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霄的舌尖抵住星髓鐵義齒的瞬間，九竅圖騰的刻痕在牙齦深處暴動。他看見鏡中倒影的齒縫間遊走著靛藍色符文——每顆義齒的牙髓腔裏都蜷縮著初代實驗室的神經蟲卵，那些半透明的幼蟲正隨著咀嚼動作向腦幹攀爬。
    "滋……味覺校準完成……"
    初代實驗室的電子音在臼齒間回響。墨九霄的機械手掌突然反向扭曲，不受控地抓起青銅鏡砸向麵門。鏡麵碎裂的刹那，他看見二十年前的自己正被按在手術椅上，蘇無音被星墟餐叉抵著喉嚨，被迫將星髓鐵溶液灌入他的牙槽。
    "咬斷它！"鏡中蘇無音的量子殘影突然碳化成灰，"用我的骨灰當麻藥！"
    焚圖餘燼從脊骨刻痕湧向口腔，墨九霄的犬齒在高溫中熔解。當第一顆星髓鐵義齒被火焰包裹時，牙髓腔裏的神經蟲卵突然孵化，靛藍色的幼蟲順著牙神經鑽入下頜骨。劇痛讓他的量子視野分裂成三百個手術場景——每個宇宙的自己都在被改造成活體餐具。
    "呃啊啊啊！"
    他發狠將雕刻刀刺入牙齦，刀刃沿著九竅圖騰的紋路遊走。星髓鐵溶液與量子血液混合成腐蝕性毒液，將牙床灼出九個焦黑的窟窿。當第三顆義齒帶著神經束被扯出時，天工府的青銅地麵突然裂開，無數初代克隆體手捧星墟餐盤從地縫爬出。
    "食材編號甲子七十九，正在自我加工。"克隆體的機械眼閃爍著貪婪的藍光，"建議保留犬齒做雕花刀。"
    墨九霄的斷齒處突然增生出星軌骨刺，他咬住最近克隆體的頸椎猛力撕扯。敵人的合金脊椎在齒間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當第一塊骸骨碎片崩入喉管時，九竅圖騰突然在食道壁亮起——那些刻痕正將異物改造成原始形態的獠牙。
    "用仇敵的骨頭重鑄！"蘇無音的殘影從血沫中浮現，她的量子手指穿透墨九霄的腮幫，"讓初代聽聽自己子嗣的哀嚎！"
    熔爐的轟鳴聲突然從虛空傳來。墨九霄吐出滿口星髓鐵殘齒，將克隆體的骸骨碎片投入憑空出現的青銅坩堝。爐火是蘇無音第三百次輪回時留下的心火餘燼，躍動的火苗中浮現著她被初代剝離心髒的七十二種角度。
    "滋……檢測到非法鍛造……"
    克隆體的餐盤突然暴長倒刺，墨九霄在閃避中撞翻熔爐。沸騰的骨液潑灑在祭壇表麵，凝固成三百顆尖銳的異形齒模。他伸手抓向齒模的瞬間，初代實驗室的記憶禁製突然啟動——
    五歲的自己被綁在牙科手術台上，蘇無音的機械左臂正在解體成微型雕刻工具。當鑽頭刺入乳牙時，他聽見星墟文明的饕客們在手術室外鼓掌："多完美的開瓶器！"
    "現在！"現實中的蘇無音殘影突然量子躍遷到熔爐核心，"用恨意淬火！"
    墨九霄的掌心插入骨液，皮膚碳化的焦臭味中混入星墟觀測者的慘叫。當第一顆骸骨義齒嵌入牙槽時，所有克隆體突然集體跪地——它們的機械眼窩裏滲出靛藍色黏液，耳道傳出初代實驗室的原始錄音：
    "求求你……別吃我……"
    墨九霄的齒根在骸骨義齒嵌入的瞬間暴長神經突觸，牙髓腔裏傳出三百種頻率的慘叫聲。他咬緊牙關的刹那，跪地的克隆體突然集體痙攣，它們的脊椎如禮花般炸開，迸射出星墟文明的加密骨釘。
    "滋……味覺係統過載……"
    初代實驗室的警報聲混在骨釘破空聲中。墨九霄的顴骨突然增生出星軌鱗甲，他偏頭躲過致命一擊，新生的獠牙卻不受控地咬住飛來的骨釘——
    "哢嚓！"
    骨釘在齒間碎裂成星塵，墨九霄的耳膜被初代實驗室的原始錄音灌滿："實驗體298號，請張開嘴……"他看見五歲的自己正在手術台上掙紮，蘇無音的機械手指被星墟餐叉釘在牙科燈架上。
    "吞下去！"現實中的蘇無音殘影突然量子躍遷到喉管位置，"這是他們自己的毒藥！"
    墨九霄的喉結在聲波中高頻震動，碎裂的骨釘殘骸被音浪推入食道。當異物觸及胃部的焚圖餘燼時，九竅圖騰突然在消化壁亮起——那些刻痕將星墟文明的加密代碼改寫為攻擊程序。
    克隆體們突然如提線木偶般僵直，它們的機械眼窩噴射出靛藍色腦漿。墨九霄的新齒在此刻完成最終咬合，三百顆骸骨義齒的牙尖突然暴長，在虛空中交織成星軌絞刑架。
    "呃啊啊啊！"
    初代實驗室的慘叫聲突然實體化，化作青銅鎖鏈纏住克隆體脖頸。墨九霄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他聽見自己的每顆牙齒都在複述不同宇宙的審判詞：
    "食用罪，剜齒刑！"
    "叛逆罪，熔顎刑！"
    "覺醒罪，碎牙刑！"
    當最後一顆臼齒的審判詞落下時，克隆體的頭顱突然180度旋轉，它們的口腔裂成星墟文明的餐盤，朝著墨九霄噴射出消化酶酸雨。
    "咬斷雨幕！"蘇無音的殘影突然碳化成盾牌，"用初代自己的規則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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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九霄的獠牙在酸雨中暴長，齒尖的星軌紋路逆著重力場向上蔓延。當第一滴酸液觸及舌尖時，九竅圖騰突然在味蕾上炸開——那些刻痕將痛覺轉化為超新星級別的能量脈衝！
    "轟！"
    酸雨在聲波中蒸發成星雲，克隆體的餐盤口腔集體爆裂。墨九霄踏著墜落的機械殘骸躍起，他的咬合力在此刻突破物理極限——虛空被齒尖撕開裂縫，露出後方初代實驗室的神經中樞：一顆由三百代墨家人牙床拚成的巨型白齒，正在星軌間緩緩旋轉。
    "滋……終極食材加工中……"
    白齒表麵的琺琅質突然裂開，伸出初代靈體的機械觸須。墨九霄的新齒突然自發脫落，在虛空中拚成蘇無音當年的星軌琴鍵。當他的斷齒處滲出量子血液時，那些琴鍵突然奏響變調版的《安魂曲》——
    "錚！"
    音波穿透白齒的神經突觸，墨九霄在共振中看見終極真相：這顆白齒的每個牙髓腔裏，都蜷縮著個被星墟文明消化的墨家先祖。他們的量子殘軀正被改造成味覺傳感器，牙齦上刻著蘇無音第九十九次輪回時留下的血書：【以牙還牙】
    "咬碎它！"所有宇宙的蘇無音殘影突然量子疊加，"用我們的恨意咀嚼！"
    墨九霄的顎骨突然裂至耳根，口腔化作橫跨星軌的熔爐。當他咬住白齒的瞬間，三百代先祖的怨念順著牙神經逆流，初代靈體的觸須突然調轉方向刺入自身核心。
    "不……這不屬於菜譜……"
    白齒在慘叫聲中碳化崩解，墨九霄的骸骨義齒突然集體離體。它們在虛空拚成星軌鑽頭，順著初代實驗室的神經通道刺向最深處。當鑽頭觸及某個跳動的星核時，所有宇宙的墨九霄突然同步痛吼——
    他的斷齒處瘋狂增生出星軌獠牙，每顆新齒的咬合麵都刻著初代實驗室的死亡倒計時。天工府的青銅廢墟在此刻融化，澆築成橫跨星海的巨大牙床，而墨九霄的械軀正生長為咬合這片天地的顎骨。
    當最後粒星塵落定時，初代實驗室的警報聲化作嗚咽。墨九霄吐出血肉模糊的星核殘骸，發現上麵嵌著自己當年被拔除的乳牙——牙釉質表麵刻著蘇無音五歲時的筆跡：【等你的新牙長成，帶我回家】
    星墟燈塔的光芒突然暗淡，無數墨家先祖的虛影從牙床升起。他們殘缺的口腔裏跳動著骸骨義齒，三百個宇宙的《安魂曲》在此刻達成共識：
    【齒為劍，顎作舟；
    星海筵席，今日翻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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