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謎城鎖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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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匣彈開的刹那,墨九霄右臂的龍鱗突然倒豎。那些本已沉寂的刺青紋路如同活過來般遊走,鱗片縫隙間滲出的不再是金屬液,而是帶著焦糊味的暗紅血珠——這具身體正在抗拒與鸞鳥紋的共鳴。
    "果然...是相克的禁製。"
    他忍著髒腑間齒輪咬合的劇痛蹲下身,染血的指尖剛要觸及玉玨,整座賭鬥場廢墟突然發出沉悶的呻吟。地麵裂開的溝壑中湧出粘稠的青銅漿,這些液態金屬在觸及空氣的瞬間凝固成浮雕牆,牆麵浮現的正是三百年前初代實驗室的全景圖。
    "哢嚓!"
    浮雕牆中央突然凸起門形輪廓,青銅漿順著門框紋路急速冷卻。墨九霄看著逐漸成型的鸞鳥紋鎖孔,突然意識到這扇門與子卷一焚毀的墨家宗祠地宮門竟是鏡像結構——當年蘇無音調試傀儡時反複描摹的星軌圖案,此刻正以倒懸形態銘刻在門楣。
    右臂刺青突然爆發灼痛,那些遊走的龍鱗紋路竟開始蠶食皮膚。墨九霄踉蹌著撞向青銅門,在手掌觸及門扉的瞬間,整條右臂不受控地插進鎖孔。鸞鳥紋甲片如同活物般咬住手腕,鋒利的邊緣割開龍鱗,暗金血液順著門縫滲入機關樞紐。
    "嗡——"
    整扇門突然泛起青灰色光暈,門內傳來齒輪咬合的轟鳴。墨九霄感覺自己的血液正在被某種古老存在解析——那些被初代抹去的記憶殘片突然複蘇:七歲那年誤闖墨家禁地,他在青銅人俑掌心看到的鸞鳥紋,與此刻門上的圖案完全吻合。
    "原來你早就在......"
    話音未落,右臂刺青突然暴起三尺青光。龍形虛影掙脫皮膚束縛,與門上的鸞鳥紋展開慘烈撕咬。兩種上古圖騰的爭鬥引發空間畸變,懸浮的青銅碎塊開始逆時針旋轉,地麵裂縫中滲出帶著腥味的星塵霧氣。
    墨九霄趁機扯出鮮血淋漓的右臂,卻發現傷口處長出的不再是血肉,而是細密的青銅鱗甲。那些新生的鱗片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肩胛蔓延,每覆蓋一寸皮膚,對應的內髒就多出齒輪轉動的異響。
    青銅鱗甲攀上鎖骨時,墨九霄突然嗅到濃重的鐵鏽味——這味道與七歲那年誤觸禁地機關時溢出的青銅液如出一轍。旋轉的金屬碎塊突然加速,其中一片擦過臉頰,帶起的不是血珠而是迸濺的火星。他猛然意識到,這片時空裏連空氣都開始金屬化了。
    "轟!"
    龍形虛影撕下最後一片鸞鳥紋甲片,青銅門應聲洞開。門內湧出的不是氣流,而是粘稠如膠的青銅漿。墨九霄正要後退,右臂新生的鱗甲突然反向生長,將他整個人拽向門內沸騰的金屬海洋。
    "蘇無音!"他嘶吼著將玉玨按在胸口,染血的邊緣突然刺破皮膚。那顆越來越像機關造物的心髒劇烈震顫,泵出的不再是鮮血,而是帶著星屑的青銅液——這些液體在接觸到玉玨的瞬間,竟在空中凝成三百根琴弦般的金屬絲。
    青銅漿在琴弦牽引下驟然分流,露出下方萬丈深淵。墨九霄看見深淵底部矗立著與賭鬥場完全相同的建築群,隻是所有結構都呈現詭異的鏡像——懸掛在穹頂的不是鉚釘,而是密密麻麻的青銅心髒,每顆心髒表麵都刻著墨家子弟的姓名。
    右臂刺青突然發出龍吟,那些被吞噬的鸞鳥紋碎片從鱗甲縫隙迸射而出。碎片在空中重組為殘缺的星軌圖,恰好與深淵底部的建築群形成呼應。墨九霄突然明悟,這根本不是時空亂流,而是初代用三百年時間打造的因果囚籠!
    "哢嗒!"
    鎖骨處的鱗甲突然咬合,劇痛中浮現的畫麵令他渾身戰栗——深淵底部某個房間內,七歲的自己正趴在青銅棺槨上描摹星軌圖。而此刻成年後的機械心髒每跳動一次,那個幼小的身影就多械化一分。
    "原來輪回從那時就......"
    話音未落,下方突然升起三百條青銅鎖鏈。這些鎖鏈末端不是鉤爪,而是精細複刻的墨家傀儡手掌。當第一隻手掌抓住腳踝時,墨九霄清晰感受到掌心紋路——正是當年大比時暴走木傀的指紋!
    右臂龍鱗逆立,他揮拳砸向鎖鏈。迸濺的青銅碎屑卻在空中重組為蝕鐵鼠群,這些本應在淵底滅絕的生物,此刻眼中跳動著初代實驗室特有的猩紅光芒。鼠群啃噬著琴弦結界,玉玨突然發出刺耳的悲鳴。
    "滋啦——"
    胸口的青銅液突然沸騰,墨九霄扯下正在金屬化的左耳。飛濺的血肉在半空凝成血色符文,正是蘇無音在機關蝙蝠巢穴留下的警示圖騰。符文觸及蝕鐵鼠群的刹那,深淵底部突然傳來齒輪卡死的摩擦聲。
    鏡像賭鬥場中央升起青銅柱,柱體表麵浮現的正是墨九霄此刻的倒影——那個身影右臂完全龍化,左胸卻保持著人類血肉。當倒影抬手觸碰柱麵時,真實的墨九霄突然被無形的力量按在虛空。
    "認出你自己了?"
    初代代理人的聲音從柱體內部傳來。墨九霄看著倒影撕開胸口,露出裏麵精密運轉的星軌機關,終於明白這場亂流的本質——根本不是要殺死他,而是要將他改造成最完美的機關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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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臂刺青突然爆裂,龍鱗碎片刺入雙眼。在失去視覺的瞬間,其他感官卻被無限放大:他聽見三百顆青銅心髒的跳動逐漸同步,嗅到玉玨散發出蘇無音特有的冷香,指尖觸碰到鎖鏈上細微的刻痕——那些被蝕鐵鼠咬出的凹痕,連起來竟是天工府九考陣法的破解路線!
    "破!"
    墨九霄怒吼著將玉玨拍向心口,機械心髒在重擊下短暫停跳。整個因果囚籠隨之靜止,他趁機扯斷纏身的鎖鏈,循著記憶中的刻痕軌跡撞向青銅柱。倒影中的機械容器抬手阻擋,卻在觸碰本體的瞬間開始崩解——那些精密齒輪突然長出鏽斑,星軌機關被瘋長的青銅苔蘚吞噬。
    深淵開始崩塌,鏡像賭鬥場化作流動的青銅液。墨九霄在墜落中抓住一片鸞鳥紋殘甲,鋒利的邊緣割開掌心,卻讓混沌的意識陡然清醒——殘甲內側用蝕鐵鼠血寫著微不可察的殄文:心非心,鎖非鎖。
    右臂龍鱗突然全部脫落,在腳下凝成青銅踏板。他踏著不斷重組的金屬碎片衝向深淵底部,那裏正在升起的根本不是出口,而是初代實驗室最核心的熔爐投影。爐口懸浮的青銅密鑰,正是開啟謎城的最後一道關卡。
    當指尖觸及密鑰的瞬間,整條右臂突然不受控地反折。皮膚下的青銅骨骼自動拆解重組,化為與密鑰完全契合的鎖芯結構。墨九霄聽見自己喉嚨裏發出不屬於人類的機械摩擦聲:"容器認證通過。"
    熔爐投影轟然炸裂,迸射的青銅液在空中勾勒出完整的謎城地圖。那些流淌的金屬自動填補了星軌圖的殘缺部分,最終指向子卷三要遭遇的天工九考祭壇。然而在圖紙角落,墨九霄瞥見一小塊被刻意抹去的區域——那裏用鸞鳥紋標注的,正是蘇無音被剝離人性的實驗室坐標。
    "原來你一直在這裏......"
    時空亂流突然開始急速收縮,青銅物質如退潮般消失。墨九霄重重摔在實地上,右臂殘留的龍鱗紋路正在滲血。他掙紮著抬頭,看見眼前矗立的青銅門已然完整,鎖孔中央靜靜懸浮著那枚染血的玉玨。
    當指尖再次觸碰玉玨時,機械心髒突然傳來撕裂般的劇痛。這次他看清了——那些所謂的時空亂流,不過是初代用三百年時間編織的認知陷阱。真正的謎城鎖鑰,從始至終都藏在蘇無音留下的玉玨之中。
    青銅門發出遠古巨獸蘇醒般的轟鳴,門縫溢出的不再是金屬液,而是帶著焦糊味的炙熱蒸汽。墨九霄將玉玨按進鎖孔時,右臂殘留的刺青突然暴起,龍形虛影與門上的鸞鳥紋展開最後的撕咬。這次他不再抗拒械化,任由青銅鱗甲爬滿脖頸——當最後一片龍鱗覆蓋喉結時,他終於聽見門內傳來真實的齒輪轉動聲。
    那聲音不是初代實驗室的冰冷造物,而是三百年前蘇無音調試傀儡時,機關齒輪咬合的清脆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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