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那你就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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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殿口,冷若曦身著一襲墨色羅裙,帶著清冽梅香走來。
身姿婀娜,清冷絕世的容顏在燭火下泛著玉色光暈。
與超凡脫俗的北堂鳳鳴並肩而立時,就連窗外灑落的月華,都似被奪去了三分光彩。
“多謝。”冷若曦緩緩頷首。
刻意放緩的動作讓平日冷冽的姿態多了幾分親和。
關於眼前這位女子的傳聞,她早有耳聞。
北堂鳳鳴,不僅是帝無道唯一公開承認的道侶,更是整個帝族捧在心尖上的存在。
據說自年幼起,北堂鳳鳴便被接入帝族,與帝無道青梅竹馬相伴成長。
那時天賦卓絕的帝無道,行事比現在更加張狂霸道,一次意外深陷絕境,是北堂鳳鳴不顧一切耗盡全身精血相救。
待帝天權趕到時,她早已氣若遊絲,命懸一線。
最終是帝祖以大神通逆天改命,才勉強保住性命。
但經此一役,北堂鳳鳴的大道根基盡毀,天道體更是徹底廢去,從此再難踏入修行之路。
至於後來如何痊愈,個中緣由始終成謎。
這段往事在冷若曦腦海中翻湧,令她望向北堂鳳鳴的目光,不自覺帶上幾分探究與敬畏。
她深知,此生或許能走進帝無道的內心,卻永遠無法撼動北堂鳳鳴在他心中的地位。
“如何?”
帝無道端起嫋嫋生煙的茶盞,目光越過氤氳熱氣,落在剛剛落座的冷若曦身上。
“經你一戰,正統仙統與各族道統皆不敢再插手萬界戰場。”
冷若曦神色平靜,唯有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不過封鎖界海城一事招致諸多怨言,各古族道統之主已聯名諫言。”
在她看來,帝無道與葉主那一戰的威懾力,震懾群族已然足夠。
如今動用帝衛封鎖界海城、囚禁萬千修士,實在大可不必。
除非......他的目標是對界海城內所有人動手。
畢竟,帝無道此舉不僅讓各族修士人心惶惶,更會直接影響萬界戰場局勢。
帝無道輕抿一口茶水,神色波瀾不驚。
封鎖界海城、自然不是為了囚禁各族。
他真正要收拾的,是那些隱藏在各大道統背後的存在。
擁有係統探查之力,整個界海城在他眼中如同透明,那些藏頭露尾的存在,在他踏入此城便已無所遁形。
他們自以為謀劃精妙,在他眼裏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所有算計都如跳梁小醜般可笑。
“不必理會,我自有安排。”帝無道放下茶盞,“鎮天古跡何時顯化?”
“半月之內必將現世。”冷若曦回應道。
帝無道聞言,修長的手指擎擊桌麵,眸光深邃。
半個月,足夠他先將黃泉殿連根拔起,至於濟世仙盟,涉及諸多古族道統,可以暫緩一下。
倒是那個噬靈天域都神秘帝女,很沉得住氣,姬清歌都已經進入祖地接受傳承,她卻還未動手。
隨後,帝無道眸光微斂,吩咐道:“既然如此,萬界戰場就定在半個月後,讓鳴兒陪你一起籌備。”
冷若曦雖在魔族地位尊崇,卻難以執掌帝族。
而北堂鳳鳴作為帝族公認的少帝後,在帝族其威望僅次於帝無道。
有她從中協助,萬界戰場籌備之事便無需帝無道過多費心。
他也得以騰出手來,謀劃其他要事。
言罷,帝無道身影一閃消散於大殿,徑直朝著關押葉禦乾的地牢而去。
……………
帝艦地牢內,陰暗潮濕的氣息彌漫。
昔日屹立混元巔峰數萬年的“長生葉主”,此刻卻被大道鎖鏈貫穿四肢百骸。
暗紅血跡浸透破碎的衣袍,蒼白如紙的麵容上,僅存的生機在微弱喘息間若隱若現。
誰能料到,這位叱吒混元的存在,竟會落得如此淒慘境地?
“嗒…”
細微的腳步聲劃破死寂,燭火搖曳間,帝無道負手踏入牢房。
葉主艱難地抬起頭,幹裂的唇畔溢出低喘,一雙眸子死死盯著帝無道,殺意如實質般迸發。
因怒意劇烈起伏的身軀,牽動著鎖鏈發出刺耳的嘩啦聲。
大道之力灼燒著他的神魂,卻燒不化眼底沸騰的仇恨。
“帝…無道!”
他幾乎咬牙切齒擠出這個名字,即便身軀被禁錮。
那股恨意仍如洶湧浪潮,將地牢淹沒。
帝無道慢條斯理地踱步上前,嘴角勾起一抹戲謔:“我記得,你兒子死在我手中時,也這般怒不可遏。”
“不過最後,他很恐懼,死得極不甘心。”
“哦,還有你女兒…她不甘受辱自殺了,可我最不喜旁人自作主張,救活了她,你該好好謝我才是。”
葉主聞言,脖間青筋暴起,雙眼衝血,喉間發出困獸般的怒吼:“混蛋…我殺了你!”
殺子辱女的恨意幾乎要將他的理智淹沒,充血的雙眼恨不得將帝無道千刀萬剮。
帝無道見狀,隻是唇角勾起一抹涼薄弧度,根本未將他的憤怒放在眼裏。
長生葉族紮根混元天地數十萬載,手中沾染的鮮血早已匯聚成河。
那些消逝在他們掌下的生命,如同恒河沙數般難以計數。
當他們以俯瞰螻蟻的姿態屹立於巔峰時,所謂憐憫,不過是最廉價的施舍,於他們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而如今葉族所遭受的一切,不過是將曾經死在他們手中的萬千“螻蟻”的命運,經曆了一遍。
天道輪回,因果循環,這很公平。
“瞧你這副寧折不彎的模樣,看來是不會輕易屈服了。”帝無道嘴角含笑,輕輕搖頭。
“不過,也好,我這人向來不喜拖遝,那你就去死吧。”
話落未落,帝無道根本不等葉主回應,磅礴的神魂之力如同世間最鋒利的劍,帶著摧枯拉朽之勢,徑直穿透葉主的神海。
神海被貫穿的刹那,即便意誌強如葉主,也難以承受這般劇痛。
發出淒厲的哀鳴。
麵色慘白如紙,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雙目圓睜,血絲密布,眼球仿佛都要爆裂而出。
那猙獰扭曲的樣子,仿佛正在承受著世間最殘酷的刑罰。
不知過了多久,當帝無道完成對神魂記憶的探查時,葉主早已氣若遊絲,生機幾近斷絕。
帝無道緩緩抬起手掌,掌心之中,黑暗流光翻湧,恐怖的吞噬之力如黑洞籠蓋而出。
向葉主席卷,將其徹底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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