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呂誠外，白蛇還挑了幾隻肉豬。
    打算充作實驗耗材。
    05月末衝業績，給了她一個不錯的價格，白蛇爽快地付錢走人。
    三合會給選中的幾人換上一身純白的衣服，改造人把他們押到了白蛇的皮卡上。
    05貼心地在鐵籠頂部蓋上一層防水的油性塑料布。
    白蛇啟動發動機，一路顛簸。
    夜空肆意傾泄著暴雨，飄零的雨水淋濕了夜原的霓虹招牌。
    如坦克一般的皮卡最終停在了一處地下停車場。
    白蛇單手拖著那個裝有幾人的巨大鐵籠，將他們放置在自己的實驗室內。
    呂誠直接看傻了。
    八九個人加上這麽大個鐵籠，估計不止一噸的重量吧？
    他本以為，沒了三合會的改造人，自己或許有機會逃出生天。
    但親眼目睹白蛇那恐怖的力量後，呂誠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隨之破滅。
    白蛇褪下被雨淋得濕透的黑絲，光腳走在實驗室內。
    她按下按鈕，刺眼的燈光映射而出，打在四周的金屬白牆上。
    房間的布置像是一間手術室，擺放著許多呂誠看不懂的精密儀器。
    這讓他心中愈發不安。
    呂誠高聲喊道：“白蛇小姐。”
    “嗯？”
    她投去視線：“如果是求饒的話，就不用說了。”
    呂誠搖了搖頭：“不是。”
    “我想問，你究竟要對我們做什麽？”
    白蛇眼中閃過了些許意外。
    但她並不打算回答呂誠的問題。
    “你們馬上就會知道了。”
    白蛇輕輕一笑，她打開鐵籠，隨意抓出一隻肉豬。
    用束縛帶將他牢牢綁在房間中央的金屬台上。
    “不要，別殺我！求你了！”
    那人開始苦苦哀求。
    “吵死了。”
    白蛇微微皺眉。
    她撿起地上的黑絲，堵住了這名幸運兒的嘴。
    然後從一旁的工具箱中，拿出了一把電鋸。
    在動手之前，白蛇非常熟練地戴上了護目鏡，她用橡膠管勒住了那人的手臂。
    “嗡——！”
    鋸鏈開始高速旋轉。
    在電鋸狂暴的聲轟鳴聲中，一抹血色飛濺，染紅了她的外套。
    白蛇麵不改色地鋸下了他的手。
    這一幕看得呂誠心驚膽顫。
    這女人太變態了！
    白蛇沒管那個痛到昏厥的肉豬。
    她走到一旁，從冷藏箱中挑選出一罐貼著標簽的試劑。
    上麵寫著歪歪扭扭的三個字：【火蜥蜴】。
    白蛇纖細的手指彈動針頭，墨綠色的液體濺出。
    她手如鐵鉗般按住那個幸運兒，找準血管，注射器被一口氣推到底，試劑全部注入。
    試劑將血管染上了顏色，在皮膚上呈現一道墨綠色的紋路。
    順著血液循環，如蛛網般蔓延全身。
    起初那人隻覺得頭腦有些昏沉。
    等全身血液循環一遍之後，他開始感受到難以想象的痛苦。
    如同身上有成千上萬隻螞蟻不斷啃噬一樣。
    “嗚嗚——！”
    那人瘋狂地扭動著，身體痙攣不斷。
    墨綠轉黑，顏色從血管開始擴散至全身，直到完全覆蓋。
    異變開始了。
    他的四肢開始變得粗壯起來，如注水的海綿一樣膨脹。
    對，四肢。
    這人先前被鋸掉的手臂，竟然再次生長了出來！
    白蛇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此刻，那名流浪漢肉豬，已經完全失去了人樣。
    他的皮膚變為光滑的黑色，還冒出了大塊的黃色斑點，手掌扭曲成爪子的形狀，身後長出一條肥大的尾巴。
    這人硬生生被白蛇變成了一個怪物！
    從昏迷中蘇醒過來，他掙脫了束縛帶，眼中再無絲毫人性。
    進食、捕獵的原始本能驅動著他對眼前的女人發起進攻。
    蜥蜴人猩紅的長舌如閃電般飛快吐出，射向白蛇。
    加油啊，正義的大蜥蜴！
    打敗女魔頭全靠你了！
    令呂誠失望的是，白蛇臉上沒有任何慌亂的表情。
    長舌飛至的刹那，她伸手一把抓住。
    下一秒，白蛇從外套中掏出一管穩定劑，飛快紮入蜥蜴人的身體。
    蜥蜴人瞬間就沒了動靜。
    他倒在地上，瘋狂吐著鮮血，身體開始不斷縮小，溶解......
    最終化作了一具扭曲的屍體。
    白蛇歎息一聲，她從口袋中拿出一根錄音筆。
    “第493次實驗，對實驗體使用了【火蜥蜴】基因試劑......最終實驗體死於基因崩潰。”
    鬆開手，錄音結束。
    她再次走到鐵籠前。
    籠中眾人看著她，臉上驚恐萬分。
    除了呂誠。
    “你想研究出斷肢再生的基因試劑？”
    聽到錄音內容，呂誠已經知道了她的目的。
    “嗯。”
    白蛇冷漠的臉上閃過些許疲倦。
    接近五百次的失敗，讓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斷肢可以用機械義體替代，為什麽要費心研究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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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誠十分不解。
    如果弄清楚她的動機，自己或許能找到一條生路。
    白蛇搖了搖頭：“神經元損壞義體也能替代嗎？”
    “不是有神經係統的義體嗎？”呂誠想起記憶中鋪天蓋地的義體廣告。
    義體分為四個級別：普通、稀有、史詩、傳奇。
    一共有十一個部分，手掌、胳膊、腿部、骨骼自不必說，除此之外，還包括表皮係統、神經係統、免疫係統、循環係統、視覺係統、額皮質、操作係統。
    白蛇眼神黯淡：“神經元損壞的情況下，是無法進行安裝的。”
    當前的技術隻能替換部分主要神經，神經元萎靡就沒有辦法了。
    “機械改造的局限太多。”
    ......
    神經元損壞？
    呂誠陷入了沉默。
    在這個遠超前世科技水平的世界，他的醫學知識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你，跟我來。”
    白蛇把呂誠拉出籠子。
    這個女人甚至能跟蜥蜴怪人角力，呂誠沒有反抗的餘地，老老實實跟在她的身後。
    兩人走出了剛才那個實驗室，一路來到一個狹小的房間。
    這裏放著看不出作用的精密儀器，旁邊則是一個金屬台。
    呂誠心中一沉：“你要拿我做什麽實驗？”
    白蛇語氣冷淡：“不是實驗，隻是一個小測試。”
    “你上去吧。”
    輕歎一聲。
    呂誠躺到了金屬台上，獨屬於鋼鐵的冰冷隔著衣物滲入心扉。
    在白蛇的操弄下，儀器的導線貼片連接在他頭上。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她啟動了機器。
    “人的精神承載力是有極限的，根據能夠接入的義體和超凡程序數量，一共分為十個級別。”
    “普通人的承載力一般在34級，4級以上，算是天賦異稟。”
    “長時間的學習可以提升人的承載能力，你既然能夠考入國立大學，那麽我對你的期望，在5級以上。”
    白蛇清冷的聲音繼續說道：“如果低於這個等級，你就去跟那些肉豬作伴吧。”
    微量電流順著儀器的導線進入呂誠的身體。
    像是無數顆炸彈在他體內同時爆炸，痛苦地難以言喻。
    就在呂誠忍不住想要叫出聲的時候。
    他腦中傳出一個冰冷的機械聲：
    【檢查到宿主大腦正在遭受攻擊】
    【係統載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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