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噩耗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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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詩仙見狀,忙低聲勸道:”公子莫要失意,有道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當下還是先見那個什麽曹護衛,再做定奪”。
郭光召心亂如麻,隻是胡亂點點頭,卻聽遠處有人問道:”這十幾個武林怪人,卻不知為何而來?他們好像並不是為了錢財而來的。”
書生接道:“這江湖四鬼和煙酒二仙在武林中早有盛名,像他們這樣的高手世上還能有幾個,他們隱居多年,又有矛盾衝突,為何現在一塊出麵,以我看來,此非一般的劫殺,一定另有目的……”
郭光召三人心中又是一動,不由想聽聽下文。
那書生見眾人都看著自己,興致更高,正要往下講,卻聽有人大聲問道:“喂,難道你見過他們不成?”
問話的是郭光召北邊那張桌子的獨耳大漢,他見那書生搖頭否認,便又大聲道:“此江湖四鬼與煙酒二仙危害武林,殺人越貨,無惡不作,若有發現者,請告訴我等,在下賞銀百兩,決不食言”。
話音一落,酒店內立刻議論紛紛。
最北邊便是黑白二老和那個兩個青年,隻見那白麵老者凝視著獨耳大漢許久,又小聲對身邊另三個人小聲說了什麽。接著,就見其中一個青年站起身來走近那三個帶刀大漢的身前,抱拳道:“莫非三位就是日、月、星三光刀客?"
此時,遠處那書生已壓低了聲音,又侃侃而談起來。
郭光召有心聽那書生說些什麽,但他們與那三個壯漢相鄰,一抬頭,便是他們,又見他們頗有來路,便暗自注視那三個帶刀大漢。青年開口相問,大頭漢子先是一愣,隨即也抱拳拱手道:“正是我等,你們是——?”
白衣青年笑臉滿麵,轉身看著那黑白二老道:“這兩位便是黑白龍虎俠,也是我們的授意恩師”。
杜詩仙聽到此忙俯身對郭光召他們小聲說道:“看我這記性,這黑白龍虎俠十幾年前曾不少次到我家中,對我可好了。他們便是十三太保的師傅,看來他們是為十三太保而來!”
“看來那日月星三光刀客是受師傅的邀請而來,唉!此事不該讓你們牽連進來。” 郭光召歎氣低語。
“我知道你是為十三太保於心不安,可事已至此,無可挽回,我們隻能盡力為他們報仇才是,你看,我是不是現在過去,給他們說幾句話。” 杜詩仙看著郭光召的眼神。
“別,我們還是暗中幫助他們為好,我怕牽連更多的武林中人。” 郭光召說這話時,那日月星三光刀客已和黑白龍虎俠合為一桌,親切交談起來。
歐陽春,葉天華坐在東麵,在郭光召他們注意日月星三光刀客的時間,他們卻驀然感覺還有人在注意著黑白龍虎俠。
歐陽春立刻小聲道:”老大,你背後,第三張桌子, 那老道有來頭!
郭光召杜詩仙坐在西麵,聽了歐陽春的話,忙借故回身看去,卻見樓梯口出那桌子上坐著一老二少三個道人,看他們行動舉止,料是師徒關係,那老道四十多歲,生得丹鳳眼,雞腳眉,三縷胡須,此人卻正是‘黑獅道’道長吳新華,如果在早息驛站中,郭光召與肖平一並殺出的話,他現在絕對能認出吳新華。
—— —— ——
養心殿內。
明宣宗朱瞻基正在和大太監王瑾下棋。
他一生就三個嗜好,蛐蛐,荒野狩獵,對弈下棋。
當然,跟他下棋,更要做到“聰明”,而王瑾就能完美把握這之中的分寸。他十三歲入宮,扶持過幾代皇帝,經曆過幾次宮變,對每一個皇上,他都能遊刃有餘輕鬆對付,而對宣宗,則更加小心,他是從小看著宣宗長大的,他最清楚這個主子心細如發機敏過人,他不會激情用事兒,也不會高傲自大,而且心狠手辣。所以,他跟宣宗對弈,總是該殺就殺,從不再讓步,因為勝敗隻在最後幾招,還好,明宣宗棋藝的確慢慢超越了他,這也讓他減少不少麻煩。有時候當他最得勢之時,連他自己都後怕起來,生怕因此會引起皇上的不悅,但宣宗總是能伏招突起,一舉成殺。使他能趁機阿諛奉承幾句,博得龍顏歡悅。
這幾天,明宣宗心情陰陰陽陽,難以捉摸,王瑾知道,這次深林獵殺行動,賈娘娘不幸遇難,明宣宗失去愛妃。
正當宣宗帝要以雙車脅肋之勢要攻擊王瑾時,入雲龍曹戩宣進,他撩衣下跪,口中道:“卑職參見皇上."
“知道了,站起來吧。”宣宗心不在焉的,繼續走棋。
“栗護衛他們——”曹戩依舊跪著,他說的很慢。
“怎麽了?”明宣宗的心機,在臉上永遠看不透,此時他放下棋子,王瑾忙將棋牌收下,又示意兩旁的侍女退下。
“他們怎麽了?”宣宗又問。“稟皇上,他們——”曹戩一直不敢抬頭。“說吧,朕讓你說那!”
“皇上,他們在接到奏文回程的路上,在拒馬河北岸全部遇劫,無一幸免。”
“已經確認?”明宣宗臉色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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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隻是沒有那幾名待詔侍衛的屍體。”
明宣宗臉色一沉,順手把手中一枚棋子摔在地上 “他們沒有一塊回來?奏文呢?”
“在沒有找到這幾個待詔侍衛前,可能就這結果,卑職不敢妄斷!”
“你且先查查他們的下落,去吧,馬上。”宣宗帝臉上又慢慢恢複平靜。
曹戩訕訕而退。
明宣宗呆呆發愣,許久才自語道:“便是你詭詐如狐,我也要你自露原形,栗護衛,朕一定為你雪恨!”
一邊的王瑾媚笑道:“皇上,以奴才之見,不如將那姓張的抓了起來,嚴刑拷打,再順藤摸瓜,亦可查出究竟。”
明宣宗冷冷笑道:“此事兒絕不簡單,他還沒有這個能力,沒有一定的證據,恐怕很難讓他信服,幸而朕早有準!”
“皇上之意——”
“與其嚴刑拷打,不如放線釣魚,讓其自行上鉤。”
王瑾似懂非懂,連連點頭。
明宣宗說罷,大步走出養心殿,外邊又有司禮監大太監孫小安在一邊恭候。
這孫小安乃孫若微帶入宮內,一直深受皇上的喜愛,早早參入司禮監,同張德廣,範弘,王真一同任職。
掌管西廠,他平步青雲,憑借著他的老練狡詐,陰狠毒辣,在這勾心鬥角,權勢紛爭的宮內,穩穩地控製著西廠。
見到宣宗出門,他忙上前叩安施禮:“奴才叩見皇上萬歲。”
明宣宗做了個手勢:“免!”
“皇上,適才在司禮監,奴才聽說今年武選之時,兵部提議要往京內調撥一批人馬,以待維護治安,奴才以為——.”
“此事眹已知曉,亦是眹同意的,你安排左府眼線如何?”
“皇上爺!”孫小安答應著:“已經安排妥當,皇上,自從賈娘娘去後,你日理萬機。奴才又給你物色了一個絕代佳人,你看?。”
“哦。“明宣宗心不在焉的問:”聽說你剛從丁大人那裏回來,還有別的收獲嗎”?
孫小安臉上一陣的迷茫和一絲的慌亂,但他馬上反應過來“多少有一點,不過還需要進一步印證。”
“天涯明月……。哈哈哈……”明宣宗笑罷,獨自大步向後宮走去。
孫小安卻臉色大變,剛才萬歲爺說的,不正是自己安排的下線接頭暗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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