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道？”
    呂誠麵露疑惑：“什麽意思？”
    “傳說中，一項技藝如果修行至巔峰，就可得到升華，超凡入聖。”
    青月解釋道：“武學就在此列，我的那位老師，一招斷魂槍練了一輩子，個人武藝上，他說是天下無敵也不為過。”
    “斷魂槍？”
    這名字讓呂誠想到了一個鏢師，他好奇問道：“與我相比如何？”
    “正常打鬥，他會被你耗死。”青月眉尖揚起：“但若是生死決戰，你必輸無疑。”
    “扯淡。”
    譚夢秋根本不信：“這家夥前不久才從78樓跳下來毫發無傷，近距離吃滿高爆手雷的傷害也跟沒事人一樣，這麽變態的體魄，除奇珍外，不可能有冷兵器殺得掉他！”
    吃一塹長一智，她現在對呂誠可以說是充滿了信心。
    呂誠也不解問道：“他如果真的天下無敵，又怎麽會名聲不顯。”
    不管是重力槍還是上官徹的極致速度，都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死亡陰影。
    他也是會死的，但絕不會死在用長槍的老武夫之手。
    這件事怎麽想都覺得匪夷所思。
    “他有手段雖厲害，卻要用畢生時間去磨練，難以複製，成本太高了。”
    青月說著，心中不禁為之感到惋惜：“如今是科技的時代，一身高超的武藝隻需植入一個插件就能做到，這種情況下，又有多少人願意跟他一樣，花一輩子時間去換取入道的可能呢？”
    “武道除了他們那些老人還在堅持以外，已經徹底淪為一種消遣了，自然沒什麽人聽過他們的名號。”
    她自己就是，作為當今時代的主角，孩提時期的一時興起，家裏就請來了浮島最為強大的一批武人。
    他們未必願意，但不得不來。
    “入道......他的斷魂槍，能做到類似奇珍的效果？”呂誠臉上雖波瀾不驚，但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青月點點頭，鄭重說：“目之所及，槍出，魂斷！”
    “精神攻擊？”呂誠微微皺眉。
    青月目露追憶，搖了搖頭：“不清楚，我也沒見過老師跟人動手，第一次聽還以為他在吹牛。”
    她嘴角上揚，拍了拍呂誠的肩膀接著說道：“我回去之後給你寫一封推薦信，如果老師願意教你，你就成我師弟啦！”
    “謝了。”
    呂誠真誠說道。
    這樣一個武道宗師，如果不是青月，他或許根本沒有機會見到對方。
    “酷！”
    妮瑞完全聽嗨了：“月月姐，我也能學嗎？”
    “你？”青月還沒說什麽，譚夢秋就先輕蔑笑道：“呂誠作為傭兵，習武變強是剛需，你一個學生，有這個必要嗎？”
    “我被綁架了誒，習武保護自己有什麽問題嗎？”妮瑞嘟著嘴，十分不服氣。
    “你有裝義體，加個格鬥插件就夠用了，身上再備兩把槍，比習武強。”譚夢秋誠懇地給出自己的建議：“相信姐，姐是過來人。”
    “你跟呂誠不同，確實沒有這個必要。”青月也勸道：“就算是我老師，遇到無人機和仿生人也得抓瞎，反觀呂誠，對付這些東西卻相當簡單。”
    “想防身當然沒錯，但你得找到適合自己的路，而非一味的追尋別人的腳步。”
    見兩人都反對，妮瑞也隻好作罷：“好吧......”
    四人回到雲穀街開始收拾東西，星輝樓的公寓譚夢秋已經從網上聯係了家政公司，過幾天打掃幹淨就能直接拎包入住。
    翌日。
    呂誠帶著手寫的推薦信，獨自一人前往新黎區郊外。
    他來到一處獨棟民宅，這裏撐著半透明的微型天穹，帶有前後兩個花園，裏麵種著些難得的花花草草，看起來被精心打理得很好。
    這是青月所說的地址。
    呂誠手持雨傘按下天穹外的門鈴，久久沒人回應。
    他透過玻璃向屋內看去，裏麵漆黑一片，看起來沒有人。
    為了見到青月口中天下無敵的武道宗師，呂誠還是決定耐心等待。
    他在雨中一站就是一天。
    直到傍晚六點多，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路過門口時停了下來，車窗降下，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探出腦袋很客氣地問道。
    “小哥，你看著眼生，不是這個社區的人吧？”
    “嗯。”
    雨傘下，呂誠微微頷首：“你是這家的主人？我找他有點事。”
    路上有很多車跟他擦肩而過，唯獨眼前這個男人停車問候，或許對方足夠特殊，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我確實是。”
    男人大大方方承認了，他微微一笑：“既然有事，就屋內談吧，您在這稍等，我去停下車。”
    呂誠又點了點頭。
    男人跟他揮了揮手，然後將車窗升起，將車開到了後院車庫。
    “不會找錯人了吧？”呂誠嘟囔道。
    車輛駛離時，他透過後座車窗，看到了孩子稚氣的臉。
    那個男人似乎與東淮城的所有中產一樣，剛上完班接孩子回家。
    呂誠在他臉上看不到絲毫銳氣，這樣的人，真的是青月口中，那個天下無敵的武道宗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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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莫一分鍾之後。
    男人給呂誠開放了權限，天穹為他開了一扇門。
    呂誠走入前院，男人已經站在門口等待。
    “您好。”
    呂誠彬彬有禮說：“我找盧成禮老前輩。”
    “哦，那是我爹。”
    男人將呂誠迎了進去：“我叫盧春生，咱們進去聊吧。”
    客廳內，兩人坐在沙發上。
    “你找他有什麽事嗎？”盧春生給呂誠倒了杯茶水問道。
    呂誠拿出青月的手寫信，置於桌上：“我有一封信，要轉交給老前輩。”
    “信？”
    盧春生有些意外，他好奇地多看了兩眼。
    信件放在一百年前，都顯得落伍，沒想到今天竟然能再次見到。
    “對的。”
    呂誠解釋道：“是他以前的一位學生寫的。”
    “我可以代你轉交。”
    “不行，她囑咐我要親自把信給盧老前輩。”
    “那好吧。”
    兩人無話可說，變得沉默了起來。
    盧春生打開了電視，看起了東淮晚間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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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以上消息，盧春生不由得感歎：“現在的社會真是越來越亂了。”
    “是啊是啊。”
    呂誠嘴角一抽，附和著說道。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一個小時之後，房門傳來鑰匙擰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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