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離開？
    呂誠不相信會有這麽好的事：“為什麽？你有什麽條件？”
    “沒有為什麽。”
    白蛇冷漠的臉上笑容收斂：“李月靈死了，你算是幫我解決掉了一個麻煩。”
    “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我惜材。”
    她大笑道：“你這麽年輕就有八級的天賦，磨礪幾年，說不定就十級了。”
    “你這樣的人才，死在這裏太可惜了。”
    “我都不該想象，你出去之後會給那些大財團造成多麽大的麻煩。”
    “我非要跟他們對立不可？”呂誠不解。
    白蛇反問：“你殺了李氏的人，難道不需要付出一點代價嗎？”
    呂誠反駁道：“維恩、天和與李氏同樣都是大財團，我大可投靠他們尋求庇護。”
    “天真。”
    白蛇搖了搖頭：“你完全不了解財團的作風。”
    “你如果在他們麵前暴露了八級的天賦，迎接你的，不是洗腦就是無休止的追殺。”
    “我勸你不要這麽幹。”
    “那些人，對外來者有著天然的不信任感。”
    呂誠對於財團確實了解得不多。
    沉默片刻，他接著問道：“你放我離開，就是為了給他們找麻煩？沒這麽簡單吧？”
    “就是這麽簡單。”白蛇纖細的手指點在呂誠胸口：“當然，你欠我一條命，以後時機合適，你要還我！”
    指甲刺入他的肉中，讓呂誠感到了些許疼痛。
    “......我會的。”他站起身：“那我直接走了？”
    白蛇：“你也可以幫我把實驗室打掃幹淨再走。”
    呂誠尷尬一笑：“李氏這邊？”
    她冷哼一聲：“放心吧，後續我會處理。”
    白蛇撿起地上已經完全變形的門禁卡：“你的逃跑我會編造一個合理的故事。”
    “還有。”
    白蛇繼續說道：“記得去弄一個假身份。”
    “如果你被他們派出的追兵殺死，我會很失望的。”
    呂誠淡淡開口：“李氏想殺我，沒那麽容易。”
    有係統他怕個錘子。
    給我時間發育，整個末日世界都給你殺穿！
    “開門吧！”呂誠看著她：“欠你的，我都認。”
    白蛇拿著自己的門禁卡，一路送他到車庫。
    “滴！”的一聲。
    門被打開。
    呂誠踏入那狂暴而又永不停歇的雨幕之中。
    雨水肆意地澆灌在他身上，仿佛要將他心中的塵埃一並洗淨。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深刻地體會到自由的滋味，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暢快與釋然。
    白蛇靜靜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喂！”
    一張精美的名片從她手中扔出，如利刃般撕開漫天雨水，疾速飛向呂誠。
    呂誠聞聲回頭，他忽然發現時間好像變慢了。
    白蛇的手緩緩回落，從天而降的雨水仿佛停滯般飄在空中，路邊正在切屏的廣告卡在一半，甚至就連自己的動作也跟著變慢了。
    黑客帝國的子彈時間？
    什麽情況？
    他雖不明所以，但還是穩穩地將名片夾在手中。
    白蛇冷漠的聲音穿透嘈雜的雨聲，清晰地落入呂誠耳中：“我朋友路德·維希正在招人，要是沒地方去，你可以去找他！”
    “謝了！”
    呂誠揮了揮手，向滄風渡走去。
    如果白蛇說的是真的，他確實無處可去，但不管怎麽樣，呂誠還是決定先回家看看。
    白蛇關上車庫的門，回到了實驗室中。
    她清理掉蜥蜴人的屍體，將整間實驗室打掃幹淨之後。
    白蛇開始處理監控錄像。
    視頻內容與呂誠說的大體相同，直到他拿起【火蜥蜴】試劑紮到自己的脖子上，白蛇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
    她看完全過程。
    視頻中呂誠從蜥蜴人變回人類的一幕，徹底震驚了她。
    白蛇對這個項目的進度再清楚不過，【火蜥蜴】試劑就是廢品，絕無一絲成功的可能。
    她喃喃道：“可為什麽他會沒事？”
    ......
    ......
    滄風渡昌華街道 193 號。
    眼前一片斷壁殘垣，盡是廢墟。
    呂誠望著這片化為焦土的居民樓，心中五味雜陳，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
    為什麽會難過呢？
    那對夫妻明明與他素未謀麵，可他們的離世，卻像一把鋒利的尖刀，狠狠地紮進了他的心裏。
    尤其是親眼目睹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被毀得麵目全非，這種感覺愈發強烈。
    他想報仇，可意外不存在凶手。
    心中積攢的情緒無處發泄。
    呂誠的視線望向兩個街區外，羅子明家的方向。
    那就先替自己報仇吧。
    他行走在暴雨之中，身上那件白色的實驗服，在模糊不清的水霧中隨風飄動，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索命的幽靈。
    兩人的家並不遠。
    呂誠從不遠處望去，羅子明家滿是水漬的玻璃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
    他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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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自己還活著羅子明會很意外吧？
    進去之後該說什麽......
    算了，幹淨利落地殺掉他吧，就像解剖那隻肉豬一樣。
    呂誠嚐試推開門。
    但屋內好像沒人，門被反鎖著。
    他稍微用了點力，本就脆弱的門鎖被一下撞斷。
    呂誠環視四周。
    沒有燈，也沒有陽光，屋內很暗，靜悄悄地。
    濕漉漉的水汽混雜著一股沉悶的腐朽味道在房間內彌漫。
    呂誠在屋內轉了一圈，沒有找到羅子明。
    甚至沒有人生活的痕跡。
    他的手指能輕易在家具上刮起一層灰塵。
    這讓呂誠有些失望。
    種種跡象表明，羅子明一家似乎很久沒在這裏住了。
    這很反常。
    羅子明是單親家庭。
    除去他自己，家中隻有一個常年勞作的母親。
    羅子明消失也就罷了，怎麽連帶著他母親也不見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
    呂誠帶著疑惑換下了濕透的白色實驗服。
    他從羅子明的衣櫃中，找到了一套廉價的黑色運動裝。
    他們兩人身材相近，穿起來很合身。
    穿好衣服，呂誠開始翻箱倒櫃的找起值錢的物件。
    羅子明成績很好，動手能力也很強，時常會撿一些別人不要的廢品進行改裝重組。
    呂誠本想拿那些東西去換一些錢。
    可此時屋內卻什麽也沒有。
    這不太合理？
    是他自己賣掉了？
    看來隻能變賣羅子明家裏的東西了......
    呂誠需要錢，想要擺脫李氏追殺，假身份必不可少。
    這筆錢他拿得毫無負擔。
    這是羅子明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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