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青禾很是認同金蛋的話。
    不是有緣人。
    誰能在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入口中選對的？
    關鍵是不僅要在第一個入口選對，之後的每個入口都要選對。
    錯一個，就找不到傳承之地大門……
    即便地獄級的探險，都不帶這樣的。
    其實她感覺，留下傳承的存在，很有可能就不想讓後來者得到這個傳承。
    “鳳鳳，你別沮喪，你還有我們呢，咱們四個一起，找個路，肯定不在話下。”金蛋勸慰道。
    “對啊，主人，我們會陪著你的。”
    “鳳主，加油！加油！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鳳青禾一臉無語。
    與此同時，她的正前方，一個紫參光影幻化成的小拳頭，懸停在那裏，對著她，慢慢豎起大拇指。
    “鳳紫，要不你回空間吧？”
    “鳳主，我要是進去了，金蓮池的分身會立刻現出原型。”
    “那你就好好待著，別再說話了。”不然她可能要頭疼。
    紫參弱弱道：“行吧，參參多餘了，參參以後隻幹活，不說話，保證不惹鳳主嫌……”
    鳳青禾：……
    她突然就理解了金蛋。
    這紫參真是又慫又欠揍！
    鳳青禾忽略紫參的話，“小金，你的意思是說，這洞口後麵，你知道怎麽走？”
    金蛋道：“不知道，我當時進去過，當即失去了感知，我就直接出來了，不過，我還不是金蛋的時候，是可以直接越過幻窟，抵達那座大門前的。”
    鳳青禾聽此，心情沉重。
    她拿出傳承符，試了試，發現無法通過傳送進幻窟。
    也對。
    洞口都沒辦法做標記，那裏麵的限製怕是更多。
    “小金，你現在還可以感知到傳承之地的門嗎？”
    “沒辦法感知到了，自從我覺醒靈魂後，昆虛秘境就對我有了限製。”它隻能感知到那道門的氣息，其它都是模糊的。
    鳳青禾沒再糾結，反而拿出了往生鏡碎片，“玄霜，它可以為我們指路嗎？”
    雪蟬的答案跟金蛋相似，“主人，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得到往生鏡碎片認可，是進入傳承的第一步。”
    鳳青禾抬眸，看向前方，又快速收回目光。
    眼睛疼！
    她真的懷疑，那個留下傳承的存在，根本就不想後來者得到這個傳承！
    難道，這個傳承是那個存在給自己留的？
    也有可能，傳承就是個騙局……
    通往傳承的路上，到處都是在用血鋪路。
    任何留給後來者的傳承，確實都會設置一些考驗和困難，這無可厚非。
    但如此血腥的傳承路，不像是在找繼承者，倒更像在完成某種獻祭……
    崆桑等人沒想過這種可能嗎？
    必然是想過的。
    但因為仙古傳承在前麵吊著。
    且又不需要自己送死，所有崆桑等人選擇忽略了這些猜測。
    “小金，崆桑之前來幻窟都會怎麽做？”
    金蛋回憶了一番，“他會和一群人在這裏等著，讓其他人進去，進去的人都會得到一枚令牌。”
    ——“幻窟內的一切，雖然無法被探查，但崆桑給那群人的令牌可以聯係他，每次有一群人進去後，他都能在外麵收到消息。”
    ——“隻不過，進去的人，極少有走出來的。”
    ——“後來他還繪製出了一幅地圖。”
    ——“我也是通過那幅地圖，知道原來洞口之後，還有無數個洞口，具體多少我不清楚，因為每隔千年，數量就會變化。”
    ——“而這一次秘境關閉後，幻窟就會再次發生變化。”
    ——“所以他這次帶到幻窟送死的人，格外多。”
    ……
    金蛋說到這裏，突然就有種煩躁的感覺。
    它想起在這裏吞噬過的記憶碎片。
    死在幻窟裏麵的，似乎都帶有一種不甘，茫然，怨恨……
    它以前吞噬那些記憶的時候，並沒有什麽感覺。
    而今，再去回憶起那些記憶，它竟感覺到了壓抑，甚至是煩躁。
    難道跟它覺醒了靈魂有關？
    沒有靈魂之時，它總會去試圖模擬各種情緒，想要體驗各種情緒帶來的感覺，卻從未真正理解過那些情緒……
    可真當它有了靈魂，無需去模擬任何情緒後，它反而會厭惡一些情緒的產生，為什麽會這樣？
    鳳青禾還在思考金蛋的話，就通過契約感知到了金蛋的煩躁與憋悶。
    她抬手，將肩膀上的金蛋放在掌心，“小金，你怎麽了？”
    金蛋語氣充滿困惑，“鳳鳳，我突然感覺，擁有靈魂，其實也不是一件好事，我好像沒那麽快樂了。”
    至少它之前不會讓情緒帶著走。
    鳳青禾瞬間理解了金蛋的意思。
    它困在了自己所產生的情緒裏麵。
    鳳青禾沒有去勸慰金蛋，而是反問道：“如果讓你的靈魂消失，重新回歸到以前，你願意嗎？”
    這個問題一出，金蛋根本不用多想，就有了答案。
    它不願意！
    世間生靈千千萬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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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每個生靈的靈魂都是獨一無二，無可複製的。
    隻要靈魂不滅，就代表永存。
    它其實可以變回以前的它。
    然而，它很清楚，它不願意變回去。
    哪怕靈魂出現後，它好像開始有了煩惱，有了喜惡，有了限製……
    它依然不願意變回去。
    能變為生靈，擁有靈魂，是無數有意識之物羨慕不來的。
    它真要選擇變回去，不一定有機會再覺醒靈魂……
    而那些讓它煩躁的，憋悶的情緒，不過是一種看完別人記憶後，共情之下產生的感覺。
    任何情緒都是靈魂構成的一部分。
    它不該抗拒。
    能生出這些情緒，恰恰證明，它是自由的。
    它可以擁有自己的思想。
    它該去操控那些情緒，而不該讓情緒操控它！
    金蛋再次回憶起吞噬的那些記憶，好似看見了更多東西。
    它蛋殼上的古文開始有玄金色的光芒流動。
    整顆蛋裹上了瑩瑩光輝。
    鳳青禾看著發光的金蛋，感受來自掌心的滾燙感。
    隨即，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進入了她體內，那力量在她周身遊走，淬煉她的筋脈，最後湧入識海，滋養她的靈魂。
    “主人，有強者在靠近這裏。”雪蟬提醒道。
    “好。”
    鳳青禾看向金蛋，“你之前看的地圖，可以用記憶傳給我嗎？”
    金蛋當即明白鳳青禾想幹什麽。
    “鳳鳳，隻有出了這裏，才可以用傳送符。”金蛋說著，將地圖傳給了鳳青禾。
    “我知道。”
    既然入了洞口後，一切都是未知的，且必須要走對每條路後，才能抵達那道門，那她為什麽還要進去冒險？
    她要用虛空之力傳送，直接去金蛋說的那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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