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艱難抉擇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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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光召將京內的所見所聞趣事都匯成笑話,隻逗得杜詩仙花枝亂顫,容光煥發,不時的為他添茶加香。端的是京師大城,所聞所見的都是杜詩仙沒有想到的,一時兒勾引的她隻想親身去看看。
看著他的衣服,杜詩仙秀眸生情道“你這衣服質料不錯,上麵的灰塵也是天雨引起的麽?”
郭光召知道她在暗示自己不擇衣物之癖,當下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平常衣服已經穿慣,乍一改錦衣,總有些難以為情,所以隻得將它們漂洗幾遍後才得以安心,你難道沒聽說過嗎要吃還是家常飯,要穿還是粗布衣,家常飯,粗布衣,知冷知熱是夫妻。”
杜詩仙嬌豔欲滴的臉上蕩起紅暈,嗔怒道“你那那麽多的猥瑣之詞……”一邊說,一邊拿著幾件衣服放到郭光召麵前“這幾件衣服你帶上好啦 !”
郭光召毫不猶豫地伸手抓過她那嫩不可觸的玉手,柔聲道“從相知到相愛,請恕我無禮一次好嗎?”
杜詩仙猝不及防被他所乘,大窘之下忙抽回小手,俏臉通紅,嬌嚷道“你是一次比一次膽大了,若讓外人捉到,可叫我如何是好。”
郭光召沉聲道“光召一生中最感激上蒼的事兒就是受杜姑娘的眷顧,讓我娶得你為伴侶,剛才衝動魯莽之舉,全是由心中愛慕之情而生,絕無輕狂之意……”
話沒說完,早被杜詩仙截道“我當然信得過你,隻是你全不理解人家之意罷啦,以你的處世之道,怎麽會不被小人陷害呢!”
“你是嫌棄我有點笨了吧,嘿嘿!”
“不夠圓滑。”杜詩仙頓了一下,揚起俏臉又道“不過這也是我全家喜歡你的地方。"
郭光召知道杜詩仙廣讀詩書,知情達理,當然也體諒她大家閨秀應有的規範,歉然笑道“什麽樣的性格我都可以做到,不過,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一個人種下的如果是冷槍,那收到的必是暗箭,因果報應。所以我想多種一些春風陽光,將來和你一同收獲旖旎的生活。”
杜詩仙嫣然一笑道“什麽時候學的如此伶牙俐齒,”邊說邊在郭光召左側桌子的另一側坐下又道“聽你剛才所說,京城有那麽多好玩之處。爹爹在京城有個近交好友叫張賓,近日來信,請他到京中一敘,爹爹就想派人去見見他,畢竟是多年的交情了,人家又來,我們不能無往。可咱這武館又不能一日無主,大哥又押鏢不在,所以此事一推再推,這次,我想同你一塊進京,也好了卻爹爹的心意。我又能見識見識京城的春光……”
“不行。”郭光召心中一驚,當即回絕道“我們弟兄任務緊迫,何況你——,畢竟男女有別。”說到這兒他真怕杜詩仙生疑,忙又扯開話題道“師父現在不是有個得意的弟子嗎,我上午還見了他。"
杜詩仙哪知道郭光召的心思,隨即答道“那個楊蒙吧,他比你聰明多了,才來不久,就學會爹爹九成的功夫,爹爹對他比對你還信任呢!”
郭光召譏笑道“不是巧言寡信之徒吧!”
杜詩仙笑道“休要胡說,讓二妹聽到,小心要你吃苦頭。”
郭光召一怔又道“他是哪裏人,竟然比我還有福氣。”
“他是姑蘇一個公子,以前也學過一些功夫,被爹爹收留,此人極為聰明,又善辦事兒,是二妹與他緣分相合。聽哥哥說,他們是在去找一塵大師的路上遇到的,這個楊蒙,嘴好甜……”
郭光召當時又把楊蒙和肖平想到了一塊,而肖平也是姑蘇之人。但轉念一想,天下之事無奇不有,他們一個姓楊,一個姓肖,不過是長相上有些巧合罷了。又聽杜詩仙道“你知道嗎,爹爹把自己收藏的百戰神刀都傳給他啦!”
郭光召在杜氏武館十年有餘,當然 知道杜憲的底細,他當年統領河南武林盟主之時,曾收到過不少人饋贈之物,其中就有百戰,破將,威武,開山四把好刀和常勝,治邪兩柄上等好劍。杜憲以武技淵博為長,所收弟子雖可得其七八項武功,但真正得其入臻真傳的最多不過三項,郭光召雖得杜憲青睞,也不過比別人多學了一點內功心法而已,但對那幾把好刀和那兩柄好劍,他卻隻見過一次,由此可見楊蒙在杜憲身邊的地位。
杜詩仙見心上人沉默不語,便猜他是為當年那事兒所不快,忙又開口道“爹爹的心思你應該了解,他其實最關心的還是你,當初那件事兒錯怪了你,爹爹雖口上不說,但心中總是不快,你一走四年,爹爹不少次對我說傳給你的功夫太少。他呀和你一樣,總是把傷心的事兒自己留著。這樣吧,他能要一把好刀,我便為你要一邊好劍,反正你身上帶的那一刀一劍也不是什麽好兵器,正好換了。”
郭光召聽杜詩仙說完,心中啞然失笑,端的是心上之人,真個的一心一意地為己著想。他是刀口度日之人,當然希望有一柄合適趁手的寶劍,但那種名劍卻來之不易,以他的經濟來源,也隻配用街頭巷尾上三二兩銀子一柄的劣劍。他所帶的劍還是一塵大師在他下山時贈給他的,那劍雖不配命名,卻比那街頭巷尾二三兩銀子買來的要好,雖說現在多處已有破損,可風風雨雨也跟了他好多年,是以他十分的珍惜,在離京之時,曹戩又為他們配了腰刀,那刀兒顯然也非劣品,郭光召同樣掛在腰上,有了這兩把兵器,郭光召已經知足。嘿嘿笑道;“不用,我這劍乃一塵大師所贈,自然不能放棄,而這把腰刀,也是禦賜之物,比街頭巷尾鬧市上那些兵器好多了。你現在還天天練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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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詩仙對郭光召之舉顯得不解,一愣之後點頭道“怎能不練,隻是長進甚微。”
“詩平呢?”
“她也練,不能登堂入室,爹爹便不肯放鬆,其實她的劍法早已嫻熟,欠缺的隻是火候而已。爹爹常說高手之爭,慢半分就是輸了你的命,所以讓我們練習的時候一定要多吃對方半分的苦。”
“嘿嘿,看不出來。”郭光召笑道。 可是我亦沒有看出你來!”聲音從門口傳來。原來是詩奇快步而來,進了屋子又對郭光召道“爹爹要你過去呢!”
郭光召聽後,頗是戀戀不舍,辭別了杜詩仙,匆匆向前院走去。當他趕到杜憲的小客房時,但見杜憲早坐在桌子邊等著他那。
郭光召坐定之後,眼望著麵色沉靜的杜憲,猜不出他的意圖。有仆人端上茶來,此時杜夫人也趕來啦。郭光召忙起身讓座,眾人重新落座。
杜憲道“侄兒,聽說你們乃為皇上密信而來,剛才為師有事兒,不曾詳問,現在能否讓老夫一觀麽?
他說話全無認真之意,倒是讓郭光召一愣,此等密信,豈是常人隨被打開的。這一點杜憲未必不知,但他既然這麽提出來,就一定有他的想法。自己便得解釋,當下他為難道“師父,此信已膠合完好,又被徒兒用油紙包住,如果讓皇上發覺,隻怕對你我均是不利。”
“罷了,為師不看也罷。”杜憲有笑道“你們自南京而來,你隻來此須多繞幾許路程?此信既然如此機密,他們幾個還由著你來此消遣麽?”杜憲說著雙目如電般看著郭光召,隻把他看的心中發毛。聽這口氣,他已明白剛才師父那話的意思。也分明是師父已經知道自己的處境。但他自信此事兒自己能由始而終的辦妥,更不想把杜氏一家牽涉進去,隻得硬著頭皮道“師父,我等分兩路而返,而前幾日,我等受幾個小賊所劫,故繞路經過此地,請師父放心,區區幾個毛賊,侄兒自信對付得了。”
正說著,杜詩仙和小詩奇也到了,不聲不響地站在門口。
杜憲又道“那麽你那幾個夥伴可還在一路順客棧嗎?”
由於杜詩仙的來到,郭光召有些誠惶誠恐起來,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杜氐麵帶詫異之色向杜憲怨道“老爺,又怎麽了,你連召兒也不信了。”
杜憲苦笑道“夫人且聽我言,剛才有一路順的夥計趕來,提到此事兒,他那裏雖住了幾個客人,可根本沒有一個年輕的人,而且都是做生意的老顧客,聽一個老顧客說黑獅道為攔截幾個京中侍衛,大派人馬,火燒早息客棧,而且一路追殺,還聽說此密信已牽連到一個京中大臣,就連江蘇巡撫杵大人之死亦與此信有關,這等重要信件,怎麽會路人皆知,隻怕這一路之上,危險重重。以召兒的身手,怎不讓老夫擔心。”
杜氏聽了,好一陣怔怔無語。
一邊的杜詩仙也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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