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神秘的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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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悄然潛入宣政殿,將一切都籠上了一層深沉的幕布。
    唯有殿內那盞高懸的琉璃燈,散發著昏黃且搖曳的光芒,為殿中唯一的身影——皇上南宮宇,勾勒出一道模糊的輪廓。
    南宮宇負手而立,身姿挺拔卻又透著幾分凝重。
    他的雙眼緊緊鎖住那幅掛於大殿中央的畫作,那是烏蘭國使臣初入宮時進獻的。
    畫麵上,山水風光旖旎,青山連綿起伏,綠水潺潺流淌,岸邊垂柳依依,繁花似錦,筆觸細膩得仿佛能讓人觸摸到每一片樹葉的脈絡,栩栩如生得好似這方山水即將破壁而出。
    然而,此刻在南宮宇眼中,這看似祥和的景致卻處處透著詭異,仿佛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的眼神銳利如鷹,每一寸畫麵都不放過,似乎要穿透這薄薄的宣紙,將背後隱藏的線索一一揪出。
    他的眉梢微微皺起,眉心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牙關不自覺地咬緊,臉部的肌肉微微抽搐著。
    殿內寂靜無聲,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唯有南宮宇沉重的呼吸聲,在這靜謐的空間裏顯得格外清晰,每一聲都像是從胸腔深處發出的悶雷。
    他就這樣久久佇立在畫作之前,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場,仿佛一尊被歲月定格的雕像,唯有那銳利的目光,昭示著他內心的翻湧。
    刹那間,南宮宇的腦海中仿若閃過一道淩厲的閃電,渾身猛地一震,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擊中。
    剛剛還緊緊盯著畫作的他,眼神瞬間聚焦回現實,臉上毫無征兆地閃過一絲驚惶與急切。
    那驚惶如同暗夜中突然躥出的鬼魅,讓他的瞳孔急劇收縮;而急切又似熊熊燃燒的烈火,催促著他立刻行動。
    他來不及有半分猶豫,不假思索地抬腳,便朝著禦書房的方向匆匆奔去。
    步伐淩亂且急促,衣袂在疾行中烈烈作響,帶起一陣呼呼的風聲。
    一旁伺候的小太監,原本正低垂著頭候在不遠處,被皇上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臉色慘白如紙,兩眼瞪得滾圓,滿是驚恐與不知所措。
    待反應過來,他忙不迭地提起袍子下擺,一路小跑著跟上。
    可皇上今日的腳步實在太過急促,像是身後有洪水猛獸在追趕。
    小太監使出渾身解數,兩條小短腿快速交替,跑得氣喘籲籲,胸膛劇烈起伏,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順著臉頰滑落。
    浸濕了衣領,卻依舊隻能勉強在後麵拚命追趕,與皇上之間始終隔著一段不小的距離 。
    轉瞬之間,南宮宇已裹挾著一身疾風,抵達了禦書房門前。
    雕花楠木製成的房門緊閉著,將書房內的一切遮得嚴嚴實實。
    此刻的他,心急如焚,好似有無數隻螞蟻在心頭瘋狂啃噬。
    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鬢角不斷滾落,打濕了衣領。
    他根本無暇顧及身後匆匆趕來、氣喘籲籲的宮人,迫不及待地伸出雙手,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推開了那扇緊閉的門;
    伴隨著“吱呀”一聲刺耳的聲響,大步流星地跨了進去。
    踏入書房後,南宮宇迅速轉身,神色冷峻得如同寒夜中的冰霜,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對著身後一眾宮人用力地揮了揮手,聲音低沉卻又帶著十足的威懾力:
    “都退下,不許進來!”
    宮人聽聞,紛紛嚇得渾身一顫,頭垂得更低了,連大氣都不敢出,腳步慌亂又小心翼翼地往後退去。
    待眾人退至門外,其中一名小太監戰戰兢兢地伸出手,緩緩拉上了房門。
    隨著門扉緩緩閉合,禦書房內陷入了一片死寂。
    殿外的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臉的疑惑與不安,卻又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沒人知曉皇上究竟在裏麵做些什麽,又為何如此行色匆匆 。
    南宮宇邁進禦書房,房門在身後悄然閉合,將外界的喧囂徹底隔絕。
    他腳步匆匆,徑直朝著書房深處走去,目標明確地來到一處書架旁。
    書架看似普通,卻暗藏玄機,在其底部有一個不太起眼的抽屜,那便是通往秘密的入口。
    三年前的午後,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在地麵灑下斑駁光影。
    處理完繁雜政務的南宮宇像往常一樣踱步至禦書房,打算尋幾本古籍研讀。
    他的目光掃過書架,伸手去拿一本常讀的典籍時,觸及旁邊一個抽屜。
    這個抽屜外觀並無特殊,卻莫名引起了他的注意,一時興起之下,他用力抽動抽屜。
    隻聽“哢噠”一聲輕響,一個隱藏的機關被觸發,抽屜下方竟緩緩露出一個暗格。
    南宮宇心中一驚,好奇心頓起。他湊近暗格,隻見裏麵放著一幅被精心保存的丹青,畫軸以名貴的錦緞包裹。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緩緩展開,刹那間,一幅絕世美人圖映入眼簾。
    畫中女子雲鬢輕挽,雙眸含情,朱唇不點而赤,眉如遠黛;
    一顰一笑間盡顯溫婉嫵媚之態,舉手投足間又不失高雅氣質,美得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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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南宮宇隻當是前朝哪位畫師的傑作,閑暇時還會拿出來欣賞。
    可當他試圖向宮人打聽畫中女子的來曆,卻發現這是眾人諱莫如深的話題。
    無論他如何旁敲側擊,得到的也隻是隻言片語、含糊其辭的回應。久而久之,此事便被他擱置在記憶深處。
    直到不久前,他在一次偶然的外出中,遠遠瞥見一道倩影。
    那身影仿若畫中之人,舉手投足間的韻味,瞬間勾起了他對那幅美人圖的回憶。
    那一刻,他的內心被一種莫名的情緒填滿,震驚、好奇、渴望,種種情愫交織在一起;
    促使他迫不及待地回到禦書房,再次探尋這個塵封已久的秘密 。
    南宮宇雙手微微顫抖著,從暗格中捧出那幅珍藏已久的畫像。
    他緩緩展開,動作輕柔得仿佛手中捧著的是稀世珍寶,任何一點粗疏都可能讓其化為齏粉。
    畫像上的絕世美人依舊顧盼生姿,眉眼彎彎,恰似一彎新月,又似春日裏最溫柔的湖水,波光瀲灩,讓人一眼沉淪。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描摹著畫中人的眉眼,從那如遠黛般的眉形,到那含情脈脈的雙眸,每一處細節都不放過。
    越看,心中的震撼越強烈,眼前浮現出那天偶然遇見的女子,那眉眼,竟與畫中人毫無二致,簡直像是從同一副畫中走出的。
    可當他的視線移到畫中人的神色時,眉頭卻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畫中的美人,嘴角輕揚,笑意盈盈,眼中透著一種無憂無慮的純真,仿佛世間的一切煩惱都與她無關,那是被歲月溫柔以待的安然。
    而記憶裏的那個女子,盡管眉眼相似,神色卻滿是曆經滄桑的清冷與疏離,眼神深處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憂鬱;
    就像一朵盛開在寒冬的花,雖美卻帶著徹骨的寒意,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卻又被那股拒人千裏的氣息阻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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