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英雄？”
    呂誠歪著腦袋，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自己身為中心城最大黑幫的頭目，竟然被評為城市英雄？
    這對嗎？
    “因為誠哥你昨晚帶人擺平了恐怖襲擊，市政廳特意要給你頒獎呢！”妮瑞興奮地解釋道。
    雖然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但她還是很為呂誠感到高興。
    “......什麽時候頒獎？”
    呂誠沒想到自己下令屠殺了黑幫軍隊，還能獲得榮譽，心裏也是說不出的古怪。
    “三天後。”
    妮瑞說：“古德裏安那個大光頭要在一環的城市廣場親自給你頒獎呢！”
    “我就不露麵了。”
    呂誠不喜歡那種場合：“讓紹元去吧。”
    “有點可惜誒，我們才好不容易站到台前，大家都想讓你上去說點什麽。”妮瑞撇了撇嘴，希望呂誠能改變主意。
    “以後機會多得是......”
    呂誠都想把幫派事務交給韓紹元了，又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出來搶占風頭。
    三天後。
    一環，城市廣場。
    暴雨從未停歇，烏雲籠罩的天空晦暗一片，好在照明設備將臨時搭建的頒獎台照得一片明亮。
    台下人頭攢動。
    有聞訊趕來的市民，有舉著長槍短炮的媒體，更多的是荷槍實彈維持秩序的士兵。
    蘇韻的做法挑動了軍用科技緊張的神經。
    古德裏安已下令全城戒嚴。
    這些隨處可見的士兵穿著黑色製式裝備，在燈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他們的存在讓中心城的居民再次緊張了起來。
    那股即將過年的喜慶感被衝淡不少。
    不知是不是年關將近的緣故，最近的物價已經上漲了許多。
    古德裏安站在台上。
    鋥亮的光頭在陽光下格外醒目。
    他穿著筆挺的深色西裝，臉上帶著公式化的、威嚴中帶著一絲親和的笑容。
    然而當他聽到司儀宣布。
    “年度城市英雄——淮幫代表，韓紹元先生上台領獎”時，那笑容有極其短暫的凝滯，眼神深處掠過一絲難以捕捉的陰霾和探究。
    陸傑沒來。
    這個結果，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古德裏安心中那根警惕的弦繃得更緊了。
    一個擁有如此恐怖力量，卻拒絕站在台前享受榮耀的人，要麽是謹慎到了極點，要麽就是所圖甚大，不屑於這種虛名。
    韓紹元步伐沉穩地走上台。
    他穿著剪裁得體的深色西裝，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謙遜和沉穩，向古德裏安和台下微微鞠躬，姿態無可挑剔。
    “感謝市政廳授予淮幫這份殊榮。”
    韓紹元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遍廣場，清晰而有力，“前段時間發生在六環、七環的惡性恐怖襲擊事件，是對中心城和平生活的嚴重挑釁。
    保護市民生命財產安全，維護轄區穩定，是淮幫應盡的責任。
    我們隻是做了分內之事，這份榮譽，屬於所有在昨夜挺身而出、守護家園的淮幫成員，也屬於所有信任並支持我們的中心城居民。”
    他的發言簡短有力。
    既將淮幫的行動定位為責任和守護，又巧妙地避開了炫耀武力和血腥鎮壓的嫌疑。
    最後還將榮譽歸於集體和民眾，更是顯得滴水不漏。
    古德裏安將一枚象征城市英雄的金質勳章別在韓紹元胸前，兩人握手時，閃光燈亮成一片。
    “陸先生未能親臨，實在遺憾。”
    古德裏安低聲說，臉上笑容不變，眼神卻銳利如鷹隼：“中心城需要更多像他這樣有能力、有擔當的市民。”
    韓紹元保持著禮貌的微笑：“陸先生身體微恙，委托我向您和市政廳表達歉意。”
    “他同樣認為，穩定與安寧，是中心城當前最需要的英雄之舉動。”
    他將呂誠的話做了微妙的轉化，強調了“穩定”二字，這既是淮幫的訴求，某種程度上也符合市政廳的利益。
    至少表麵上是如此。
    古德裏安深深地看了韓紹元一眼，沒有再追問。
    他一眼就看出對方同樣接受過軍事化訓練，便明白了從對方口中，問不出更多關於陸傑的實質信息。
    他轉向台下，宣布頒獎結束。
    並再次強調了市政廳打擊犯罪、維護治安的決心。
    頒獎典禮在還算熱烈的掌聲中落幕。
    韓紹元在密特拉士兵的護衛下迅速離開，沒有給媒體過多糾纏的機會。
    軍用科技總部，戰略分析室。
    巨大的屏幕上播放著頒獎典禮的實時畫麵和多方情報匯總。
    當韓紹元代替陸傑上台的那一刻，菲亞梅塔就調出了韓紹元的詳細檔案。
    “韓紹元，原執行部b級特工，編號3576，是東淮城分部精心培養的生物黑客，後忠誠芯片於遠安城斷連，就沒了消息。”菲亞梅塔快速匯報著。
    古德裏安盯著屏幕上韓紹元沉穩的臉，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
    “代理人……這個陸傑，把自己藏得真深啊，連這種拋頭露麵、收割聲望和合法性的機會都放棄了，他在怕什麽？或者說，他在等什麽？”
    菲亞梅塔調出昨夜戰場的高清衛星圖像和僅存的一些模糊熱源記錄。
    “boss，昨夜戰場殘留的能量讀數極其異常，瞬間爆發強度遠超常規武器，而且能量逸散模式……不符合我們已知的任何一種科技武器或義體改造。更像是……”
    “像什麽？”古德裏安追問。
    “像某種超自然現象？”
    菲亞梅塔的聲音帶著不確定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悸：“結合那些隱形單位被擊中後化為粉塵的零星報告……這完全超出了我們的理解範疇。”
    “超自然？”
    古德裏安咀嚼著這個詞，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陸傑是異人？”
    世界上竟有強大到如此地步的異人？
    這比最先進的光學迷彩和能量武器更讓他感到不安！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敵人。
    “繼續查！重點放在陸傑身邊的人和事，尤其是那些無法用常理解釋的！另外，加強對韓紹元的監控。”
    “是，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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