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血染蓮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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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雨臣用霍秀秀的血激活青銅托架,妖異的幽光竟讓鎖鏈集體轉向攻擊凶物。
    當地麵裂開巨大黑洞,濃烈檀香裹挾著古老血腥噴湧而出,霍秀秀突然喃喃自語:“娘的氣息……”
    托架在她手中劇烈震顫,仿佛被黑洞深處的召喚點燃。
    眾人尚未回神,她竟掙脫解雨臣,帶著滿身鮮血,踉蹌撲向深淵邊緣。
    “呃啊——!”
    霍秀秀淒厲的慘叫如同瀕死的鳥雀,被解雨臣鐵鉗般的手死死扼在喉嚨裏,隻剩下破碎的嗚咽。他冷酷地拖拽著她,那隻被豁開掌心的左手,溫熱的血液如同失控的水龍頭,汩汩地澆淋在王胖子死死捧著的青銅托架上。
    那托架中心凹陷的凹槽,此刻已不再是冰冷的青銅。霍秀秀的鮮血帶著一種近乎沸騰的詭異火力,瘋狂地灌入其中,瞬間漫過了凹槽邊緣那些早已失去光澤的暗綠色寶石。鮮血並未滑落,反而如同找到了歸途的溪流,貪婪地滲入托架表麵每一道古老、繁複的鏤空雲雷紋飾。暗紅的血線在青銅的溝壑中急速蔓延,勾勒出妖異而森然的圖騰。
    “滋啦——!!!”
    刺耳的銳響仿佛撕裂了空氣。青銅托架猛地一震,不再是死物,而是一頭被滾燙血液喚醒的千年凶靈!一股冰冷、粘稠、帶著濃鬱鐵鏽與腐朽氣味的幽綠光芒,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鬼火,轟然爆發!這光芒並非柔和地散開,而是如同有生命的觸手,扭曲著、膨脹著,瞬間將整個托架連同王胖子那雙緊握的胖手完全吞噬!
    幽綠的光焰無聲燃燒,映照著王胖子那張因驚駭而扭曲的臉,汗珠滾落,滴在光焰上竟發出“嗤嗤”的輕響,化作一縷青煙。
    “嗡——!!!”
    無形的衝擊波以托架為核心,猛地炸開!整個宴會廳的空間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狠狠撼動!腳下的地麵劇烈搖晃,頭頂的殘破水晶吊燈瘋狂搖擺,發出瀕臨解體的呻吟。空氣中彌漫的塵土和血腥味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力量攪動,形成混亂的氣流旋渦。
    那些遍布空中、如同死亡蛛網般緩緩蠕動、閃爍著幽藍電光的青銅鎖鏈,在幽綠光芒掃過的刹那,如同被無形的電流狠狠擊中!
    “嘩啦啦——!!!”
    震耳欲聾的金屬撞擊聲和鏈環摩擦聲驟然爆發!所有的青銅鎖鏈,無論粗細長短,無論原本朝向何方,都在同一瞬間陷入了無法自控的狂暴痙攣!它們瘋狂地抖動、抽打、扭曲,如同無數被投入滾油、垂死掙紮的巨蟒!鏈身上原本穩定閃爍的幽藍電光,被那妖異的幽綠徹底覆蓋、吞噬。無數細密的、如同活物血管般的幽綠光紋在鎖鏈表麵急速浮現、明滅、遊走,散發出令人骨髓凍結的邪異氣息。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些被幽綠光芒徹底浸染的鎖鏈,仿佛被賦予了某種冷酷的集體意誌。它們不再理會下方渺小的人類,所有的末端——無論是尖銳的獸首、猙獰的螯足,還是光滑的矛頭——齊齊調轉方向!無數點幽綠的死亡寒芒,如同黑暗森林中睜開的無數隻冰冷眼睛,死死鎖定了門洞處仍在瘋狂攻擊張起靈的暗青鱗甲凶物!
    “吼——?!”
    凶物龐大身軀猛地一僵,那充滿暴虐與貪婪的渾濁豎瞳驟然收縮成一條細線!源自洪荒血脈深處的致命警兆如同冰錐,狠狠刺穿了它混沌的獸性!它第一次發出了並非攻擊,而是帶著驚疑與恐懼的咆哮,龐大的身軀下意識地向後縮了半步,布滿粘液的巨爪不安地刨抓著地麵,留下深深的溝壑。它死死盯住王胖子手中那團燃燒的幽綠光焰,那是足以威脅它存在的恐怖之源!
    “成了!胖爺我這回……”王胖子被手中托架傳來的巨大力量震得手臂發麻,虎口劇痛,但他看著那些集體轉向凶物的鎖鏈,劫後餘生的狂喜剛湧上心頭。
    異變再生!
    “哢嚓……哢嚓嚓……”
    一陣令人牙酸的、如同無數枯骨被巨力強行碾碎的恐怖聲響,猛地從宴會廳深處、那巨大的舞台正下方傳來!聲音沉悶、粘滯,帶著一種岩石被緩慢撕裂的絕望感。
    緊接著,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目光注視下,舞台前方那片相對空曠、鋪著厚重猩紅地毯的區域,猛地向上拱起!地毯如同脆弱的紙張般被無形的力量從內部撕裂、撕碎!下方堅硬的花崗岩地麵如同被煮開的沸水,劇烈地起伏、龜裂!
    “轟隆——!!!”
    震耳欲聾的巨響伴隨著漫天煙塵和碎石!一個直徑超過三米的巨大黑洞,如同沉睡地底的遠古巨獸驟然張開吞噬一切的口器,赫然出現在地麵之上!邊緣犬牙交錯,殘留著被撕裂的岩石斷麵。
    一股遠比回廊破口處濃烈百倍、混雜著腐朽檀香、濃得化不開的血腥、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仿佛沉澱了千年時光的陰冷濕氣的詭異氣息,如同壓抑了億萬年的火山熔岩,轟然從黑洞深處噴薄而出!這股氣息帶著沉重的粘性,瞬間充斥了整個宴會廳,狠狠壓在每個人的胸口,令人窒息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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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股氣息噴湧而出的刹那,王胖子手中那被霍秀秀鮮血徹底激活、正燃燒著妖異幽光的青銅托架,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那幽綠的光焰驟然拔高數尺,幾乎要將王胖子整個人都包裹進去!托架本身在王胖子手中瘋狂地跳動、震顫,發出“嗡嗡”的共鳴,仿佛一個極度渴望歸家的遊子,被黑洞深處某種同源、甚至更本源的恐怖存在死死吸引、召喚!那股牽引力之大,讓王胖子肥胖的身體一個趔趄,差點被拽倒在地,他隻能死命地用整個身體的重量向後墜著,額頭青筋暴跳,臉憋成了豬肝色。
    “呃……”一聲極其微弱的呻吟從解雨臣腳下傳來。
    霍秀秀!她因失血過多和劇痛而渙散無神的目光,在接觸到那黑洞深處噴湧出的氣息時,如同被無形的閃電擊中!她的身體猛地一顫,臉上因失血而殘留的慘白瞬間被一種極其詭異的紅暈取代,但這紅暈之下,卻是深入骨髓的恐懼與一種近乎病態的、扭曲的向往。她的瞳孔深處似乎倒映著某種常人無法看見的景象,嘴唇劇烈地哆嗦著,發出夢囈般破碎、斷續、卻又帶著一種撕心裂肺般渴望的呼喚:
    “蓮……蓮台……是……是那裏……娘……娘的氣息……在下麵……在叫我……叫我……”
    那聲音輕飄飄的,卻像冰冷的毒蛇鑽入每個人的耳朵。
    “秀秀?!”吳邪離得最近,心頭警鈴大作,失聲驚呼。
    解雨臣反應最快,他抓著霍秀秀手腕的力道瞬間加重,如同鐵箍般想要將她徹底鉗製在原地。冰冷的理智告訴他,這黑洞的出現和她的異常反應,是比頭頂那些鎖鏈和門外的凶物加起來還要恐怖萬倍的凶兆!
    然而,就在他五指收攏的瞬間,異變陡生!
    霍秀秀那隻血流如注、被豁開的左手掌心,傷口深處猛地亮起一點微弱卻極其刺目的幽綠光芒!這光芒與她灌入托架的血液同源,卻帶著一種冰冷的、不容抗拒的意誌!光芒一閃而逝,一股沛然莫禦的力量猛地從她纖細的手腕爆發!
    “呃!”解雨臣悶哼一聲,隻覺一股冰冷刺骨的巨力狠狠撞在他的手腕筋脈上,整條手臂瞬間酸麻!他引以為傲的力量和擒拿技巧,在這股源自血脈深處的詭異力量麵前,如同紙糊般脆弱!
    霍秀秀的手腕,如同抹了油的水蛇,瞬間從他鐵鉗般的五指中滑脫!
    “娘——!”
    一聲淒厲到不似人聲、仿佛靈魂被生生撕裂的尖叫從霍秀秀喉嚨裏迸發出來!那聲音裏蘊含著極致的痛苦、無邊的恐懼、以及一種飛蛾撲火般、令人毛骨悚然的狂喜!
    她整個人如同被無形的絲線牽引,又像是被黑洞深處那隻無形的巨手狠狠攫住!腰側原本撕裂的傷口因為劇烈的動作再次崩開,鮮血如同潑墨般染紅了她月白色的旗袍下擺,在身後拖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她無視了劇痛,無視了腳下踉蹌不穩,無視了前方就是吞噬一切的黑暗深淵,臉上帶著一種混合著殉道者般神聖與瘋子般癲狂的表情,朝著那剛剛撕裂開、散發著無盡死亡氣息的黑洞邊緣,不管不顧地猛撲過去!
    “攔住她!!”解雨臣的厲吼撕裂了空氣,帶著前所未有的驚怒和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恐慌。他第一個反應過來,身體如同離弦之箭,猛地向前撲出,右手五指箕張,不顧一切地抓向霍秀秀後心那片被血浸透的衣料!
    “秀秀妹子!”王胖子也驚得魂飛魄散,但他雙手死死抱著那劇烈震顫、仿佛隨時要飛走的青銅托架,根本無法移動分毫,隻能眼睜睜看著。
    吳邪離霍秀秀撲出的方向最近,幾乎是本能地側身撲出,試圖用身體去阻擋那道衝向深淵的血色身影。“霍秀秀!停下!”他的聲音因為極度的緊張和恐懼而變了調。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霍秀秀踉蹌的身影距離那犬牙交錯、深不見底的黑洞邊緣隻剩下最後一步!她的腳尖甚至已經觸到了邊緣崩裂凸起的碎石!
    解雨臣的手指尖幾乎要碰到她染血的旗袍!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瞬間——
    “嗤嗤嗤——!!!”
    黑洞邊緣,那些被撕裂、翻卷開的地板岩石斷層之中,毫無征兆地爆射出數十條扭曲蠕動的暗影!速度快得超越了視網膜捕捉的極限!那不是鎖鏈,更像是某種活物的、布滿粗糙青銅色角質層的觸須!又或者是某種古老青銅機關瘋狂滋生的、帶著死亡意誌的枝椏!
    它們的目標並非霍秀秀,而是撲向她的解雨臣和吳邪!
    解雨臣瞳孔驟縮,全身的汗毛瞬間炸起!致命的警兆如同冰水澆頭!他強行在半空中擰轉腰身,試圖躲避這來自死角的陰毒突襲。然而,那青銅枝椏的速度快得匪夷所思,角度更是刁鑽狠毒!
    “噗嗤!”
    一聲令人牙酸的、利器穿透血肉的悶響!
    一條最為粗壯、末端尖銳如矛的青銅枝椏,如同毒龍出洞,帶著撕裂空氣的厲嘯,狠狠紮穿了避無可避的解雨臣的左肩肩胛!位置與他之前為了救霍秀秀而撕裂的傷口驚人地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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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啊——!”劇痛如同燒紅的烙鐵瞬間烙印在神經中樞!解雨臣眼前猛地一黑,喉嚨裏湧上濃烈的血腥味。一股冰冷、帶著強烈侵蝕性的詭異力量順著那枝椏瘋狂湧入他的傷口,如同無數細小的冰針在骨髓裏攪動!他前撲的勢頭被硬生生釘在了原地!
    另一側,吳邪也未能幸免。數條稍細的青銅枝椏如同靈活的毒蛇,瞬間纏住了他的腳踝和小腿。尖銳的角質邊緣割破了他的褲管和皮肉,冰冷的侵蝕感讓他發出一聲痛呼,身體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被那些活物般的枝椏死死拖向黑洞邊緣!
    “天真!”王胖子目眥欲裂,看著兩位兄弟瞬間受製,他恨不得立刻扔了手中這該死的燙手山芋衝上去。但那青銅托架的震顫和幽綠光芒的牽引力卻驟然增強了數倍,仿佛黑洞深處那個存在正在全力召喚!他肥胖的身體被拽得再次向前踉蹌,雙腳在地麵犁出兩道痕跡,隻能咬碎鋼牙,用盡吃奶的力氣拚命向後坐,全身的肥肉都在劇烈顫抖,與那股恐怖的吸力對抗。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而就在解雨臣被洞穿釘住、吳邪被拖倒的這不到半秒的遲滯裏,霍秀秀那踉蹌撲出的身影,已經毫無阻礙地衝到了黑洞的邊緣!
    她甚至沒有低頭看一眼腳下那深不見底、散發著死亡氣息的黑暗深淵。那張沾染著自己和旁人鮮血的臉上,混雜著極致的恐懼與一種令人心寒的迷醉,仿佛眼前並非絕路,而是她苦苦追尋的歸宿。
    “娘…我來了……”
    她口中喃喃著無人能懂的低語,身體前傾,如同撲向燭火的飛蛾,帶著一種獻祭般的決絕,朝著那深不見底的黑洞,一頭栽了下去!月白色的身影被濃稠的黑暗瞬間吞沒,隻留下邊緣一縷被氣流卷起的、染血的旗袍碎片,證明她曾存在過。
    “秀秀——!!!”
    解雨臣的嘶吼如同受傷的孤狼,帶著一種撕裂聲帶的絕望和難以置信的狂怒!他眼睜睜看著那道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巨大的衝擊讓他腦中一片空白,連肩胛處那穿透的劇痛都仿佛瞬間麻木了。左肩被青銅枝椏貫穿的地方,冰冷的侵蝕感如同活物般鑽入骨髓,順著血脈急速蔓延,帶來一種詭異的麻癢和刺骨的寒意,仿佛連血液都要凍結。他的半邊身體瞬間失去了知覺。
    “花爺!撐住!”王胖子看到霍秀秀墜入深淵,解雨臣被釘穿,吳邪被拖向邊緣,急得眼珠子都要瞪出血來。他猛地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肥胖的身體爆發出驚人的蠻力,不再與手中托架的牽引力硬抗,而是借著那股向前的勢頭,如同一個滾動的肉球炮彈,狠狠朝著釘住解雨臣的那條最粗壯的青銅枝椏撞了過去!
    “給老子——開!”
    “砰!!!”
    沉重的撞擊聲伴隨著金屬扭曲的刺耳呻吟!王胖子這傾盡全力的一撞,結結實實地撞在那條粗如兒臂的青銅枝椏中段!巨大的衝擊力讓那枝椏猛地一彎!深深紮入解雨臣肩胛骨的末端,因為這劇烈的彎折和拉扯,硬生生將傷口撕裂擴大!
    “噗!”解雨臣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臉色瞬間灰敗下去,但身體也因為這股外力帶來的恐怖撕裂劇痛,反而暫時擺脫了枝椏的穿透禁錮!他如同被抽掉了骨頭,重重地向後摔倒在地,左肩傷口鮮血狂湧,瞬間染紅了身下的碎石塵土,那冰冷的侵蝕感卻並未消失,反而如同跗骨之蛆,在血肉深處瘋狂擴散。
    那被撞彎的青銅枝椏發出“嘎吱”一聲不堪重負的呻吟,並未斷裂,反而如同被激怒的毒蛇,猛地從解雨臣的傷口抽出,帶起一蓬血霧,末端幽綠光芒一閃,如同鞭子般狠狠抽向王胖子!
    “胖子小心!”解雨臣強忍著劇痛和眩暈嘶吼。
    王胖子撞完那一下,本就重心不穩,眼看那帶著死亡氣息的枝椏抽來,肥胖的身體爆發出與體型不符的敏捷,一個狼狽的懶驢打滾向旁邊撲去。青銅枝椏擦著他的後背狠狠抽在地上,碎石如同子彈般飛濺,在他背上劃開幾道血口。
    另一邊,吳邪的處境同樣危急!那些纏繞著他腿腳的青銅枝椏正瘋狂地將他拖向黑洞邊緣,尖銳的角質邊緣深深勒入皮肉,鮮血染紅了褲管。他拚命用手摳抓著地麵凸起的石塊,指甲翻裂,留下道道血痕,卻根本無法阻止身體被拖行的勢頭。冰冷的侵蝕感順著傷口蔓延,讓他感覺雙腿如同被浸入了冰河。
    “吳邪!”解雨臣掙紮著想要爬起救援,但左肩的貫穿傷和那股詭異的侵蝕力量讓他連動一根手指都劇痛鑽心,隻能眼睜睜看著吳邪距離那吞噬了霍秀秀的黑暗深淵越來越近!
    就在這絕望關頭——
    “吼——!!!”
    門洞處,那頭暗青鱗甲的凶物再次爆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狂怒咆哮!這咆哮並非指向苦苦支撐的張起靈,而是充滿了被徹底激怒的狂暴和一種被冒犯的、源自血脈的極度憤怒!它渾濁的豎瞳死死鎖定王胖子跌落在一旁、依舊散發著妖異幽光的青銅托架,以及黑洞中噴湧出的那股令它極其厭惡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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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龐大的身軀猛地一甩,布滿倒刺的巨尾如同攻城錘,帶著撕裂空氣的恐怖嘯音,狠狠掃向張起靈!這一擊蘊含的力量遠超之前!
    張起靈本就因失血和長時間高強度的搏殺而接近極限,左肩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每一次發力都帶來鑽心的劇痛和力量的流失。麵對這傾盡凶物全力的狂暴一擊,他冰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決絕。他沒有選擇硬撼,身體如同鬼魅般向側麵急閃,試圖卸力。但凶物的尾巴攻擊範圍太大,速度太快!
    “嘭!”
    沉重的悶響!巨尾末端如同鐵錘般狠狠擦過張起靈的右肋!饒是他避開了正麵衝擊,那恐怖的力道依舊將他整個人如同斷線風箏般掃飛出去!身體重重地砸在宴會廳內側一根斷裂的羅馬柱上,又滾落在地,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右肋處傳來骨頭錯位的劇痛,氣血翻騰,喉頭一甜,鮮血順著嘴角溢出。他掙紮著想撐起身體,但右臂的劇痛和全身的脫力讓他動作遲滯。
    凶物一擊得手,根本不再看暫時失去威脅的張起靈。它那龐大的身軀爆發出與體型不符的驚人速度,四肢著地,如同失控的青銅戰車,帶著碾碎一切的狂暴氣勢,轟然衝向宴會廳中央那個散發著幽綠光芒的黑洞!它的目標,赫然是那跌落在地、兀自嗡嗡震顫的青銅托架!布滿粘液的巨口張開,露出匕首般的獠牙,喉嚨深處發出貪婪的嘶吼!
    這頭源自洪荒的凶物,似乎本能地感知到那托架和黑洞深處隱藏著巨大的危險,但更蘊含著某種令它垂涎欲滴、足以讓它再次蛻變的恐怖力量!它要將那力量之源——那青銅托架——徹底吞噬!
    凶物衝鋒的路徑,恰好經過正被青銅枝椏拖向黑洞邊緣的吳邪!
    “吳邪!!”解雨臣眼睜睜看著那如同山巒般碾壓過來的龐大陰影即將把吳邪渺小的身影徹底覆蓋、碾碎,發出絕望的嘶吼,掙紮著想撲過去,但重傷的身體根本不聽使喚。
    王胖子剛剛躲開青銅枝椏的抽擊,驚魂未定,看到這一幕更是嚇得魂飛魄散:“天真!!!”
    死亡的陰影如同冰冷的巨手,瞬間攫住了吳邪的心髒!他甚至能聞到凶物身上那股濃烈的腥臊惡臭,感受到地麵傳來的劇烈震動和那泰山壓頂般的恐怖壓迫感!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千鈞一發、萬念俱灰的瞬間——
    “叮鈴……叮鈴鈴……”
    那沉悶、喑啞、如同鏽蝕青銅相互摩擦的詭異鈴鐺聲,再次毫無征兆地響起!
    這一次,鈴聲並非來自外界,也不是在眾人腦海震蕩,而是……仿佛直接從那深不見底、吞噬了霍秀秀的黑洞最深處傳來!聲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清晰,更加冰冷,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不容置疑的韻律!仿佛來自九幽之下的帝王,敲響了掌控生死的喪鍾!
    鈴聲穿透空氣,如同無形的漣漪擴散開來。
    奇跡發生了!
    那些原本瘋狂纏繞拖拽著吳邪腿腳的青銅枝椏,在鈴聲掃過的刹那,如同被瞬間抽走了所有力量!它們表麵的幽綠光芒驟然熄滅,如同死去的藤蔓般瞬間變得僵硬、灰敗!緊緊勒入吳邪皮肉的束縛力也驟然消失!
    吳邪隻覺腿腳一鬆,那致命的拖拽感消失了!他猛地睜開眼睛,甚至來不及思考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求生的本能讓他爆發出最後的力量,雙手在地麵狠狠一撐,身體如同受驚的兔子般猛地向側麵翻滾出去!
    “轟——!!!”
    就在他翻滾出去的下一瞬!凶物龐大的身軀如同失控的火車頭,狠狠碾過了他剛才所在的位置!布滿鱗片的巨足踏下,地麵龜裂,碎石如同霰彈般四射飛濺!其中幾塊尖銳的碎石甚至擦著吳邪翻滾的身體飛過,劃破了他的手臂和臉頰,留下火辣辣的痛感。他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被踩成肉泥的厄運!
    然而,凶物的衝鋒並未停止!它的目標始終是那跌落在地的青銅托架!巨大的頭顱猛地一低,布滿獠牙的巨口張開到一個恐怖的角度,帶著腥臭的狂風,朝著那團散發著幽綠光芒的托架狠狠噬咬下去!
    就在它布滿粘液和倒刺的巨口即將合攏,將那青銅托架徹底吞噬的刹那——
    “嗡——!!!”
    被霍秀秀鮮血浸染的青銅托架,仿佛感受到了凶物貪婪的惡意和黑洞深處那鈴聲的催動,猛地爆發出最後、最刺目的幽綠強光!光芒如同一輪在黑暗中升起的妖異綠日!
    與此同時,黑洞邊緣那些剛剛變得灰敗、仿佛失去活力的青銅枝椏,在鈴聲和托架強光的雙重刺激下,如同被注入了新的、更狂暴的生命力!它們猛地從岩石斷層的各個角落再次爆射而出!這一次,不再是之前的偷襲和束縛,而是帶著純粹毀滅意誌的攢刺!
    “嗤嗤嗤嗤——!!!”
    數十條、上百條尖銳如矛的青銅枝椏,如同從地獄伸出的死亡荊棘叢林,瞬間在凶物撲下的路徑上瘋狂生長、交織、穿刺!它們不再是分散的攻擊,而是如同有預謀般,形成了一張覆蓋凶物頭顱和前半身的、密集到令人絕望的青銅荊棘之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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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物那狂暴的撲咬之勢,瞬間撞入了這片由死亡荊棘構成的陷阱!
    “噗噗噗噗——!!!”
    密集得如同暴雨打芭蕉般的穿刺聲驟然響起!無數尖銳的青銅枝椏,如同燒紅的鐵釺刺入黃油,輕而易舉地洞穿了凶物那層連子彈都難以打穿的暗青鱗甲!鮮血混合著粘液如同噴泉般從無數個破口中狂飆而出!
    “嗷吼——!!!”
    凶物發出了有生以來最為淒厲、最為痛苦的慘嚎!那聲音不再是單純的獸吼,而是混合著無法置信的驚駭、深入骨髓的劇痛、以及被徹底激怒的、毀天滅地的狂怒!它龐大的身軀因為這毀滅性的劇痛而猛地向上弓起,如同被無數燒紅鐵矛釘穿在砧板上的巨獸,瘋狂地掙紮、扭動!
    然而,那些刺入它身體的青銅枝椏,如同最惡毒的寄生蟲,不僅瘋狂地汲取著它的血肉生命,末端更是如同植物的根係般在它體內瘋狂蔓延、分叉、纏繞!每一次掙紮,都帶來更劇烈的痛苦和更深的穿刺!
    濃稠的、帶著刺鼻腥氣的暗紅色血液如同瀑布般從凶物身上無數個傷口中傾瀉而下,澆灌在黑洞邊緣的岩石和那些蠕動的青銅枝椏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騰起陣陣帶著惡臭的血霧。整個宴會廳瞬間被這濃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徹底淹沒。
    這頭足以碾壓一切的洪荒凶物,竟在眨眼之間,被這來自地底、被霍秀秀之血和神秘鈴聲催動的青銅荊棘,死死釘在了地獄的入口!它那毀滅性的衝鋒,被硬生生扼殺在了距離目標咫尺之遙的地方!
    王胖子連滾帶爬地躲到一根傾倒的石柱後麵,看著那頭在血泊和青銅荊棘中瘋狂掙紮哀嚎的龐然大物,嚇得麵無人色,嘴唇哆嗦著:“我的親娘姥姥……這……這他娘的是進了森羅殿的萬蠆坑了?”
    解雨臣捂著左肩那不斷湧出鮮血、卻帶著詭異冰冷麻癢感的傷口,掙紮著半跪起來,臉色蒼白如紙,冷汗浸透了鬢角。他死死盯著那被釘在荊棘叢中、如同巨大祭品般流血的凶物,又猛地看向那深不見底、鈴聲傳來的黑洞,眼神裏充滿了驚悸和一種被更大謎團籠罩的陰霾。霍秀秀的血、那托架、這鈴聲、這吞噬一切的深淵……這一切的源頭,究竟是什麽?!
    吳邪癱倒在距離黑洞邊緣不遠的地方,大口喘著粗氣,劫後餘生的慶幸隻持續了一瞬,便被眼前這血腥地獄般的景象和霍秀秀墜入深淵的殘酷事實所取代。他看向解雨臣,又看向那黑洞,眼中是同樣的驚駭與茫然。
    就在這時——
    “噗通……噗通……”
    一陣微弱卻異常清晰的聲音,如同某種巨大生物緩慢而沉重的心跳,從黑洞的深淵底部,穿透濃重的血腥和詭異的檀香氣味,清晰地傳了上來!
    咚…咚…咚……
    這心跳聲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古老韻律,仿佛沉睡萬年的心髒正在蘇醒。每一次搏動,都讓整個宴會廳的空氣產生微妙的共鳴,也讓那些刺穿凶物、吸食著它血肉生命的青銅枝椏,如同獲得了新的滋養般,微微震顫著,表麵的幽綠光芒隨之明滅閃爍。
    凶物那震耳欲聾的哀嚎和掙紮,在這沉重的心跳聲下,似乎都變得微弱渺小起來。仿佛它那磅礴的生命力和痛苦,都隻是這深淵心跳聲的……微不足道的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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