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香山救美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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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為虎,左為豹見左道榮點頭,便一同走入場子,從兵器架上取出兩根四五十斤重的镔鐵大棍。
亮開門戶之後,兩人各展身形,如下山猛虎,似出水蛟龍。兩條大棍上下翻飛,左掃右撩。
一時間,但見棍勢如虹,人影似幻。
這達摩棍法,講究內外合一,以剛製柔,以動製靜,以快克慢,招式猛烈。練這種棍法,都有橫練功夫,而且力大無窮。這當兒,兩條大棍由快而慢,中藏奧妙變化,排山勁氣越來越大,沙石逆飛,催人心肺。突然之間,兩個人各自虎嘯一聲,同時跺腳收招,但見他們身下,有塊青石板已被震的粉如碎塊。
“好,好功夫。”左道榮連連稱讚,隻把一邊的張氏高興的幾乎手舞足蹈。左道榮說罷左為虎和左為豹,又看著左為龍道:“龍兒,你出門多年,不知道你的恒山刀法學的如何,走來我看。”
看來這左府確實家法甚嚴,左氏兒女沒有一個矯揉造作刁蠻成性之人,也都對左道榮畢恭畢敬。聽了左道榮的話,左為龍應聲出列,動作瀟灑地從兵器架上取下一把大刀,以飛鷹展翅勢亮開門戶。
恒山刀法 江湖一絕,左為龍步伐穩健,出招穩練,但見刀光閃閃,人影綽綽。練到分級,但聽他一聲長嘯,刀法一變,成無數刀山滾動輾轉。
一趟刀法練完,左為龍臉不紅,氣不喘。笑道:“還是二弟三弟功夫更好。”說完,將刀入架,退身而後。
看著左為龍刀法無甚花樣,但郭光召卻十分清楚,那一招一式,都附著十成的天罡正氣,每一擊都可開碑斷玉。
左道榮興致更高,複又對一邊的那三個小姐道:“你們三個,也走幾趟吧,”
三小姐左為鳳麵帶稚氣,大眼忽閃忽閃的笑道:“爹,讓我先來。”說完,她一連幾個車馬翻,又變成前空翻,一直翻到兵器架前,伸手取下一柄寶劍,不停氣連著三個後空翻,已站在場子中央。
這些動作一氣嗬成,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卻聽左為鳳嬌笑道:“浩氣當空照,長劍劃虹來”。
說完,她收斂笑容,杏眼一瞪,揉身展勢,立時之間,長劍飛舞,身形淩亂。
左為鳳在武當山玉女峰雲尼庵練功十年,把這套‘白雲流水’劍練得滾瓜爛熟,再加上神功七音絕,更有平眼江湖之勢,這雲尼庵雖屬武當分支,但以其武學來看,雙方各有幹秋,不分軒輕,隻不過雲尼庵到底隻留幹金之身,故香火一日不如一日。一趟劍法走完,左為鳳嘻嘻一笑,撒手一甩,那劍便劃出一道亮光,一絲不差,飛回原位,就這一手,也需數年的修煉。
眾人又是一陣喝彩!
左道榮回頭又看看另兩個女兒,大有不飽眼福不收兵之勢。
左為霞、左為雪性格內向,互相的推脫起來,最後左為霞先走了出來。她穩穩地從兵器架上取下兩把彎刀。
天山劍法,源遠流長。但天山雙輪刀法,知道的人就不多。天山派自古就有男習劍,女練刀之說,而雙輪刀法更是天山劍術的克星。
但見左為霞步法輕靈,雙刀如雙輪飛舞,指南打北,刀光閃閃之下,大有風雨不透。水泄不通之勢。
雙輪刀講的就是輕靈,其變化多端讓人防不勝防。
練到分極,她一聲嬌嘯,身形縱起一丈多高,雙刀化成無數光圈,就在這光圈之中,銀光閃閃,飛出十幾枚袖箭。
刀中加箭,誰能防範。那十幾枚袖箭在陽光下一閃,遠處鐵架之上,十幾個星錢便一起墜落。
眾人又齊聲叫好!
郭光召暗自吃驚,幸虧那日廟會上左氏兄妹沒帶兵器,要不然,曹戩派的那些人定會吃大虧的,看來這左府才是藏龍臥虎之地,日後他們兄妹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強大對手。
最後,左府二小姐左為雪含羞走到兵器架前,她從容地取下左為鳳剛才用過的那柄長劍,款款亮招。這左為雪自小被左道榮差人送到太白山,當時太白山如陰庵妙香師太病危,又從中引薦她去了華山。當年五嶽劍派一場劫殺,華山功夫幾度失傳,後來,華山派終於湧出一個開天辟地的武林新秀月西華,他為了弘揚華山功夫,潛心修煉,終於練成一種正邪不分的神功‘天陽靈息功。此功采日月之精華,積天地之靈秀,博宇宙之奧妙,成陰陽之造化。再加上他將華山各路劍譜之金玉修成的傳情劍法,當時便打敗了南北各派武林精英。由於他劍劍傳情,頗有輕浮輕慢之舉,是以積下不少仇人。後來,他心上人身中怪病,卻無人願治,他才知是自己造孽太深所致,最終,心上人暴病而亡,而他也因為一場決鬥,失去雙眼,回到華山,他亦為自己的過失而悔,發誓再不出山,並苦練絕學’化功指南‘。又以傳情劍推出更精深之術’絕情劍‘,此功夫再加天陽靈息功合該淩駕九霄,就是煉有葵花寶典之功,也當不懼,更不消江湖上什麽六脈神劍,北冥神功之流。但因他雙目已廢,年事已高,終是空有一身功夫,也正是此時,左為雪來啦。自五嶽論劍以後,弟子走的走,逃的逃,再無人上山學藝,便是留下的那幾個弟子,雖忠誠老實,卻無學武之天賦,他正為華山無後而憂,左為雪心靈聰慧,天資奪人,又對月西華甚是體貼關心,讓他高興萬狀,遂將自己一身武學都傳以與她。晃眼十年,左為雪藝業已成,欠缺的隻是火候而已,這時傳來家書,無奈之下,師徒灑淚而別。左為雪下山後幾次遣家人往華山送銀錢幹兩,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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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但見左為雪劍光飛舞,嗡嗡有聲,似虎嘯龍吟,其靜如冰河凝滯,動如雷霆震怒,急如山風暴雨,柔如絲綢無骨。
那劍虹轉動之下,一長再長,方圓一丈之內盡在她的劍光勁氣之中,眾人衿袂飄揚有聲,亦覺臉上寒氣瀟瀟。
忽聽左為雪低喝一聲,劍虹成圓而收,股股強風已將周圍的殘枝敗葉夾著塵土在她劍刃之端卷成一團,眾人又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將他們向前推動,眼見那’團殘枝敗葉‘越來越大,左為雪又低喝一聲,揉身退步,猿臂輕舒,那團殘枝敗葉一下子化為萬道刃雨向遠處竹林射去,竹林如遇狂風,隨勢而傾,在眾人驚恐之中,左為雪已亭亭收劍。
一陣沉寂之後,左道榮揚聲長笑:”好,不愧我左門之秀,哈哈,你們兄妹一別數載,俱有所成,老夫甚為高興,今日……”
郭光召聽左道榮這麽說著,心裏又是一陣的嫉妒和惋惜,此般功夫落在他們身上,真是白白浪費。
左道榮正自誇獎他的女兒,在一邊卻激怒了張氏:“為虎,為豹。”那左為虎左為豹對別人總是一副凶相,可對張氏卻言聽計從,甚為聽話。聽張氏叫他們,忙走了過去。
張氏譏笑道:“走,跟為娘前院去,明知道他們都是找了名師,你們娘沒甚本事,送不得你們出門求師,今日我看,是有人專來著咱們笑話來著……
左道榮一怔,隨即開口接道:“夫人,你說些什麽,他們都是我的骨肉,十指連心,我安有偏心之理,當初請人上府,也是你同意的,我當初也是怕你對他們有相思之苦,才這麽做的,有道是: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這這也全憑他們的天賦,你怎麽反倒怪我起來。”
一席話說得張氏無言以對,隻得白了柳氏子女一眼,口中輕輕道:“行,是我不對,不過以後要是有這事兒,你們別再叫我,省的讓人心煩。”說完,她一扭身,領著幾個丫鬟向前院而去。
左為虎左為豹互相看看,忙向左道榮使上一禮,匆匆道別,跟著張氏而去。左道榮隻是搖頭歎氣,麵帶無可奈何之色。
“爹,”左為霞見左為虎他們已經遠去,這才對左道榮道:“你不必生氣,姨娘不從來都是這樣嗎。”
左道榮點點頭道:“也是,你們繼續玩吧。“說完,亦帶著幾個仆人而去。
左為龍本想向左道榮說起郭光召之事兒,見此情景,也不便開口,隻好小聲對郭光召歉意笑道:“詩風賢弟,這件事莫要放在心上,等明日我直接給董總管說一聲就是了”。
郭光召抱拳道:“如此有勞大公子。”
眾人再無興致,一同返回,在水亭木廊下,卻聽左為雪幽然開口道:“爹這些年變多了。”
左為鳳接道:“還不是都是她,隻想把這個家業都歸了她去,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上次,我叫二哥給我上街捎帶點東西,被她知道把二哥數落一頓。”
左為雪接道:“確實,前幾天我見府前有幾個叫花子可憐,讓三哥施舍他們,她知道後,就對爹說我是在作賤東西。”
左為霞開口道:“為雪,要說花錢,你也夠闊了,不管多少錢,你都能花完,一點積蓄也沒有呀。”
左為鳳笑道:“就要讓你知道,什麽叫能力,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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