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龍女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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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色越來越亮。劉保長實在等不及了。他衝著酒力帶來的興致,墊足走輕功似地走到井邊,在小龍女身後駐足抬頭,雙手伸向仙女的柳腰,再收拳合抱,象老鷹叼小雞一樣,隻聽得“哎呀”一聲驚叫,河溝籠罩一層恐怖氣氛。
小龍女吃力地喊了一聲微弱的“救命”後,再也沒有能夠喊第二聲了。劉保長騰出一隻手,用掌心用力點了一下姑娘的後腦穴位後,再沒有看見有任何反抗。
接下來的事情就按照劉保長事先寫好的“劇本”劇情,發展下去,直到高潮。劉保長用暴力占有了小龍力清純的身體,他如願以償。一場由劉保長自編自導自演的悲劇就這樣在陰森神秘的龍王台舞台裏發生了。這是舊社會裏發生在馬伏山下最黑暗的一幕。這是馬伏山的陰雲迷霧,更是小龍女作為山裏人刻骨銘心的恥辱。
劉保長在滿足了自己如野獸一般的欲望後,為小龍女點穴解穴後,揚長而去。
小龍女蘇醒過來後,心如刀絞。她再用清水洗了一下手和臉,拋棄扁擔和水桶,戰戰兢兢回了家。
父母和兄長們都開始起床了,小龍女一言不發,裝著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回到屋裏,換了衣服,躺到床上,等待身體和心理的自我修複。她不想回顧清晨的驚夢,一想起就頭部發脹。
沒有不透風的牆。小龍女扔在井邊的水桶被老爸發現後,自己就順便挑了一擔水回家,不解地問閨女:你把水桶挑去怎麽不挑回來呢?
姑娘有氣無力地說:我喝了一口冷水後,突然肚子痛起來了,我沒有力氣挑水回來。
老爸相信了閨女的說辭,沒有再追問,隻說了句關心的話:現在好些沒有?要不要弄點藥?
閨女應付似地說:休息了一會兒,好多了。不用管我。
等小龍女回過神來後,跟父母提出一個請求,想出去走走,到鄰村的外婆家耍一耍。
閨女從沒有到外麵走走,這個要求父母爽快地答應了。
小龍女準備了一包衣物和日用品等行李後,跟家人告辭出門,再三告誡家人不要聲張自己的去處,也說不清楚這一去多久才能返回。她不想再接近那個讓自己如噩夢一般的龍王台,繞道去馬伏山後山的外婆家住下。一去就是幾個月。
村裏人都議論起來,怎麽這麽久沒有看見過小龍女呢?一些遠道而來一睹為快看小龍女的產生了懷疑:難道原來那些傳說是騙人的嗎?
自從龍王台遭殃後,小龍女就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聞名遐邇的小龍女對家庭來說,就是禍不單行。她到了外婆家,強裝鎮定,強力壓製自己的內心世界,不能讓親戚朋友知道自己的醜事。該幹活就幹活,該吃飯就吃飯,成了外婆與舅舅的小幫手。幾次提出回家,都被外婆留住了,說我老了,一人在家孤獨,你來了,我開心,你一天就陪我說說話,我過得很快活。可是,讓她最煩心的事情來了,作為女人,一月一次的例假怎麽就突然變卦了呢?她覺得奇怪,便無意中跟外婆說起此事,外婆說:那就看看老中醫吧。
這真是紙包不住火呀!小龍女後來的命運再也無法讓自己來掌控。
小龍女作為沒有科學常識的山裏小姑娘,突然不來例假,原以為是因為身體遭惡棍的重創而造成的後果,便欣然答應外婆請來村裏的老中醫把脈問診。老中醫一邊摸脈,一邊看小龍女心躁不安的表情。
外婆著急地問:老先生,你看啥子問題?
老中醫搖了搖頭說:別忙,別忙,再讓我看看姑娘的舌苔。
小龍女立即張開嘴伸出舌頭。
老中醫放下姑娘的左手,再摸了右手連聲說:沒有病,沒有病,沒有病囉,不用開藥的。
老中醫站起身,不說話了,很挎起藥箱走人。這讓外婆和姑娘都奇怪了,怎麽就沒有病呢?
外婆想起來了,還沒有付診斷費呢?加快幾步追老先生到院壩裏。老中醫神秘兮兮地捂手在外婆耳邊說:你外孫女有了!@
外婆問:她有什麽了?
老中醫說:姑娘還能有什麽?當然是有喜了哇?
如晴天霹靂,外婆驚呆了:你是不是搞錯了,人家還是黃花大閨女,一個女兒之身,連婆家都沒有,還能有喜嗎?千萬別亂說喲!
老中醫肯定地說:我這一輩跟無數人看病,尤其是看身孕,從沒有失手過,怎麽會無理猜測,我不管姑娘有沒有婆家,這身孕是板上釘釘的,你如果不相信你還是回去問她本人是怎麽回事兒,我們在這裏說多了沒有用。我看肯定,她例假斷了,不是病。好了,我走了,你們好自為之。
老中醫走了,錢也沒有收一文,揚長而去。
老婆子回來,想了好久都不知咋樣來問起外孫女的個人問題。太突然了,讓老人心裏沒有準備,又拖不得,在屋子裏轉幾圈,讓姑娘看得心痛。
外婆止步在姑娘跟前,眼光盯著她問:乖乖這次到外婆家來,一耍就是幾個月,你是怎麽打算的?
姑娘有些奇怪地說:我沒有啥子打算,就是順其自然吧!
外婆想了片刻說:可是你的身體不答應啦?
姑娘問:為什麽?
外婆說:你自己經曆了什麽事情不清楚?至今還瞞住當外婆的,這樣下去不行的喲?
姑娘一下就哭起來了,跪在外婆麵前說:對不起,外婆,不是外孫女不信任你,確實是無奈呀,我心裏苦,苦不堪言,你要救救我。
姑娘把自己幾個月前那場噩夢般的遭遇詳細地講給外婆聽。外婆聽後悲憤交加,捶胸頓足:你前世做了孽喲,讓我乖孫來受這個苦。
外婆不知怎麽安慰她。等回過神來,才問道:你看見那惡人長什麽樣?,你認為會是誰?
小龍女認為,他喝了好些藥酒,那氣味跟我死去的外公生前喝過的藥酒半差不差,中藥的味道特別相似,還有就是他身手好厲害的,還會點穴的功夫,我聽老爸說過,在整個馬伏山非他莫屬。
姑娘再三跟外婆說:你一定要保住這個秘密,不讓第三個人知道,不然我就活不下去了。
外婆著急地追問:你說的那個天打五雷轟的到底是誰哪個舅子呢?
小龍女本來不打算跟外婆說惡人的姓名的,可外婆還是猜出來了,她說:這馬伏山方圓就是幾十裏,還能是誰,不就是劉大戶家那龜兒子劉保長嗎?
小龍女點了點頭,又流出了眼淚。她一聽說劉保長三個字,腦海裏就浮現出那驚人的一幕,不堪回首。可現在又是一大塊傷疤被刮出來,心裏一陣疼痛。她跟外婆說:以後不要再提那***了,我好難受。要是外公還在的話,該有多好哇,至少他還可以找他評評理。
外婆告訴她:就是在,也把他沒有辦法的,他是保長,身上有槍,武功再高攏不了身的,除非使暗算。現在就不要東想西想的了。閨女呀,你要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小龍女得到了一絲安慰,便沒有再說什麽了。
外婆突然想到了大外孫,便問:以前不是聽說你大哥在爭取保長那個位置嗎?
小龍女說:以前聽說過,不知近來怎麽樣,我都離開老家快半年了。不過,我一直在懷疑,是不是我大哥要跟他爭位置,他才來報複的。
外婆說:也是有可能的,那些當官的能上不能下,保長當起,耀武揚威的,多神氣,有人要把他趕下台,不是老虎口裏奪脆骨嗎?
小龍女說:外婆呀,我跟你說個事,你不要跟外人說,我聽見二哥五哥六哥暗地裏說悄悄話,大哥手裏也有槍,他們看見的,隻是藏得深,一般人都不曉得,大嫂也被瞞著的。
小龍女大哥結婚多年了,大侄子跟五哥同齡,比六哥還大,比小龍女大多了。他們前麵三個哥子結婚成家後分了家在老祠堂居住,跟二哥三哥住在同一個三合麵,大哥占堂屋。他們成家立業多年,跟後麵四兄妹在一起的時候少。現在居住在一起的就是她四哥五哥六哥,一家七口人,相處更多。那大哥有個優點就是擅長社交,喜歡廣交朋友,三教九流,紅黑通吃。他的缺點就是賭博。當然,大哥最喜歡跟官場人士打牌,一打就是幾天幾夜,打得最長的時間是一個月。那是在馬伏山上方一個鄉的新任鄉長家裏打的。那位鄉長以前是清流鄉副鄉長,姓汪也是個文化人,在王將軍創辦的學校讀過書,他曾經帶小龍女大哥聽過王將軍講過課。後來老汪外出讀過中學,回來就在本鄉任職。大哥與王副校長經常在一起玩耍,吃飯,喝酒。老汪還跟小龍女大哥介紹了一個小老婆,就是街上做小生意的人家,遺憾的是女人沒有跟大哥生育一男半女。每次在街上跟那些頭頭腦腦們打牌回來,那女人把他當先人招待,吃肉喝酒,不在話下,這是在馬伏山這個家裏得不到的神仙日子。他儼然就把街上那個小家當成了“行宮”,別說小龍女很少見到大哥,就是她大嫂和大侄兒都很少見到大哥。這就是基本上說清楚了。隻是,他常年累月不歸家,靠什麽生活呢?他不可能長期住在清流鄉場鎮的小家裏,靠小老婆養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