滅了剩餘的小半根煙,我震驚他的身體素質真強。

    這逼給他裝得,滿分。

    “你到底要做什麽。”

    我不記得自己哪裏得罪過他,除了找男人被他抓到小辮子,為了顧常青出氣?

    “給你找男人,服務這麽到位,還不高興?”

    我欲哭無淚,“黎總,你放過我吧,我,我那天隻是一時衝動,我沒有對不起顧常青。”

    他的表情諱莫如深。

    我急得團團轉,最特麽煩這些深沉裝逼犯。

    “你兒子病很重?誰的種,質量不太行啊。”

    他不疾不徐地劃過我的耳廓,將耳垂揉弄在指尖。

    話題轉得莫名其妙,誰問不是誰的。

    “是。”我哭喪著臉,耳朵太過敏感,忍著戰栗,“他爸爸已經死了。”

    “死了?”他睥睨著我的表情。

    我硬著頭皮撒謊,胡扯,妄想博取同情,“對,屍骨全無,死老慘了。”

    對不起,許燁,你今天多吃兩碗牢飯。

    “你八字挺硬。”他冷漠出聲。

    我尼%“)×#……”

    我畏縮地在心裏發了一通電報送給他祖宗十八代。

    我鼓起勇氣,“黎總,我不幹了,我怕我對你情深不可自拔,我要辭職。”

    他沉默片刻,“你可以試試看。”

    什麽意思?試什麽?

    “收拾好自己,送你回去。”

    他又抽了一支煙,點燃,取下門後的夾克外套穿上,邁步離開。

    我像劫後餘生。

    回到自己的出租屋,王姐和小寶已經睡下,我複盤著今天晚上的事件,他好像就是認定我放浪,故意為了嚇唬我安分。

    今晚之前他對我一直是公事公辦的態度,大概是我主動勾引惹惱了他。

    諷刺,他以為他是什麽挽救“失足少婦”的絕世善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