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老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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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靜靜想著這陣子的遭遇,伏在豪華桌台上,盡頭還有電視可以看,沒有興奮,卻隻覺得無盡的虛落。
    曾經我以為自己的心是空殼,塞盡金銀也填不滿空洞。
    直到許燁這個混蛋的出現。
    我眼角濕潤,死了也好,省得再禍害別人。
    想和遠在國外的褚玫發個消息,一想手機已經關機了。
    算了,我這些爛攤子事兒不想幹擾她。
    隔離門被打開,馮特助走進來,輕聲詢問,“一個人會不會害怕?”
    “有點不習慣。”我笑了笑,“你和我一個機艙。”
    “嗯,先生和鍾小姐在一起。”他很自然地回了一句,坐到我身邊,又看了我一眼,“抱歉,你要習慣。”
    他說得模模糊糊,不知道是指哪方麵的習慣,是坐飛機,還是黎東淮?
    “嗯,扛造,我就適應能力很強。”
    馮漠笑了,“你有點幽默,也很樂觀。”
    這話從別人嘴裏說出來可能是敷衍,但他是一絲不苟的人,我當是真的誇讚,“謝謝,因為受到過貪心的懲罰,總得學乖一點。”
    對許燁,對楚家,都是我貪心的重擊。
    “但是,故事往往是因為滋生了貪心才會拉開序幕不是嗎?”
    這句話說得,怎麽有點那味兒?
    過了一會兒,我迷迷糊糊地醒來,不經意瞟到馮特助竟然從公文包裏翻出一本花裏胡哨的書——《籠中囚:難逃億萬大佬掌心寵》。
    我眼珠子快掉出來,不可思議地打量氣質穩健的男人,一臉認真的拜讀,抿了嘴,憋笑得賊辛苦,拉起毯子蓋住頭,幾乎差點抖起來。
    “小楚,是溫度冷麽?”
    我在毯子底下瘋狂搖頭。
    他的聲音不急不躁,“嗯,我看會兒書提提神,一個半小時就能到了,要是冷和我說。”
    難繃。
    這次的合作案是拿下董家的土地使用權,即便是黎東淮覆手遮天,也有他管轄不了的範圍。
    那就是京市東區目前最值錢的地皮屬於個人所有,這是最上麵的領導給予滿門忠烈的董家最高級別的特殊獎勵。
    最近這片地區迎來最後的開發。
    想批下這塊地,沒有董家老爺子點頭,黎東淮找他京市一把手的老爹都沒用。
    董家已經搬來海市多年,借著董老爺子50大壽,這次來的不隻我們的人。
    各界想分一杯羹的狂蝶太多,最後擠到桌麵上的有四家。
    京市的黎家,左家,方家,程家。
    我們下榻到酒店已經8點鍾。
    幾家的話事人在酒店休閑區齊聚一堂,分析得頭頭是道。
    黎東淮站在落地窗邊,我站在他身後不遠處,和玻璃鏡裏形成對麵站位,他默默抽著煙,情緒反而是最不高的,不知道在看什麽。
    我可不認為他滿腦子隻有床上那點事兒,想必是在運籌帷幄,想著怎麽才能拿下資源。
    鍾小姐走到我身邊,低聲嘟囔,“楚助理,你和馮特助倒真是般配,一樣的死心眼兒。”
    傻女人,你都被被迫偷家了。
    我心虛又好笑,“你想讓我幫你轉達對馮特助的評價。”
    她撇撇嘴,“還能不能聊天了,你要是替我看著,我還用得著大老遠親自跑過來?”
    “嗯?怎麽,和黎總多相處不好嗎?”
    “好啊,可是,他隻讓我來玩兒,自己溜達,一天天陪著他去工作的還不是你和馮特助!”
    這什麽逆天發言,我哭笑不得,我想玩兒,你陪這狗男人去談合作。
    “那這個,聽黎總的意思。”我搬出來馮特助的經典語錄。
    鍾小姐撇撇嘴,扭著腰肢站到男人身旁,搖著手臂輕輕撒嬌。
    黎東淮安撫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小姑娘又被哄得心花怒放。
    19歲就跟了他啊……
    19歲……正是腦子有毛病的年紀,我那時候在幹嘛呢……
    被許燁睡了,還不認賬。
    我看了一眼馮特助,他真有一股他人之眼光,何所畏懼的氣度,在休閑區捧著書讀得津津有味。
    他跟著黎東淮工作壓力是難以想象的大,這也是難得放鬆時的一種方式。
    一道熱烈的視線一直追隨著我,不用回頭我都知道是誰,那必定是程家大小姐程知微。
    畢竟在場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的隻有她一個。
    顧常青的死忠追求者,郎才女貌也是門當戶對,但偏偏狗屎還嫌豬屎臭,顧常青看不上她的刁蠻任性。
    世間有真愛,無關性功能。
    我涼涼瞪她一眼,她的誇張金屬耳環氣得抖了兩下,伏到方家大小姐肩膀不知道說了什麽。
    方眠回頭蔑了我一眼,這位姐妹幾乎是郡主級別的,手段曆來狠辣,由於陳年不顧女孩兒死活的德行,我還得避著點她。
    她們對麵的男人,垂眼不語,靜靜聽著眾多頂級助理的分析,似是感覺到我在看他,劍眉星目,輕輕抬起,衝我點頭友好示意。
    我有些意外,回以微笑,畢竟之前在不夜城,我有意向左封求救,他當不認識我。
    四家本就是爭利而來,短暫寒暄過後,各回各家。
    我跟著黎東淮身後出去,被側麵走來的程知微撞了個趔趄。
    “小心。”沉穩的手臂托住我後躺的身子,左封的聲音擦著耳邊響起。
    我紅了臉,趕忙站好,黎東淮聽見動靜回頭,不悅地瞪了我一眼,轉身大步離開。
    給他丟人了。
    “謝謝。”我匆匆向左封道了謝,忍著疼忙跟了上去。
    馮特助拎著公文包,看著我別扭的腳腕,“小楚,你的腳。”
    “沒事兒。”不敢耽誤正事兒,我咬牙好好走路。
    黎東淮冷瞥了我一眼,意思很明顯,別給他惹不必要的麻煩。
    回到屋裏,我讓前台送了藥上來,這種小傷對我而言實在是太平常了。
    冷水冰過之後我塗了藥,按摩好了之後才上床睡覺。
    疼得我睡不著。
    黑暗裏,一閉眼又全是黎東淮侵略的眼神,低呃的喘息和他揉著兔子居高臨下的畫麵。
    不正經。
    歎息,過了好一會兒。
    安靜的黑暗中,門鎖刷卡的聲音格外清晰,我猛地睜開眼睛,悄悄翻身下床躲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