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是程斯年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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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啪——”
    藍色打火機翻蓋被來回撥弄,一聲聲卡著褚歡的心跳,天氣是冷了,額頭還是細密了一層薄汗。
    她是在試探。
    但不明白謝錦淮的沉默代表什麽。
    沙發上的人站了起來,她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直到男人站定在她身前,“吃醋?”
    是有點膽子的,剛剛還敢拿白眼翻他。
    褚歡一愣,旋即明白他會錯了意,心裏有了打算。
    結實的手臂要攬她的腰,她輕輕推開,退出他的懷抱圈,反手撐在餐桌上,輕輕倚靠,看向陽台,玻璃門上有兩人的身影,“我哪敢。”
    謝錦淮嗤笑,“被人趕狗一樣攆出來,就知道躲著哭,跟我倒敢蹬鼻子上臉。”
    她又不是為了謝錦淮傷心……
    褚歡回過身,噙著淚質問,“安小姐是人,我是狗?她在你心裏的分量我拿什麽比,我有不走的底氣嗎?你謝錦淮是誰,她安燦又是誰,我哪一個得罪的起?”
    “要怪就怪我自己,我勾搭你,又貪心,想在你心裏有一席之地,生出了妄想,怕不擇手段,才想和先生斷了,不見,不念,一顆心才不會被煎熬地死去活來!”
    褚歡掉著眼淚,眼底的深情如蒼穹要把人吸進去迷失,纖手抹去眼角的淚,“不過是血肉之軀的普通人,從來沒有像愛先生一樣去愛一個人,明知越陷越深越錯,可是根本停不下來,先生告訴我能怎麽辦嘛?”
    褚歡咬住唇裏一塊嫩肉,婆娑著眼神,拉起謝錦淮的手,放到臉頰邊上,水汪的眼睛要看到男人心底去,“離開南山苑,我的心都碎了。”
    謝錦淮眸裏的光影停頓片刻,抽回了手,麵對她的‘深情告白’,無動於衷。
    “我沒時間陪你玩兒你情我愛的把戲。”
    褚歡垂下眼,神色哀戚,這個男人的心簡直圍著銅牆鐵壁,一絲風都滲不進去。
    拋媚眼給瞎子看,浪費她的口舌。
    有那麽一瞬,她真的想斷了,另求出路。
    “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麽?褚歡,你沒資格喊停。”謝錦淮伸手把人拉懷裏,輕拍了拍臉頰,“守好你的本分,不然……”
    褚歡被迫抬起臉,他的笑一瞬迷了眼,原來謝錦淮笑開的樣子頰邊一側有長酒窩,吸引人的注意力,極容易忽視他冷若冰霜的眸底。
    “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求死不能。”
    滿意地在她眼底看到了畏懼,輕揉紅唇,“別惹我生氣,該散的時候,我不虧待你。”
    “有先生這句話,我放一百個心。”發過“脾氣”,褚歡小鳥依人,順勢環住謝錦淮的勁腰,“聽先生的,是去是留,先生做主,我心甘情願。”
    男人這才滿意地揉了一把她的臉,“乖女,聽教聽話,想要嘢先生都畀你。”
    褚歡沒聽懂,但也發現了,他心情不錯的時候,喜歡蹦出來一兩句粵語。
    可能和謝錦淮母親藍瑛有關,是澳城本地人,在澳城國際學校任職校長,一直到謝錦淮6歲才和母親回歸京都。
    七年前死於心髒驟停。
    這是謝家給出的死因。
    他心情不錯,褚歡卻滿心沮喪。
    謝錦淮挑明了隻想睡她,不願意沾她的煩心事,可跟著他,她又不圖錢。
    待在他身邊純純浪費時間。
    有個詞兒叫什麽來著?
    騎驢找馬。
    褚歡安慰著自己,起碼自己於他而言還有些吸引力。
    懷裏人的乖順取悅到了他,“你弟弟在江市,我會派人把他接過來。”
    女人的事,能給錢解決,他向來不願再去費人費力。
    這件事方便她就是方便自己,破一次例也沒什麽。
    褚歡不敢置信,抬起頭,一愣又一愣地,“先生……”
    “真的?”眼裏全是驚喜意外的真情流露,褚歡雙手搭在男人肩上,哽咽,“真的嗎?”
    濕漉的眼睫輕顫,眼眸迅速蒙了一層水波,清淩淩,嬌顫顫,仿佛他但凡說個假的,能立刻淹了屋子。
    被小女生的嬌氣好笑到,謝錦淮渾身的緊繃都放鬆了下來,抱著人,托起臀往裏屋走,“真的。”
    褚歡是真的已經淚流滿麵,她固然現實,也的確被這個消息歡喜到。
    “先生不是說討厭麻煩?”
    “你的麻煩,不討厭。”
    謝錦淮低頭銜住這雙剛剛要斬釘截鐵跟他斷的小嘴,懲罰地咬了兩下,褚歡吃痛嗚咽,搖著頭躲不掉,隻能無力承受,下唇的痛感強烈。
    謝錦淮唇上一抹鮮紅,妖冶,是她的唇被咬破了皮。
    眼波脈脈,“疼……”
    “泥捏的,碰哪都疼,怎麽床上床下都愛哭,嗯?”
    她清楚地感受著他的興致,大掌毫不憐惜地壓著雙腕,拽了斷了細腕上的黃金貝殼手鏈,扔到了床頭櫃上。
    “疼更能記住先生,好愛先生,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先對褚歡的好,會紮根,每一年都會節節催高,老了也忘不了……”
    褚歡覺得自己像是微商女魔頭,張口就來,很厲害的那種。
    纖手抓進濃密的發裏,在他口舌裏挺胸,“先生要多疼疼我,就算最後孤苦伶仃,想著先生就是最甜的回憶……”
    腰要被大掌扣斷。
    褚歡摸索出來,床上的情話,哪怕不會當真,不妨礙他愛聽。
    沒了燃香,褚歡情動極慢。
    前扣的胸衣解開,玉兔彈跳出來。
    棕眸漸深,大掌搭在薄肩上施力下壓,“教你的忘了沒?”
    褚歡身子頓了一下,渾身粉紅,敞著懷衣衫淩亂。
    下身的衣服都穿得好好的。
    “叮——”
    門鈴被接連摁響,打破火熱氣氛。
    “先生等一等。”褚歡穿好了衣服下床。
    謝錦淮皺眉,裸著上身跟了過去,攬著細腰,貼在她身後,“誰?”
    褚歡貼著貓眼,瞳孔倏然放大,呼吸一僵。
    程斯年站在門外,手裏拎著蛋糕和禮物,皺眉掏出手機正要給她打電話。
    “我點的外賣,先生,你坐那等著。”她推著謝錦淮遠離門口,去臥室把手機關了機。
    出來的時候,心提到了嗓子眼,謝錦淮正從貓眼前直起身子,雙手環在胸前,冷冷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