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村花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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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沒有被推薦進入高中,不得不安安心心回家務農,年過二十二,已經長大成人,龔家兩個姐姐也出嫁了,然後養父母先後因病去世,家裏隻剩下比自己小幾個月的妹妹。因為處在漢城郊外,與城區僅一河相隔,如有一橋相連,就幾分鍾進入如玉帶纏腰的成半島形的老城區。條件遠比偏僻的馬伏山好數倍。那龔家妹妹自幼跟隨哥子一起生活,對哥子產生了一定依戀感情,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不想離開生她養她的家園,便壯起膽量提出跟老三組成家庭,不再出嫁,共同守護家業。但老三迫於家族規矩沒有答應小妹。兄妹就是兄妹,怎麽變成夫妻呢?這說出去多丟人啦?這便讓那小妹子反目成仇,大吵大鬧,整得雞犬不寧。
    老三沒有辦法,隻好跟小妹分家,各占一半房產,三間房子一人一半。我們老家得知這樣的情形,便建議老三回歸故裏,與龔家一刀兩段,把龔家財產交給龔家小妹。老三帶回這樣的想法回去跟龔家大姐二姐兩家征求意見,她們兩家都不予支持,並勸解了小妹,趕快出嫁,解決了兄妹感情與財產爭端。在媒人的介紹後,老三與鄰村彭姑娘定親。那是一個農村從事陰陽與鼓手之家,其父親是師傅,哥子是徒弟,也算是有手藝的家庭,基本生活與打雜開銷不用愁。要說論人才,與老三不般配,但家庭還算過意得去,畢竟人家姑娘也是念過初中的年青人。一定親後不久,娘家就跟他家背過來一對豬仔,一公一母,算是把頭錢送來,讓他發展副業。進入改革開放初期,沒有那麽多條條款款限製,生產與經濟可以自由發揮,於是給了老三發展的空間與勁頭,讓他對未來充滿了信心。半年後老三與彭姑娘結婚成家了。
    我請假參加了老三的新婚典禮。同去的還有母親與兩個嫂子。白天一切正常,未見大礙,可晚上差點出大事了。在天搽黑時,新郎新娘入洞房之際,聽人說老三以前的女同學昏迷不醒。
    這是怎麽回事兒呢?原來那同學姓胡,比老三大兩歲,出生於幹部家庭,老爸還是縣級單位的書記,同父異母的弟妹一直在城裏讀書,胡同學為了照顧奶奶,就在農村居住。加之是後媽當家,她讀中學時也是放了學就回到農村家裏居住,而不願與城裏住。這樣一來,從小學到中學,都是跟老三一起進學,一起放學回家,平時進城辦事很多時候也是一起進出,這樣日子久了,就有一種感情甚而是愛情萌芽了。礙於情麵與關係,都沒有把話說穿,便成了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感覺。
    在這入洞房之際,胡姑娘實在不能再強裝下去,心裏打擊成了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昏迷就成自然了。好在發現得早,在得知後,我與母親、嫂子第一時間從老三房前的小路下去一麵陡坡進入胡姑娘家中,經過掐穴位,特別是人中穴,雙手虎口穴,脖子穴等,終於讓姑娘蘇醒過來,有驚無險。
    當時的胡姑娘可謂村裏一枝花,為什麽老三沒有動心,而是要另起爐灶呢?後來問老三才知道,按照龔家輩分,胡姑娘該叫老三為舅舅,所以,他不敢壞了規矩。
    老三確實算得上一個本分人。為了堅守那個規矩,一是與龔家小妹鬧翻,二是忍痛割愛地與青梅竹馬的老同學分手,娶了一位相差太大的農家姑娘。直到婚後第二天,我們老家的跟他說起昨晚發生的驚險之事後,他才意識到因自己的輕率而產生的負心與後悔。我們家裏人原來不知道他與胡姑娘之間的特殊感情,所以對他這次成家很滿意,可想到對胡姑娘的心理打擊實在太大了,讓我們對老三產生了怨氣。按照當地的風俗,男女都進入洞房了,這個結果不可更改,生米炒成熟飯,隻有認定了。
    胡姑娘也是通情達理的,心裏不快,而沒有表現出來。第二天後,沒有語言,但還是強裝鎮靜,就當昨天沒有發生過什麽,足見內心還是很強大的。過不了幾天後,他接受了好久前跟他提起的一門婚事,願意跟鄰村那位村小教師來往。她原來就是指望跟老三一起生活,所以拒絕了那青年老師的追求。現在女方主動來提起,簡直讓那位老師喜出望外,這真是天上掉下來一塊餡餅。要說,胡姑娘也是知書達理。在決定跟那老師來往之前,專程找到老三征求意見,最後一次看老三對自己還有沒有持保留態度。可商量的結果,讓胡姑娘大失所望。這樣,胡姑娘毅然決定轉向了。她明知道自己對那老師沒有感情,隻是覺得人家對自己情有獨鍾,一直在關心自己的態度與回心轉意。當時的老師在社會上沒有什麽地位,每月工資四、五十元,工作地點又在農村小學,跟村莊小孩子打交道。好在隔縣城不遠,僅五公裏左右,還在我們老家進縣城的大公路上。人家也是中專畢業,還是吃國家糧的非農戶口,比老三文化高,更有地位。她能夠跟她在一起,也不算虧本。
    經過老爸和後媽的同意後,胡姑娘正式定親來往了。後來才知道,那青年老師原來是後媽老家的一位遠房表弟,按照輩分也該叫舅舅的,可畢竟是後媽,沒有血緣關係,也畢竟是遠房親戚,就顧不了那麽多了。這個時候,老三更加後悔了。自己講那些規矩,而失去了心中至愛,別人不講那一套,卻獲得了圓滿成功,真是不可思議。
    半年後,老三送嫁妝陪自己曾經的心上人跟著大隊人馬到老師家時,心裏怪不是滋味。此時,他也差點昏過去,好在年輕氣盛,身體強大,保持了自己穩健的內心。也照樣沒有語言,沒有開心的表現。這其實就是自己該吃的苦果,淚水悄悄地搽掉。
    世上沒有後悔藥。嗩呐吹起來,鞭炮響起來,熱鬧的場景更增添了老三內心的淒涼。過去十多年跟胡姑娘的朝朝暮暮,如影隨行,仿佛就在昨天,曆曆在目。他坐在胡姑娘婆家的喜桌上,不停地喝酒,不停地喝水,希望解除內心的苦悶與焦躁。
    打起擺子一樣抖。此時的老三才一下子體會到自己結婚之夜入洞房時,為什麽人家胡姑娘會氣得昏迷不醒。真不是滋味,隻想快點離開她婆家,拒絕這樣的場麵撞入眼簾,跟送親隊伍一塊回去。
    三哥因考慮不周導致情感上的挫折已經沒法彌補了,但同樣的錯判讓我陷入了難堪的境地。再過幾年我將成為人類靈魂的工程師,為什麽同樣犯有這樣低級錯誤呢?老三是初中生,我可是正在接受高等教育的青年呀?
    我穿上哥子給我買的削價到5元的翻毛高幫皮鞋,班上獨一無二,就是學院也沒有看見過同色同款的鞋子,雖然是泡過水的,但隻要我不說出來,人家一點也看不出來。
    除皮鞋增強了我的自信外,還有大哥給我製作的上裝下裝,一穿上象過年的心情,這是以前從未沒有過的。也許對一個少經世事的青年來講,因為自信太過就是驕傲,就會飄起來,就會得意忘形,就應該吃到應有的苦果。
    我們班是一個理科班,男生多,女生少,全班隻有8個女生,被稱為八朵金花,這是由幾年前的電影《五朵金花》之名換過來的。
    物以稀為貴。以一比七的比例叫做稀有當然不算是誇張。我說自己是誤判也是有緣由的。同桌一位女生陽光而熱情,最大的特點就是愛笑,跟我一位小學三年級到初中畢業的女同學疑似,每當聽到她的爽朗的笑聲,就仿佛看到那位女神出現在身邊。可以說,那位女生在我幼小的心坎上紮了根。實際上眼前的這位女同學還沒有那位漂亮,可這笑聲喚醒了我童年時的記憶與好感。就算是信息嫁接與遷移,這樣的笑意一下牽動了我那快感神經。我經常跟一位姓梅的老鄉說起班上那位愛笑的女同學,他對她也產生了一定好感。
    說來也巧合。我們男生宿舍有十個男生,這個數字八與班上女生數相同。有個點子多的男生產生一個奇異的想法:建議我們寢室出八個誌願者分別跟班上八個女生寫一封情書,還要適當分配一下,免得撞車,並在同一個時間點由他人遞進女生的書桌櫃裏。以這種特別的方式來測試班上女生的態度。我和另外一位同學就成了多餘的兩個人,於是就負責綜合搭配。
    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惡作劇,結果是我那一位姓梅的老鄉運氣最差,最倒黴。其他七人的書信投入後靜如止水,有一對意外地走在了一起,而我那梅老鄉一封信象一枚定時炸彈,在班裏炸出一個大坑。我此時才體會到“笑官打死人”的真正內涵。
    事情原來是這樣的。我那位愛笑的同桌女生,看到我的書信後大吃一驚,並感到天要塌下來似的,居然把信交到了班主任手裏。恰逢班主任是一個特殊的人物。他畢業於名牌大學數學係,有個弱點就是清高傲慢,對看不慣的愛東說西說,管不住那張臭嘴。因性格古怪而在**中挨過猛批受過挫折。他被打入右派後多年回村務農,與老家一位從小一起長大的村姑結婚生子,育有一男一女。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我們的班主任那個兒子因急性腦膜炎發高燒,抽驚風,被燒成了弱智,不僅不能正常上學,生活還不能自理。好在黨的政策好,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後,撥亂反正,正本清源,對班主任餘老師這樣的數學天才落實了知識分子政策。在學院裏,餘老師一家住在教師樓裏,妻子戶口從農村牽進城裏,成了專職家庭主戶,主要任務就是負責家庭吃飯和照顧那個傻兒子。傻兒子的病災釀成了餘家的悲劇,讓餘老師這樣的高知性格更加孤僻怪異。處理事情往往會不著邊際,不按常規出牌。本學期,他剛剛接過班主任,我們都難以適從。就憑他對我給同桌女生的信件的處理就讓同學們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