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南宮玄的窺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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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百花宴在一片熱鬧的尾聲中逐漸落幕。賓客們陸續離場,歡聲笑語漸漸散去,隻留下禦花園中殘留的花香與燈火。南宮玄心事重重地回到太行殿,剛一落座,便立刻傳喚了貼身太監李公公。
不多時,李公公匆匆趕來,一路小跑著進入殿內,微微喘著粗氣,恭恭敬敬地行禮道:“王爺,傳奴才來,所為何事啊?”
南宮玄神色凝重,微微抬手示意李公公起身,開口問道:“宮中最近可有什麽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李公公眼珠子滴溜一轉,略作思索後回答:“要說特別的事兒,好像還真沒有。不過……”他突然一拍腦袋,像是想起了什麽,繼續說道:“要說奇怪,還真有一件。”
南宮玄聞言,神色一凜,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什麽事?快說!”
李公公連忙湊近,壓低聲音說道:“剛剛在宴會上,聽宮人議論,也不知是昨夜何時,庭雲殿的侍衛竟全被換成了宮人。”
南宮玄眉頭瞬間緊皺,低聲重複道:“庭雲殿?”
李公公連忙點頭:“就是昭妃娘娘……”
南宮玄心急如焚,不等李公公說完便打斷道:“我知道是昭妃的宮殿,接著說,還有什麽?”
李公公咽了咽口水,接著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侍衛人手不夠而臨時借調,可仔細想想,又覺得實在不該如此啊。這庭雲殿向來守衛森嚴,突然換了守衛,也沒聽說有什麽緣由。”
聽著李公公的話,南宮玄的臉色愈發難看,心中的不安如潮水般翻湧。庭雲殿侍衛被換,聯想到顧知微的種種異樣,以及皇上的反常態度,他越來越害怕事情正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徹底脫離他的掌控 。
李公公看著陷入沉思的南宮玄,心中不免泛起一絲擔憂。他微微向前傾身,臉上帶著幾分小心翼翼,輕聲呼喚道:“王爺,王爺……”那聲音在寂靜的殿內輕輕回蕩,帶著十足的恭敬與關切 。
南宮玄緩緩回過神來,神色依舊凝重,像是背負著千鈞重擔。他無力地抬了抬手,聲音有些低沉沙啞:“沒事了,你先退下吧。”言語間滿是疲憊與心煩意亂。
李公公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他深知自己的身份,於是,他恭敬地彎下腰,行了個大禮,倒退著離開了大殿。
南宮玄心煩意亂地揮了揮手,像是要驅趕心中無盡的陰霾。就在這瞬間,隱藏在濃稠黑夜中的暗衛,如鬼魅般悄然現身,整齊跪地,齊聲說道:“參見王爺!”聲音低沉有力,在寂靜的夜裏卻顯得格外突兀。
南宮玄眉頭緊皺,不耐煩地再次揮了揮手,示意暗衛趕緊匯報情況。他此刻的心亂如麻,隻想盡快獲取有用的消息,好弄清楚最近宮廷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暗衛見狀,立刻挺直了身子,神色嚴肅地稟報道:“王爺,那日天象異常,皇上派大將軍在離天宮院不遠處,抓住了一個行為舉止怪異的人,正是克爾契。”
南宮玄聽到克爾契的名字,眼神微微一動,追問道:“然後呢?”聲音裏透著急切。
暗衛微微低下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愧疚:“大將軍把他帶到了一個極為隱秘的地方,屬下不慎跟丟了。”
南宮玄一聽,頓時怒火中燒,大聲嗬斥道:“關鍵時刻掉鏈子,要你們何用?”他的雙眼通紅,憤怒地瞪著暗衛,那眼神仿佛要將人灼燒。
暗衛見王爺發怒,嚇得連忙跪地,誠惶誠恐地請求處罰:“王爺息怒,屬下辦事不力,請王爺責罰。”
南宮玄強壓著心中的怒火,陰沉著臉說道:“稍後再找你算賬。”
暗衛不敢起身,接著小心翼翼地說:“經過多方打探,得知克爾契是受太皇太後所托,故意擾亂天象,他們之間似乎還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然而,在南宮玄心中,這些宮廷秘辛他此刻都無心顧及,他滿心滿眼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顧知微。他隻想知道,在自己大意疏忽的這兩天裏,顧知微究竟發生了什麽。
於是,南宮玄心急如焚地問道:“這兩天皇上可有什麽異常舉動?”
暗衛連忙回答:“回王爺,這兩天皇上並未在蘭辰殿就寢。”
南宮玄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問道:“那他在宣政殿?”
暗衛搖了搖頭,說道:“據眼線回報,也不在宣政殿。不過,有人看見皇上今日天未亮時,經過了太極宮。”
南宮玄一聽,猶如五雷轟頂,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太極宮離顧知微所在的庭雲殿僅僅一牆之隔,這個消息瞬間將他心中僅存的一絲希望徹底擊碎。此前他雖早有猜測,但心底仍抱著一絲僥幸,希望自己的判斷是錯誤的。可如今,李公公告知的“庭雲殿侍衛全被換成宮人”,再加上暗衛所說的“今日天未亮皇上經過與庭雲殿一牆之隔的太極宮”,這一連串的線索讓他不得不直麵殘酷的現實。
南宮玄的雙手緊緊捏住窗欄,手背上青筋暴起,臉上滿是憤怒與不甘。他再也控製不住心中的怒火,滿腔的憤怒化作一聲低沉的怒吼:“南宮宇,南宮宇!我饒不了你……!”那聲音飽含著無盡的恨意,在寂靜的夜裏傳出很遠。
暗衛見王爺發如此大火,嚇得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靜靜地等待著南宮玄的責罰,大氣都不敢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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