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艾瑞克的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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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艾瑞克,坎貝爾家族的繼承人,也是萌騎士的隊長。人們總說我生來就站在金字塔尖,坐擁金山銀山,卻沒人知道那些金光閃閃的頭銜背後,是怎樣密不透風的枷鎖。從我記事起,“繼承家業”“壯大家族”就像刻在骨頭上的指令,被送進萌學園的第一天,父親拍著我的肩說:“你的人生不屬於自己。”這話像冰錐,紮進我對自由的所有向往裏——連喜歡誰、愛誰,都得按家族利益的劇本走。
    遇見烏克娜娜那天,所有人都喊她“奈亞公主”。可公主算什麽?那不過是個會帶來犧牲的稱謂。我盯著她的側臉,突然很想知道,拋開“奈亞”這個身份,她到底是誰。我湊過去問她名字,她張了張嘴,最後卻隻說:“叫我奈亞公主就好。”那語氣像層薄冰,我識趣地退開,卻在轉身時偷偷喊了聲“奈亞”——去掉“公主”兩個字,好像就能離她真實的靈魂更近一點。
    後來的事,像被陽光曬暖的藤蔓,悄悄爬滿了整個青春。我們一起訓練、一起對抗暗黑勢力,時間把“好奇”釀成了“愛”。我記得她第一次對我笑時,我的心裏飄起了粉紅色的泡泡;也記得她收到相思豆時,那驚喜的樣子。
    可愛情在家族利益麵前,從來都像玻璃罩裏的火苗。父母闖進學校的那天,母親對我說:“奈亞總歸是要死的,你該娶小芙蝶,她的家世能讓坎貝爾家族壯大起來。”我第一次對母親怒吼:“我不在乎她是不是奈亞,我隻知道我愛她!就算她注定要犧牲,我也要陪她到最後一刻。”
    是啊,就算到了決戰那一天,奈亞公主注定會犧牲自己,那又能怎麽樣呢,能陪她多久就陪她多久,就讓我們短暫的相愛,直到生命的盡頭。
    轉機來得像場意外。文森和烏拉拉的出現,像往平靜的湖麵投了顆石子。烏拉拉是娜娜的親妹妹,看著娜娜為妹妹手忙腳亂的樣子,我突然覺得她不再是那個遙不可及的公主,隻是個普通的姐姐。更沒想到的是,情人節那天,文森送來的“禮物”竟是蓋達家族的支持——家族終於不再逼我放棄愛情。我以為苦盡甘來,卻在與小芙蝶表明心意之後,被文森罵醒:“你所謂的‘禮貌拒絕’,早就讓娜娜遍體鱗傷了!”
    那一刻我才懂,我的猶豫和“周全”,原來都是插向愛人的鈍刀。那天夜晚,我在閣樓抱著娜娜道歉,她沒哭,隻是輕輕說:“艾瑞克,不要難過,我知道你有很大的壓力,我理解你的苦衷,我們以後,好好在一起。”
    從那以後,我們之間再沒有隔閡。索雷伊聖劍亮起時,文森為烏拉拉舍命的場景讓娜娜崩潰,看著她痛苦,自責,我隻能緊緊抱著她,卻恨自己沒法替她承擔痛苦。好在文森回來了,我們一群人又能並肩站在萌學園的陽光下,對抗黑暗,守護彼此。
    現在回頭看,從被家族捆綁的繼承人,到為愛情不顧一切的萌騎士隊長,我失去了很多“本該擁有”的東西,卻得到了比金山銀山更珍貴的自由——愛一個人的自由,和她一起選擇人生的自由。此刻我坐在閣樓裏,窗外是魔法森林的星光,娜娜應該和文森與烏拉拉一起,真好啊,我們終於可以一直在一起了。這大概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沒按“劇本”走,卻走對了的路。
    想起臨別那天,她睡在我臂彎裏,我輕輕碰了碰她的臉,她迷迷糊糊抓住我的手:“..艾瑞克?”
    “我在。”
    這三個字,比幻之星、繼承人都重要千萬倍。
    坎貝爾家族族訓說榮耀即生命。但他們錯了。
    真正的榮耀,是穿越所有黑暗仍能握緊的這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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