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寢室，文森坐在床邊，掌心向上，專注地凝視著。
    一絲翠綠色的魔法能量在指尖流轉，漸漸凝聚成一個小小的光團。光團中，嫩綠的芽苗緩緩舒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著——葉片舒展，莖幹拔高，最後在頂端結出一顆飽滿的西紅柿。
    "果然還是可以......"文森輕聲自語，接住那顆自然墜落的果實。
    自從暗黑能量被淨化後，他原本能隨意結出各種水果的能力消失了。但奇怪的是，魔法植物的培育能力卻保留了下來。靈曼族長老曾說，這是血脈中最純粹的自然魔法體現，與暗黑能量無關。
    "文森？你又在變西紅柿啊？"
    艾瑞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文森回頭，看到室友已經整理好製服，正無奈地看著他床邊堆積如山的西紅柿。
    "古拉克伯爵總有一天會成為真正的老師，大甜甜護理長對古拉克並不友好。"文森將新變出的西紅柿放進藤編籃子裏，"帶點"見麵禮"，總歸沒有壞處。"
    "你該不會打算用西紅柿收買吸血族吧？"謎亞星從浴室探出頭，毛巾搭在濕漉漉的頭發上。
    文森拎起籃子，嘴角微揚："試試看。"
    文森抱著一籃新催熟的西紅柿，站在古拉克伯爵的辦公室門前。
    他深吸一口氣，抬手敲門。
    "請進~"
    門自動打開，古拉克伯爵正優雅地倚在窗邊，手裏把玩著一顆晶瑩剔透的紅色水晶。見文森進來，他的眼眸閃過一絲愉悅。
    "啊~我的專屬供貨商又來了~"
    文森將西紅柿放在桌上："您上次說，這些果實能量很純淨。"
    古拉克輕笑一聲，指尖輕輕劃過西紅柿光滑的表皮："是啊，比魔法溫室裏培育的還要好。"
    文森沒有接話，隻是安靜地站著。
    辦公室裏一時陷入沉默。
    終於，古拉克歎了口氣，放下水晶："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是的，帕主任還在反對，我的課表至今空蕩蕩的。”
    文森皺眉："但校長已經同意了。"
    "可惜，萌學園的教學安排需要全體教師投票。"古拉克攤手，"而你們親愛的帕主任......說服了不少人。"
    文森思索片刻："如果我能幫您爭取到試講機會呢？"
    古拉克挑眉："哦？"
    "三天後是全校教師例會，"文森說道，"我可以請艾瑞克提議讓您展示一節公開課。"
    古拉克眯起眼睛："條件？"
    "您得保證，"文森直視他的眼睛，"課堂上不會出現任何"非常規"教學內容。"
    "比如？"
    "比如......把學生當教具。"
    古拉克突然大笑起來，聲音像是絲綢滑過水晶："我親愛的文森同學，你把我想象成什麽了？野生的暗黑族嗎？"
    他優雅地行了一禮："我答應你——不過作為回報......"
    古拉克的眼眸閃過一絲狡黠："從今以後，你要負責提供所有的西紅柿~"
    文森嘴角微抽："......成交。"
    ……
    "我堅決反對！"帕主任拍案而起，"讓吸血族接觸學生？萬一出事誰負責？！"
    艾瑞克從容不迫地站起身："帕主任，古拉克老師已經簽署了魔法契約，承諾全程在監控下教學。"
    "而且，"維多利亞老師輕聲補充，"他的黑魔法造詣確實很深，這對學生是難得的學習機會。"
    錢進老師迷迷糊糊地舉手："我讚成......咦？我們要投什麽票來著？"
    肯豆基校長透過門傳出聲音："那麽，同意給古拉克老師一次試講機會的，請舉手。"
    文森站在會議室角落，看著陸續舉起的手，悄悄鬆了口氣。
    帕主任氣呼呼地推了推眼鏡："哼！要是出什麽問題，我第一個把他趕出去！"
    散會後，文森在轉角處遇到了抱著教案的烏克娜娜。
    "聽說你促成了古拉克的試講？"她挑眉，"飄啊飄說看到你最近總往他辦公室跑。"
    文森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西紅柿："賄賂戰略。"
    烏克娜娜忍不住笑了："用西紅柿收買吸血族？真有你的。"
    她突然壓低聲音："不過......你真的相信他沒問題？"
    文森看向窗外，古拉克正漫步在魔法溫室，手裏拋接著一顆紅豔豔的果實。
    "不確定，"他誠實地說，"但與其讓他在暗處，不如放在我們看得見的地方。"
    烏克娜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遠處，古拉克似乎感應到什麽，突然轉身朝他們的方向舉了舉西紅柿，露出一個優雅而神秘的微笑。
    二人並肩散步在魔法操場，陽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烏克娜娜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文森，唇角微揚："你最近......好像成熟了不少。"
    文森低頭，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胸口的白鴿胸針："是嗎？"
    "以前你總是悶著頭往前衝，"烏克娜娜抱著手臂，眼眸帶著幾分調侃，"現在居然學會迂回戰術了——用西紅柿收買古拉克？真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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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森望向遠處，烏拉拉正和飄啊飄追逐打鬧，笑聲隨風飄來。他的目光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
    "當然要成長。"他輕聲說，"我想保護我在乎的人。"
    烏克娜娜微微一怔。
    "而且，"文森收回視線，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我更想不付出生命代價地保護他們。"
    他的聲音很輕，卻重重地落在烏克娜娜心上。
    "畢竟......"文森看向她，"你們都說，我離開的那三個月，烏拉拉很不好。"
    烏克娜娜的表情瞬間軟化了。她想起那段日子，烏拉拉夜裏偷偷哭濕的枕頭，甚至固執地不願放下那塊懷表。
    "......笨蛋。"烏克娜娜伸手，用力揉了揉文森的頭發，就像對待自己的弟弟，"誰要你逞英雄了？保護人有很多種方式，下次再敢亂來，我就用冰風暴把你凍成雕像！"
    文森被揉得頭發亂翹，卻沒有躲開："嗯。"
    遠處，烏拉拉似乎注意到了他們，高高舉起手揮舞："文森！姐姐！快來看！飄啊飄發現會發光的小蘑菇！"
    烏克娜娜放下手，挑眉："去吧，你的小太陽在召喚了。"
    文森耳尖微紅，但腳步已經誠實地朝那個方向邁去。走出幾步，他突然回頭：
    "烏克娜娜。"
    "嗯？"
    "謝謝你......那時候護著她。"
    陽光將少年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烏克娜娜恍惚看到了當年那個擋在烏拉拉身前的身影。她輕輕點頭，轉身時眨了眨有些發熱的眼睛。
    魔法溫室裏，陽光透過玻璃頂灑落，映照在翠綠的藤蔓和鮮紅的果實上。文森正半蹲在一株西紅柿旁，指尖泛著淡淡的綠光，小心翼翼地調整著它的生長狀態，雖然他能隨手用魔法滋養一株番茄，但是自己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他覺得，用一點能量就能促使溫室裏的植物生長，速度更快，還不用耗費更多的能量。
    "大樹先生~"
    烏拉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輕快得像林間的小鳥。文森回頭，看到她抱著一籃剛摘的草莓，笑盈盈地站在光暈裏。
    "......大樹先生？"文森挑眉。
    "因為你總是和植物待在一起嘛！"烏拉拉蹦跳著湊過來，把一顆草莓塞進他嘴裏，"而且長得又高——唔，雖然沒艾瑞克學會長高啦......"
    文森無奈地咽下草莓，從籃子裏挑出一顆飽滿的西紅柿遞給她："給。"
    烏拉拉接過西紅柿，小口咬了一下，酸酸甜甜的汁水在口腔裏漫開。她看著文森專注照料植物的側臉，突然想起什麽，眼神微微黯淡。
    "怎麽了？"文森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
    "沒什麽......"烏拉拉低頭戳了戳西紅柿，"就是想到，你以前隨手就能變出各種水果給我吃，現在，卻那麽的耗費你的魔法能力......"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那些記憶還鮮明得像昨天——文森掌心一翻，就能變出晶瑩的葡萄、甜蜜的桃子，而她總是驚喜地撲過去，像收到禮物的小孩子，熊熊超愛文森的蘋果，文森每次看到熊熊，都會變出蘋果遞給熊熊。
    文森頓了頓，放下手中的活，轉身麵對她。
    "我現在確實不能隨便變水果了，"他輕聲說，"但你看——"
    他指尖輕點西紅柿的藤蔓，翠綠的光芒流轉，藤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抽出新芽，結出更多紅豔豔的果實。
    "魔法植物反而長得更好了。"文森摘下一顆新熟的西紅柿，在袖口擦了擦，遞給她，"而且......"
    他忽然湊近，額頭輕輕抵了一下她的額頭，像小動物之間的親昵。
    "我一直更喜歡吃西紅柿，西紅柿和黃瓜，沒有那麽多的糖分，我更喜歡。，"他笑著說。“哦對，還有你的嘴唇。”
    烏拉拉的臉"唰"地紅了，手裏的西紅柿差點掉在地上。她慌慌張張地咬了一大口，結果被酸得皺起整張臉："好酸！"
    文森笑出聲，從口袋裏掏出一小包糖霜："給，撒上這個會甜很多。"
    "你什麽時候帶的糖霜？！"
    "上次你說酸的時候。"
    烏拉拉呆呆地看著他，突然撲過去抱住他的胳膊："大樹先生最好了！"
    文森的手指還停留在烏拉拉的發間，指尖纏繞著一縷柔軟的發絲。他看著她紅透的耳尖，忽然低聲開口：
    "所以......"他的聲音帶著笑意，卻又格外認真，"我什麽時候可以嚐嚐你的唇？"
    烏拉拉猛地抬頭，眼睛瞪得圓圓的，像隻受驚的小動物。她的臉瞬間紅得像手中的西紅柿，連脖頸都染上一層粉色。
    "你、你......"她結結巴巴地開口，卻在對上文森溫柔的目光時，突然鼓起勇氣，踮起腳尖——
    一個青澀的吻輕輕落在文森的唇上。
    文森微微一怔，隨即眼底漾開笑意。他一手攬住她的腰，另一手輕撫她的臉頰，加深了這個吻。西紅柿的酸甜氣息在唇齒間蔓延，仿佛連呼吸都染上了陽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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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吻結束，文森卻沒有鬆開她。他的唇順著她的臉頰遊移到耳畔，輕輕點上她的耳垂，低笑："好甜......"
    "嗚......"烏拉拉渾身一顫，整張臉埋進他胸口，"文森你變壞了......"
    "是嗎？"文森壞心眼地又親了親她的耳尖，"那這樣呢……"
    "……這樣我會考慮用冰風暴把你凍成雕像。"
    一個冷冰冰的聲音突然從溫室門口傳來。
    兩人瞬間僵住，緩緩轉頭……
    烏克娜娜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手裏還抱著一摞魔法教材。她的目光在兩人緊貼的身體和文森還停在烏拉拉耳畔的唇上掃過，額角的青筋跳了跳。
    空氣凝固了。
    三秒鍾的死寂後……
    "姐、姐姐！"烏拉拉像觸電一樣從文森懷裏彈開，手忙腳亂地整理根本不存在褶皺的裙擺，"我們隻是在、在......"
    "在研究西紅柿的魔法培育技術。"文森一本正經地接話，耳根卻紅得滴血。
    烏克娜娜冷笑一聲："哦？用嘴唇研究？"
    烏拉拉發出一聲羞憤的嗚咽，突然抓起地上的西紅柿就往文森身上砸："都怪你！"
    文森敏捷地側身躲過："等等，剛才明明是你先……"
    "不許說！"烏拉拉又抓起一顆西紅柿追著他打。
    烏克娜娜扶額看著兩人在溫室裏追逐，文森邊躲邊笑，烏拉拉又羞又惱地扔著西紅柿，藤蔓上的果實被震得簌簌掉落。她歎了口氣，轉身準備離開，卻聽見身後"砰"的一聲。
    文森被藤蔓絆倒，烏拉拉沒收住腳步，整個人撲在他身上。兩人跌進鬆軟的泥土裏，身上沾滿了西紅柿的汁液和葉子。
    烏克娜娜頭也不回地擺擺手："記得把溫室收拾幹淨。"
    門關上的瞬間，她聽見烏拉拉的尖叫和文森的笑聲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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