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青禾聽完凜淵的話，瞬間明白過來，她從未離開過鳳蒼界！
    無論是哪段記憶的經曆，都發生在鳳蒼界。
    凜寒道：“我無法看見你想改變的東西是什麽，我隻能看見你有三根存在交集。”
    “你之所以會走錯時間節點，應該是有存在想強行幹涉你的人生導致的。”
    “你的那些記憶，都是你的真實經曆。”
    “但有一部分經曆，隻會存在，也僅能作為記憶存在，不會影響你人生的走向。”
    “真正能對你未來造成影響的，隻有你。”
    “不困於過去，不懼未來，遵從本心，遵循本能，你必能得到你想要結果。”
    這世間最大的困局，往往都是自己造成的。
    生靈有執念。
    執念讓生靈有了追求。
    等生靈足夠強大後，就會試圖化解執念。
    但執念化解的最好辦法，就是自己釋然。
    而不是選擇回到過去……
    過去已成定局。
    永遠無法改變。
    那些所謂的時間倒流，改變的從來不是過去。
    鳳青禾認真記下凜淵的話。
    凜寒的某些話，跟古神說過的話語是相同的意思。
    ‘答案永遠在當下的選擇中’。
    ‘不要去預設未來，未來可能會欺騙你’。
    遵從本心嗎？
    鳳青禾道：“前輩，您知道怎麽創建飛升通道嗎？”
    凜淵沒回答鳳青禾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知道什麽是歸墟客嗎？”
    鳳青禾點頭，這個鳳族古籍裏麵寫得十分清楚，時淩，執衍，江鶴等人就是歸墟客。
    凜淵道：“丟失飛升通道的世界，其實也是有辦法飛升的。”
    “第一，強者護送飛升者去往更高界。”
    “第二，在兩個世界之間建立一條空間河，飛升者藏入其中，躲過歸墟客。”
    “這兩種辦法都不適用鳳蒼界。”
    “因為鳳蒼界失去了界碑。”
    “一方世界，比飛升通道更重要的東西就是界碑。”
    “界碑相當於一個世界的名字，是世界的指引，同樣是一個世界的守護。”
    “更是一個世界跟其它世界建立聯係的重要憑證。”
    世界跟生靈一樣，需要養料。
    世界失去界碑，就必須獨自維持平衡。
    如同一座孤島一樣的世界，一旦遭遇什麽變故，平衡被打破，連求救的資格都沒有。
    “界碑還相當於一方世界的壁壘。”
    “有界碑存在，就算有歸墟客發現這裏，也無法闖入，更沒辦法做出傷害世界的事。”
    “失去界碑的世界，若是被歸墟客發現，就會淪為歸墟客掠奪的歡樂場。”
    “就連歸墟客，也不會侵占沒有界碑的世界。”
    “若無界碑，世界的最終結局就是成為死界。”
    “死界就像荒漠，像被掏空後的秘境……”
    凜淵說到這裏，那雙眸子流露出了恨意，“當年，神族最先摧毀的，就是鳳蒼界的界碑。”
    “界碑一毀，鳳蒼界成了孤立無援的世界，鳳族無法向其它更強的存在求助。”
    “即便那些存在收到求助，也很難找到鳳蒼界。”
    “想在無序，無規則，空間扭曲的無間界尋找到一個沒有界碑的世界，唯有創世者可以輕鬆做到。”
    “鳳族一大半強者，死在那場保護界碑的戰鬥中，卻依舊沒能護住。”
    “因為……神族竟然找到了終滅之瞳。”
    “那是我也沒辦法對抗的東西。”
    “我隻能看著鳳族強者一個個死掉。”
    “界碑被毀後，鳳蒼界直接降級為中層界，境界上限隻能是渡劫期。”
    鳳青禾聽到這裏，呼吸都停滯了。
    降級為中層界？
    難道鳳蒼界以前是……跟仙界同等級的存在？
    這一點，鳳族筆記裏麵似乎沒有。
    凜淵知道鳳青禾的困惑。
    凜淵道：“鳳蒼界淪為中層界後，神族針對鳳蒼界的陰謀才剛剛開始。”
    “鳳蒼界是曾經的古界之一。”
    “諸神爭渡時代，鳳蒼界出去的強者，必能改變一方戰局。”
    “當時，還有一個挺厲害的巫族，跟鳳族關係不錯，巫族是替神明辦事的，鳳族也挺喜歡巫族的。”
    “哎，有些事，如今再看，也不知道是誰的錯。”
    “巫族喜歡創法，也相信人定勝天，更推崇眾生平等，為此，巫族創造出來的功法不講資質，隻要是生靈，都可以修煉。”
    “這些功法，拯救了很多生靈，給了無數弱小生靈活下去的機會。”
    “同樣的，這些功法……也帶來了禍害。”
    “因為有些東西，就該永遠在陰暗裏爬行，不配成為強者！”
    “有一部分生靈，利用巫族功法一路修煉成為至強者後，迅速集結了一批跟其想法一樣的存在，企圖成為最高統治者。”
    “巫族眾生平等的想法，讓它們得到了機會，擁有掌握自己命運的辦法後，它們又想推翻巫族。”
    “當然，最開始的它們還沒那麽無恥，它們隻是想要巫族為自己效力。”
    “還要巫族跟它們一起，推翻神明的統治，巫族這個時候其實是可以滅掉它們的。”
    “但巫族身上有神明賦予的守護職責，無法對自己庇護的生靈下手。”
    “巫族困於枷鎖，困於規則，無法除掉它們，卻也不是全然沒辦法，有的是強者可以替巫族除掉它們。”
    “除掉它們的計劃進展得很順利。”
    “但關鍵時刻，神明出手救下了它們，還讓它們跟巫族平起平坐。”
    “它們得到神明的支持後，就暗中對付巫族。”
    “與此同時，它們惦記上了鳳族強大的血脈。”
    “它們偷到了鳳族的血脈，又用巫族創造的功法覺醒了鳳族血脈，嚐到甜頭的它們變本加厲。”
    “鳳族不受神明製約，當然不會慣著它們，直接殺得它們幾乎滅絕。”
    “卻有極小一部分在神明的庇護，活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它們再次出現的時候，實力竟是等同於神明，它們比之前更加強大，還為自己取名神族。”
    “這次，它們的矛頭直指鳳蒼界，巫族是站在鳳蒼界這邊的。”
    “但它們成為神族，也拿到了神明的一部分權柄，巫族不得不受控於它們，變得自身難保。”
    “其實，它們就算握有神明權柄，也不是鳳蒼界的對手。”
    “而事事總是出人意料，誰也不知道它們怎麽找到的終滅之瞳？又怎麽控製的終滅之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