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是人？”
    呂誠愣了下：“你的意思是......”
    “幽靈！”戈迪安說。
    呂誠：......
    “你家幽靈還會上網啊？”他有些無語說道。
    “我是說幽靈ai！”
    戈迪安十分嚴肅說道：“能在我麵前神不知鬼不覺地隨意篡改代碼，除了ai以外，我找不到第二種解釋。”
    見呂誠有些困惑，他解釋道：“我說的可不是市麵上那種輔助型ai，是真正有自我意識的人工智能！”
    呂誠立刻想到了，導致譚夢秋中病毒的那次任務，他們就是要去搶奪一個可以自我覆寫編碼的家政機器人。
    梅格9527！
    他將這一想法告訴了戈迪安。
    “......那個任務是高蒂爾的陷阱，我們搶到的東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覺得有可能是它嗎？”呂誠輕聲問道。
    戈迪安遲疑許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他微微皺著眉頭說：“這件事我會跟進調查的。”
    “你試試吧，總不能讓這九百多萬人死得不明不白......”呂誠長歎一聲：“有結果了記得告訴我。”
    他的手段對ai這種東西沒有很好的辦法，隻能把事情交給戈迪安了。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呂誠說：“明年九月，我想進李氏的大學進修生物機械工程專業，你手段厲害，幫我提前安排個身份唄。”
    “進修？”
    戈迪安也沒有拒絕：“沒想到你還有這種閑情雅致，不會是想溜進去搞破壞吧？”
    “我想當義體醫生。”
    呂誠無奈道：“而李氏的生物技術最牛逼，就這麽簡單。”
    “好吧，這事不難。”戈迪安問：“你想叫啥？”
    “......就王冰吧。”
    呂誠想到了自己在遠安用的假身份說：“這個身份我一個朋友處理過，你在戶籍係統應該查得到。”
    “確實有。”
    戈迪安點了點頭。
    “想清靜，克拉克這個身份是沒法用了......”呂誠歎息一聲。
    他好不容易打出來的名號，也隻能暫時雪藏。
    “搞定！”
    就這麽片刻功夫，戈迪安已經完成了呂誠的要求：“等李氏明年入學考結束，王冰會自動以一個不高不低的分數成功入學。”
    “到時候你會從這個號碼收到入學通知。”他遞過寫著一串數字的紙條。
    “謝了。”
    呂誠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之後要跑到哪去？我還能聯係得到你嗎？”
    這麽好用的工具人，他實在是舍不得放手......
    “恐怕不行，至於之後去哪......那就得看老沈的安排了。”戈迪安臉上少見地流露出一絲迷茫。
    “好吧。”
    呂誠有些遺憾說道：“如果之後你無處可去，就來中心城找我。”
    戈迪安也沒多說什麽，隻是無奈地點了點頭。
    此事已了。
    呂誠也沒有繼續留在繪馬酒坊。
    遠安城委托結束之後，他還沒回過星輝樓，現在要去中心城，總得先把東西收拾一番。
    其實呂誠也沒什麽行李。
    他回到被天琴風暴摧殘後的公寓。
    深夜的公寓沒有一點光線，呂誠卻憑借超乎常人的視力，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玄關地磚上散落著玻璃殘骸。
    客廳落地窗僅剩半幅玻璃懸在窗框，風從空洞的窗口灌進來，帶著潮濕的黴味和遠處廢墟的氣息。
    家具東倒西歪。
    曾經和青月窩在一起的沙發被掀翻，露出了內部的填充物，書架倒塌，書籍散落一地，她最喜歡的言情小說被水浸濕，紙張皺巴巴地粘在一起。
    畢竟是自己家。
    看到星輝樓變成這副樣子，呂誠難免有些心疼。
    他回到自己房間。
    這裏倒還好些，風暴幾乎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但一個月不住人，加上潮濕的水汽，呂誠的房間沉著一股腐爛發黴的氣味。
    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他看向床頭。
    那裏有著青月留給他的兩樣東西。
    一張兩人約會的合照，還有一把甲殼蟲汽車的鑰匙。
    呂誠指尖摩挲著照片上青月明媚的笑容，臉上也情不自禁跟著笑了起來。
    “有一個月沒見了......”
    他喃喃道。
    將照片擦拭幹淨之後，呂誠將它小心翼翼地收好。
    之後他拿上鑰匙，前往地下車庫尋找那輛天青色的複古甲殼蟲汽車。
    在遠安城的時候，他就已經接到了修車店的通知。
    但當時呂誠沒法脫身，便隻好讓費林幫忙把車給開了回來。
    放了二十多天，車身變得髒兮兮的。
    呂誠沒太在意。
    洗車是東淮城唯一的便宜事，天上的雨從來都不收錢。
    他坐進駕駛座，嚐試發動汽車。
    明晃晃的車燈在地下車庫射出兩道光柱。
    這場景讓呂誠心生不妙，光線和引擎的轟鳴聲很容易吸引感染者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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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想跟那些打不死的怪物糾纏。
    於是呂誠關閉了車燈。
    簡單辨認了一下方向之後，他便開車迎著透過雲層的點點天光，朝中心城駛去。
    一路上出乎意料的順遂，沒有任何感染者跟在呂誠後麵。
    他成功駛入環島高速。
    隻要沿著道路行駛幾個小時，呂誠就能進入中心城境內。
    就在他以為一切已經塵埃落定的時候。
    一股突如其來的危機感，讓呂誠的心髒開始莫名地狂跳！
    “有危險？”
    他瞳孔一縮，猛地抬頭望向天空。
    那裏隻有朦朧一片的降雨雲。
    3級的預警，讓呂誠可以模糊地感知到威脅降臨的方向。
    但也僅此而已。
    隨著危機感越來越強。
    呂誠發現有一道鐵黑色的模糊剪影，正從雲層中向著地麵高速墜落。
    “那是......導彈？”
    隔著這麽遠，也能對我造成威脅？那絕不是普通的導彈！
    呂誠很快想明白了這一點。
    可為時已晚。
    這顆軍用科技出品，百萬噸量級的核彈，在他五公裏外滄風渡的位置成功被引爆。
    如同太陽墜地。
    一道刺眼的白光撕裂了天地之間的界限，將呂誠的視野徹底吞噬，整座東淮城都為之一顫！
    緊接著，一股巨大的火球從地平線上騰空而起。
    熾熱的烈焰邊緣泛著詭異的紫與金，連空氣都在它的高溫下扭曲、燃燒。
    火球迅速膨脹，直衝雲霄，形成了一朵巨大的蘑菇雲。
    雲層翻滾著，帶著毀滅性的力量向四周擴散，摧毀了呂誠所熟知的一切。
    這座遠東第一大城市，終於在這一刻，迎來了徹底的毀滅！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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