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血契·鈴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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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靈瞳孔驟縮!
那青銅鬼爪撕裂空氣的尖嘯幾乎是貼著耳膜炸開!冰冷的死亡氣息如同實質的冰錐,瞬間刺穿了他所有防禦的本能預判。太快!太近!源自吳邪軀體卻又遠超其極限的狂暴力量,帶著青銅巨樹冰冷意誌的絕對殺意!
沒有思考的餘地。身體的本能在千分之一秒內接管一切。拖拽著吳邪的左手猛地鬆開,黑金古刀甚至來不及完全提起格擋。張起靈的身體以一種超越人類極限的柔韌和速度,在不可能的角度向後急仰!頸椎發出不堪重負的輕響,整個人如同折斷的竹,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那直取咽喉的致命一抓!
青銅鬼爪的五指帶著刺耳的破空聲,擦著張起靈咽喉前的皮膚掠過!冰冷的金屬銳氣甚至割斷了幾根飛揚的發絲。爪尖帶起的勁風,在他頸側留下幾道細微的、滲出血珠的劃痕!
一擊落空,被青銅意誌徹底操控的吳邪或者說,占據了他軀殼的青銅樹傀儡)發出一聲充滿金屬摩擦感的、非人的憤怒嘶吼。那雙燃燒著銅綠火焰的眼睛死死鎖定張起靈,異化的右臂帶著更狂暴的力量,如同攻城巨錘,橫掃向他的腰腹!手臂揮動間,空氣都被擠壓出沉悶的爆鳴!
“天真!”王胖子肝膽俱裂的嘶吼被淹沒在霰彈槍的轟鳴中。他看到吳邪異變的瞬間,下意識調轉槍口,卻又在最後一刻強行壓下扳機,霰彈擦著吳邪的異化手臂邊緣轟在旁邊的青銅管壁上,炸開一片刺目的火星和碎屑!
“別開槍!”解雨臣的厲喝帶著破音。他胸口的血色符籙光芒急劇閃爍,黑血滲出加速,身體晃了晃,幾乎站立不穩,眼神卻死死盯著纏鬥的兩人,“會傷到吳邪!”
霍秀秀的尖叫卡在喉嚨裏,化為無聲的窒息。她眼睜睜看著那個熟悉的吳邪哥哥,變成了麵目猙獰的青銅怪物,正瘋狂攻擊著守護他們的小哥!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她淹沒。胸前的鈴鐺震顫得如同要碎裂,尖銳的共鳴刺痛靈魂,卻無法穿透那冰冷的青銅意誌。
張起靈的眼神,冰封之下是翻湧的岩漿。避過橫掃的瞬間,他後仰的身體如同繃緊的弓弦,驟然彈起!重心下沉,左腳為軸,右腳閃電般踢出,精準無比地踹在吳邪異化手臂橫掃的發力點上!不是硬撼,而是巧妙的卸力!
“砰!”
一聲悶響。吳邪那狂暴的橫掃被這一腳帶偏了方向,沉重的青銅手臂狠狠砸在旁邊的青銅管道上!“咚!”一聲巨響,厚重的管道表麵被砸出一個淺坑,綠鏽簌簌剝落!
張起靈借力旋身,黑金古刀終於揚起!刀鋒並未斬向吳邪的身體,而是化作一片幽冷的、密不透風的光幕,瞬間將因攻擊落空而短暫失衡的吳邪籠罩!
“叮叮當當叮叮——!”
密集如暴雨打芭蕉的撞擊聲爆響!刀光並非劈砍,而是精準無比地、一次又一次地斬擊在吳邪異化手臂上那些凸起的、如同活物般搏動的青銅紋路節點!每一次斬擊,都伴隨著刺目的火星飛濺和一聲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銳響!那狂暴蔓延的青紅光芒,在刀鋒斬落的瞬間,都會劇烈地明滅閃爍一下!
這不是要摧毀吳邪的軀體,而是要斬斷那控製他的、源自青銅巨樹的能量連接!每一次斬擊,都是對那冰冷意誌的直接挑戰!
“吼——!”吳邪傀儡)發出更加暴怒痛苦的咆哮,異化手臂被連綿不斷的精準斬擊震得發麻,上麵凸起的青銅紋路如同被燒紅的烙鐵燙到,劇烈地扭曲、跳動!他本能地用那隻尚且正常的左手胡亂地抓撓、捶打,試圖突破那令人窒息的刀網。但在張起靈絕對的速度和技巧麵前,如同孩童的掙紮。
然而,張起靈的臉色卻越來越凝重。每一次刀鋒斬在青銅紋路上,都有一股冰冷、沉重、充滿排斥和侵蝕性的反震力量順著刀身傳來,衝擊著他的手臂和經脈。更可怕的是,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吳邪體內那屬於青銅巨樹的力量,並未被削弱,反而在對抗中變得更加凝練、更加狂暴!仿佛他的斬擊,是在給這頭被喚醒的金屬凶獸“錘煉筋骨”!
“這樣不行!”解雨臣嘶啞的聲音帶著絕望的洞察,“它在利用小哥的力量…淬煉對吳邪的控製!越壓製…侵蝕越深!”
仿佛印證他的話,吳邪那隻異化的青銅右臂,在刀光連綿的斬擊下,表麵的金屬光澤非但沒有黯淡,反而變得更加幽深、凝實!皮膚徹底失去了血肉的質感,化為覆蓋著細密青銅鱗片般的硬殼!五指關節的“哢哢”聲更加密集,指尖的青銅寒芒暴漲!一股更加強橫、更加冰冷的能量波動,正從那手臂上散發出來!
“呃…啊…”吳邪喉嚨裏發出意義不明的、混雜著痛苦與暴戾的嗬嗬聲。他那隻正常的左眼,銅綠色的火焰瘋狂跳動,而右眼深處,屬於吳邪本身的、被淹沒到極致的意識,似乎閃過一絲極其微弱、極其痛苦的掙紮光芒,如同溺水者最後的氣泡,瞬間又被冰冷的金屬狂潮吞沒。
張起靈刀勢猛地一變!由連綿的精準斬擊,轉為一道凝聚了全身力量的、開山斷嶽般的豎劈!刀鋒撕裂空氣,帶著刺耳的尖嘯,直斬吳邪異化手臂的肩胛連接處!這是要強行斷臂!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嗡——!!!”
一聲遠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恢宏、都要沉重、都要近在咫尺的青銅嗡鳴,如同沉睡的遠古巨神發出的第一聲歎息,猛地從眾人頭頂那被強烈銅綠光芒籠罩的穹頂深處爆發!
這一次的嗡鳴,不再是單純的震顫!它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直抵靈魂的意誌!
嗡鳴響起的刹那,整個巨大的青銅腔室仿佛凝固了!
所有脈動的青銅管道,奔湧的暗綠光芒驟然停滯了一瞬!下方血沼的沸騰粘稠液體停止了冒泡!那些被青銅絲線汲取的屍骸停止了最後的抽搐!連空氣中彌漫的腥臭都仿佛被凍結!
張起靈那凝聚了全身力量、雷霆萬鈞的一刀,在距離吳邪肩胛骨不到三寸的地方,硬生生頓住了!不是他主動收力,而是有一股龐大到難以想象的無形力量,如同億萬根冰冷的青銅鎖鏈,瞬間纏繞、禁錮了他周圍的每一寸空間!他的身體,他的刀,甚至他體內奔湧的力量,都被這股來自穹頂核心的、蘇醒的意誌強行壓製、凝固!
時間與空間,在這一刻被那蘇醒的“歸墟”強行主宰!
吳邪異化的身體也僵在原地,那隻抓向張起靈的青銅鬼爪停在半空。但他眼中燃燒的銅綠火焰,卻在這一刻猛地暴漲!如同受到了至高意誌的加持與召喚!他喉嚨裏發出一聲悠長的、非人的、帶著金屬共鳴的尖嘯,仿佛在回應著那穹頂的嗡鳴!
“噗!”解雨臣胸口的血色符籙猛地爆開一團黑紅色的血霧!他如遭重擊,整個人向後倒飛出去,重重撞在冰冷的青銅管壁上,噴出一大口混雜著內髒碎塊的黑血!強行維持的封印在“歸墟”意誌的碾壓下徹底崩潰!暗紫色的暈染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覆蓋了他大半個胸膛,黑血如同泉湧!他眼前一黑,意識迅速沉入冰冷的深淵,隻有手指還無意識地抽搐著。
“小花!”霍秀秀和王胖子的驚呼被無形的力量扼在喉嚨裏,隻能發出嗬嗬的氣音。他們感覺自己的身體被萬噸巨石壓住,連呼吸都變得無比艱難,思維都變得粘稠遲滯。霍秀秀胸前的鈴鐺震顫達到了極限,共鳴聲尖銳到撕裂靈魂,她感覺自己也要被這聲音震碎!
張起靈的額頭青筋暴凸,如同虯結的樹根!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嘴角溢出一縷鮮紅的血絲。他全身的肌肉都在超負荷地賁張、顫抖,對抗著那無處不在的、仿佛要將他壓成齏粉的恐怖意誌!黑金古刀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刀身在禁錮中劇烈震顫,幽冷的刀芒明滅不定,仿佛隨時會熄滅!
他艱難地、一寸一寸地抬起眼皮,燃燒著不屈火焰的目光,穿透凝固的空間,死死投向那穹頂深處——那銅綠光芒的核心!
光芒如同沸騰的熔爐,劇烈地湧動、收縮!一個龐大無比的輪廓,正從那光芒的核心緩緩地、無可阻擋地浮現出來!
首先看到的,是虯結盤繞、如同無數條青銅巨蟒融合而成的粗壯主幹。主幹表麵覆蓋著層層疊疊、古老到難以想象的鱗甲狀紋路,每一片“鱗甲”上都刻滿了流轉著暗沉光芒的、意義不明的巨大符籙。主幹向上延伸,分裂出無數更加粗壯、同樣布滿符籙的枝椏。這些枝椏並非向上生長,而是如同倒垂的巨爪,深深刺入四周的虛空,仿佛紮根於無形的能量之中。
而在那所有枝椏匯聚、簇擁的核心,在那主幹延伸的末端——
懸掛著一枚鈴鐺。
巨大得超乎想象!足有數人合抱之粗!通體呈現出一種沉澱了萬古歲月的、深沉內斂的暗金色澤,並非普通青銅,更像是某種天外隕金與青銅熔鑄的合金。鈴鐺表麵沒有繁複的雕花,隻有最簡潔、最古樸、卻又蘊含著宇宙至理的線條勾勒出的雲紋與漩渦。在鈴鐺最飽滿的腹部,兩個古老的、仿佛由星辰軌跡勾勒而成的巨大銘文,正散發著令萬物歸寂的幽光——
歸墟!
此刻,這枚沉寂了不知多少歲月的“歸墟”鈴鐺,正隨著那恢宏的嗡鳴,在它周圍凝聚到極致的銅綠光芒中,極其緩慢地、極其沉重地……旋轉著!
每一次微不可查的旋轉,都伴隨著整個青銅巨樹空間更加強烈的震動!每一次旋轉,那“歸墟”二字銘文的光芒就熾盛一分,散發出的吞噬一切的引力就增強一分!張起靈感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禁錮之力,正隨著鈴鐺的旋轉而不斷增強!他抵抗的力量正在被一點點磨滅!吳邪眼中那銅綠的火焰,燃燒得更加熾烈、更加冰冷無情!
蘇醒,已成定局!歸墟的意誌,正從萬古長眠中,睜開它吞噬一切的眼眸!
就在這令人絕望的窒息時刻,就在張起靈抵抗的意誌即將被那不斷增強的禁錮徹底碾碎、吳邪眼中的最後一絲人性光芒即將徹底熄滅的瞬間——
張起靈眼中,那燃燒的不屈火焰猛地一跳,仿佛做出了某個決絕的決定!
他放棄了對抗那無處不在的空間禁錮!
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誌,所有的精氣神,在放棄抵抗禁錮的刹那,如同百川歸海,瞬間內斂、凝聚!匯聚於一點——他緊握黑金古刀的右手手腕!
“嗤啦!”
一聲極其輕微、卻清晰無比的皮肉撕裂聲!
張起靈右手手腕內側,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驟然綻開!滾燙的、帶著奇異淡金色光澤的鮮血,如同壓抑了千年的岩漿,猛地噴湧而出!
這鮮血,並未像尋常血液般灑落。噴湧而出的瞬間,仿佛受到了某種無形力量的牽引,竟化作一道凝練無比、散發著灼熱生命氣息和古老威嚴的血箭!血箭無視了那凝固空間的禁錮之力,無視了那“歸墟”鈴鐺散發的恐怖威壓,如同跨越了時空的界限,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絕,精準無比地——
潑灑在吳邪那隻異化的、布滿搏動青銅紋路的右臂之上!
“滋啦啦——!!!”
滾燙的鮮血與冰冷的青銅手臂接觸的刹那,爆發出如同燒紅烙鐵浸入冰水的劇烈聲響!濃鬱的白氣混合著一種奇異的、如同檀香混合著鐵鏽的焦糊味瞬間蒸騰而起!
“吼嗷——!!!”
這一次的咆哮,不再是單純的金屬摩擦,而是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源自靈魂最深處的極致痛苦!那聲音撕裂了凝固的空間,甚至短暫地壓過了“歸墟”鈴鐺的嗡鳴!
吳邪那隻異化的青銅手臂,如同被潑上了最烈的王水!覆蓋其上的細密青銅鱗片和凸起的虯結紋路,在接觸到張起靈鮮血的瞬間,發出“滋滋”的恐怖灼燒聲!原本幽深凝實的青銅光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黯淡、焦黑!一縷縷粘稠的、散發著惡臭的暗綠色煙氣,如同被燒死的寄生蟲,從灼燒處瘋狂地逸散出來!
更驚人的是,那燃燒在吳邪雙瞳中的、冰冷無情的銅綠火焰,如同被投入了滾油的冰雪,劇烈地搖晃、扭曲、明滅不定!火焰深處,屬於吳邪本身的意識,那被青銅意誌淹沒到極致的痛苦、掙紮、迷茫、恐懼…如同沉船般猛地從冰冷的金屬深淵中浮起!
“呃…啊…小哥…?”一個極其微弱、極其沙啞、充滿了痛苦和難以置信的破碎聲音,從吳邪幹裂的嘴唇中艱難地擠出。他的左眼,那銅綠的火焰瘋狂跳動,如同風中殘燭,而右眼深處,那絲微弱的人性光芒,卻在張起靈鮮血的灼燒下,如同被澆灌的種子,頑強地、一點點地亮了起來!
張起靈的血,張家傳承了無數代、蘊藏著對抗終極秘密力量的血脈之血,如同最熾烈的陽光,狠狠灼燒著那冰冷的青銅詛咒!如同最古老的契約,呼喚著被吞噬的靈魂!
禁錮的空間,因這突如其來的劇變和那聲源自靈魂的痛苦咆哮,出現了極其短暫、極其細微的一絲鬆動!
“就是現在!秀秀!”解雨臣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如同遊絲般響起。他倒在冰冷的青銅地麵上,胸口的黑血仍在汩汩湧出,暗紫色的暈染幾乎覆蓋了整個胸膛,生命的氣息微弱如風中殘燭。但他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卻死死盯著霍秀秀胸前的鈴鐺,眼中燃燒著最後一絲瘋狂的、孤注一擲的光芒!“共鳴!最強的共鳴點…就在鈴鐺下方…枝椏交匯的…青銅蓮台…炸了它!那是…鈴鐺與樹…力量連接的…節點!”
霍秀秀被那聲靈魂咆哮震得渾身一顫,隨即聽到了解雨臣那如同遺言般的嘶喊。她猛地抬頭,淚水模糊的視線瞬間穿透蒸騰的白氣和混亂的光芒,死死鎖定了穹頂深處,那枚緩緩旋轉、散發著吞噬一切威壓的“歸墟”鈴鐺!以及,在鈴鐺正下方,那由數條最粗壯的主脈枝椏扭曲盤繞、共同托舉而起的一個巨大的、形似青銅蓮花的平台!蓮台中心,一團凝聚到近乎實質的、不斷脈動收縮的銅綠色能量核心,如同巨樹的心髒,正源源不斷地向懸於其上的“歸墟”鈴鐺輸送著磅礴的力量!解雨臣所說的節點!
胸前的鈴鐺,在這一刻共鳴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不再是刺痛,而是一種撕裂般的牽引!仿佛她自己的心髒,也要被那蓮台核心吸走!
“胖子哥!炸藥!蓮台!”霍秀秀的聲音因極度的恐懼和決絕而變得異常尖利,帶著破音的嘶喊,猛地指向那穹頂的青銅蓮台!
王胖子同樣被張起靈放血和吳邪的劇變震撼得心神劇震,但解雨臣的嘶喊和霍秀秀的指向,如同最後一針強心劑!求生的本能和骨子裏的凶悍瞬間壓倒了一切!
“操!交給你胖爺了!”王胖子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因背傷而佝僂的身體爆發出最後的力量!他反手從那個幾乎不離身的大背包底部,掏出一個用油布和膠帶層層包裹的、沉甸甸的長條狀物體——那是在長白山準備用來對付大家夥的、威力遠超普通雷管的軍用塑膠炸藥!他看也不看,用牙齒狠狠撕開油布,將捆綁好的炸藥連同起爆器一把抓在手裏!
他不再瞄準,甚至不再看那高懸的蓮台!他完全信任霍秀秀指出的方向!信任那鈴鐺共鳴的指引!
王胖子用盡全身力氣,如同投擲標槍的古代力士,將那捆沉甸甸的炸藥,朝著穹頂深處、那“歸墟”鈴鐺正下方、枝椏盤繞的青銅蓮台中心,那團脈動的能量核心,狠狠拋擲而出!
炸藥包在空中劃出一道決絕的弧線,衝破了那尚未完全恢複的空間禁錮,衝向了那吞噬一切光芒的核心!
張起靈在手腕鮮血潑出的瞬間,身體因巨大的消耗和禁錮反噬而劇烈一晃,臉色瞬間慘白如金紙。但他強行穩住身形,冰冷的目光掃過因劇痛而短暫恢複一絲清明的吳邪,掃過拋向蓮台的炸藥,最後,如同兩道燃燒的冰錐,再次死死釘向那枚緩緩旋轉、仿佛主宰著一切的“歸墟”鈴鐺!
血契已燃,勝負在此一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