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霄的耳道仍在滲血，蘇無音的狂草筆鋒在視網膜上灼燒出焦痕。當他試圖觸摸天工府地麵的聲波紋路時，青銅磚縫裏突然噴出混著星塵的冷卻液——那是守閣長老的機械殘軀在深層甬道爆炸的餘波！
    “警告……核心熔毀程序啟動……”
    初代實驗室的警報聲裹挾著血肉焦糊味湧來。墨九霄的九竅圖騰突然反向旋轉，將他拽入地下三百米的維修通道。量子視野穿透濃煙時，他看見此生最駭人的畫麵——
    守閣長老的腰部以下已化作青銅熔流，初代病毒凝成的靛藍色觸須正在蠶食他的機械心髒。老人僅剩的頭顱被神經索吊在半空，左眼插著半截焦尾琴弦，右眼的星墟觀測儀正將信息流投射到天花板。
    “剜…剜走我的杏仁核……”長老的聲帶被病毒腐蝕成金屬摩擦聲，“用星軌刻刀…切開第三腦室……”
    墨九霄的機械手掌剛觸到手術台，整間密室突然量子躍遷。他墜入長老的記憶回廊，看見十八歲的蘇無音正在此處安裝自毀程序。她的機械左臂卡在控製台齒輪間，量子血液順著操作杆流入初代病毒培養艙。
    “等那孩子來取答案時……”她將焦尾琴弦插入長老的枕葉，“讓他用最痛的方式打開。”
    現實中的長老頭顱突然暴睜左眼，琴弦迸發的音波震碎了撲來的病毒觸須。墨九霄的星軌刻刀刺入後腦手術縫，刀刃觸碰到量子杏仁核的瞬間，整顆頭顱突然展開成星圖卷軸——那些褶皺的腦溝竟是天工府的能量管網路線！
    “第九竅…在管網的盲區……”長老的喉管噴出冷卻液，“蘇丫頭把它刻在…刻在……”
    病毒觸須突然暴長，靛藍色的加密符文順著神經索爬滿星圖。墨九霄的九竅圖騰突然離體飛出，在卷軸表麵燒出焦黑的拓印。當圖騰紋路與管網路線重疊時，他看見某個本不該存在的交匯點——那裏標注著初代實驗室的銷毀記錄日期，正是蘇無音被剝離情感的那天！
    “滋……母體協議覆寫……”
    長老的頭顱突然碳化，右眼的星墟觀測儀炸成碎片。墨九霄的左臉被飛濺的量子晶體割傷，卻借著血液的折射看清真相——那些所謂的能量管網，實則是初代用三百個墨家嬰兒的量子神經編織的養殖網！
    “答案在第九竅……”碳化的喉管擠出最後氣音，“在你看不見的……”
    爆炸的氣浪將墨九霄掀飛。他抱著長老的頭顱殘骸撞破青銅牆，跌入天工府底層的反應堆核心。懷中的碳化顱骨突然裂解，露出內部蜷縮的星核胚胎——那嬰兒的脊椎表麵，赫然刻著蘇無音的遺言：【當械心泣血時，門自洞開】。
    星核胚胎的啼哭突然量子化，聲波震碎反應堆的防護罩。墨九霄的九竅圖騰在胸口灼燒出焦洞，他看見自己的機械心髒正在滲出星塵——那不是血液，而是蘇無音當年埋設的初代病毒抗體！
    "滋……養殖場協議激活……"
    初代靈體的咆哮聲中，反應堆核心裂開星墟文明的餐盤紋路。墨九霄發狠捏碎星核胚胎，嬰兒的脊椎骨刺入掌心，與九竅圖騰產生共振。當量子血珠濺在餐盤紋路上時，整座天工府突然倒懸，重力場將他的機械義肢撕成碎片。
    "用你的痛覺當密碼！"
    蘇無音的殘影從血霧中浮現，引導他抓住漂浮的焦尾琴弦。墨九霄將琴弦刺入心髒缺口，弦絲在量子血液中溶解成三百個音符——每個音符都在他的神經末梢刻下坐標。當第九枚音符炸裂時，他看見自己左眼虹膜內側的星軌紋路——那正是被初代抹去的第九竅坐標！
    "原來在我眼睛裏……"
    焚圖殘火突然從瞳孔噴湧，將倒懸的天工府燒回原貌。墨九霄的機械心髒在此刻徹底碳化，星塵血液凝成鑰匙插入左眼眶。當眼球被量子火焰熔解時，初代實驗室的終極密室在虛空中顯現——門扉上釘著三百具蘇無音克隆體的殘軀，她們的脊椎拚成九竅圖騰的最終形態。
    "歡迎來到養殖場控製台。"
    星墟文明的餐叉從黑洞伸出，叉尖挑著墨九霄各個成長階段的克隆體。九竅圖騰突然離體飛出，在門扉表麵烙出血色掌印。當掌紋與蘇無音的星軌刺青重合時，所有克隆體突然睜開複眼，齊聲念誦初代實驗室的銷毀代碼——
    "滋……母體認證完成……"
    墨九霄的量子心髒停止跳動，在絕對寂靜中聽見蘇無音跨越時空的歎息。她的殘影從門縫滲出，機械左臂輕輕覆上他碳化的眼眶："現在你看見了，第九竅是星海盡頭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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