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看到腳邊的一團，恨不得一腳踢過去。
    哪知道，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一團就朝門口滾了過去。
    這次速度很快。
    比滾雪球的速度還要快上幾分，根本沒有給他踢腳的機會。
    鳳九汐眼看滾到了門邊，這才鬆了一口氣。
    站起身，一溜煙就跑了。
    鳳九淵看到這一幕，傻眼了，還能這樣。
    他跪在那裏，試探的開口道：“祖父，淵兒也錯了..”
    “要不，淵兒也滾？”
    “免得礙祖父的眼！”
    “.....”
    國公爺被鳳九汐一個人就氣到不行，再來一個鳳九淵。
    國公爺：“你給勞資敢滾試試！”
    “你想要滾也可以，來回滾！”
    “你敢滾出偏殿，勞資就打斷你的腿！”
    “說，你錯了沒有！”
    “.....”
    鳳九淵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所以，他不能滾啊。
    他錯了沒有？
    他到底錯了沒有啊？
    鳳九淵回頭看了一眼偏殿的門，知道鳳九汐絕對在那偷看，這種看熱鬧的時候，她絕對不會錯過。
    幸災樂禍，雪上加霜，惡人，講的就是鳳九汐。
    鳳九淵：“祖父，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
    “淵兒知道錯了！”
    “.....”
    國公爺：“你知道錯了，錯在哪裏？”
    “.....”
    鳳九淵：.....
    他到底錯在哪裏呢，他也不知道。
    轉頭衝扒拉門縫的鳳九汐開口吼道：“小王八蛋，你滾出來！”
    “你告訴祖父，我到底錯在哪裏！”
    “.....”
    鳳九汐伸出一個頭來，然後大聲的朝裏吼道：“祖父，哥哥錯了！”
    “他錯在，認賊當妹妹，認了歐陽女將軍為妹妹！”
    “....”
    鳳九淵：“祖父，淵兒錯了，不應該認歐陽女將軍當妹妹！”
    “不對，祖父，我沒有認她當妹妹啊！”
    “這個我沒做！”
    “.....”
    國公爺：“那你錯了沒有？”
    “.....”
    鳳九淵：“錯了，祖父，淵兒錯了，你打斷我的腿吧！”
    “.....”
    這時，鳳九淵從懷裏掏啊掏，想要學著小王八蛋的樣子，掏一個小點的東西出來。
    終於掏出來一支壕筆。
    這是他在大理寺辦差，用來記錄的壕筆。
    這是小王八蛋用炭，自製的壕筆，必須要磨墨，所以很方便，他走到哪裏都帶著。
    鳳九淵：“祖父，你用這個打斷淵兒的腿吧。”
    “.....”
    鳳九淵有樣學樣，以為這樣祖父也會讓他滾。
    他就跟小王八蛋一樣，滾出去了。
    哪知道，就在這個時候，鳳九汐在門外，拿出來一根扁擔。
    對，就是扁擔。
    府上的奴仆，挑水用的扁擔。
    鳳九汐直接把扁擔往偏殿裏扔：“祖父，用這個，用這個，打斷鳳九淵的腿。”
    “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亂認妹妹！”
    “簡直無法無天，膽大包天了！”
    “.....”
    國公爺氣笑了，站起身走到偏殿的中央，彎腰撿起地上的扁擔，就朝偏殿外麵追去。
    國公爺：“行！”
    “勞資就用這個先打斷你的腿，再打斷你哥的腿！”
    “...."
    鳳九汐：.....
    看到這架勢，鳳九汐撒腿就跑。
    媽媽咪啊。
    救命啊。
    鳳九汐：“王爺啊，相公啊，夫君啊，救命啊！”
    “國公爺要打斷你家王妃的腿。”
    “你家王妃要殘疾了！”
    “.....”
    鳳九汐撒腿就往她爹娘的院子跑，去找九王爺的庇護了。
    國公爺隻是象征性的追了幾步，就回了偏殿。
    他根本追不上那混蛋玩意兒。
    一把老骨頭了，哪裏是她的對手。
    之後，國公爺就回到偏殿，坐在主位上，氣喘籲籲。
    喝了好幾口茶水，這才緩和過來。
    末了，還罵了幾句：“小王八蛋，真是無法無天了。”
    “已經出閣了，還這般不懂規矩。”
    “也就九王爺慣著她！”
    “.....”
    罵著，罵著，國公爺就笑了。
    心情很好！
    鳳九淵看到國公爺笑得很開心，眼底的情緒深邃了幾分。
    這一幕，經常在國公府上演。
    其實，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真的很悲傷。
    小王八蛋說，祖父大限將至，他的身體舊疾很多，已經無法醫治了。
    藥物不能治療，但是可以精神治療。
    心情好了，心情舒暢了，沒準還能活很多年。
    所以，後來，他們兄妹倆，就成為這樣了。
    祖父的精神頭，確實好了很多，竟然就這樣，相安無事的活了兩年了。
    或許祖父還能長命百歲，一個兩年，又一個兩年。
    過了一會，國公爺才讓鳳九淵起來。
    國公爺沒好氣的開口道：“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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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兄妹倆，一個德行，兩個都長歪了。”
    “半斤八兩！”
    “....”
    鳳九淵這才起身。
    國公爺臉色瞬間嚴肅了起來：“這事，你怎麽看？”
    “聖上那邊何意？”
    “賜婚的聖旨會下來嗎？”
    “....."
    鳳九淵搖頭：“祖父，這事還不確定！被小狐狸這麽一攪和，這聖旨要下來，有點難了。”
    “皇上想把歐陽女將軍，賜婚給九王爺，都不可能了！”
    “.....”
    國公爺歎了一口氣：“下不來就好，下不來就好！”
    “君心難測啊！”
    “歐陽家和九王府聯姻，皇上能安心幾分。能平衡九王爺在朝中的勢力，不會偏向太子！”
    “.....”
    鳳九淵：“皇上此旗，無法落子。”
    “按照九王爺對汐兒的寵愛，他第一個就不會答應。”
    “.....”
    國公爺點了點頭：“總之，近日你們在朝中，小心行事。”
    “別被抓到了把柄！”
    “皇上一定還會出招，看看怎麽削弱京派的勢力，國公府刀槍不入，但是其他人那邊，很容易！”
    “.....”
    鳳九淵點了點頭：“祖父，孫兒知道！”
    “這事，您別操心，孫兒會看著辦！”
    “.....”
    半炷香後，鳳九淵和鳳九汐在涼亭碰了麵。
    看到鳳九淵，鳳九汐還吹胡子瞪眼，一副要吃了他的樣子。
    鳳九淵又好氣又好笑：“行了，別瞪了。”
    “東西帶來了嗎？”
    “....”
    說到正事，鳳九汐這才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這個藥粉，三日一用！放在湯裏，就沒有任何的味道。”
    “我改良過了，應該有用。有止痛的作用。”
    “....”
    鳳九淵：“好，我知道了！”
    “先走了！”
    “.....”
    見鳳九淵要走，鳳九汐又叫住了他：“哥，做好準備，可能時日不多了。”
    “最近祖父痛得太頻繁了，病情應該是加重了。”
    “今日看他麵色，又蠟黃了幾分，肚子也大了一點點，之後應該會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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