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您別吞噬我……”
    西伊祁滿臉哀求，生怕對方問完了問題，自己失去了價值被其吞噬。剛才那一句當作能量將他嚇壞了。
    “我有用，我還有用，我願意追隨您。”
    “我不知道您來自哪裏，可您一個人，您總需要建立屬於您的勢力吧？”看到阿羅耶要有所動作連忙大喊，恐懼的聲音中帶著哭腔。
    他著實不想死。
    西伊祁的這番話仿佛為阿羅耶打開了一扇大門，當然是通向地獄的大門。
    他的眼睛一亮，他剛才確實如西伊祁所想，問完了就吞噬掉他，這無關道德，隻是他出於不想浪費資源的本能。
    “哦？”這讓阿羅耶來了興趣。
    “可我需要能量。”他無辜地說道，像極了一個要吃東西的小孩。
    “聯邦！聯邦那裏人很多，還有您需要的能量。對，最近的索林基地就有，有您所需要的能量。”
    他理解了阿羅耶口中所說的能量，人就是能量。
    這句話讓阿羅耶眼睛又是一亮，或許正如西伊祁所說，單單吞噬了他所能提供的能量微不足道。
    “你能為我做什麽？”
    “我……，”這讓西伊祁一時語塞，他急中生智：“我有用，我是軍人，我能為您建立一支力量，為您收集能量，為您抵禦進攻。”
    西伊祁不遺餘力地推銷自己，就差跪舔阿羅耶的腳趾了，卑微到了極點。
    隻要能保住自己性命，什麽都無所謂。
    阿羅耶看向了一旁的武器，尤其是那門小型攻擊炮，剛才就是這玩意給自己造成了一些威脅。這東西要是持續攻擊，他根本沒有時間進行恢複，那就隻剩下腦中核心和飄散的黑霧了。
    當然就算如此，他也不會被輕易殺死，這一點他也知道。
    黑霧被打散，重新收攏就是。至於作為核心的控製體，在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什麽可以毀壞。
    阿羅耶暗自思忖。
    腦中一片破碎零散的畫麵快速閃過，正是那些被黑霧吞噬的意識所攜帶的，很多都是探索小隊的場景，不乏有秦所在的特戰小隊。
    “好吧。”
    阿羅耶望著自己麵前戰戰兢兢的西伊祁，意識到這個人類或許真有些用處。正如他所說，自己對這個世界還很陌生，以他現在的狀態也談不上無敵，甚至世界上還有東西可以威脅到他。
    有個人能為自己做些事情也是挺好的。
    看到阿羅耶答應了，西伊祁如釋重負。他知道自己這條命暫時保下來了，可想到那些被阿羅耶吞噬的手下，他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羞愧。
    為了能活著，他甩了甩頭，將這最後一絲愧疚甩掉。
    他也顧及不了這些了。
    “你太弱，我需要對你改造。”阿羅耶沒有什麽經驗，隻是出於本能的說到。他並不會完全相信西伊祁，他也需要掌控一些。
    西伊祁聽完臉上露出一絲恐慌，他並不知道阿羅耶要對他做什麽，可身體還被黑霧纏繞束縛，他無法反抗更別說逃脫。
    在阿羅耶麵前他也根本無力反抗，畢竟他不是擁有夜星的秦未。
    他眼睛一閉，所幸硬氣了一回，“那您就動手吧。”
    阿羅耶帶著詫異地盯著西伊祁，分明感受到了對方的恐懼，卻又見他似乎有所期待。
    “人類還真是個矛盾的物種。”阿羅耶在心中做出評價。
    既然要將他收到手下，出於利益考慮，阿羅耶自然要對西伊祁進行所謂的改造。
    身體，也包括靈魂的改造。
    並未見他有多餘的動作，隻是輕輕抬起手，束縛西伊祁的黑霧將西伊祁完全包裹起來，在阿羅耶的控製下那些黑霧沒有將其吞噬，卻向著西伊祁體內滲透進去。
    黑霧侵入的一瞬間，西伊祁就發出令人恐怖的嚎叫。
    阿羅耶還沒有改造人的經驗，對於黑霧的控製也不是十分的精確。
    黑霧出於本能，在侵入的時候也順帶掠奪著西伊祁體內的一切，不過卻並未將他完全破壞吞噬，也沒有利用他的身體進行複製。
    相反，黑霧在掠奪的同時展現出它的另一種特性，那就是同化和模擬，要是杜琳娜三人在場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這種特性竟然與秦未細胞的能力一模一樣。
    似乎又有所不同，秦未的是細胞，而這種則是詭異的黑霧顆粒。
    秦未細胞看似暴力，相對於黑霧卻平和不少。
    黑霧粗暴地將西伊祁身體侵蝕改造著，將自己強行滲透進西伊祁的細胞中。
    要是能從西伊祁的身體內部去看，他的細胞已經被黑霧侵染，深入細胞的核心，在線粒體的旁邊多了一個新的顆粒。
    細胞在變化，伸出了很多尖刺般的觸角，有的細胞忍受不住這種改造破裂，釋放出更多的黑霧顆粒，向著身邊的其他細胞攻擊而去。
    黑霧在快速地侵蝕著西伊祁的身體，改造在身體的各個層麵展開，侵入，破裂，攻擊，占領，修複，模擬。
    這讓西伊祁的身體在不斷地變化，抽搐著，發出不似人聲的吼叫，間雜著痛苦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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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裹他的黑霧也在快速消耗著，外部的那一團漸漸減少，直至最後都消失在了他的身體中。
    阿羅耶隻是靜靜地看著，對改造消耗有些驚訝，這花費的原靈有些多。按照這種程度在不影響自己生存的情況下，他也改造不了幾個人類。
    既然開始了自然不能中途放棄掉，他隻好再次從自己身體中分離出一些黑霧融入到西伊祁身體中。
    阿羅耶很是用心，如同精心製作第一件玩具一般，執意要做完，做好。
    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整個過程，西伊祁都淒慘地嚎叫著。
    從被黑霧包裹著的人類，變成一個渾身彌漫著黑霧的人形，再到一個被侵蝕的沒有皮膚，露出鮮紅中摻雜著絲絲黑色線條的肌肉怪物。
    恐懼，無限的恐懼，隨著改造的深入他卻不再也不敢升起一絲的反抗和痛恨。
    當最後一絲黑霧再次融入身體，他的衣物早已散落在地上，沾滿了改造時中滲出的斑斑血跡。
    逐漸，西伊祁的身影再次出現，皮膚也重新貼附在他的身體上。
    一個全新的西伊祁出現在了阿羅耶的麵前。
    先前痛苦的臉上帶著無比的恭順，絲毫不在意自己赤身裸體地站在阿羅耶麵前。
    “主……主人。”
    西伊祁低頭喚道，聲音中帶著些恭敬，討好，還有一些不習慣。
    阿羅耶查著西伊祁的改造，還是略有不滿意，卻並沒有再繼續，“還算不錯。”
    他心裏也在評估著黑霧的消耗，有些多。
    西伊祁轉動著頭顱，在仔細的感受著自己的變化。
    揮動著手臂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強壯，若不是親身體驗，他根本不想相信自己有一天能變得如此強大。
    感受到阿羅耶觀察的目光，他立刻收斂起動作，又恢複成恭順的模樣，站在阿羅耶麵前。
    強大的感覺讓他難掩心中的興奮，有一種想要大喊的衝動。
    “你可以使用與我相同的能力，但最好不要超過你能控製的範圍。”阿羅耶帶著人類的微笑，看著還在體會的西伊祁說道。
    沒有核心，也就是控製體的控製，西伊祁恐怕永遠也無法達到與他相比的程度，黑霧到達一定程度是無法完全控製的。
    沉浸在興奮中的西伊祁，好像沒有聽明白阿羅耶說些什麽。
    “這副身體的能力，你得自己摸索，我也並不完全清楚。不過你可以分離出那些原靈。”
    阿羅耶說出來一個這種黑霧的名字，這讓西伊祁記住了。
    原靈，就是那種黑霧。
    “原靈能控製別人，隻要他的能力沒有你強大你就可以控製，但隻能是短時間的，時間長了就會將被原靈吞噬。”
    當然阿羅耶沒有說，這樣做法其實就是進食，是原靈為了補充能量。
    “把手伸過來。”阿羅耶對西伊祁說道。
    他的話仿佛具有魔力，西伊祁立刻上前，半跪在阿羅耶的身前。
    西伊祁伸出自己的右手，阿羅耶想了想，在西伊祁手背上刻畫下一個三角形的圖案作為他的標識。
    “今後你建立的力量就以這個標識為象征吧。”
    看著這個圖案阿羅耶很滿意，這種做法源自更古老的奴隸製度，這是奴隸特有的標記。
    連阿羅耶自己也不知道這是哪個文明遺留在控製體中的記憶。
    “主人。”西伊祁低頭行禮，神情嚴肅。曾經的軍人素養都並沒有讓他感到屈辱，他隻是單純的不想死而已。
    奴印的刻畫，也不容他不對阿羅耶表現出絕對的尊敬。
    無論阿羅耶是否可以理解。
    今後這將刻畫在他骨子裏，是那些改造侵入他身體，變成他身體組成部分的黑霧原靈所帶來的，他根本無力反抗，至少現在連一絲反抗的念頭都無法興起，也不敢興起。
    他現在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西伊祁，那個聯邦邊塞哨所的小隊長了。
    “現在恢複你的外表吧。”
    西伊祁沒有理解阿羅耶的說法，看著自己赤裸的身體，他明白了阿羅耶要表達的意思，這是要他穿回原來的衣服。
    地上的衣服已經沾染了被改造時滲出的血汙，西伊祁胡亂地套在身上。
    好在營地中還有小隊的補給，其中就包括軍服。他還無法像阿羅耶那樣奢侈地利用原靈構造出來。
    阿羅耶靜靜看著西伊祁的動作，似在觀察，又像是在學習。
    不過對西伊祁他很滿意，這是他的第一個手下，或者是暫時的分身，也將是開啟了主宰殺戮的第一個魔將。
    這正是阿羅耶不遺餘力改造他的原因。
    不過，未來他就會為花費在西伊祁身上的投入後悔，膽小，狡猾，甚至還有些自私。
    但絕對忠誠。
    看著眼前穿戴整齊的西伊祁，阿羅耶吩咐道：“你要建立一支力量。”
    聽到阿羅耶這樣說，正沉浸在興奮中的西伊祁臉上顯出一絲尷尬，他的手下都已被阿羅耶吞噬了，他手上一個兵也沒有了。
    “那個，主人……”西伊祁有些為難，欲言又止。
    看到阿羅耶不解的眼神，西伊祁心中有些發慌，他趕緊解釋到，“主人，我的手下都被您給殺光了。”
    阿羅耶仿佛沒聽到一般，他的目光早就投向了小鎮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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