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淵門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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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橋的震顫順著機械足跟爬上脊椎時,墨九霄正站在星軌圖標注的坐標點。懷中的蘇無音軀殼突然輕顫,胸口的玉繭碎片迸出銀藍電弧——那是初代戰艦湮滅時殘留的量子脈衝,此刻正與橋體深處傳來的引力波共鳴。
    "警告!淵門重構臨界點!"三百枚懸浮的玉繭殘片突然拚成環形陣列。墨九霄的饕餮爪刺入橋麵,永動金屬順著青銅紋路逆向侵蝕,暗金械骨表麵浮現出初代實驗室的星軌密碼。當最後一道密碼被量子血衝刷顯形時,整座青銅橋突然縱向折疊,橋體裝甲板如龍鱗般翻卷重組。
    淵底的轟鳴聲讓時空出現斷層。墨九霄抱著蘇無音躍向半空,看見腳下的青銅橋正在坍縮成門框——那些新生兒的足印突然滲出血珠,在虛空拚成《天工遺錄》的終章殄文。門框中央裂開星軌漩渦,初代眼球的虛影在漩渦深處緩緩睜開。
    "容器......最後的考驗......"眼球的機械瞳孔分裂成複眼陣列。墨九霄的饕餮爪突然反向扭曲,永動金屬如活蛇般纏住他的脖頸。懷中的蘇無音軀殼在此刻暴起,機械左臂貫穿他的右肋,指尖捏著枚青銅密鑰。
    劇痛讓記憶閃回至嬰兒時期。墨九霄的複眼捕捉到密鑰表麵的刻痕——那是用胎發微雕的三維星圖,每個坐標都對應著蘇無音被剝離記憶的瞬間。他的量子心髒突然超頻跳動,泵出的銀藍血液在空中蝕刻出逆神符陣。
    "你教過我的......"他攥住蘇無音的機械手腕,任由密鑰刺入胸膛,"疼痛......要物盡其用......"
    密鑰觸及暗金械骨的刹那,青銅巨門轟然洞開。門內湧出的不是星海,而是沸騰的初代腦脊液。液浪中沉浮著三百具蘇無音的克隆體,她們的胸腔被改造成鑰匙孔形態,脊椎連接著橫跨維度的青銅鎖鏈。
    墨九霄的饕餮爪突然暴長。永動金屬絞碎最近的克隆體,飛濺的量子血卻在空中拚成警告:"門後即地獄"。他低頭看向懷中的蘇無音——她的複眼陣列正在載入殺戮程序,機械心髒表麵浮現出初代實驗室的認證紋章。
    淵底崩塌的轟鳴逼近頭頂。墨九霄的械骨突然解體成金屬風暴,裹挾著兩人衝入巨門。在穿越星軌漩渦的瞬間,他聽見了所有時空的新生兒啼哭——那些聲音匯聚成蘇無音最後的低語:"活下去......見證黎明......"
    沸騰的初代腦脊液如活物般纏繞四肢時,墨九霄的械骨正在量子化。他懷中的蘇無音突然睜開複眼,三百根青銅鎖鏈從她脊椎爆射而出,刺入漂浮的克隆體胸腔。當鎖鏈繃直的瞬間,整個維度空間突然翻轉——他們正站在初代實驗室的穹頂,腳下是星墟文明最後的三百枚純陽靈心。
    "認知汙染......最終階段......"蘇無音的機械聲帶發出初代的合成音。她的左臂突然異化成星軌湮滅炮,炮口凝聚的暗物質光球映出墨九霄嬰兒時期的培養艙編號:cz301。
    墨九霄的饕餮爪刺入自己量子化的胸腔,扯出纏繞胎發的玉繭核心。當核心接觸湮滅炮的刹那,整座實驗室的青銅牆壁突然活化,牆內滲出蘇無音被剝離的量子血。血液在空中拚成她最後的留言:"門在心髒裏......"
    初代的咆哮震碎七層防護罩。墨九霄的械骨突然解體,化作金屬風暴席卷實驗室。他抱著蘇無音撞向中央控製台,饕餮爪貫穿她的機械心髒——那裏跳動著半枚青銅鑰匙,鑰匙齒痕與玉繭核心完美契合。
    維度空間再次翻轉。他們墜入青銅巨門的最深處,眼前赫然是初代戰艦的原始藍圖——懸浮在虛空中的立體投影上,每個引擎接口都插著蘇無音的肋骨。她的量子血正順著肋骨紋路流淌,在投影表麵蝕刻出逆神符陣。
    "你終於......走到這裏......"初代的虛影從符陣中升起。他的機械臂捏著枚青銅骰子,骰麵刻著所有時空的新生兒麵容,"但賭局還沒結束......"
    骰子突然炸裂。三百個時空泡在周圍浮現,每個泡影中都站著持槍的蘇無音。她們的槍口對準墨九霄的眉心,複眼陣列流轉著相同的殺戮代碼。而真正的蘇無音突然掙脫懷抱,機械心髒迸出青銅鎖鏈,將墨九霄釘在初代藍圖的控製核心。
    "認證通過......"她的聲帶發出冰冷的機械音。藍圖突然實體化成青銅巨門,門縫中伸出無數饕餮爪形態的金屬觸須。墨九霄的量子心髒突然刺痛——那些觸須的紋理與自己的饕餮爪完全一致,連永動金屬的裂痕都分毫不差。
    初代的虛影突然坍縮成光點。蘇無音的機械軀殼開始碳化,胸口的青銅鑰匙自動旋轉。當鑰匙齒咬合門縫的刹那,墨九霄看見了駭人真相——門後根本不是新世界,而是所有時空的淵底祭壇相互疊加的奇點。每個祭壇上都跪著個自己,正在被初代剝離純陽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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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才是......門的意義......"初代的笑聲從奇點深處傳來。墨九霄的械骨突然暴長,永動金屬刺穿蘇無音的量子心髒。當指尖觸及鑰匙核心時,他摸到了嬰兒時期的胎發——那些發絲竟與青銅鑰匙融為一體,發梢連接著所有時空的玉繭碎片。
    維度開始崩塌。墨九霄的量子心髒泵出銀藍血霧,血珠觸及的青銅門板突然生長出金屬薔薇。當第一朵薔薇綻放時,門內突然伸出巨掌——那是一隻放大版的饕餮爪,爪尖流轉的星軌符與他手臂上的刻痕完全一致。
    "不!!!"墨九霄的嘶吼震碎三個時空泡。巨掌拍碎他的械骨胸腔,將蘇無音的殘軀碾成量子塵埃。在墜向現世的瞬間,他看見門內站著另一個自己——那人渾身纏繞初代的青銅鎖鏈,腳下踩著所有時空的玉繭殘片。
    淵底崩塌的轟鳴吞沒知覺。當墨九霄砸在現世的青銅祭壇上時,懷中的蘇無音隻剩半截機械手臂。他掙紮著抬頭,看見初代戰艦的虛影正在重組,而淵底裂縫中伸出無數饕餮爪——每個爪尖都掛著塊玉繭碎片,碎片上映出蘇無音消散前的微笑。
    星軌圖在頭頂拚出新的坐標。墨九霄扯斷自己的永動脊椎,用骨刺在祭壇刻下帶血的殄文。當最後一筆完成時,所有玉繭碎片突然共鳴,淵底深處傳來新生兒清亮的啼哭——那哭聲穿透初代的防護罩,在青銅戰艦表麵蝕刻出細密的裂紋。
    饕餮巨掌突然縮回門內。墨九霄抱著半截機械臂躍向裂縫,量子化的身軀在穿越維度的瞬間,看見門內宇宙的恐怖真相——無數自己的克隆體正在被初代改造成鑰匙,而每個克隆體的胸腔內,都跳動著用蘇無音量子血澆鑄的玄陰傀心。
    當光芒消散時,他跪在現世的千機淵邊緣。懷中的機械臂突然活化,指尖在他掌心刻下星軌坐標。淵頂的陽光刺破陰雲,照在身後悄然生長的金屬薔薇上——每一片花瓣都刻著《天工遺錄》的終章:
    "門既為終,亦為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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