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長刀似閃電掠過脖頸。
    浩南寫滿詫異神情的頭顱如斷線的風箏般飛起。
    斷裂的脊柱噴出一道血泉，濺起的溫熱血液灑在山雞震驚萬分的臉上。
    上一秒還在與他爭執的浩南，卻在此刻變成了一具無頭屍體。
    兩人多年搭檔。
    共同經曆過無數生死時刻，這份情誼讓山雞的內心瞬間被複雜的情緒所填滿。
    有震驚、有悲痛，還有一絲難以言說的茫然。
    早就開啟冰魄形態的冬至，釋放出無孔不入的淩冽寒氣。
    滾落的頭顱緩緩蒙上一層白霜。
    “他要殺我，是因為那個汪景福？”呂誠冷冷開口問道。
    太明顯了。
    那個鐵骸幫的人才剛把這名字說出口，就被浩南直接爆頭。
    “......嗯。”
    呆若木雞的山雞點了點頭。
    他略顯失神的雙眼看向呂誠，張嘴問道：“你是怎麽活下來的？”
    “我......”
    呂誠輕描淡寫地將自己的做法複述了一遍。
    其實那枚手雷一下扭掉了他半身個子，浩南與山雞對話時，他的身體正處於自愈狀態。
    至於怎麽活下來的，其實他自己也不太明白。
    “原來如此！”
    山雞喃喃道：“裝甲車的引擎率先填滿了手雷坍縮核心所需的質量，所以你才僥幸逃過一劫......”
    “僥幸嗎？”
    呂誠嗬嗬一笑：“我隻看到了努力與天賦。”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沒想到自己竟然誤打誤撞找到了破局之法......
    “任務目標已經到手了，付錢吧山雞。”他頓了頓，轉而說道。
    “我怎麽付？”
    山雞苦笑一聲：“我一個工具人，拿得了軍用科技上百萬的巨款嗎？”
    “那我報酬怎麽辦？”
    呂誠皺眉問道。
    山雞無奈地指著地上被凍成冰雕的屍體：“你自己問他......”
    “要是實在不行，vt7你拿去吧。”
    他遲疑片刻後說。
    聞言，呂誠微微一愣。
    “真的？”
    這批軍火價值一億兩千萬，而自己報酬隻有一百萬。
    算起來，他賺翻了！
    “你拿走吧。”
    山雞嘴角勾起，笑意卻不達眼底：“剛才說的話應該瞞不過你，我之後不回軍用科技了，這批貨怎麽處理，與我無關。”
    “那你之後要去哪裏？”
    呂誠隨口問道。
    山雞側過腦袋望向診所的方向，眼神濃稠如絲：“我......可能會留在這裏吧。”
    呂誠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映入眼簾的，是鐵鏽帶的赭紅色霧靄，和大片低矮破舊的鐵皮房屋。
    他不明白。
    這種鬼地方有什麽好待的。
    “可惜了。”
    呂誠轉過身朝裝甲車走去。
    整整兩大箱軍火，該怎麽處理也是個問題。
    vt7是軍用科技東淮城分部丟的軍火，帶回夜原不太安全......
    思慮再三。
    呂誠決定在遠安城租個偏僻的倉庫，直到這批手槍的新買家出現。
    而在此之前，他需要為它們暫時找一個隱蔽的藏身地。
    “山雞，幫我個忙。”
    正打算開車離開的山雞，耳畔突然傳來呂誠的聲音。
    片刻之後。
    “......兩公裏外有個廢棄工廠。”
    接管了道路監控攝像頭的山雞輕聲說：“空間足夠大，看門口的灰塵厚度，那裏應該很長時間沒人去過了。”
    “暫時藏一下倒是夠用。”
    重裝裝甲車旁，呂誠看著電腦屏幕中工廠周圍的環境連連點頭。
    至於運輸......
    則需要兩塊足夠大的光學迷彩布。
    天和重工丟了這批貨，肯定會大力巡查現場附近，光學迷彩布可以遮蔽龐大的箱體，避免被偵察。
    “嘖。”
    呂誠不禁有些頭疼。
    一時半會根本做不到啊......
    盯上這批貨的，未必隻有他們三人，再拖下去說不定就會出現其他敵人。
    顧不上找光學迷彩布了，vt7必須盡快轉移！
    “山雞，我現在打算把這批貨運到那個倉庫。”呂誠看向山雞沉聲問道：“你幫我擦除周圍的監控痕跡，能做到嗎？”
    對方大腦損傷還未完全康複，這樣的工作量對他來說或許有些困難了。
    “簡單。”
    山雞比了個ok的手勢：“鐵鏽帶這種貧民窟的街邊監控幾乎不設防，隻要告訴我路線就能輕而易舉地做到。”
    “路線？”
    呂誠笑了笑：“兩點之間線段最短。”
    “你打算飛過去？”
    山雞立馬想到了他的飛行能力，隨即開始勸說：“一萬把手槍有812噸重，這你能帶得動？就算可以，被雷達識別到飛行物怎麽辦？”
    “帶得動、低空飛行。”
    呂誠逐一豎起手指，不緊不慢地接著說道：“你還有其他疑問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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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雞啞然失笑：“沒有了，你這樣弄，我還省事不少。”
    監控對空的畫麵要少一些，隻要確定好路線，駭入壓力一下少了很多。
    “那我走了。”
    呂誠笑著拍了拍山雞的肩膀：“咱們酒店見！”
    ......
    東淮城，軍用科技分部。
    白鹿區西北角矗立著混凝土與合金澆築的灰色堡壘。
    唐寧宮主體建築呈現不規則的六邊形結構，防彈玻璃窗將天穹內人造太陽的暖光折射成無數菱形光斑。
    周圍則是東淮城城防駐軍的軍事基地。
    基地圍牆上每隔十米便矗立著哨戒塔，數架“夜鴞”式巡邏無人機正在低空盤旋。
    隨著浩南頭顱被斬下，數據中心一道紅色警示燈亮起。
    一名年輕的軍人帶著這個消息，來到唐寧宮的一間辦公室內。
    他對麵前正抽著雪茄香煙的中年男人恭敬說道：“報告司令，特工a1645已跟指揮中心斷開連接，確認死亡，係統日誌已回傳，請指示。”
    “浩南死了？”
    司令動作一愣，雪茄被他掐滅：“那b3576呢？”
    那人回答：“仍然存活，但額皮質芯片疑似被取出。”
    “看來vt7是找不回來了......”
    司令語氣略感惋惜：“那就調幾支清道夫小隊過去一趟吧，我要此次事件的所有痕跡，一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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