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扮豬吃虎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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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看鳳凰嶺,蜿蜒盤旋,起伏跌宕,回首處,雲峰錯落,山巒起伏。
    郭光召,杜詩仙已在此遠眺多時,在他們上空,兩隻雄鷹飛舞盤旋追逐長鳴!
    “你看——”杜詩仙用手點指。郭光召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遠處山腰之中,有條界限分明的小路時隱時沒在崇山峻嶺之間。
    “我們剛才就是走那條小路轉上來的。”
    “是呀!” 郭光召感慨的接道:”如果我們能一直走的話,至少要省十幾裏的路”。
    杜詩仙神情旖旎,笑容奪俏,秋風吹動她青絲飛舞,衣袂飄揚,更顯得她亭亭玉立,窈窕動人更多幾分颯爽英姿。
    郭光召輕聲道:“你讓她們兩個單獨回去,端的有幾分不放心,這一路千裏的。”
    杜詩仙嬌笑道:“這又沒什麽任務,再說她們兩個武功也不錯,真是遇到幾個歹徒,也不足一提。”
    “隻是她們端的是女的,怕招來無辜禍端。”
    “你放心,她們現在打扮的跟你一樣”
    “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我一入左府,恐怕很難再見到你,這京師之地,紈絝之徒多如牛毛,俱是好色之徒…… ”
    杜詩仙接道:“我住的地方就你知道,不會有事兒的。要走我也要好好的在這裏看看玩玩,這事兒我連張伯伯都沒說,他還以為我回去了呢!"
    郭光召接道:“我倒認為你還不如在張伯伯家暫時住下,或許更安全一點”。
    “張伯伯有病在床,這個家實際歸他二房夫人所管,那女人對我不怎麽親熱,住在他家,一兩天還行,隻是時間長了,便會引起他們的不滿,生出是非,他們家又亂糟糟的。”
    郭光召沉思一下又道:“你若真的想玩幾天,那就隨你,不過你還是女扮男裝的好,也免得讓我掛念。”
    杜詩仙笑道:“該小心的是你,我隻想對你說,爹爹不想讓你在這裏。”說完,她神色忽然黯淡下來。
    郭光召沉聲道:“等我替皇上辦完這件大事兒,搞個一官半職,或者弄些俸祿也好將來回去有所作為,不然,何以將來養家糊口,詩仙,你放心,多說也就一年半載,我定然設法回去。”說到這裏,杜詩仙臉色才慢慢好轉。
    “這奏文多虧了你,我懷疑你是有心而為之!”
    杜詩仙嗬嗬一笑“就算吧!” 隨即她又問道“冒名頂替苦海,你有多大把握?”
    “他不也是冒名頂替嗎?他能往,我亦能往,隻要查到北勝郡的老底就行!”
    “左府深宅,更加凶險!”
    “我倒覺得一樣,那個姓鄭的能進,我就能。”
    “可他已經——”
    “這個我也考慮過,但總要有人付出代價!”
    “他連左府的門檻都沒進!”
    “是的,我聽說他是喝酒後暴露的身份!”
    “鍾孝林下落不明,會不會是他故意設的局,誘你上鉤?”
    “你說我在下牛村的一切都是他做好的局?”
    “未嚐不是。”
    “我看是你多心了,他沒必要給我做這個局,隻是有一點,假如他知道我進入左府,早晚會揭穿我的身份!”
    杜詩仙臉上閃過一絲驚恐“那就看給你接頭的人熟悉不熟悉苦海的一切。”
    “這個放心,他們兩處總不會同時給我聯係吧!”
    “刀口度日!”
    “我會兩麵周旋!”
    杜詩仙不再說話。
    “你心似我心”郭光召溫柔的眼光落在杜詩仙臉上,他輕輕的說。
    “相思兩地分!”杜詩仙含羞偎依在郭光召的肩頭。
    “你在妝樓望"
    “多愁總是君"
    他們肩挨肩,手拉手,一時沉醉在甜蜜的愛河之中!
    八月十五!是香山廟會。即是廟會,自然人就特別的多,而這些人中,上香求簽的已占多半。尤其是今年,人更多,大概是因為天和日暖之故吧。
    廟在山腰,廟會卻不在山腰,而是在香山山腰下的一片開闊之地。
    此時香山紅葉正是茂盛之時,滿山紅葉甚是好看。
    人流之中,多半是女人,她們之中或貴婦或小姐,或婢女,或丫頭,中夾雜在許多童男童女。三五成群,二四結伴,有騎驢的,有坐轎的,直到山門之時,方才步行上山。
    山門口處,早有賣燒紙,香火,也有賣女人裝飾品和小食品的,他們笑臉盈盈,招呼路人。
    郭光召早早來到了香山廟會的山門口,毫無目的的看著進香的人來了又去,絡繹不絕,卻始終沒發現有什麽人給自己暗殺什麽。心中不由暗想:莫非今日這左夫人不來上香不成。
    正想到此,又見一男四女還願已了,出廟門向山下走去,他隨便瞟看那五人,覺得不像左府之人,因為這一男四女沒有招人的珠光寶飾,沒有丫鬟仆人。
    他相信,作為兵部尚書的家眷一定丫鬟成群,而且身著也非同一般。
    但就在此時,他身邊卻傳來一個聲音:“走,這便是左道榮的大夫人,那三個姑娘定是她女兒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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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裏他忙四下張望,卻見五個身穿公子袍的青年在他身後一閃而過,向那一男四女追去。
    心中認定此五人便是曹戩所派之人,他立刻邁步跟上去。
    那五個青年並沒有直接跟著左氏等人,而是穿過人流消失一邊的樹林之中,郭光召深知其意,自己隻遠遠跟著左氏五人,那左氏並不急於下山,而是在廟會上轉悠起來,讓人心急。
    一直到天近中午,她們才順著石階下山而行,邊走邊說些什麽。
    郭光召早已站在下山的路口,遠遠見她們興高采烈而來,忙轉過身去,不與其照麵,隻待她們拐彎之時,才偷眼看去,隻見左夫人有五十歲左右,身材不胖不瘦,麵容慈祥。左夫人劉氏的左邊是他的兒子左為龍,他中等身材,劍眉虎目,闊口直鼻,內穿藍色套衣,外罩黃色風袍,瀟灑自如。左夫人的右邊是三個形貌昳麗的姑娘,她們滿麵春風,喜形於色,輕描淡抹,馨香四溢,個個都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但卻看不出她們有一絲的嬌氣。在郭光召的眼裏,她們隻有逸群絕倫之氣,脫俗超凡之氣。從她們輕捷穩健的步伐中看出,左氏兒女都有不凡的功夫。
    郭光召的心不由一震,輕歎一聲,隻道是牡丹花錯生汙泥中。
    左氏五人隻顧說話,並沒有注意到郭光召。
    又走了一段山路,此時,台階上行人漸少,偶爾有兩個,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那五個青年就在這兒突然出來,確實是個下手的好地方,郭光召遠遠看他們不由分說的攔住左氏一家,雙方便打在一塊。
    結果,也正在郭光召的意料之中,左氏兒女的功夫都已練到爐火純青,出神入化的地步,點指之間,那五個青年便已處下風。
    幸虧曹戩早有準備,眼看計劃失敗,那五個青年正無計於左氏兄妹之時,從樹林山石後又衝出四個人,這四個人還俱帶了兵器,一個使刀,一個使鐵尺,一個用鐵傘,一個用鐵拐。
    曹戩也聽說左氏滿門都有高超的武功,特別是這劉氏的幾個兒女,均在外學藝多年,剛剛回京,他生怕發生意外,使得計劃落空,所以便暗調中原五朵金花入京,這五朵金花都是一方名捕,他們分別是:鐵拳生花裴文,鐵鞭生花趙拓,鐵鐧生花吳苕,鐵掌生花武廣,鐵筆生花程林。滿以為他們五人對付左氏姐妹足足有餘,但他又怕左府的保鏢護衛太多,五朵金花又推薦出鐵拐俠展雨生,鐵傘俠樊付成。鐵尺手董少華和神刀齊進四人。這四人卻在三朝元老內閣大臣楊士奇和楊榮兩位大人手下任職,他們與左道榮素來不和,經過商議,曹戩才答應下來。
    他們見左氏夫人並沒帶一個護衛上山,便以為五朵金花滿可大功告成,不料,一出手,方知失算,那左氏兄妹在保護柳氏的同時,還頻頻還招,使得五朵金花幾乎慘敗,他們這才一同殺出。
    郭光召已距他們隻有三四丈之遠,眼見左氏姐妹出招之勢,不由暗自吃驚,一股妒忌之意悠然而起,那五朵金花的武功雖然已經超凡絕倫,但比起左氏姐妹又差出一節,如此看來,便是自己與他們動手,對方其中任意一人,不全力以赴,恐怕也休想占上一招半式的便宜。如果沒有兩位閣老大臣的護衛出手相助,怕這戲還真難唱好。
    左氏兄妹四人空手對付九個一流高手的進攻,而且還要照顧老母柳氏,這才有點招架不住。鐵傘俠樊付成哈哈大笑道:”你們招架不住了吧,我勸你等乖乖跟我們進山,免得讓我們幾位大爺發怒 !”
    言下之意,郭光召自然明白,那是暗示自己出手的時間到了。
    當下,他飛身衝出,直奔鐵拐俠展雨生,口中道:“光天化日,攔路打劫,小賊,吃我一劍。”
    展雨生,樊付成見郭光召已現,他們使個眼色,同郭光召打在一起,三個人真真假假,你來我往,直配合的天衣無縫,令人難辨真假。
    左氏兄妹也並非沒帶一個家人,不過他們全在山下兩個保鏢護衛,外加四個抬轎的,他們六人正守在馬匹和轎邊,山道之上的那場廝殺離他們也不算太遠,從慌慌張張的行人中他們打聽到情況,隻留下一個守著轎子,其它五人提了兵器呐喊著向山上趕去。
    五朵金花等人見任務已經完成,左氏的家園保鏢也已趕到,便使個暗語,就聽鐵拳生花衝郭光召怒吼一聲:“都是你小子多管閑事,吃我一掌。”
    郭光召正同展雨生、樊付成打在一起,聽裴文一喊,已知其意,又見裴文一拳歇著打來,忙露出破綻,被裴文一拳打在肩頭,一下子飛出一丈多遠,倒在地上,雖是假戲,卻是真做,鐵拳生花裴文毫不留情,郭光召當時便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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