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慶聽到槍聲響起，心急如焚，在紅鬆林中穿梭了百多米，看到馬國寶手舉著槍的背影，狼王站在一旁歪著腦袋，周圍沒有明顯危險，他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他放慢腳步，邊掃視周圍邊壓低聲音道：“什麽情況？”
    馬國寶聽到聲音，身體抖了一下，道：“剛才有個影子晃過去，而且地上有阿呆留下的血跡。”
    “嗚嗚。”
    狼王緊接著叫了一聲。
    王大慶心底浮現出文字提示，狼王在反駁，那血不是阿呆的。
    他狐疑地走到兩者身邊蹲下，查看雪地上一灘血跡，幾秒後脫掉手套，用手指粘了一點湊近鼻子聞了聞：“不是人血。人血有鹹腥味，這血卻帶膻臭味。”
    “還有這種說法？不都一個顏色？”馬國寶頭也不轉，依舊盯著剛才出現影子的方向。
    王大慶問狼王：“能靠氣味找到嗎？”
    狼王“嗚嗚”叫著回應。
    有語言加載包在，王大慶立刻明白了意思，起身抖掉手指上混雜著血跡的雪粒子。
    他還沒來得及讓狼王靠嗅覺帶路，鶻鷹已經撲打著翅膀飛走了。
    之前就說了，誰先找到阿呆有獎勵，輸的一方有懲罰，鶻鷹這是要搶先出擊了。
    同樣是喝靈泉長大的，智商誰高還說不準。狼王一聽，也不甘示弱，四肢用力飛奔而出。
    “走了！”王大慶喊了一聲，帶著馬國寶跟上。
    小隊在紅鬆林裏繞了幾圈後，鶻鷹和狼王出現分歧，一個往左飛，一個朝右衝。
    “哥，這次我跟海東青走吧。”馬國寶開口。
    “你確定？”王大慶略顯猶豫，“鶻鷹優勢不在嗅覺，跟著狼王反而可能更有收獲。”
    “剛才那槍聲，像是在跟蹤我、挑釁我。我必須正麵應對，因為我也是獵人。”馬國寶神情嚴肅，頓了下，取下腰間掛著的手榴彈，“咱一定要炸他個牛糞開花！”
    王大慶眼皮直跳。前半句還像樣，後半段簡直拉胯得不能看。
    不過仔細一想，龜龜坡不算大，真出事他也能及時趕去支援，於是點頭同意。
    隨即二人再次分開。
    狼王表示，自己方向才正確，鶻鷹會失敗。
    王大慶忍不住提醒：“你是靠那灘血的氣味追蹤，小孬孬可是直接飛天上肉眼看路……”
    狼王也意識到問題，若是鶻鷹先找到阿呆，自己就輸了，於是立馬轉身準備追。
    王大慶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它尾巴。
    “嗚嗚！”
    狼王急得齜牙咧嘴，發出不滿的叫聲。
    王大慶一邊拉著它，一邊朝既定方向走。
    可以確定，龜龜坡已被一頭豹彪占據。
    他雖然不信“詛咒”那一套，但豹彪的凶殘是事實，隨時可能偷襲。為安全計，必須控製局勢，絕不能讓狼王撒歡亂跑。
    不過，強逼不如利誘。
    於是他許諾：“殺傷敵人後，一樣有獎勵，一斤泡過溫泉加了鹽的鮮嫩虎肉。”
    話音剛落，狼王立馬閉嘴。
    王大慶這才鬆開尾巴。
    狼王拔腿狂衝，途中摔了個大跟頭都沒停，揚起一片雪霧遠去。
    王大慶站在原地看得目瞪口呆。
    一斤鮮嫩虎肉，竟比不上贏鶻鷹一場。
    這合理嗎？動物不是人，哪來的跨種族爭勝負的自尊心。
    “算了，這樣小馬更安全些。”
    他想不明白便懶得想了，隻是心疼那15塊錢買的3小時語言加載包，提著土銃獨自前行。
    他的嗅覺雖不如狼王，但經過靈泉空間強化，已遠勝常人，勉強可用。
    他順著空氣中微弱的血腥氣走了約五十米，猛然聞到一股刺鼻的騷味，不得不停下高頻嗅覺。
    調整了一下，他順著氣味尋找源頭。
    很快便在一棵樹幹邊發現一灘還冒著熱氣的尿液，還有幾根粘在樹上的毛發。
    那毛發金黑白三色交雜。
    豹子的毛色正是如此，無疑是那頭豹彪留下的。
    王大慶扭頭望向來路。
    無論是貓科還是犬科動物，習慣用尿液標記領地。
    這本無可厚非。
    可問題是，從尿液仍冒著熱氣來看，標記時間不到一分鍾。
    也就是說，豹彪一直在暗中監視他們。
    “小馬剛才看到的影子，大概率就是豹彪。”
    王大慶皺著眉，低聲分析。
    可馬國寶說他沒開槍，那槍是怎麽回事？
    “等等。”王大慶忽然一怔，“不論是誰開的槍……豹彪這泡尿會不會不是標記，而是故意留下的？”
    他漸漸推演。
    雖然坊間把豹彪傳得如妖如魔，但歸根結底，也就是出生殘疾、被母親遺棄卻僥幸活下來的凶豹，性情陰戾、警惕殘暴，不等同於有智慧。
    “是小孬孬！”他猛然一驚。
    在豹彪的認知裏，狼王能分辨氣味方向，因此它特意在近處撒尿，等對方追上來。
    “這簡直是挑釁，估計兩者之間有舊怨。”王大慶邊走邊自語。
    走了沒幾步，他聽到一聲低沉的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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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敏銳地捕捉到右手側方響動來源，立刻轉頭望去。
    十米開外，一棵離地約四米高的紅鬆樹杈上，站著一頭威風凜凜、眼神凶狠的豹子。
    細看之下，那豹子右後腿斷了一截，斷口處已長出毛發。
    “豹彪！”王大慶定睛望去，同時迅速給土銃上膛。
    豹子齜牙咧嘴，發出低啞威嚇聲。
    王大慶握緊手中的土銃，心裏發虛。
    他算準是一頭豹彪，卻沒料到這頭比那隻老虎還來得快，看體型超過三百斤，加之獨自搏殺成長的背景，它的戰鬥力無法用常理推斷。
    如果真撲上來……
    就在這時，王大慶汗毛直立，背後像是有什麽在注視他。
    “啪嚓啪嚓。”
    極為輕微的腳步聲闖進他耳朵，證實直覺無誤。
    他沒敢轉身，生怕暴露破綻，被豹彪從樹上俯衝撲倒，咬住要害。
    好消息是，被同族嫌棄的豹彪，不太可能和同類結伴，因此背後不該是豹子。
    這時，樹上的豹彪雙前肢略微彎曲，身軀繃緊，腦袋前探。
    明顯是準備攻擊的前奏。
    豹本就是動物界速度之王，豹彪更在其上。
    王大慶完全無法保證，在它躍下時能精準開槍擊中心髒等要害。
    可以說，獵人與獵物的位置此刻已互換。
    “我可沒啥獵人尊嚴……”
    他低聲自語，正準備開啟空間臨時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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