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終局之戰:青銅骨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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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濕的腥氣裹挾著鐵鏽味撲麵而來,吳邪的靴子踩在黏膩的地麵上,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歸墟核心的入口像是一張巨獸張開的喉嚨,幽深的通道兩側鑲嵌著無數青銅碎片,每一片都流轉著幽藍的鬼火,將五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變形。
牆壁上布滿了細密的紋路,仔細看去竟像是無數隻眼睛在黑暗中眨動,隨著他們的腳步緩緩轉動。
“小心腳下。”張起靈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他手中的黑金古刀微微震顫,刀身反射的冷光照亮了前方深不見底的黑暗。
吳邪注意到他指尖泛起的淡金色紋路,那是麒麟血即將覺醒的征兆,心髒不由得一緊。
他還記得在蛇沼鬼城時,小哥為了救他第一次燃燒麒麟血的場景,那金色的火焰幾乎燃盡了他半條性命。
王胖子掏出工兵鏟在石壁上敲了敲,回聲沉悶得像是敲在活人胸腔上:
“我說小天真,你確定咱沒走錯路?這地方比西王母宮還邪乎,連隻粽子都看不見,怪瘮人的。”
他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想當年胖爺我闖七星魯王宮,好歹還有幾隻血屍陪咱嘮嘮嗑,這地方靜得能聽見自己頭發絲兒掉地上的聲兒。”
話音未落,腳下突然傳來劇烈的震動,整個通道開始劇烈搖晃,青銅碎片簌簌落下,在地麵上拚湊出詭異的符文。
那些符文落地即燃,幽藍色的火焰在地麵上形成一個巨大的陣法,將五人牢牢困在中央。
吳邪低頭細看,發現這些符文竟與他在爺爺筆記裏見過的“鎮魂符”極為相似,隻是筆畫更加扭曲,透著一股邪氣。
解雨臣突然按住腰間的軟劍,指尖縈繞的淡粉色靈光驟然收緊:“別說話,它醒了。”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軟劍劍柄上鑲嵌的紅寶石正在發燙,“這是歸墟的守護陣法,我們的闖入驚動了這裏的原始意誌。”
吳邪突然想起三叔留下的錄音帶裏說過的話:
“歸墟非海,實乃天地之墟。入墟者,需以魂為引,以血為祭,方能見其真容。”
當時他隻當是三叔故弄玄虛,此刻卻覺得後頸一陣發涼。
話音剛落,前方的黑暗中傳來骨骼摩擦的哢嗒聲,像是有無數關節正在活動。
那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時而遠在天邊,時而近在耳畔,讓人根本無法判斷聲源的位置。
吳邪打開強光手電照過去,光柱所及之處,無數青銅骸骨從地麵破土而出,肋骨與脊椎在空中交織成網,頭骨的眼窩中燃起幽綠的火焰。
這些骸骨並非普通的人類骨骼,有些長著牛羊的頭顱,有些則生著多出來的手臂,顯然是某種祭祀儀式的產物。
它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聚合,脊椎骨如同鎖鏈般相互勾連,肋骨組成了堅固的鎧甲,轉眼間便形成了一尊數十米高的巨人。
這尊青銅巨人的胸腔裏跳動著由青銅碎片組成的心髒,每一次搏動都讓空間劇烈震顫,牆壁上的青銅碎片隨之共鳴,發出刺耳的嗡鳴。
“我靠!這玩意兒是兵馬俑成精了?”王胖子舉起步槍扣動扳機,子彈打在青銅巨人體內發出叮當脆響,卻連一絲劃痕都沒留下。
他看著彈殼落在地上彈了幾下,突然罵道:“他娘的,這是拿天外隕鐵鑄的?普通子彈根本打不動!”
黑瞎子早已摘下墨鏡,鏡片後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冷光,他反手甩出腰間的短刀,刀刃擦著巨人的膝蓋飛過,帶起一串火星。
短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又精準地落回他手中:“物理攻擊無效,看來得找它的關節弱點。”
他突然湊近王胖子,壓低聲音道,“這玩意兒的關節處沒有青銅覆蓋,看見沒?那是用活人的脊椎骨拚的。”
王胖子眯起眼睛仔細看去,果然發現青銅巨人的肘關節和膝關節處露出一截截慘白的骨骼,上麵還殘留著暗紅色的血跡:
“我去,這是拿人骨當軸承用了?也太他媽喪心病狂了!”
張起靈沒有說話,隻是緩緩閉上眼。當他再次睜開眼時,瞳孔中已布滿金色的豎紋,周身騰起肉眼可見的白霧。
那是麒麟血即將燃燒的征兆,金色的紋路從他的指尖蔓延至手臂,如同活過來的藤蔓。
黑金古刀劃破空氣的銳嘯聲中,他如離弦之箭般衝向巨人,刀身斬在巨人的腳踝關節處,迸發出刺眼的金光。
“鐺——”一聲巨響,青銅骨骼應聲開裂,但那道裂痕在幽綠火焰的灼燒下,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愈合,甚至比之前更加堅固。
張起靈落地時踉蹌了一下,顯然這一擊消耗了他不少力氣,嘴角溢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血跡。
“它在吸收歸墟的能量自愈!”解雨臣突然躍起,軟劍在手中挽出粉色劍花,劍尖點在巨人的胸腔位置,
“小花,集中攻擊它的心髒!”淡粉色靈光順著劍尖注入青銅心髒,那些跳動的碎片頓時停滯了半秒,巨人的動作也出現了短暫的遲滯。
但隨即青銅心髒爆發出更強烈的綠光,一股狂暴的能量順著軟劍反噬回來,將解雨臣震得倒飛出去。
吳邪連忙撲過去扶住他,發現他嘴角溢出鮮血,臉色蒼白如紙:“怎麽樣?還能撐住嗎?”
“沒事,”解雨臣擦掉血跡,指尖的靈光卻黯淡了幾分,“這東西是歸墟意誌的具象化,我的淨化之力隻能暫時壓製它的能量流動。
小哥的麒麟血雖然能破壞它的結構,但它可以通過歸墟的本源能量快速修複。我們得想辦法切斷它的能量來源。”
他環顧四周,指著牆壁上那些閃爍的青銅碎片:“看見沒?那些碎片在發光,它們就像是能量導管,源源不斷地給巨人輸送能量。
如果能毀掉這些碎片,或許能削弱它的自愈能力。”
就在這時,青銅巨人突然抬起巨腳猛踩地麵,整個空間瞬間扭曲變形。吳邪感覺天旋地轉,像是站在旋轉的陀螺上,四周的景物都變成了模糊的色塊。
當他勉強穩住身形時,發現四周的牆壁開始移動,原本筆直的通道變成了交錯的迷宮,牆壁上的青銅碎片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將空間分割成無數個狹小的區域。
更讓他心驚的是,剛才還在身邊的王胖子和黑瞎子竟已不見蹤影。
“胖子!瞎子!”吳邪大喊著,聲音卻被扭曲的空間吞噬,聽起來遙遠而空洞。他試圖向前跑去,卻發現無論怎麽邁步,都像是在原地打轉。
牆壁上的青銅碎片反射出他焦急的身影,那些影子的表情卻帶著詭異的笑容,看得他頭皮發麻。
張起靈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他的手掌冰涼,卻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別慌,這是空間幻術。”
黑金古刀指向左側的通道,刀身發出微弱的金光,照亮了一條隱藏在牆壁後的縫隙,“這邊走,他們被困在空間裂隙裏了。”
吳邪跟著他鑽進縫隙,發現裏麵竟是一條狹窄的通道。通道兩側的牆壁上鑲嵌著無數骷髏頭,眼窩中跳動著幽綠的火焰,像是在無聲地注視著他們。
他注意到張起靈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金色的紋路已經蔓延到脖頸,顯然維持麒麟血的覺醒狀態對他消耗極大。
“小哥,要不先歇歇?”吳邪忍不住勸道,“我們現在也不知道胖子他們在哪兒,盲目亂闖反而危險。”
張起靈搖搖頭,腳步沒有絲毫停頓:“他們有危險。”他的聲音有些虛弱,卻異常堅定,
“胖子的陽氣重,容易成為攻擊目標。瞎子的眼睛能看破幻象,但長時間使用會消耗大量心神。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他們。”
吳邪心中一暖,小哥雖然平時沉默寡言,但總是能在關鍵時刻注意到每個人的狀態。
他握緊手中的工兵鏟,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你怎麽知道他們被困在空間裂隙裏?這地方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迷宮。”
“不是普通迷宮,”張起靈指著地麵上那些不斷變換的符文,“這些符文是空間坐標,每過十息就會變換一次。
胖子和瞎子應該是在符文變換的瞬間被卷入了不同的空間維度。
但這些裂隙並不穩定,我們可以通過符文的變化找到他們的位置。”
他停下腳步,黑金古刀在地麵上劃出一道金色的弧線,將一組閃爍的符文圈在裏麵:
“看,這組符文的光芒比其他的要亮,說明附近有空間裂隙的出口。胖子他們很可能就在裏麵。”
與此同時,王胖子和黑瞎子正被困在另一片空間。
這裏比外麵更加狹小壓抑,四周的牆壁不斷滲出黑色粘液,散發出刺鼻的腥臭味。
那些粘液落在地上,竟像是有生命般蠕動著,將他們的影子釘在地麵上,讓他們動彈不得。
黑瞎子的短刀插在牆壁裏,刀刃正在被粘液腐蝕出細密的紋路,發出滋滋的聲響:
“我說王胖子,你那工兵鏟能不能別對著我後腦勺?再動一下我可就不客氣了。”
他試圖拔出短刀,卻發現刀柄已經和牆壁粘在了一起。
“少廢話,”王胖子緊盯著不斷逼近的黑影,額頭上青筋暴起,“這鬼地方連方向都分不清,你倒是想個辦法啊。胖爺我可不想死在這種陰溝裏,連個收屍的都沒有。”
那些從牆壁中滲出的黑色粘液正在凝聚成形,變成一個個模糊的人形黑影。
它們沒有五官,卻能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聲,不斷衝擊著兩人的心理防線。
王胖子發現這些黑影似乎能感知人的恐懼,他越是害怕,那些黑影就越是囂張。
黑瞎子突然笑了,笑聲在狹小的空間裏回蕩,竟讓那些黑影的動作遲滯了幾分:
“辦法?辦法就是等。你沒發現嗎?這迷宮會根據人的恐懼變換形態,你越怕它,它就越強大。”
他突然扯開襯衫,露出胸口縱橫交錯的傷疤,“瞧見沒?爺們兒這輩子怕過的東西不多,就怕沒酒喝沒架打。”
他的目光落在最近的一個黑影上,眼神銳利如刀:
“想當年在戈壁灘,我被三十多個粽子圍在古墓裏,斷了一條腿都沒怕過。就憑你們這些玩意兒,還想嚇唬我?”
話音剛落,周圍的黑色粘液突然沸騰起來,牆壁上浮現出無數張扭曲的人臉,發出淒厲的尖叫。
那些人臉中,有王胖子在蛇沼鬼城見過的雞冠蛇,有黑瞎子在地下河遭遇的密洛陀,顯然是在勾起他們內心深處的恐懼。
王胖子突然想起了雲彩死時的場景,想起了那些沒能帶出蛇沼的同伴,冷汗瞬間濕透了後背。
但他看到黑瞎子即使被粘液纏住腳踝,依然笑得沒心沒肺,突然啐了口唾沫:“他娘的,跟這玩意兒拚了!胖爺我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還能被你們這些陰溝裏的玩意兒嚇住?”
他猛地發力,工兵鏟在他手中轉動起來,帶起一陣勁風,將逼近的黑影拍得粉碎:
“想當年胖爺我在長白山和雪人摔跤,在西沙海底跟海猴子跳舞,就你們這點能耐,還不夠我塞牙縫的!”
黑瞎子見狀也來了精神,他放棄了拔出短刀的念頭,反手從腰間摸出另一把匕首,刀柄上刻著複雜的紋路:“這才對嘛,對付這種靠恐懼為生的東西,就得拿出點真本事。”
他踩著牆壁一個翻身,避開黑影的撲擊,匕首精準地刺入黑影的核心,將其攪得粉碎。
兩道身影在狹小的空間裏輾轉騰挪,盡管身上不斷添上新的傷口,但他們的眼神卻越來越亮。
那些因恐懼而生的黑影在他們不屈的意誌麵前,竟開始緩緩退散,黑色的粘液也不再滲出,牆壁上的人臉逐漸淡化消失。
“我說瞎子,你這匕首有點意思啊,”王胖子一邊揮舞著工兵鏟,一邊好奇地問,“怎麽一捅一個準?難道是什麽法器?”
黑瞎子得意地笑了笑:“這可是我祖傳的寶貝,專門克製這些陰邪之物。想當年我爺爺就是靠它在倒鬥界闖出了名號,今天算是派上用場了。”他突然壓低聲音,“小心點,我感覺這空間在震動,可能要出事。”
話音未落,整個空間突然劇烈搖晃起來,牆壁上出現了一道裂縫,透出外麵的光芒。解雨臣的聲音從裂縫中傳來:“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
一道粉色的靈光從裂縫中射入,落在那些黑影身上,瞬間將它們化為齏粉。牆壁上的裂縫越來越大,最終完全崩塌,露出了外麵的通道。解雨臣手持軟劍站在那裏,粉色靈光在他周身流轉,將殘餘的黑影全部驅散。
“小花你可算來了,”王胖子抹了把臉上的黑血,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氣,“再晚一步,胖爺我就要給這青銅疙瘩當祭品了。對了,小天真和小哥呢?他們沒事吧?”
解雨臣的臉色凝重起來:“他們去核心區域了。小哥正在燃燒本源麒麟血強行破開防禦,我們必須盡快趕過去支援。他的狀態不太好,恐怕撐不了太久。”他突然按住腰間的玉佩,那是斬蒼送他的信物,此刻正在發燙,“還有,我剛才收到了斬蒼的密信,天乩世界那邊可能出事了。”
王胖子一下子來了精神:“出事了?出什麽事了?難道是那邊也鬧粽子了?”
“比那更嚴重,”解雨臣一邊帶著他們往核心區域趕,一邊解釋道,“紫萱上仙成功轉世了,但妖帝斬荒也跟著複蘇了。更奇怪的是,淩楚突然出家了。這三件事湊在一起,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黑瞎子突然停下腳步,若有所思地說:“或許不是巧合。淩楚的原神是昆侖神木,蘊含著強大的淨化之力,正好克製妖邪。他在這個時候出家,很可能是為了壓製體內的某種力量,防止被斬荒利用。”
他抬頭看向通道深處,那裏傳來隱約的能量波動:“而且斬荒複蘇的時機太巧了,正好是我們闖入歸墟核心的時候。這背後一定有人在操控,想讓我們首尾不能相顧。”
王胖子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在天乩世界搞事情,吸引我們的注意力?那咱們現在怎麽辦?要不要分兵去支援?”
“不行,”解雨臣斷然拒絕,“歸墟這邊的情況更加危急,我們不能功虧一簣。斬蒼既然會送信過來,說明他有辦法暫時應對那邊的危機。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盡快找到吳邪和小哥,一起破開歸墟核心的防禦。”
他們轉過最後一道彎,眼前豁然開朗。這是一片巨大的圓形空間,中央懸浮著一朵巨大的青銅蓮苞,散發著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吳邪正背靠著一塊巨石,手中的黑金古刀插在地麵上,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張起靈跪在屏障中央,全身被金色火焰包裹,青銅巨人的拳頭正懸在他頭頂,距離他的天靈蓋隻有寸許距離。
“小哥!”三人同時大喊著衝過去。解雨臣的軟劍與黑瞎子的短刀同時刺向巨人的關節,粉色靈光與刀鋒相互配合,暫時逼退了青銅巨人的攻勢。王胖子則舉起工兵鏟砸向巨人的膝蓋,試圖讓它失去平衡。
但青銅巨人的身體突然爆發出強光,一股無形的衝擊波將他們全部震飛出去。王胖子撞在牆壁上,噴出一口鮮血,工兵鏟也脫手飛出,插在遠處的地麵上。
吳邪看著張起靈身上的火焰越來越微弱,金色的紋路正在逐漸褪去,心中焦急萬分。他想起了長白山的雪,想起了西王母宮的玉隕,想起了這十年來的生死與共。張起靈為了他,為了這個團隊,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
他抓起地上的碎石,用盡全力砸向青銅巨人:“有本事衝我來!別碰他!”凡人之軀的呐喊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顯得如此渺小,但他眼中的堅定卻讓青銅巨人的動作出現了一絲遲疑。
吳邪的拳頭一次次砸在金色屏障上,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流下,滴落在黑金古刀上。奇跡就在這時發生了,那道本已瀕臨破碎的屏障突然爆發出耀眼的金光,張起靈身上的火焰重新燃起,甚至比之前更加熾烈。黑金古刀發出龍吟般的嘯聲,刀身的紋路全部亮起,形成一道巨大的麒麟虛影。
“原來如此,”解雨臣恍然大悟,“歸墟意誌雖然強大,但它懼怕的不是力量,而是羈絆。小哥的麒麟血需要情感的引導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吳邪的血和意誌正好激活了這股力量。”
他將軟劍拋給吳邪:“接住!用你的血激活小哥的刀,我們一起破開它的防禦!隻有毀掉青銅巨人的心髒,才能阻止它繼續吸收歸墟的能量。”
吳邪握住劍柄,任由掌心的鮮血滲入紋路。當他與張起靈的目光在空中交匯時,仿佛有一股電流穿過全身。他能感受到張起靈的痛苦與堅持,感受到那份跨越生死的羈絆。黑金古刀突然衝天而起,帶著兩人的力量斬向青銅巨人的心髒。
王胖子和黑瞎子也同時發動攻擊,工兵鏟和短刀分別刺向巨人的左右膝蓋,試圖限製它的行動。解雨臣則凝聚起全身的淨化之力,粉色靈光在他手中形成一把長矛,瞄準了青銅心髒上最薄弱的位置。
五人的身影在金光中重疊,凡人的意誌與麒麟血的力量交織,最終凝聚成刺穿黑暗的利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