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呂誠正吃著早飯，見山雞醒了便朝他扔去一個麵包：“吃點東西吧。”
    “......”
    山雞腦子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但憑借過硬的身手，仍下意識地接住了他扔來的東西。
    “芯片給你剔除了。”
    瞥了一眼外麵的天氣，呂誠輕聲說：“感覺怎麽樣？”
    “......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
    山雞沉默許久說道。
    他忽地看向呂誠，語氣平淡卻藏著一絲狠厲：“你下次再打暈我，我跟你翻臉。”
    “嗬嗬。”
    呂誠笑了笑。
    山雞有點小情緒他可以理解，也沒太在意，他繼續問：“你之後還打算為軍用科技效力。”
    他渾身冷汗的模樣，呂誠看在眼裏，想必他們對山雞做了一些令人發指的事。
    “......這次任務結束，我會申請退伍。”山雞又是一陣沉默。
    被忠誠芯片控製思想修改記憶。
    這種事，他沒法接受。
    可畢竟軍用科技將自己培養長大，情感還是有的。
    山雞想要好聚好散。
    “浩南傷得很重，還得十天半個月才能醒。”呂誠轉而說：“這段時間，任務隻能暫時由我們來執行。”
    “嗯。”
    山雞點了點頭。
    他思索片刻：“昨天......拍賣會......”
    運輸車的彈道方向來自車廂內部，也就是說，那批軍火是被內奸劫走的。
    他們三人還從毒脊口中得知，那批貨可能會出現在拍賣會上。
    “拍賣會的主辦方是誰你清楚嗎？”呂誠問。
    如果要找回那批軍火，主辦方就是他們潛在的敵人。
    “知道。”
    山雞緩緩開口說：“拍賣會的主辦方就是鏽巢黑市本身，而鏽巢是鐵骸幫的地盤。”
    所以，是他們軍用科技的內奸勾結鐵骸幫搶了那批軍火......
    區區一個黑幫，竟然敢動他們的東西。
    真是膽大包天！
    “軍火是拍賣品之一。”
    呂誠提醒他：“隻要找到存放那批軍火的倉庫，再把東西運回去，這次任務就算完成了。”
    “直接搶拍賣會的倉庫嗎？”山雞沉思片刻：“這想法還不錯，但是隊長還沒醒，隻有我們兩個貿然行動會不會太危險了？”
    “安全問題之後再說。”
    呂誠笑了笑說：“咱們先去拍賣會一探究竟吧，有你那些雙馬尾探子，找到倉庫應該不難。”
    “我得留下來照顧隊長，沒法跟你一起行動。”山雞瞥了一眼浩南繼續說：“不過我能控製小七輔助你。”
    “可以。”
    呂誠對此倒也不介意。
    他想了想說：“診所人多眼雜，既然這是秘密任務，你們兩個留在這裏不太合適，要不找間酒店？”
    “市中心千惠大廈。”
    山雞給他遞出浩南的房卡：“我們早就開好了總統套房。”
    “靠譜。”
    呂誠笑了笑。
    兩人帶著浩南向艾琳醫生請辭。
    臨走前，山雞給她轉了十萬元，作為兩人手術的報酬。
    當艾琳發現時，三人已經離開了。
    一小時後，他們來到市中心。
    千惠大廈是一座高聳入雲的黑色塔樓。
    外立麵覆蓋著冷冽的深藍色玻璃幕牆，泛著金屬光澤，猶如一塊棱角鋒利的巨型藍寶石。
    建築整體呈垂直幾何切麵，棱線銳利如刀削，從底部向上逐漸收窄，頂部延伸出懸浮的停機坪與觀景平台。
    穿過厚重的全息安檢屏障，三人步入挑高數十米的中庭。
    腳下的鏡麵黑色大理石，倒映著天花板上流動的霓虹數據流，空氣中飄著櫻花的淡香，還雜糅進一絲金屬冷卻液的刺鼻氣味。
    “歡迎貴賓光臨千惠大廈。”
    穿和服的仿生人接待員微笑躬身，機械瞳孔內閃爍著藍光。
    呂誠與山雞從她身邊路過，皆沒有理會。
    他們搭乘透明電梯通往客房層。
    電梯外壁是刻滿浮世繪風格的全息紋路，葛飾北齋的《神奈川衝浪裏》化作數據浪潮在玻璃上翻湧。
    抵達總統套房。
    自動門滑開的瞬間，合成竹林的沙沙聲與古典的小提琴協奏曲同時響起，全景落地窗外是新世紀的巨幅全息廣告。
    呂誠將浩南放在榻榻米上。
    “花了那麽多錢還睡這種東西。”他看向山雞：“你們真是冤大頭。”
    看著這張簡陋的床，他莫名有種精美禮盒中裝著一坨答辯的既視感。
    “土鱉。”
    山雞挑起榻榻米編織縫中的一根細絲，不屑說道：“看到沒，這是納米加熱絲，睡這玩意很舒服的。”
    “那你睡榻榻米好了。”
    呂誠嗬嗬笑著搖了搖頭。
    他在裏麵找到了一張潔白的大床，很軟很舒適。
    “這棟大廈在哪家財團旗下？”
    呂誠突然問道。
    這裏的裝修風格與長青塔有些相似。
    “新世紀的產業。”
    山雞吃著迷你吧台冰櫃裏的晴王葡萄說。
    “難怪......”呂誠躺在大床上接著問道：“鏽巢的拍賣會什麽時候開始？”
    “我查一下。”
    談及正事，山雞表情變得認真起來。
    他拿出電腦進入鏽巢的官網：“......找到了，兩天後有一場拍賣，如果想找到他們的倉庫，這應該是這個不錯的機會。”
    “有那批貨的場次在什麽時候？”呂誠接著問道。
    山雞遲疑片刻說：“十五天後。”
    “你怎麽知道？”
    呂誠有些疑惑問道：“鏽巢這些人膽子這麽大，敢把軍火在他們手上的消息明目張膽地放出來？”
    “沒有。”
    山雞解釋道：“他們隻是說，那場拍賣有大驚喜，推斷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東西沒錯了。”
    對於一個貧民窟的黑市拍賣會來說，那批軍火確實算得上大驚喜了。
    “兩天後嗎......”
    呂誠追問：“這段時間，要不繼續調查一下那輛運輸車的線索？”
    “運輸車這條線調查不下去了。”山雞搖搖頭說：“克雷汽車改裝店的動作挺快，小七找到它的時候，幾乎沒有留下有用的信息。”
    “原本被寄予厚望的黑匣子也找不到半點數據。”
    他輕聲說：“現在隻能把重點放在兩天後的拍賣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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