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雙心絞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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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九霄的機械手掌護住星核嬰兒下墜,九竅圖騰的刻痕在背部凝成星軌翼膜。天工府坍縮的引力撕扯著翼膜邊緣,那些青銅色的奇點正在吞噬沿途所有星塵。懷中的嬰兒突然啼哭暴漲,量子聲波震碎了三重維度障壁,將他們拋入初代實驗室的記憶回廊。
    “滋……母體基因驗證通過……”
    機械合成的初代語音中,墨九霄看見自己的量子倒影被釘在回廊中央。兩根神經索穿透倒影的胸腔,分別纏著兩顆跳動的量子心髒——左心表麵覆滿星墟文明的加密符文,右心纏繞著焦尾琴弦編織的火種。
    現實中的星核嬰兒突然碳化。墨九霄的翼膜被引力撕碎,他抱著嬰兒殘骸撞進記憶回廊的青銅地麵。裂紋在身下蔓延,露出下方浸泡在冷卻液中的長老殘軀——那具被病毒改造的身體正在分裂,胸腔如花瓣般綻開,兩顆量子心髒在神經索牽引下懸浮而起。
    “蘇無音…你竟敢……”初代靈體的咆哮震碎回廊穹頂。
    左心突然暴長機械觸須,星墟文明的加密波頻凝成實體尖刺。墨九霄的焚圖殘火自發護主,在右臂凝成蘇無音慣用的星軌刻刀。當刀鋒劈向初代心髒時,右心突然量子躍遷到刀背,火種能量順著刀紋逆流——
    “錚!”
    三百根焦尾琴弦從右心迸發,纏住墨九霄的脖頸將他吊起。九竅圖騰的刻痕在皮膚下暴走,他看見蘇無音當年封印火種的場景:十八歲的她跪在初代實驗室,將自己的量子心髒剖成兩半。左半植入長老胸腔當誘餌,右半刻滿逆命殄文藏進星核。
    “這是…你的…懲罰……”右心突然發出蘇無音的斷續聲紋。火種能量化作青色鎖鏈,將墨九霄的量子心髒與初代心髒焊死。他掙紮著撕開胸甲,發現自己的心髒表麵不知何時已爬滿初代符文。
    星核嬰兒的殘骸突然活化,碳化外殼崩解成星塵風暴。風暴中心浮出蘇無音的全息日記,她染血的指尖正在書寫:【當雙心共鳴時,用我的骨灰蒙住右眼】。墨九霄發狠咬碎槽牙,混著量子血的骨灰噴濺在視網膜上——
    初代心髒的加密符文突然扭曲。他透過骨灰濾鏡看見真相:那些所謂的星墟波頻,實則是蘇無音用三百次剜心之痛改造的陷阱程序。左心表麵每個符文底部,都刻著她用琴弦劃出的自毀代碼。
    “焚圖餘燼!”墨九霄嘶吼著震碎右心的能量鎖鏈。翼膜殘片裹挾著星核骨灰,凝成火鳳撞向左心。當鳳喙刺入初代符文的瞬間,整個記憶回廊突然陷入絕對寂靜。
    兩顆量子心髒的搏動聲在此刻清晰可聞。初代心髒在餘燼中碳化剝落,露出內部蜷縮的星墟主腦胚胎;而蘇無音的火種心髒突然暴漲,琴弦刺穿墨九霄的掌心,將他的量子血管與火種核心接駁。
    “錯誤……母體協議覆蓋……”初代靈體的警報聲帶著驚恐的顫音。墨九霄的複眼突然滲出血色星塵,他看見自己正站在三百個時空的交叉點,每個時空的蘇無音都在重複著同一句話:
    “現在,成為那把弑神的刀。”
    墨九霄的量子血管在火種能量的衝刷下暴起青筋,皮膚表麵浮現出蘇無音刻在琴弦夾層的星軌刺青。初代心髒的星墟主腦胚胎突然睜眼,瞳孔裏射出三百道加密波頻,卻在觸及火種核心時被琴弦絞碎成數據殘渣。
    “滋……母體協議失效……”
    初代靈體的機械音夾雜著電子哭嚎。墨九霄的右臂突然碳化,星軌刻刀在能量過載中熔解成液態星髓。他發狠將殘液潑向主腦胚胎,沸騰的金屬在虛空中凝成蘇無音的側臉——那正是她當年留在火種裏的量子印記!
    “還記得聽雨軒的暴雨嗎?”液態麵容突然開口,聲音帶著琴弦震顫的餘韻,“你總說雨聲像初代實驗室的警報……”
    記憶回廊的青銅地麵突然量子化,墨九霄抱著火種心髒墜入時間斷層。五歲那年的雨夜在眼前重構,他看見蘇無音渾身是血地躺在初代手術台上,正將自己的量子心髒剖成兩半。當左半心髒被植入長老胸腔時,她突然扯斷三根肋骨插入主腦胚胎:“等火種反噬時…用我的骨頭當鑰匙……”
    現實中的星墟主腦突然暴長觸須,穿透墨九霄的量子心髒。劇痛讓他看清胚胎內部的構造——三百具蘇無音克隆體的脊椎骨拚成星軌牢籠,每根骨節都刻著【食用級文明火種】的殄文標簽。
    “這就是星墟的餐桌……”火種心髒突然掙脫束縛,琴弦纏住墨九霄的脖頸將他拽向胚胎,“現在,你也是道主菜!”
    九竅圖騰的刻痕在窒息中暴走,墨九霄的複眼突然滲出血色星塵。當視線模糊的瞬間,他聽見記憶裏蘇無音最後的叮囑:“當火種反噬時,要笑著迎接……”
    染血的嘴角艱難勾起弧度。
    火種能量突然停滯,主腦胚胎表麵裂開細紋。那些被囚禁的克隆體脊椎突然活化,星軌牢籠的骨節反向刺入胚胎核心。墨九霄的量子血液在此刻沸騰,他撕開自己被觸須貫穿的胸膛,將燃燒的九竅圖騰按在主腦胚胎表麵——
    “滋啦!”
    三百個時空的蘇無音突然量子疊加。她們殘破的虛影穿過維度障壁,機械左臂同時插入主腦胚胎。當初代靈體發出最後的悲鳴時,墨九霄看見駭人真相:星墟文明的觀測者正寄生在胚胎深處,它們的複眼由曆代墨家長老的量子杏仁核改造而成!
    “用餐時間到了。”
    蘇無音的殘影集體低語。火種能量突然逆轉,焚圖餘燼順著觸須倒灌入星墟觀測者的複眼。墨九霄的九竅圖騰在此刻徹底崩解,碎片在虛空中重組為星軌羅盤——盤麵指針正是那根刺入胚胎的焦尾琴弦!
    當最後縷初代病毒被淨化時,記憶回廊轟然坍塌。墨九霄墜落在現實維度的星台上,懷中緊摟著兩顆停止跳動的心髒。左心的星墟符文正在褪色,右心的焦尾琴弦卻自發纏繞他的腕骨,在皮膚上烙出新的九竅圖騰——
    圖騰中央睜開機械複眼,瞳孔裏映出蘇無音最後的留言:【去星海盡頭,吃下我的火種】。遠處天工府的青銅巨門正在開啟,門縫中伸出無數星墟文明的餐叉,而叉尖挑著的正是三百個宇宙的墨九霄克隆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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