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長椅上的白蛇依舊是一身純白外套，一雙修長的美腿被黑絲包裹，冷豔動人。
    呂誠身體虛弱感早已散去，他低頭看了看自己。
    冬至就在身邊，衣服也沒被換過，上麵還沾有水漬與瓷磚的土灰，全身上下隻有衣袖被挽了起來。
    看到一旁操作台上，擺放著的數排裝有鮮紅血液的管子，他臉色陰沉問道：“你對我做了什麽？”
    “別緊張。”
    白蛇轉著手上的鉛筆，她專注地看著桌上的筆記本，緩緩說道：“隻是抽了點你的血，沒幹別的。”
    她看向呂誠笑了笑說：“不過你要是願意給我一些血肉組織，我也沒意見。”
    “你想都別想。”
    呂誠從金屬台上坐起，冷聲道：“你沒趁我睡著的時候，給我吃什麽奇奇怪怪的藥吧？”
    “想吃自己加，我隻給你打了一針營養劑。”白蛇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語氣平淡說道。
    呂誠微微頷首，他接著問道：“路德·維希那小子給我紮穩定劑是你授意的？”
    “對啊。”
    白蛇輕描淡寫說道：“我的實驗缺少你的樣本數據，沒法繼續研究下去，李氏的人去找你和談，你又不肯同意，我隻能自己想辦法嘍。”
    “要不是欠你人情，我早弄死你了。”呂誠忿忿說了一句，隨後問道：“今天幾號。”
    “9月30號，你跟羅子明打完架的第二天。”白蛇作為東淮城市民自然也收到了直播推送：“大仇得報的感覺怎麽樣？”
    “不痛快。”
    呂誠低垂著眉眼，眼神中煞氣滿滿：“不把維恩那些畜生弄死，我心難安！”
    “李氏呢？你就不想報複他們嗎？”白蛇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獵人網站今天早上，再次給你提升了等級，除了一些老古董，你是東淮城目前唯一活躍的5級傭兵。”
    “所以你的懸賞金額，也被李氏提升到了一千萬！”她笑著說：“發布懸賞的，是李氏生物科技的區域經理，李明瑞，他平時就在新黎區李氏大廈上班。”
    “這人得罪你了？”
    呂誠微微皺眉問道。
    對方的利用意圖太明顯了。
    “就是他逼我為李氏效力。”白蛇點了點頭，冷漠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我從不說謊，你的懸賞就是他發布的沒錯，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找去戈迪安問一問。”
    “戈迪安？這人是誰？”呂誠疑惑問道。
    “東淮城最有名的駭客，說是黑客之王也不過分，他年輕的時候非常張狂，政府、軍方、財團、企業，就沒有他拿不到手的資料。”
    白蛇繼續說道：“這幾年收斂了許多，成了個情報販子，隻要你願意花錢，他能給你提供一切消息。”
    “他人在花仙莊彩音俱樂部，偽裝的身份是牛郎，假名北原筱野。”
    “溫馨提示，他的收費可不便宜。”
    呂誠走下金屬台，整理著自己的衣服，淡淡說道：“通緝的事，我會自己去問他的。”
    “果然還是不信任我啊......”白蛇笑著輕聲說。
    “你才剛讓人把我迷暈，要我這麽信任你？”呂誠說：“而且研究人員跟小白鼠講這個？你這人真有意思。”
    他接著說道：“把門打開吧，我要走了。”
    “你要走我不攔著，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白蛇起身帶著呂誠走到車庫。
    “什麽事？”
    她看向呂誠，語氣柔和：“出去之後，還請你不要對路德·維希動手。”
    “……嗬，你要是用掉那個人情我可以放過他。”呂誠沉默片刻，隨後冷聲說道。
    這是個跟她撇淨關係的好機會。
    “你現在可是五級傭兵，人情珍貴得很，這個機會我想留著。”白蛇搖了搖頭說。
    聞言，呂誠冷笑：“那他沒救了。”
    “……我的藥劑造就不了一個五級傭兵，你身上有秘密。”
    實驗室冷冽的光打在她冷漠的臉上：“如果你願意放過他，我可以幫你保密。”
    如今的呂誠已經不再是曾經的肉豬了，他想殺人，整個東淮城乃至整個浮島，也沒有多少人能攔得住他。
    能做到這一切，絕不是因為自己的實驗，他身上有秘密，白蛇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你在威脅我嗎？”
    通風管轉動的扇葉打破寧靜，呂誠的聲音在空曠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淩冽。
    “我沒這個意思。”
    白蛇笑著微微搖頭說：“這是個交易。”
    “……”
    兩人四目相對。
    呂誠沒在白蛇眼中看到一絲敵意。
    “怎麽樣？”
    白蛇輕聲說：“yes or no？”
    “……看來路德·維希對你來說不一般啊。”呂誠饒有興致緩緩開口。
    “他幫了我很多......”白蛇轉而說道：“畢竟這次是替我辦事，總不能讓人寒心不是？”
    “如果不是李月靈，我現在或許還是你的助手，所以，dea！成交）”
    呂誠嗬嗬一笑說道：“看在你的份上，我不會殺了他，但這種事，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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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殺人，不代表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不會了，那些血液樣本已經夠用了。”白蛇用門禁卡打開車庫門：“還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
    “李明瑞背地裏還是李氏執行部在東淮城地區的負責人。”
    她看著漫天的雨水，從桶中拿出一把雨傘遞給呂誠：“這樣的人死於非命，中心城總部會派人前來調查的。”
    “你還有隊友對吧？如果不想牽連到她們，殺他的時候，最好自己一個人去。”
    呂誠點了點頭。
    他看著對方遞來的粉色雨傘，嘴角抽了抽。
    “我走了。”
    沒有打傘，呂誠朝白蛇揮了揮手後，身形一晃，已然消失在了雨中。
    白蛇回到實驗室。
    她看著桌上放置的血液，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有這些東西，自己不僅可以完善李氏要求的生物兵器，還可以逆向研究出完美的治愈藥劑。
    到時候，他就有救了。
    白蛇的實驗室就在夜原，離吉安街的星輝樓並沒有很遠。
    擁有二十八倍數的呂誠，在不到5分鍾的時間裏，就徒步回到了公寓。
    “誠哥，你回來了！”
    妮瑞見門外是他，喜笑顏開說道：“昨天你沒回家，月月姐也黑著一張臉，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她見呂誠被雨淋濕，便連忙拿來毛巾。
    呂誠擦幹殘留發梢的水滴，他環顧四周，沒有見到青月和譚夢秋，便有些疑惑地對妮瑞問道：“她們兩個人呢？”
    “月月姐帶著秋姐出門治病去了，她們說是要去新黎區一個名叫三一工業園區的地方。”妮瑞回憶著說道。
    “......三一工業園區？”
    呂誠喃喃道。
    他對這個地方沒有任何印象，於是拿出手機開始搜索。
    [三一工業園區位於東淮城新黎區南溪街道以東的位置，占地五千畝，是天和重工旗下，汽車產業重要的生產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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