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反噬鏡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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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文森猛然從床上坐起,冷汗浸透了睡衣。他大口喘息著,夢中的畫麵仍清晰地浮現在眼前——烏拉拉驚恐的麵容,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向反噬鏡深處,她伸出的手離自己越來越遠...
    "烏拉拉!"文森顫抖著呼喚,手指深深陷入被單。夢境太過真實,他甚至能感受到鏡麵冰冷的觸感和烏拉拉絕望的呼喊。
    文森看了一眼床頭的鬧鍾——淩晨三點十五分。但他已經顧不上時間,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烏拉拉有危險,他必須去救她。
    文森連外套都來不及穿,赤著腳衝出宿舍。走廊空無一人,他的腳步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反噬鏡...反噬鏡在魔法倉庫..."文森喃喃自語,奔跑中差點被自己的腳絆倒。他不在乎,腦海中全是烏拉拉被黑暗吞噬的畫麵。
    當文森氣喘籲籲地推開魔法倉庫大門時,反噬鏡靜靜地立在那裏,鏡麵泛著詭異的微光。
    "烏拉拉!"文森衝向鏡子,手指即將觸碰到鏡麵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厲喝。
    "文森,住手!"
    艾瑞克、謎亞星、烏克娜娜和維多利亞老師同時出現在門口。艾瑞克已經凝聚起魔法能量,謎亞星則警惕地盯著反噬鏡。
    "你們要阻止我救烏拉拉?"文森轉身,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她在鏡子裏!我看到了!"
    烏克娜娜上前一步:"文森,冷靜點,烏拉拉很安全,她在宿舍睡覺。那是反噬鏡,不能碰!"
    "撒謊!"文森怒吼,聲音在魔法倉庫內回蕩,"我親眼看見她被吸進去的!你們不幫我,我自己來!"
    話音未落,文森猛地轉身,再次向反噬鏡撲去。
    "魔法瞳術,開!"艾瑞克迅速發動魔法,試圖控製文森的行動,但文森似乎早有防備,一個側身躲過,同時手中凝聚起暗綠色的能量波。暗綠色是文森的攻擊魔法)
    "文森,別逼我們!"謎亞星喊道,同時施展讀心術試圖了解情況,卻被文森混亂狂暴的思緒衝擊得後退一步。
    "我隻想救烏拉拉..."文森的聲音帶著哽咽,但動作卻愈發凶狠。他揮手釋放出一道能量波,將準備上前勸阻的維多利亞老師逼退數步。
    烏克娜娜看著文森瘋狂的樣子,心如刀絞。平時溫和的文森此刻麵目猙獰,眼中隻有那麵危險的鏡子。
    "文森,求你了..."烏克娜娜聲音顫抖,"那不是真的烏拉拉..."
    "閉嘴!"文森怒吼,一道能量波直衝烏克娜娜麵門。烏克娜娜勉強躲開,臉頰仍被擦出一道血痕。
    維多利亞老師見狀,立即施展魔法:"魔法防護罩!"雖然維多利亞的魔法是柔柔軟軟軟綿綿咒,但是基礎防禦魔法我感覺還是有的,畢竟她的等級並不低)一道透明屏障擋在眾人麵前,但文森的攻擊異常猛烈,防護罩很快出現裂痕。
    "他完全失控了,"謎亞星咬牙道,"必須阻止他接近反噬鏡!"
    艾瑞克點頭:"一起上!"
    三人同時發動魔法,文森卻像早有預料般靈活閃避,甚至借力打力,將艾瑞克的魔法反彈回去。戰鬥陷入膠著,文森離反噬鏡越來越近。
    烏克娜娜看著文森瘋狂的樣子,淚水模糊了視線。她知道再這樣下去,文森真的會衝進反噬鏡,那將萬劫不複。
    "對不起,文森..."烏克娜娜深吸一口氣,摘下手套:"冰風暴!"
    一道刺骨的寒流直衝文森而去。文森正專注於突破艾瑞克的防線,猝不及防被擊中左肩,整個人踉蹌著後退幾步,左臂瞬間覆上一層薄冰。
    "奈亞公主..."文森不可置信地看向她,淚眼朦朧的眼中漏出猩紅,"連你也要阻止我救烏拉拉?"
    "那不是烏拉拉!那是幻象!"烏克娜娜哭喊道,但文森已經再次衝向反噬鏡,距離鏡麵隻有幾步之遙。
    烏克娜娜別無選擇,再次凝聚魔法:"冰風暴!"
    這一次,魔法正中文森後背。文森的身體猛地僵住,冰晶迅速蔓延全身。他艱難地轉頭,嘴唇顫抖著:"烏拉...拉..."然後重重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魔法倉庫瞬間安靜下來,隻有眾人急促的呼吸聲。
    "快帶他去保健室!"維多利亞老師最先反應過來,"我去通知校長。"
    烏克娜娜跪在文森身邊,淚水滴落在他蒼白的臉上:"對不起...對不起..."
    當文森再次睜開眼睛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保健室潔白的天花板。頭痛欲裂,全身仿佛被重錘擊打過一般。
    "醒了?"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文森轉頭,看到維多利亞站在床邊,眼中滿是關切。
    "維多利亞...烏拉拉呢?"文森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被一陣劇痛逼得躺了回去。
    "烏拉拉很安全,她和烏克娜娜去給你拿藥了。"維多利亞按住他的肩膀,"文森,你被暗黑大帝的幻象迷惑了。"
    文森皺眉:"幻象?但那麽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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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噬鏡中殘留著暗黑大帝的能量,他利用了你最在意的人製造幻象。"維多利亞歎息道,"如果你真的進入反噬鏡,後果不堪設想。"
    文森沉默片刻,夢境中的恐懼仍縈繞心頭:"如果烏拉拉真的遇到危險..."
    "我們會一起保護她。"維多利亞堅定地說,"但現在,你需要休息。"
    就在這時,保健室的門被推開,烏克娜娜和烏拉拉匆匆走了進來。看到文森醒了,烏拉拉立刻跑到床邊,眼眶通紅。
    "文森!你嚇死我了!"烏拉拉抓住他的手,"怎麽能做那麽危險的事?"
    文森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抱歉,讓你擔心了。"
    烏克娜娜站在一旁,神情複雜:"我...我下手太重了。"
    文森看向她,故意誇張地呻吟一聲:"是啊,奈亞公主的冰風暴真是名不虛傳,我現在還感覺全身像被大象踩過一樣。"
    烏克娜娜破涕為笑:"活該,誰讓你不聽勸。"
    "我當時真的以為烏拉拉在鏡子裏..."文森的聲音低了下來。
    烏拉拉握緊他的手:"笨蛋,我就在這裏啊。"她俯身輕輕擁抱了文森,"下次不許這樣了,知道嗎?"
    文森感受著懷中真實的溫暖,終於確信那隻是一場噩夢。他抬頭看向烏克娜娜:"謝謝你阻止我。"
    烏克娜娜點點頭,眼中仍有愧疚:"我隻是...不想失去任何同伴。"
    維多利亞"好了,讓文森好好休息吧。反噬鏡已經被校長封印,放在校長室了,不會再有人受到它的影響。"
    當眾人離開後,烏拉拉留下來陪著文森。文森看著烏拉拉擔憂的麵容,心中暗暗發誓:無論幻象多麽真實,他都會先確認烏拉拉的安全,不會再讓關心自己的人擔心。
    "烏拉拉,"文森輕聲說,"能幫我個忙嗎?"
    "什麽忙?"
    "唱首歌給我聽吧,就像那次,我們和小芙蝶,你學我唱的歌時那樣。"
    烏拉拉微笑著點頭,輕柔的歌聲在保健室內回蕩,驅散了最後一絲噩夢的陰影。
    小番外:
    肯豆基校長的指尖輕觸反噬鏡冰冷的邊框,封印魔法留下的金色紋路在鏡框上緩緩流動,卻無法驅散他心頭沉重的陰影。
    "文森那孩子..."老校長的歎息在空蕩的校長室裏回蕩,魔法水晶球在他眼前浮現出保健室裏那個遍體鱗傷的少年——蒼白的臉色,被冰霜灼傷的脖頸,還有昏迷中仍喃喃呼喚著烏拉拉名字的執念。
    指節無意識地摩擦鏡框,發出沉悶的聲響。這麵鏡子曾吞噬過多少癡妄的執念?而今天,它差點又奪走一個優秀的年輕人。
    "為了烏拉拉,他竟能爆發出那樣的力量..."文森平日總是溫和有禮的模樣,卻在幻象蠱惑下展現出近乎狂暴的戰鬥姿態。那不顧一切的瘋狂,讓見多識廣的維多利亞都為之色變。
    鏡麵突然泛起詭異的波紋,肯豆基立即加固封印,魔法水晶球中,他看到文森撲向鏡子的畫麵——少年眼中猩紅的光芒,分明是暗黑殘魂的能量伴隨著幻象侵蝕的征兆,可那聲聲嘶力竭的"烏拉拉"裏,卻藏著最純淨的牽掛。
    指尖劃過鏡麵凝結的薄霜,寒氣滲入皮膚。烏克娜娜的冰風暴確實威力驚人,但更令肯豆基震動的是,向來疼愛妹妹的她,竟能狠下心來對文森發動第二次攻擊。
    "你當時也很痛苦吧,娜娜?"校長輕聲自語。他太了解自己的孫女,那個表麵堅強的孩子此刻必定躲在某處偷偷哭泣。就像當年他不得不將烏克娜娜送去萌學園,套上奈亞公主的皮膚吸引著暗黑勢力的炮火,又在戰鬥可能隨時爆發的時候,把小孫女送入萌學園,準備著隨時為誇克族犧牲的使命,表麵維持著校長的威嚴,卻在無人的夜裏對著相片老淚縱橫。
    反噬鏡突然劇烈震顫起來,肯豆基立刻雙手按住鏡框,"安靜!"隨著一聲厲喝,古老的封印咒文從鏡框四周浮現,將躁動的暗黑能量重新壓製。
    當鏡麵恢複平靜,他望著辦公桌上烏拉拉和烏克娜娜幼時的合影——兩個女孩在鏡頭前笑得無憂無慮。想到文森初入萌學園的樣子,誰能想到,這個總是下意識保護著烏拉拉的轉學生,會在某天為她與全世界為敵
    "暗黑大帝,你竟敢利用孩子們最純粹的感情..."蒼老的手掌重重拍在桌麵上,茶杯裏的水麵蕩開一圈圈漣漪。比起憤怒,更多的是心痛——他本該保護好這些孩子,讓他們遠離這些肮髒的算計。
    番外2:
    閣樓的老舊木地板發出細微的吱呀聲。烏克娜娜抱膝坐在月光照不到的角落,把臉深深埋進臂彎裏。
    "冰風暴..."她顫抖著攤開掌心,看著凝結的冰晶在皮膚上蔓延,"我竟然對同伴用了兩次..."
    "我就知道能在這裏找到你。"
    艾瑞克手裏端著兩杯冒著熱氣的巧克力,製服外套隨意地搭在肩上。他在烏克娜娜身邊坐下,遞過其中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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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甜甜護理長特調。”杯沿的奶油泡沫上,用肉桂粉畫著小小的笑臉。
    烏克娜娜沒有抬頭,但接過了杯子。溫熱透過陶瓷傳遞到冰涼的指尖。
    "文森醒了。"
    "他讓我轉告你,下次切磋能不能別挑他穿睡衣的時候。"
    見烏克娜娜肩膀輕輕顫動,艾瑞克繼續用他特有的溫和語氣說:"不要難過了,奈亞..."
    烏克娜娜的肩胛骨在單薄睡衣下劇烈起伏。艾瑞克輕輕歎了口氣,脫下衣服披在烏克娜娜身上:"文森的恢複速度比預期快三倍,剛才還在問維多利亞老師要草莓蛋糕吃。"
    "可我差點殺了他!"烏克娜娜突然轉身。
    "第一擊打中左肩動脈時,他的血濺在反噬鏡上...第二擊我明明可以調整角度..."
    艾瑞克的手突然覆上她的指尖:"知道謎亞星當時在用什麽魔法嗎?"他引導她的手掌貼在自己胸口,"讀心術。文森撲向鏡子的瞬間,謎亞星聽到他腦海裏全在呼喊烏拉拉。"
    "如果換作是我,你會猶豫嗎?"
    烏克娜娜的瞳孔驟然收縮。艾瑞克卻笑了,指腹擦過她臉頰上未幹的淚痕:"娜娜,校長說暗黑大帝利用了文森最深的執念。"
    "所以他才會看到烏拉拉..."烏克娜娜突然攥緊衣服,"那如果是我麵對幻象..."
    "我會看到爺爺和烏拉拉同時遇險。"
    艾瑞克了然地點頭,“所以,在那個時候,不論是誰碰到這種情況,都會克製不住的想要衝進反噬鏡。這不是你的錯,不然,我們根本沒辦法攔住他。”
    艾瑞克看著烏克娜娜聽進去了一點,接著說:
    "文森那家夥啊,醒來第一件事是問烏拉拉有沒有危險。"他故意把手帕疊成滑稽的兔子形狀,"暗黑大帝大概沒想到,他製造的幻象反而讓某些人更坦率了。"
    艾瑞克站起身,"要回去看看嗎?謎亞星說要在保健室辦個睡衣派對,連帕主任都貢獻了他的條紋睡帽。"
    烏克娜娜看著杯中晃動的倒影,輕輕"嗯"了一聲。
    "艾瑞克..."
    "嗯?"
    "謝謝你的巧克力。"她捧緊溫暖的杯子,"還有...手帕兔子很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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