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枯榮沙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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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間裂隙的沙礫割開凱倫的星隕印記時,世界之樹短刃突然發燙——刃身樹紋滲出的銀光在掌心聚成沙漏,漏下的沙粒竟逆轉為翠綠新芽。萊昂的聲音透過星幣傳來:“大議長用混沌根係編織了‘枯榮循環’,每吞噬一株生命,沙淵就會生長三寸。”他的話音被暗紫色雷聲劈碎,凱倫落地時,看見前方沙丘正像活物般蠕動,裂縫中鑽出的觸手上掛著風幹的星隕族羽毛。
    金羽雀突然撞向她的肩頭,尖喙指向沙麵的詭異紋路——那些螺旋狀溝壑裏凝結著暗紫色晶簇,每簇晶體都嵌著半片枯萎的世界之樹花瓣。凱倫用短刃剖開晶簇,發現花瓣脈絡裏流動的不是樹液,而是黑金色的混沌蟲卵。“這是初誕者的‘命縛之種’!”萊昂的驚呼聲從星幣炸開,“大議長用混沌汙染了生命法則的源頭!”
    沙暴突然倒卷,露出百米高的混沌巨樹——主幹是扭曲的鎖星鏈,枝椏間掛著數以千計的光繭,每個光繭裏都蜷縮著被吸幹生機的星隕族人。凱倫看見光繭最頂端的猩紅繭房裏,艾琳娜的銀發像蛛網般纏繞著暗紫色光珠,而她胸口的生命印記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龜裂。“別靠近繭房!”萊昂的星幣突然迸出火星,“那是用十二位先祖的骸骨鍛造的‘枯榮祭壇’!”
    話音未落,巨樹根係突然破土,鎖星鏈化作的根須刺穿凱倫腳下的沙地。她反手將短刃插入地麵,世界之樹的銀光順著根須蔓延,卻在接觸鎖星鏈的瞬間爆出黑煙——鏈節縫隙裏滲出的混沌能量,竟在將銀光腐蝕成黑金色蟲卵。金羽雀突然俯衝啄向蟲卵,星塵羽毛接觸蟲卵的刹那炸開綠光,那些被腐蝕的銀光竟重新聚成嫩芽。
    “生命法則的核心是‘轉化’!”凱倫猛地將兩顆光珠按在短刃上,十二色流光與世界之樹銀光交融,在刃身織出葉脈狀的星軌。當她揮刃斬向巨樹主幹時,鎖星鏈突然分裂成萬千觸手,每條觸手都凝著艾琳娜的記憶碎片:千年前首席星術師封印初誕者時,大議長正將混沌蟲卵混入世界之樹的根係。
    繭房突然炸裂,艾琳娜的身體被暗紫色光珠拋出,她指尖的生命印記已碎成齏粉。凱倫接住她的瞬間,光珠裏湧出的混沌能量順著接觸點蔓延,在她手臂上刻出扭曲的鎖星鏈紋路。“快……毀掉祭壇核心……”艾琳娜的聲音如沙礫摩擦,她掌心突然綻開最後一片完整的世界之樹花瓣,花瓣觸碰到凱倫手臂的鎖星鏈紋路時,竟燒出一道銀色血痕。
    沙淵底部突然傳來轟鳴,十二道暗紫色光柱從地下升起,每道光柱都串著一顆正在枯萎的光珠。凱倫看見光柱最中央的祭壇上,大議長的虛影正將混沌蟲卵注入世界之樹的根係,而樹根吸收蟲卵後長出的,竟是十二把刻著星隕族先祖麵容的混沌鑰匙。“他要用生命法則的枯竭,喚醒初誕者的‘無生之體’!”萊昂的星幣爆成兩半,最後一道流光沒入凱倫眉心。
    金羽雀突然發出悲啼,翅膀掃過凱倫手臂的鎖星鏈紋路。那些被混沌腐蝕的銀光竟化作綠色流螢,每隻流螢都銜著半段星隕文:“當生命歸於塵埃時,初誕者的……”流螢撞向祭壇核心的瞬間,凱倫看見世界之樹的根係裏,有一縷未被汙染的銀光正在掙紮——那是千年前被大議長切斷的“生命本源”。
    她將艾琳娜護在身後,用短刃剖開自己的星隕印記。十二色光珠與生命本源交融的刹那,整個沙淵的沙粒都泛起綠光。當混沌巨樹的觸手再次襲來時,凱倫揮出的光刃竟在空氣中開出一條綠徑,路徑上所有的混沌蟲卵都爆成嫩芽,長成的世界之樹幼苗用根係纏住鎖星鏈。“生命的對立麵不是死亡,是‘拒絕轉化的永恒荒蕪’!”
    繭房裏的暗紫色光珠突然炸裂,艾琳娜的生命印記在綠光中重組。她指尖的花瓣化作綠芒,與凱倫的光刃交匯成螺旋光柱,直刺祭壇核心的混沌鑰匙。鑰匙崩裂的瞬間,凱倫看見鑰匙碎片裏飛出十二隻銀蝶,每隻銀蝶都銜著一段被囚禁的生命法則。當銀蝶融入世界之樹根係時,沙淵底部傳來初誕者的歎息,那些被汙染的根係竟開始脫落黑金色的鱗甲。
    “不好!樹根裏藏著初誕者的‘無生之核’!”萊昂的警告聲從斷星穀傳來,凱倫抬頭看見星環上的生命光珠重新亮起,卻在同時,沙漠深處騰起暗紫色蘑菇雲——大議長的意識碎片正順著樹根湧入無生之核。她將艾琳娜拋向空間裂隙,自己則用短刃釘入世界之樹主幹,十二色光珠在她背後展開成星環,每道流光都鎖著一顆正在淨化的混沌鑰匙。
    當無生之核的紅光穿透樹冠時,凱倫聽見金羽雀的尖嘯在靈魂深處炸開。她猛地將所有光珠按入樹幹,世界之樹突然爆發出億萬道綠光,那些被混沌腐蝕的鎖星鏈根須竟在綠光中化為灰燼,露出埋在地下的第十二座石棺——棺蓋刻著初誕者睜眼的圖案,而棺中躺著的,是一枚正在吸收混沌能量的……銀色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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