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路，我還能怎麽辦？”
    戈迪安瞥了呂誠一眼說：“你在中心城混得很好？那裏不是陸傑的地盤嗎？聽說他對大型企業還是很苛刻的.......”
    說著，他飛速更換了自己的麵容數據。
    先前那張俊秀的牛郎臉，很快變得普普通通，再也挑不出什麽特點。
    “我混得還可以。”
    呂誠有些驚訝於戈迪安的手段。
    他笑了笑說：“你想去中心城發展？我可以幫你。”
    “真的？”
    戈迪安辨別了一下方向，有些狐疑說道：“我現在可是通緝犯，到了中心城陸傑不會把我賣給西西亞斯吧？”
    “我保證，不會。”呂誠跟他身後說。
    “......行。”
    沉思片刻，戈迪安做出決定：“我可以去中心城，但在離開蘭徹斯特之前，我還要找人。”
    “巧了不是？”
    呂誠雙手插兜說：“我也在找一件東西，需要你的幫助。”
    “嗯？找什麽東西？”戈迪安走在大馬路上問。
    街邊的憲兵隊已經全部出動。
    有些人甚至從他們臉上走過，卻沒有發現戈迪安的存在。
    “揚州鼎。”
    呂誠說：“你知道西西亞斯把這東西放哪了嗎？”
    “......你現在不會在替陸傑幹活吧？”戈迪安猜到了什麽。
    中心城隻有陸傑才需要這種東西。
    “你覺得替他幹活是好事還是壞事？”呂誠反問。
    “好事吧。”
    戈迪安輕歎一聲：“淮安現在已經是浮島首屈一指的勢力了，他把收集揚州鼎的任務都交給你了，明顯對你十分信任......”
    克拉克得到陸傑的重用，而自己卻被打成了叛國賊。
    人比人氣死人啊......
    “揚州鼎你幫得上忙嗎？”呂誠轉而問道。
    “你也看到了，我在反抗軍這裏混得不怎麽樣。”戈迪安說：“揚州鼎這種級別的東西，西西亞斯怎麽會透露給我？”
    “但是......”
    他頓了頓：“如果我能重連【繭房】的話，就說不定能找到揚州鼎的位置。”
    “繭房？”
    “自從反抗軍接管了蘭徹斯特後，西西亞斯就成了古德裏安的眼中釘。”戈迪安朝著西南方向走去，不管他腳步多快，呂誠卻總能跟上。
    “陸傑不允許爆發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古德裏安就隻能采取其他辦法。”
    他解釋道：“當初反抗軍接手蘭徹斯特實在太過倉促，管理一座城市的難度確實超出了想象，讓西西亞斯有些捉襟見肘。”
    “尤其是被古德裏安斷糧之後，經濟更是直接萎靡不振。”戈迪安說：“他不得不采取手段來保持蘭徹斯特的穩定。”
    “匱乏的物資、高壓的環境......”他譏笑道：“以古德裏安的性子，他不借機發難是不可能的。”
    “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
    戈迪安說：“最近這段時間，網絡上，包括賽博空間之內，關於蘭徹斯特的風評極差，談及西西亞斯，所有人都認為他是一個暴君。”
    “你不這樣想嗎？”呂誠有些好奇問道。
    眼前這個最強黑客已經成為了叛國賊，卻還是願意替西西亞斯說話？
    “領袖他......”
    戈迪安輕歎一聲：“雖然他娶了十二房小老婆，但他對反抗軍的貢獻是不可磨滅的，沒有西西亞斯，反抗軍或許很早就被古德裏安剿滅了。”
    “浮島所有人都可以唾棄他，唯獨我們自己人不行。”
    他無奈地笑了下：“還是說回【繭房】吧。”
    “輿論高地你不去占領，敵人就會占領。”戈迪安說：“古德裏安的大手發力了，即使我作為最強黑客也無力挽回一邊倒的輿論局勢。”
    “最可笑的是我們內部被軍用科技蠱惑的傻叉。”
    他說：“他們連真正的敵人是誰都搞不清楚，就對領袖大放厥詞。”
    “可能他們的生活確實過得不如意。”呂誠說：“他們相信了西西亞斯，但西西亞斯讓他們失望了。”
    “或許吧......”
    戈迪安明顯深入談論此事。
    他歎氣說道：“為了避免我們內部收到外界輿論的影響，委員會給我布置了一個任務，打造【繭房】。”
    “浮島邊緣的黑牆用來隔絕海獸，繭房就是網絡黑牆。”戈迪安說：“它用來隔絕蘭徹斯特以外的網絡世界。”
    “除了這個功能，它也是反抗軍統一使用的內網。”他說：“揚州鼎的位置信息，不出意料，應該就寫在【繭房】裏。”
    “可惜，我在十分鍾前，被強製斷連了。”
    “也就是說.....”
    呂誠說：“如果我能幫你重新連接【繭房】，你就能幫我找到揚州鼎的下落？”
    聽起來比自己用撒豆成兵大海撈針要簡單一些......
    “嗯。”
    戈迪安說：“但這件事其實比想象地要困難許多，浮島黑客橫行，所以我在設計之初就弄了一套十分安全的網絡防火牆。”
    “即使是我想要重新連接也沒那麽簡單，我至少得在機房待上半個小時的時間，才能破解動態協議。”
    “確實有點麻煩啊......”呂誠撓了撓頭。
    半小時？
    想不讓人發現幾乎不可能。
    他問：“就沒有其他辦法？”
    “沒有。”
    戈迪安說：“至少我沒有。”
    “那好吧......”
    呂誠點了點頭。
    看來他是準備放棄了......
    戈迪安心裏剛這樣想，就聽到呂誠開口說：“那也隻能勉強試一試了。”
    “試一試？”
    戈迪安停下腳步。
    他在一條堆滿廢棄管道的僻靜小巷裏轉過身，臉上寫著‘你怕不是在逗我’：“克拉克，我知道你很強。”
    “但在西西亞斯的命根子上待半個小時，隻有他的那些小老婆才能做到。”
    “嗯，困難確實不少。”
    呂誠點點頭，語氣平淡：“不過，你好像忽略了一點。”
    “哪一點？”戈迪安皺眉。
    “如果我有這種手段......”
    呂誠向前踏出一步，身影在戈迪安驚愕的注視下，驟然變得模糊、透明，最後徹底消失在原地！
    巷子裏隻剩下戈迪安一個人，還有風吹過管道的嗚咽聲。
    “你覺得我們能做到嗎？”
    聲音還在。
    但眼前卻空無一物。
    “y shit!”
    戈迪安低罵一聲，瞪圓了眼睛。
    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呂誠剛才站立的地方，卻什麽也沒有。
    “別摸了。”
    呂誠的聲音突兀地從戈迪安身後響起，嚇得他差點跳起來。
    戈迪安猛地回頭，隻見呂誠的身影如同褪色的水墨畫重新著色，由虛轉實，正完好無損地站在他身後。
    “你覺得我們能做到嗎？”呂誠重複著自己的問題。
    “這......”
    戈迪安指著呂誠，舌頭有點打結。
    他見過各種頂級義體、程序輔助甚至一些超凡能力，但這種近乎閃現般的能力，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
    “應該可以。”
    他說：“不過在幫你之前，我還要找一個人。”
    “誰？”
    “老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