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道理！”
    赤焰狐想了想邊域的戰場。
    戰死在那裏的生靈不計其數。
    也沒見外來者因此有所停手。
    因果報應的約束要真那麽強大，在那些外來者殺害無辜者的時候，就該生效，直接讓外來者暴斃。
    這比什麽都好使。
    不能及時實施的報應，很難起到約束力。
    赤焰狐窩在妙扶光懷中，望向一片黑暗的空間。
    偶爾能看見幾抹光亮。
    那是生靈戰鬥的光芒。
    有時候還能看見一道道璀璨的星軌。
    那是世界被摧毀之時發出的最後餘輝。
    赤焰狐環顧四周，四周還算安靜。
    不如它和光光去仙界之時，那才叫凶險萬分。
    無論是任何生靈，但凡感知到它和光光的氣息後，第一反應就是幹掉她們。
    好像不幹掉她們，自己就會死一樣。
    而光光遇到每個生靈的時候，也都保持著警惕，出手更不會心慈手軟。
    可以說，光光是扛著冰棺一路殺入仙界的。
    冰棺上都沾染了血跡。
    直至它跟光光進入仙界，才有種從十八層地獄跌入仙境的感覺。
    那一瞬間，它流鼻血的。
    還是光光給它套了一個盾，它才活了下來。
    然後……光光就告訴它，那是仙界！
    赤焰狐回想起當時的情況，還是很震撼。
    它心心念念飛升去仙界。
    結果就這樣跟著光光踏入了仙界！
    關鍵是光光在仙界竟然有自己的勢力！
    雖然那個勢力看著有點沒落吧，但能在仙界有自己的勢力，這已經是絕頂的厲害了。
    唯一遺憾的就是它根本不能在仙界逛。
    因為它沒有渡飛升雷劫，軀體還無法接受仙氣的洗禮。
    赤焰狐歎息，“光光，那個大司命似乎對你很客氣的樣子，你在仙界的地位是不是很高？”
    妙扶光思考了片刻，“還可以吧。”
    至少一半仙者都不會忘記她。
    赤焰狐抱住尾巴，擔憂問道：“光光，你不會拋棄我吧？”
    一趟仙界之旅，讓它意識到自己好像配不上光光。
    妙扶光明明是仙界來者，為什麽會答應跟它契約呢？
    妙扶光伸手，摸了摸赤焰狐的腦袋，“不會。”
    她進入鳳蒼界，除了想要守護鳳蒼界之外，也是為了療傷。
    赤焰狐在她力量盡失的時候保護她。
    她自然不會拋棄它。
    赤焰狐鬆了一口氣，這才有心情去問其它事，“光光，我們現在走的地方叫什麽？”
    妙扶光道：“無間界，世界之外的空間，無序，無規則，空間扭曲，還存在隨時能吞噬萬物的至暗漩渦。”
    “行走這裏，若是沒有指引，隨時會迷失自我。”
    “你別看四周全是黑暗，其實有無數雙眼睛正盯著你。”
    “我稍有懈怠，就可能會它們撕成碎片。”
    “當然，它們應該不會撕碎你，因為像你這樣，是它們最喜歡的食物。”
    飛升者之所以需要飛升通道，就是因為無法自己越過無間界。
    沒有飛升之門。
    飛升者會被無間界的漩渦撕成碎片。
    當然，飛升者也可以找個護送者，送其去往仙界。
    但護送者也可能會跟著一起殞命。
    赤焰狐聽到妙扶光的話，渾身炸毛，爪子抓住妙扶光的衣襟，就怕被扔出去。
    妙扶光輕笑一聲，“別怕，你不嘴賤，我不就會扔你。”
    赤焰狐：……
    嘴賤……它快樂啊！
    要是改掉。
    它的快樂就沒了。
    赤焰狐決定轉移話題，“光光，無間界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生靈？那些外來者是怎麽在無間界內找到其它世界的？”
    它走的這一路，都沒感知到其它世界。
    它可不信這周圍沒有其它世界。
    外來者侵占世界，總該有個原因吧？
    妙扶光道：“這些生靈還有另一個名字，歸墟客。”
    “它們並非想留在無間界。”
    “而是它們無處可去，無家可歸。”
    “無間界是它們唯一的容身之處。”
    “當一個生靈關聯的所有世界毀滅後，強大的生靈就會成為世界遺失者，隻能墜入無間界，將此地當場唯一的容身之地。”
    最開始，無間界的危險，隻是空間扭曲，至暗漩渦……
    而隨著毀滅的世界越來越多。
    這裏的生靈越來越多，就導致無間界變得危險重重。
    “歸墟客在無間界流浪，也葬身於此。”
    “歸墟客無論去哪個世界，都是外來者，必須臣服於那個世界的規則，甚至還可能被本界強者利用規則榨取價值……”
    “當然，也有一部分歸墟客會想著重塑自己原本的世界。”
    “也有一小部分歸墟客會選擇掠奪一個世界，改造成自己原本世界的樣子。”
    “當然，會掠奪世界的，並非隻有歸墟客，還有一部分名為掠奪者的存在，掠奪者會通過各種掠奪，侵占，讓自己統治的世界數量變多。”
    “如此，它們成為歸墟客的概率就會減少。
    “因為關聯的世界越多，就永遠不會迷失在無間界。”
    世界之戰每時每刻都在發生。
    中層界之間發生的掠奪行為最多。
    每個中層界都會關聯很多下層界。
    下層界的飛升者，要先飛升至自己關聯的中層界，之後才能去仙界。
    中層界和下層界的聯盟，就是互相提供養料的過程。
    下層界的飛升者為中層界提供新鮮血液。
    中層界的強者庇護下層界。
    一個中層界關聯的下層界越多，就代表中層界越強大。
    如此，中層界能飛升仙界的存在越來越多。
    上界的修士也會想辦法庇護其飛升的中層界。
    獨木難支。
    獨樹不成林。
    世界和世界聯盟，才能對抗更多的天地浩劫。
    鳳蒼界本來也管理著很多下界。
    但那場大戰之時，鳳族為了不連累其它世界，就跟所有下層界解除了關聯，還給其安排了可以飛升的中層界。
    等她趕到鳳蒼界的時候，那場大戰早已結束。
    她見到的是一個殘破不堪的世界。
    她無法改變已定的結局。
    更無法去時間長河裏撈人。
    就隻能守護著鳳蒼界。
    這些年，她偶爾在邊域殺累了，也會回到鳳蒼界內休息，尋找外來者，順便搜刮一點在此界可以使用之物。
    最開始，她從邊域回去界內的時候，還會被規則壓製。
    漸漸地，鳳蒼界的天道似乎察覺到什麽，不再壓製她。
    但她依然不會使用超越本界的力量。
    在這裏待得越久，她知道的真相越多，外來者進入鳳蒼界並非意外，鳳蒼界的敵人也不是外來者。
    那些想要侵入鳳蒼界的外來者，都是被人引過來的。
    還有這次天蒼被魔族入侵之時，邊域的大戰也是有強者在操控。
    為的就是阻止有強者回去救天蒼。
    不過好在，天蒼已經有新的守護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