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用科技的實驗基地在六環。”比爾說：“李氏的在四環，你打算怎麽辦？”
    “當然是搗毀掉。”
    呂誠接過芯片沒有任何遲疑說道：“這種反人類的東西，我不允許它存在世界上。”
    “要不你再花一筆錢，我找人幫你把事情辦了，這樣你的風險是最低的。”比爾輕抿紅酒說道。
    “不必了。”
    呂誠搖了搖頭：“我自己來就行。”
    隻有親眼看見生物兵器一型的試驗基地被徹底摧毀，他才能夠放心。
    “傑哥，你現在已經不一樣。”比爾笑意收斂，勸說道：“你不能跟手下幹活的人一樣，事必躬親，這是很沒有格調的。”
    “這是你們所謂上流社會的規矩嗎？”呂誠問：“算了吧，那些傭兵活到現在不容易，幹了我這一票，非得被李氏和軍用科技追殺到天涯海角不可。”
    “這種事我自己來就行了。”他說。
    “你有沒有想過。”
    比爾歎息一聲，繼續勸道：“淮幫多少人指望著你，萬一你出事了怎麽辦？這種事的風險你沒必要承擔。”
    陸傑確實是個很不一樣的人。
    一個很純粹的理想主義者。
    “擔子再重我也能擔得起，其他人卻未必。”呂誠說：“我意已決，你別再勸我了。”
    “好吧。”
    比爾輕歎一聲。
    “那九千把槍的事如何了？”呂誠接著問道。
    “還在尋找合適的買家。”
    比爾放下酒杯輕聲說：“價格上億的買賣，沒有那麽簡單，你恐怕還得耐心再等上一段時間。”
    “總之......”
    呂誠拍了拍比爾厚實的肩膀：“我等你的消息。”
    等待宴會結束。
    呂誠回到了雙子座，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內。
    “老大，你找我？”
    韓紹元敲了敲門口。
    辦公室門上的虎頭浮雕已被更換，換成了平麵蝕刻的眼形標誌。
    “這裏麵的東西你看一下。”
    呂誠推上比爾給他的那枚芯片。
    韓紹元將芯片接過，插入腦後的機械接口。
    隨著眼中的數據流轉。
    韓紹元將芯片內的數據全部接收。
    “呼——”
    他長呼一口氣。
    呂誠瞥了他一眼：“看完了？”
    “兩處實驗基地。”
    韓紹元點了點頭：“安保很多，老大你打算從哪一個先下手？”
    “六環近些，軍用科技先來吧。”呂誠說：“我想把整個基地掀翻，並把所有研究資料全部銷毀，你覺得怎麽做合適？”
    “以老大你的實力，進出都不成問題。”韓紹元思索著說：“但銷毀資料就要麻煩許多......”
    “我可以和夏寧聯合編寫一份鏈式病毒，老大你進入基地後，根據我的指引把裝有病毒的芯片插入服務器，我們就能黑入軍用科技的資料庫，銷毀那些東西。”
    他的辦法讓呂誠微微皺起了眉頭。
    “以前你不是在軍用科技內網埋後門了嗎？”他不解地問：“現在為什麽要和夏寧合作才能完成黑入。”
    “軍用科技的ice版本更新了。”
    韓紹元有些無奈說道：“我的後台程序失去了作用。”
    要想駭入查看修改信息，必須得重新開始。
    “好吧。”
    呂誠接著問道：“電子病毒多久能弄好？”
    “就這兩天。”
    韓紹元思考片刻說道：“等弄好了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隨後兩人又完善了一下行動計劃的細節。
    直到深夜，才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清晨。
    雙子座俱樂部的私人庭院中，綠草如茵，天穹屏障將所有雨水遮蔽在外。
    呂誠一如既往的早起晨練。
    “你小子天賦真心不錯！”盧成禮讚歎道：“這才多久，八極拳的精髓就學完了大半！”
    “都是老師教得好。”
    呂誠擦著臉上的汗水。
    “我若有你這般天賦，當初又何必苦練多年。”盧成禮搖了搖頭說。
    他眼中閃過一絲羨慕神色，很快又消失不見。
    盧成禮目光轉向一旁，穿著練功服正吱吱呀呀練著拳的小娃娃。
    “小安和欣欣根骨清奇，都是學武的奇才！”他瞥了一眼呂誠笑罵道：“你小子肯定是覺得我賦閑在家，這才特地給我找了些事做。”
    “我要真讓她們去找別人，您老又不樂意了。”呂誠笑著說。
    “得了，我要去照看我的新學生。”盧成禮起身說：“你最近就跟著老陳學刀吧。”
    “您去吧。”
    呂誠看著他遠去，隨後轉頭看向陳學海：“老師。”
    “八極拳的真意你學去了一半，我看下次，老盧就該教你八大招了。”陳學海神色一正：“那我也不能比他差。”
    “今天我就教你橫江刀法的獨傳秘技。”
    “獨傳密技？”
    呂誠愣了下：“我無法肩負振興門派的職責，老師教我這個，怕是不太合適。”
    “我是橫江派的門主，我說合適你就合適。”陳學海懶得跟呂誠爭辯：“老一輩的東西在新時代應該找到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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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還抱著規矩死死不放，最終就是秘技失傳，都落不了好。”
    橫江刀法傳承了一千四百多年。
    他陳學海不求發揚光大，隻需呂誠把這一套東西繼續傳承下去就足夠了。
    “我明白了。”
    呂誠也不再多說什麽，神色變得認真起來。
    陳學海見他心神凝固，氣機旺盛，心裏對這個徒弟愈發滿意起來。
    “絕技，千重浪。”
    陳學海將唐刀插進地麵，合金刀身沒入草坪三寸：“此技原型來自《唐六典》中陌刀【如牆而進】的陣列戰術，經先賢改良化群體戰法為單人絕殺。”
    他布滿老年斑的右手突然青筋暴起。
    抬腳的瞬間，腳下青草呈放射狀倒伏，仿佛有看不見的波紋在草坪蕩漾開來。
    第一刀劈出時帶著沉悶的破空聲。
    呂誠在廊下剛要皺眉，卻見陳學海塌腰沉肩，布滿繭子的腳掌碾碎三塊地磚，第二刀順著前勢再度斬下。
    “砰！”
    同樣的軌跡，同樣的角度，合金刀身卻爆出更勝一籌的銳響。
    “千重浪需以刀連續劈斬同一位置，刀勁層層疊加，威能相當恐怖，傳說練到極致可斷鐵裂石。”陳學海將刀一收：“這一招還講究氣勢，需要注重呼吸與心法。”
    “呼吸你都會了，我這便教你心法。”
    陳學海沉吟片刻說道：“橫江刀法強調【刀出無悔】，需在戰鬥中摒棄雜念，將殺意凝於刀尖。”
    “此心法源自唐代【男兒何不帶吳鉤】的決絕意氣，又與日本禪宗【一念通明】的劍理相通。”
    “這已經不是此前學刀時，簡單模仿動作與發力就能做到的。”
    陳學海說：“心法與呼吸並重，才有可能學好千重浪。”
    “我說的這些，你聽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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