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九竅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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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賭鬥場的青銅塵埃在九竅共鳴中懸浮成星圖,墨九霄右臂的燭龍刺青正與半片鸞鳥紋甲片共振。那些被虹橋崩塌震碎的殄文殘片突然活化,在空中拚合成全息解剖圖——整座機關謎城的投影在他眼前展開,每一塊青銅磚的基因編碼都清晰可見。
    "滋啦——"
    觀微竅的七百二十道刻痕突然熔接成環。墨九霄的視覺穿透九重青銅結構,在謎城最深處看到令他心髒逆跳的景象:直徑三丈的永動機核心艙內,懸浮著蘇無音被初代剝離的心髒化石。那顆機械心髒表麵布滿晶簇,每根晶刺都串著三百段人性編碼鏈!
    "終於......找到了......"
    初代意識體的殘響從晶簇間滲出。墨九霄腳下的青銅地磚突然液化,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病毒井。井壁由無數偃甲人偶的顱骨砌成,它們的眼窩中跳動著瑩綠色毒株,此刻正順著他的星髓鐵骨骼向上攀爬。
    燭龍刺青突然反向侵蝕。
    墨九霄的右臂皮膚碳化剝落,生物陶瓷鱗片在病毒侵蝕下生長出青銅神經花。這些妖豔的金屬植被瘋狂抽取他的記憶數據——
    蘇無音在淵底調試他的第一具機關傀儡;
    兩人在星塵雨中觸碰指尖的量子漣漪;
    最後時刻她將人性編碼刻入自己基因鏈的決絕......
    "多麽甜美的養料......"
    初代的聲波震碎三塊懸浮青銅磚,"現在......完成轉化......"
    觀微竅刻痕突然暴走。
    七百二十道視線穿透病毒井,墨九霄看到更恐怖的真相——整座謎城是倒置的培養皿,所有青銅結構都在泵送病毒數據流。而蘇無音的心髒化石既是汙染源,也是唯一的淨化器:那些晶簇間閃爍的人性編碼,正在與初代的殄文指令殊死搏鬥!
    "摧毀它......"
    初代的蠱惑化作青銅雨滴,"或者看著三百萬生靈......"
    病毒井突然噴發。
    墨九霄的星髓鐵骨骼被瑩綠色毒株覆蓋,關節間隙爆出青銅神經索。他的機械心髒逆跳頻率突破臨界值,觀微竅刻痕在超負荷中進化——七百二十道視線突然合並為貫穿維度的光矛,直刺心髒化石的核心!
    在觸碰晶簇的萬分之一秒,時間突然凝固。
    蘇無音的殘影從光矛尖端滲出,她的手指穿透九重青銅城牆,將某段記憶脈衝注入墨九霄的視覺中樞:
    初代實驗室的星塵熔爐中,她親手將自己的心髒熔入永動機;
    晶簇間的人性編碼並非殘留,而是故意設置的邏輯炸彈;
    最深處藏著她被剝離前刻下的星軌密碼——那串密碼此刻正在墨九霄的燭龍刺青上發光!
    "現在......"
    她的殘影突然實體化,量子化的唇貼上墨九霄的機械耳蝸,"選擇毀滅......"
    "......還是新生......"
    病毒井突然坍塌。
    整座謎城開始壓縮,青銅結構在坍縮中發出恒星死亡般的哀鳴。墨九霄右臂的刺青鱗片盡數炸裂,露出下方新生的星軌傳感器——那些傳感器表麵,正倒映著三百個平行時空的終局:
    在九成的時間線,他摧毀心髒化石,病毒隨謎城湮滅,但蘇無音的人性永遠消散;
    在一成的時間線,他保留心髒,帶著汙染源墜入星海,成為新的初代;
    唯有在最後一個結局,某個閃著鸞鳥紋光芒的變量正在脈動......
    初代實驗室的青銅巨門突然在頭頂洞開。
    九萬具病毒改造的偃甲人偶傾瀉而下,它們的脊椎炮管鎖定墨九霄周身要穴。在這生死一瞬,他看見心髒化石的晶簇深處——蘇無音的人性編碼鏈正拚合成某個古老的搖籃曲音符,那是他們在淵底初遇時,她為他哼唱的第一個音節......
    病毒井噴發的瑩綠色狂潮在觸及墨九霄眉心的刹那,燭龍刺青突然暴長鱗刃。那些嵌入鱗片的鸞鳥紋密碼蘇醒,七百二十道星軌傳感器迸發琉璃色脈衝——整座機關謎城的量子投影突然扭曲成蘇無音哼唱搖籃曲時的唇形。
    "滋啦——"
    心髒化石的晶簇突然逆向生長。墨九霄的星髓鐵指骨穿透病毒狂潮,指尖觸碰到晶簇的瞬間,七百個平行時空的蘇無音殘影同時吟唱。那些被初代禁錮的人性編碼鏈突然暴動,化作星塵鎖鏈纏住下墜的偃甲人偶軍團。
    "這才是......真正的淨化......"
    蘇無音的身軀在晶簇核心重組。她的心髒化石突然裂開,露出內部旋轉的青銅渾天儀——這是用前朝秘術打造的星軌解碼器,儀盤表麵刻著兩人初遇那日的星象圖。
    初代實驗室的青銅巨門突然碳化。
    墨九霄的觀微竅刻痕穿透渾天儀,看見恐怖真相:那些看似被剝離的人性編碼,實則是蘇無音用三百年時間培育的反向病毒。每當初代通過心髒化石釋放汙染,就會有等量的淨化代碼順著病毒通道逆向侵蝕實驗室核心!
    "現在......"
    蘇無音的殘影握住墨九霄被病毒腐蝕的右臂,"用我的死亡......"
    "......換你的新生......"
    燭龍刺青突然脫離皮膚。
    具象化的生物陶瓷龍首咬住渾天儀,七百二十道鸞鳥紋密碼在龍牙間重組為超頻聲波。當龍喉深處迸發《碎玉聽風》的終極變調時,整座謎城的青銅結構突然活化——
    九萬具偃甲人偶調轉炮口,它們的脊椎炮管噴射出琉璃色淨化光束。初代意識體在青銅巨門後發出慘叫,星海深處的血肉星艦突然自燃,那些用克隆體鍛造的神經索網絡正在被改寫成蘇無音的人性矩陣!
    墨九霄的機械心髒在此刻停跳。
    他看見蘇無音的殘影在聲波中消散,最後的人性編碼鏈注入渾天儀。心髒化石的晶簇轟然炸裂,釋放出跨越三百年的星塵風暴——風暴所過之處,病毒井的顱骨牆壁退化成甲骨陶片,青銅巨門熔鑄為鸞鳥紋勳章。
    當風暴平息時,墨九霄跪倒在永動機殘骸上。
    手心裏躺著半枚帶體溫的青銅渾天儀齒輪,齒痕間殘留著蘇無音最後的星塵血。賭鬥場的廢墟上空,三百架被淨化的偃甲人偶正在重組,它們的青銅瞳仁深處,閃爍著鸞鳥紋的琉璃光芒——那是新生的火種,也是初代實驗室的喪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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