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章 道貌岸然的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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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總不能任由他們在蓮花池中泡著,還有女賓在呢。”
畢竟,這是魏國公府的宴會,可不是讓他們來演活春宮的。
眼看沈嬌已經要脫衣裳了。
魏明珠一個眼神,丫鬟便快步去捧了一套煙霞色裙衫來。
“小姐,雲小姐。”
丫鬟先讓兩人過目,得了準許才往蓮花池去。
“謝貢士,快請帶沈小姐去更衣吧。”
雲清漪麵上帶著關切,沒有絲毫破綻。
他去?
謝南邢看著雲清漪,眼中閃過愕然。
如此眾目睽睽,他與濕了衣裳的沈嬌同處一室,要讓人怎麽議論?
雲清漪的心思竟惡毒至此!
他沒娶這女人果然是對的,否則家宅如何安寧。
“這不合規矩,魏小姐,府上可否尋個丫鬟陪著嬌嬌?”
謝南邢自知魏明姝與雲清漪關係好,未必肯幫,卻不得不開口。
“可真是不巧。”
魏明姝撣了撣袖子上並不存在灰塵,“今日宴會事忙,底下人各司其職,若有走動,隻怕會怠慢了各位貴賓呢。”
不願怠慢旁人,就能怠慢他們?
權勢的親傾軋在此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任他如何學富五車,如何是當朝貢士,頂天的權貴還是輕易將他視若螻蟻!
謝南邢氣得險些咬碎了牙,卻不能將魏明姝如何。
看著悠哉遊哉的雲清漪,謝南邢心中恨意更甚。
這雲清漪果真是個道貌岸然的賤人,分明就是故意讓他跟嬌嬌難堪!
“南邢哥哥……”
即便冷水浸身,沈嬌還是感覺體內有邪火亂竄,讓她忍不住失態。
又羞又急,她臉紅得徹底。
“求你,帶嬌嬌出去吧……”
尾音婉轉,聽得各家貴女紅了臉,鄙夷更甚。
果然是上不得台麵的胚子,這般沒臉沒皮!
謝南邢一手圈著沈嬌,一手攥著她到處作亂的手,幾乎要當眾嘔血。
他狠嘬了下牙根,扶著沈嬌從蓮花池出來,將沈嬌攏在懷中,以免被旁人看去。
看著將人身影遠去,滿園的賓客麵色各異。
方才還能說是沈嬌隻認的謝南邢,情急之下不便去尋旁人。
現下在冷水中浸了這麽久,沈嬌總是有些理智的,為何還是……
貴女們臉皮薄,對位的男賓卻不都是正人君子,沈嬌浸水後漏出的肌膚可有不少人瞧見。
更不說她在謝南邢身上作亂的白皙小手是何等撩人心弦。
怕是不肖一日,謝貢士的風流韻事就遍布京中了。
“這可真是……”
“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各人嘀咕著,視線不住落在雲清漪身上。
婚事雖然作罷,雲清漪卻是說過要嫁謝南邢的,看著這一幕,不知她作何想?
雲清漪好似察覺不到,拈了碟中的芙蓉酥入口。
“雲小姐雅量。”
魏明姝左手邊,一襲水色裙衫的貴女忽而舉杯。
雲清漪循聲看去,對方眼中並無其他,好似隻是感慨一句。
她也將手中杯盞抬高幾分,兩人各抿了些梅子酒入喉。
餘下卻無人敢將這話說在明麵上,私底下交頭接耳。
“瞧見沒,方才那沈小姐的做派,嘖嘖,與青樓女子何異。”
“可說呢,兩人這樣子,多半已經……可惜雲小姐被蒙了,無端與這樣的人扯上關係,壞了名聲。”
“那又如何?”
一個席位靠後的貴女看著雲清漪,低低道:“雲家女名聲再壞,也是旁人求都求不到的。”
這話不假。
高門大戶養出的貴女,旁的不說,打理內宅便是好手。
沒見家宅不寧的都是因為娶了不明事理的女人進門。
雲清漪這樣的,萬金做聘,求回家管事也是極好。
還要看雲清漪瞧不瞧得上。
“雲小姐還輪不到咱們可憐,且想想自己吧,日後也不知嫁到什麽樣家風的人家去,若是像今日這謝貢士這般兄妹悖逆人倫的,嘖嘖”
今日席位末等的,家世一般的的女賓們,逃不過與人聯姻,為家族助力的下場。
僥幸遇上好人便罷了,要是命不好……
眾人各自感慨起來,話題逐漸從雲清漪身上移開。
一道玩味的視線投向雲清漪,雲清漪心裏藏著事,並未覺察。
言笑晏晏間,雲清漪擱了杯盞。
“我有些乏了,借魏姐姐的地方歇歇。”
魏明姝同她相視一眼,示意身後丫鬟,“玥兒,帶清漪到我房裏去。”
聲音不低,足夠全場大半的人聽見。
雲清漪施施然行禮,便隨玥兒往與謝南邢兩人截然相反的方向去。
確定已走出眾人視線,雲清漪腳下一轉,拐進小道。
玥兒並未跟上,照舊往魏明姝院裏去。
客院的角門掩著,雲清漪閃身進了謝南邢沈嬌隔壁的房間。
方才雲清漪特意偷偷叮囑讓下人把謝南邢沈嬌引向魏府少爺們的書房。
魏府大公子早年苦讀時喜靜,不讓仆從服侍在旁。
魏府老夫人疼孫子,特意在書房旁蓋了個不起眼的角房,牆上掏了個可推拉的暗格,方便下人們及時給少爺剪燭添茶。
隔著一麵牆,男女旖旎之聲隱約傳來。
雲清漪臉色一變,胃中翻湧,險些嘔出來。
心裏知道是一回事,醃臢事就在眼前卻是另一回事。
這一對賤人猖狂至此,隻怕前世也未多收斂,可恨她卻被蒙在鼓裏!
前世,謝南邢便是憑借一枚玉佩,以及身上的胎記才順利認親,登上高位。
可那胎記與信物,她身為謝南邢的妻子,卻從未見過。
謝南邢與她成婚,兩人之間的親昵卻少的可憐。
她失身那日就有了雪兒,婚後兩人更是一次也不曾親近。
知曉謝南邢因為被迫娶她不滿,雲清漪並不強求什麽。
後來她幾次三番想與謝南邢緩和關係,謝南邢卻對她避如蛇蠍,更是……
“雲清漪,你就這般離不得男人嗎?”
她深夜為謝南邢送暖身的湯時,謝南邢刻薄的話言猶在耳。
可笑她雲清漪風光半生,婚後卻是苦守活寡。
唯有一次她誕下雪兒第二年,謝南邢卻醉酒闖入她房裏,
強迫她行了夫妻之禮。
滿身酒氣的人就像是惡魔,隻顧發泄,半點也不顧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