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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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牌失去了抵抗,任由杜琳娜的黑霧滲入,溢出。
表麵也恢複成了當初的顏色,一切再次變得平靜下來。
杜琳娜感覺自己與聖牌之間建立了一種莫名的聯係,好像自己的意識,自己的想法可以到達聖牌中一樣。
就像是自己的延伸。
她甚至有種意識分離的既視感。
當初卡在她額頭的聖牌,現在對她完全失去了敵意,緩緩從她額頭退了出來,並沒有再次進入她腦中的意圖和欲望。
之前對聖牌懷有的莫名恐懼也隨之消失,這種感覺就像不是她自己的想法一般。
聖牌被黑霧纏繞著,靜靜漂浮在杜琳娜的跟前。
不知道怎麽的,杜琳娜心中反倒升起一絲失落,就好像被人嫌棄了一般。
一種新的、朦朧的意識在她腦中隱約傳來。
吞噬、寄生、控製。
倏忽間,聖牌周圍的黑霧悉數鑽入杜琳娜的大腦,與之前不知道在她身體內哪處不同,她明顯感覺到自己又獲得了什麽,但一時間又不能確定。
聖牌失去了黑霧的承托,卻依然靜靜漂浮著。
杜琳娜伸出自己的左手,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活動了。可她的右手還是森森白骨。
她用手輕輕接觸聖牌,摩挲了一下。
聖牌上傳來了親切的感覺,就像與她相連了一般。
她正想進一步探尋,探尋這種感覺具體是什麽的時候,聖牌忽的掉落下來,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又有些不像,聲音像是撞擊在她的靈魂深處,仿佛帶著一聲呼喚。
危機解除了。
杜琳娜輕輕籲出一口氣。
看著地上的聖牌,她有些猶豫,也有些後怕,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將其撿起來。她對於這玩意還有些恐懼,哪怕從上麵傳來的矛盾的親切感。
天人交戰後,她最終還是彎下腰,將聖牌撿了起來。
握在手中,聖牌比之前那種冷冰的質感多了一絲柔和的溫度。
脖子上原來懸掛聖牌的細鏈依舊完好,並沒有因為聖牌的脫離而斷裂。她嚐試想將聖牌再次用細鏈穿起來。
但一隻手實在無法完成這一操作。
不自覺的她用上了隻剩下指骨的右手,等她意識到的時候,指骨已經接觸到了聖牌。
黑光一閃,聖牌中再次湧出黑霧,不過這次已不再是狂暴,沒有任何的侵略性。
黑霧順著聖牌綿延至她的手骨上,緩緩將她的手包裹。
一絲清涼的感覺從本應該是骨頭的手上傳來。這是一種常人無法感知的錯覺,她也隻能認為這就是種錯覺。
“骨頭本身應該沒有感覺吧。”
清涼,骨子裏發出讓人舒服的清涼,杜琳娜沒法看清楚被黑霧包裹的手到底發生了什麽。
輕柔,仿佛手劃過溪水中細細的水流。
這種感覺並沒有持續幾秒,繼而轉變成了溫暖。在她還沒有多體驗出其中感覺的時候,轉瞬間就又變成狂躁的灼熱,她感覺自己的手好像要燃燒起來,被烈焰炙烤般灼熱。
她奮力甩動著,想將手上的黑霧甩掉。
可下一秒,她有些驚呆了。
短短的幾秒鍾,她的右手仿佛憑空生長了一般,生出了鮮紅的組織,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著,附在上麵的黑霧並沒有因為她的甩動而脫離。
收回右手,放在眼前仔細觀察著,那種快速的生長帶來的刺痛和麻癢,她根本不在乎。
黑霧,帶給她一種前所未有的快速修複身體的能力。
就在她目光注視下,她的右手恢複了。
再生恢複的速度,讓杜琳娜自己都感到有些不敢相信,不可思議。
與起她的左手不同,新生的右手顯得更加白皙,比較稚嫩,隻是沒有指甲。
似乎黑霧並沒有做任何多餘的動作,做完這些後黑霧又緩緩退回到聖牌中,不過杜琳娜發現這時聖牌的顏色又有些變化,明顯又變淡了一些。
顯然這種修複也是消耗了聖牌中的那種黑霧。
她活動了一下雙手,右手靈活程度比原來略差些,但無疑這是一隻完整的獲得了再生的手。
從之前帶有的敵意,到現在能夠為己所用,這讓杜琳娜的心情仿佛坐過山車一般,大起大落。
結局還不錯,自己成為最大的受益者,當初她都近乎絕望了。
將聖牌重新用細鏈穿好,不似剛才的遲疑,將其戴在了脖頸上,還用那隻剛剛被塑造出來的右手按壓了一下。
她這才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狀態。
本來剪裁十分得體的議長製服,已被之前狂暴的能量擠壓破裂,尤其是上半身都變成了條狀,堪堪能將其身體遮蔽。
有些狼狽,可劫後餘生的杜琳娜現在也顧不上這些了。
她掃視了一下室內。
房間內一片狼藉,被四溢的能量破碎的家具碎片散落得到處都是。
這是剛才與聖牌爭奪的結果,作為黑霧爭奪的戰場,她自然體驗過那種衝突帶來的恐怖能量。
普利達亞的房間,沒有過多的裝飾和物品,碎片最多的地方是張巨大的辦公桌,一個看起來不見得舒服的木質椅子碎裂歪倒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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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辦公的地方。
聯邦議員有些不小的權力,尤其是普利達亞,這位在議會中比較年輕的議員,他的房間無論安全還是私密都很好,剛才異變的響動都沒有引起外麵的注意,也可能是普利達亞之前的吩咐,或者他的習慣。
該如何處理眼前這個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普利議員呢?
聽到沒有了動靜,那種幾乎無所不在的龐大壓力也消失了,普利達亞小心翼翼地想抬起腦袋。
卻傳來議長杜琳娜冰峻的聲音,“你想死嗎?”
嚇得普利達亞渾身一哆嗦,帶著顫聲不斷說道:“議長大人,饒命啊。”
他的頭再也不敢抬起,深深埋在前伸的手臂下方,一動也不敢動。仿佛這樣才能獲得一絲心裏上想要的安全。
他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什麽,自己不過是稍微質疑駁辯了一句而已。平日裏隨和的議長大人怎麽反應就這麽激烈,越空而來不說,還發這麽大火。
“議長大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命令我做啥就是啥。”普利達亞就差語無倫次了。
他不知道的是,這時候杜琳娜也在犯愁。
殺了?這家夥貌似也沒有做錯啥,也沒有多說什麽?
這人她還有用,接下來的計劃還需要這樣一個人來執行。
不殺?可他現在好像是知道了自己不少的秘密,一旦這些泄露,雖不會對她有什麽實質上的影響,但總歸不好。
至少杜琳娜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這些,她不想成為人們心中的怪物。
看著地上還在發抖求饒的普利達亞,她心中一動,控製,她需要的是完全控製。
眼前的普利達亞,還有他所在的伊洛邦就是個不錯的力量,無論從地理上還是這裏的條件,至少接下來的變化不會引起外界更多的打壓。
伊洛邦本身在聯邦中就不起眼。
心思已定,她走向前,來到普利達亞跟前。
從上到下俯視著,看著眼前這個如同一條卑微乞憐的狗一樣的普利議員。作者:姑且認為這個世界也有狗的存在吧,狗,這種動物在有競爭的世界是無所不在的,搖尾乞憐。)
隨著她的想法,一道從心底升起的奇怪感覺延伸出去。
一絲彌漫的黑霧從她額頭發出,瞬間就跨越兩人之間的距離,鑽入普利達亞的腦袋。
杜琳娜一陣錯愕,這……又發動了。
普利達亞也感覺到有東西鑽入自己的腦中,他立刻就慌了。
“難道是議長大人要殺死自己?”這種想法剛升起,就被腦中傳來的劇痛所淹沒。
“殺死自己也不用這麽麻煩吧?這簡直是在折磨。”
他嘴裏發出含糊不清的喊叫,混雜著恐懼與痛苦,還伴隨著求饒和聲聲祈求。可這些都沒有引起同樣處於震驚中的杜琳娜注意。
好在這一過程並沒有持續多久,一種相連的感覺讓杜琳娜回過神來,意識中傳來普利達亞卑微的、討好般的呢喃。
黑霧並沒有將普利達亞吞噬,而是與他徹底的融合在一起。
杜琳娜好像意識到了什麽,她仔細看著還趴在地上的普利達亞。
“起來。”
普利達亞聞言,神情茫然卻沒有影響他的行動。他立刻爬了起來,恭敬地站在杜麗娜的麵前。
從裏到外與之前完全不同,那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恭敬。
不,不是恭敬,不單是恭敬。
就像……,不止是搖尾諂媚的奴才,在杜琳娜眼中這就是一具傀儡,活的傀儡。
原來控製是這麽回事,杜琳娜恍然。
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她明確知道也能感覺到麵前的普利達亞依然獨立存在,可又不完全是,像杜琳娜自己,自己的意識在控製著他的身體,就連他的爬起動作,杜琳娜也感知得也無比清晰,如同自己在操控一般。
清晰到具體動用了哪些肌肉,分解到了哪些動作。
“難道這就是聖牌,黑霧的作用?”她伸手摸了一下胸前的聖牌,聖牌有些微微發熱,似乎是在回應她。
“普利議員,我需要你盡快整合力量,將兩個領邦完全拿下,不管你是用武力征服,還是背地裏奪取。”杜琳娜再次重申了自己之前的要求。
這已經不算是要求,是吩咐,是命令。
“是,議長大人。”
普利達亞沒有了任何的質疑,這次回答得十分幹脆。
“配合好秦未,別給我找麻煩。拿下領邦後整合好力量,為我秘密訓練出一支後備力量。”
“還有,每年我需要一萬億資金,和我要的材料。”
“是,議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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