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第一次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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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訊室內,陳可樂坐在椅子上,麵前擺著一張桌子,上麵放著紙和筆,但陳可樂並沒有動用任何東西。
    看著麵前被鎖在椅子上的陌生男人,他愈發覺得眼熟。
    隨後,他像是想起來了什麽,瞳孔突然放大。
    他想起來,白天在紮染點的時候,有一個拿著相機的男人曾和自己撞在了一起,那時候,他口袋裏的徽章掉了出來,自那之後,男人的眼神就開始變得奇怪,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獵物一般。
    那時候,陳可樂並沒有想太多,隻是他的直覺讓他默默升起一抹戒備。
    結果就是,他的直覺沒有錯。
    過了兩分鍾,陳可樂似乎有些等不及了,直接站起身,走到男人麵前,彎下腰,看著昏迷不醒的男人。
    他伸出手,放在男人的太陽穴上,緩緩用力。
    沒過多久,男人的眉頭緊皺,隨後突然瞪大雙眼。
    醒來後,他隻覺得腦袋疼的要命,也顧不得眼前發生的事情,一股腦的搖晃腦袋,試圖把那股疼痛給趕出去。
    見男人醒了,陳可樂也不再繼續用力,收回了手。
    他的父親教過他,麵對輕度昏迷的人,他們的疼痛感知係統還是較為敏感的,按壓太陽穴是有很大概率直接讓人疼醒的。他隻是踹了一腳男人的腦袋罷了,雖然用力不小,可也不至於讓他陷入深度昏迷,最多就是個輕微腦震蕩,所以按壓太陽穴的方式對男人是有用的。
    很快,太陽穴傳來的頭疼漸漸消失,男人睜開眼,看到了坐在前方的陳可樂,又看了看自己被銬起來的雙手,他笑了。
    男人的聲音平淡,似乎他還是在外麵拍照一樣,他說:“你要是想從我這裏問出來什麽,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把,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陳可樂雙手合起來撐著下巴,渾身散發著一副沉穩嚴肅的氣質,和跟楊千夏一起遊玩的時候很不一樣,就像是兩個人一樣。
    陳可樂說:“能不能問出來,我也要先問了再說。”
    男人說:“隨便你。”
    陳可樂說:“你為什麽要殺我?”
    他決定直奔主題,廢話什麽的,他不想說。
    男人嘴角勾了勾,沒有說話。
    眼見男人閉口不說,陳可樂也不著急,而是從懷中拿出那枚徽章,讓男人看了一眼。
    陳可樂繼續問道:“你認識這枚徽章嗎?”
    鄔薑抻還是不說話,隻是一直笑著看著陳可樂。
    見他什麽都不說,陳可樂收起徽章,打算說一些讓他感興趣的。
    陳可樂說:“我直接說吧,我的父親,叫陳大湖,我是他的兒子。”
    聽到答案,鄔薑抻有些愣神,哪怕心中早有答案,他還是忍不住的愣神,回過神後,他笑道:“那又如何?”
    陳可樂看著他,眼神冰冷,:“我知道,你絕對認識我父親,說不定,你還知道我父親到底是怎麽死的。”
    鄔薑抻突然轉變了笑容,變得有些戲謔,他說:“你想知道啊,嗬嗬,如果我不說呢?”
    陳可樂冷冷的說:“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聞言,男人突然大聲笑了出來,過了好久,他緩緩搖了搖頭,:“我敢打賭,你不會,你殺了我,靠什麽罪名?所有能看到那片沙灘的監控都已經被我弄壞了,你沒有證據來證明我襲擊了你,就算我的匕首被你拿走了,可那柄匕首的刀柄是不粘指紋的,沒有證據就殺人,你也會進去,到時候,你父親給你留下的一切,都會隨著你殺人而消失,哈哈哈……”
    陳可樂眼神冰冷的看著麵前的男人,藏在桌子下麵的手也不自覺的握了起來,如果有人注意的話,就會看到,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雙拳有些發紅。
    男人的話,正是陳可樂所困擾的,他說的對,自己沒有證據,還真的不能殺人,即便自己的父親是禁毒英雄,即便自己有徐常樂和郭長江兩位靠山,他要真的沒有證據殺了人,即便是這兩位在公安裏麵有不小的話語權,都不太好辦。
    可接下來鄔薑抻說的話,才是讓陳可樂控製不住憤怒的導火索。
    男人語氣平淡的說:“你父親當年還真是英勇,和他一樣英勇的還有一個,可最後呢,一個被我們老大千刀萬剮,一個被下了油鍋,兩個人,像炸雞腿一樣,哈哈哈……!”
    砰!
    陳可樂一拳捶在桌子上,眼神中的怒火似乎在焚燒他最後的理智。
    而男人似乎很是享受這種在死亡邊緣徘徊的感覺,感受著陳可樂的憤怒,他依舊肆意的大笑著。
    陳可樂的腦海中,憤怒正和理智瘋狂打架,而憤怒也隱隱有種占據上風的跡象。
    男人又說:“那種殺人的感覺,我覺得你也可以試著嚐嚐看,來吧,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
    他不停的刺激著陳可樂,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獲得無盡的快感,因為他確信,陳可樂絕對不敢殺他。
    下一刻,陳可樂突然一聲怒吼,站起身越過桌子,直接一拳打在男人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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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訊室中響徹著男人的叫喊聲,震的人頭皮發麻,最後,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陳可樂,怎料,一拳出,百拳來!
    陳可樂怒吼著一拳一拳打在他的臉上,肆意的發泄著心中的怒火。
    被銬在椅子上的男人被陳可樂打的臉頰腫脹,沒過多久,兩顆牙齒從他嘴裏飛出來,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大口的血水,他的雙手被死死地銬著,根本沒有辦法反抗。
    隻是打著打著,陳可樂的眼角竟然流出幾滴眼淚,可他似乎並沒有發現,仍舊一拳一拳的打出去。
    兩分鍾後,陳可樂才終於緩緩放慢速度,那一拳始終沒有落下去。
    最後,他顫抖著雙手向後退去,靠在桌子上,無力的癱坐在地,直到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臉上滿是淚水,他想擦幹淨,卻怎麽也擦不掉。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因為憤怒。
    麵前,男人身上全是血水,他的腦袋歪向一邊,已經沒有了呼吸,審訊室的地上是一大灘的鮮血,牆麵是濺上去的血點。
    審訊室外,董局長站在眾人身前,攔著想衝進去的一眾警察,他的身邊站著一臉擔憂的楊千夏。
    剛剛的動靜,怎麽可能沒有人聽到,隻是都被董局長給攔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審訊室的門被打開,陳可樂的手上滿是猩紅的血跡,臉上被濺上血液,身上的衣服也被鮮血染紅。
    不用往裏看,所有人都能想象出此刻審訊室內的慘狀。
    見到陳可樂這副樣子從審訊室走出來,楊千夏再也無法想太多,不顧董局長的阻攔,直接跑了過去。
    當她跑到陳可樂麵前的時候,看著他的臉上滿是血液,心疼的伸出手撫摸他的臉頰,絲毫不介意他臉上的鮮血。
    楊千夏說:“你……你怎麽,粘了這麽多血……”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對眼前少年的心疼似乎占滿了心頭。
    隻是當陳可樂看到楊千夏的時候,嘴角微微上揚,眼角早已幹透的淚水又被新的淚水給浸濕。
    下一刻,陳可樂突然將腦袋靠在楊千夏的肩膀上,整個身體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輕輕靠在她的身上。
    隻聽陳可樂聲音嗚咽的說:“千夏, 我爸爸他……”
    聽著少年委屈的聲音,楊千夏神色溫柔,她緩緩抬起手,環抱住陳可樂,白嫩的手掌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就像在哄一個受了欺負的小孩兒。
    整個閩省平潭,也隻有她可以讓陳可樂徹底放下戒備了,也隻有她可以讓陳可樂肆意的哭泣,肆意的訴說心中的難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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