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九考啟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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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九霄的耳畔還回蕩著青銅巨門閉合的轟鳴,右臂九竅圖騰卻已泛起冰裂紋般的青光。天工府殘存的三十六座觀星塔同時投射光柱,在他腳下交織成通往九考禁地的星軌虹橋。虹橋表麵的紋路突然扭曲,浮現出三百年前初代偃師立下考規的殄文:
「斷龍台前,九鏈鎖天。」
虹橋盡頭升起九根星髓鐵巨柱,每根柱體都纏繞著暗金鎖鏈。墨九霄的義肢突然不受控製地暴長鱗甲——那些鎖鏈的絞合紋路,竟與皇陵活俑的頸椎關節完全一致。他伸手觸碰最近的鎖鏈,指尖立刻傳來防腐黑液的陰冷觸感。
“墨家小兒,這可不是孩童拆解木傀的把戲。”守閣長老的虛影在柱頂浮現,機械右眼閃爍著初代實驗室特有的猩紅光芒,“每斬斷一條鎖鏈,九竅刻骨的能量就會反噬——”
警告聲被鎖鏈的震顫打斷。第一條鎖鏈突然活化成三頭巨蟒,每個蟒首都噴吐著防腐黑液。墨九霄的九竅圖騰自主亮起,右臂鱗甲逆向翻卷,將濺落的黑液盡數彈開。星軌刃在掌心凝成時,他嗅到蟒蛇口中散發的腥臭——那是皇陵地脈深處浸泡過三千年的屍油味。
刃光斬過蟒頸的瞬間,墨九霄的瞳孔突然分裂出七重星軌。他看到鎖鏈內部流淌的防腐黑液中,懸浮著無數細小的皇陵傀儡關節。當蟒首墜落時,斷裂的鎖鏈截麵突然噴出黑潮,在空中凝成初代代理人的全息投影。
“你的每一次揮刃,都在為皇陵血祭場充能。”投影中的機械麵容露出鋸齒狀的笑容。墨九霄的義肢突然傳來撕裂感,九竅能量竟順著星軌刃倒灌入鎖鏈——那些被斬斷的金屬正在重組,鎖鏈表麵浮現出與他右臂相同的鸞鳥紋路。
第二條鎖鏈化作百具微型活俑,它們的青銅關節噴吐黑霧。墨九霄旋身揮刃,星軌刃分裂出的碎片卻突然失控——每一片碎刃都被黑霧腐蝕,落地後竟生根發芽,長出布滿倒刺的神經索藤蔓。藤蔓纏住他腳踝時,九竅圖騰突然暴長,將藤蔓灼燒成灰燼。
“看見了嗎?這是用你族人的脊髓液培育的噬心藤。”初代代理人的聲音從地底裂縫傳來。墨九霄的機械右眼突然劇痛,視野中浮現三百墨家子弟被釘在青銅柱上抽髓的畫麵。他的星軌刃突然調轉方向刺入地麵,刃尖觸到地脈的瞬間,整座斷龍台開始傾斜。
第三條鎖鏈在傾斜中繃直,表麵鱗甲層層豎立。墨九霄的九竅能量在刃尖凝成鑽頭,卻在觸及鎖鏈時被反震力彈飛。他撞在星髓鐵柱上,嘴角溢出的暗金血液滲入柱體紋路——那些紋路突然活化成三百年前初代刻寫的考規:
「鎖鏈即枷鎖,斬鏈者需承其重。」
右臂九竅圖騰突然蔓延至肩胛,墨九霄感到皇陵防腐黑液正在侵蝕神經。當他再次揮刃時,星軌刃竟自主軟化,化作九節鋼鞭纏住鎖鏈。鞭身倒刺紮入鱗甲縫隙的刹那,他聽到鎖鏈深處傳來機關師臨終的慘叫——這些星軌鎖鏈,竟是用活人械化後的脊椎熔鑄而成!
“哢嚓!”
鎖鏈斷裂時噴湧的黑潮中,浮現出守閣長老被初代神經索操控的殘影。墨九霄的九竅能量突然暴走,將黑潮蒸騰成猩紅霧氣。在霧氣彌漫的間隙,他看到第四條鎖鏈表麵浮現蘇無音刻寫的星塵密碼——那些閃爍的光點,正是她在子卷一留下的弑神程序坐標。
刃光斬碎密碼的瞬間,整條鎖鏈突然坍縮成黑洞。墨九霄的義肢被引力撕扯,鱗甲縫隙滲出暗金血珠。當黑洞即將吞噬右臂時,九竅圖騰突然具象化——銜尾蛇環抱的燭龍張開巨口,將黑洞能量盡數吞入腹中。
第五條鎖鏈化作鸞鳥形態俯衝而下,利爪撕開墨九霄胸前的護甲。防腐黑液順著傷口滲入,卻在觸及九竅能量時突然沸騰。他抓住鸞鳥的青銅羽翼,發現其關節結構與皇陵活俑的飛行單位完全相同。星軌刃刺入鸞鳥胸腔時,爆出的不是機械零件,而是粘稠的人體組織——這些鎖鏈竟融合了活體改造技術。
當第六條鎖鏈裂地而出時,墨九霄的視野已被九竅能量燒成銀白。他憑借肌肉記憶揮刃斬擊,刃身卻在碰撞中浮現細密裂紋。鎖鏈表麵的鸞鳥紋路突然剝離,化作實體刀片風暴。一片刀鋒劃過他的左眼,暗金血液滲入眼窩的瞬間,他看到了更恐怖的真相——那些飛舞的刀片內側,刻滿曆代天工府考生的名字。
第七條鎖鏈的攻擊接踵而至。墨九霄的星軌刃終於徹底崩碎,但他右臂的九竅圖騰突然離體而出。銜尾蛇咬住燭龍尾尖形成的能量環,將鎖鏈絞成三百段金屬碎塊。每塊碎片落地時都滲出防腐黑液,這些黑液匯聚成溪流,向著皇陵方向靜靜流淌。
“還剩兩條。”墨九霄跪倒在血泊中,九竅圖騰的光芒忽明忽暗。他的機械右眼突然檢測到異常能量波動——最後兩條鎖鏈根本沒有實體,而是初代實驗室投射的全息影像。真正的殺機來自地底:九根星軌柱底部伸出神經索,正悄悄纏向他的脊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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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九霄的脊椎傳來神經索纏繞的刺痛,九竅圖騰在皮膚下瘋狂遊走。他猛然將右手插入地麵,暗金血液滲入岩縫的刹那,整座斷龍台的地脈圖在腦海中炸開——那些偽裝成鎖鏈的全息影像下方,九根星軌柱底部埋著初代實驗室的病毒培養艙。
“滋啦!”
神經索突然釋放高壓電流,墨九霄的義肢鱗甲迸濺出青色火花。九竅能量順著電流逆流而上,將纏繞在脊椎上的神經索燒成焦炭。當地底傳來初代代理人的悶哼時,他借勢翻滾,左手抓起星軌刃的碎片刺入第八條幻影鎖鏈。
全息影像如泡沫般破裂,露出下方沸騰的防腐黑液池。墨九霄的機械右眼突然暴長,虹膜分裂出七重瞳孔——這是蘇無音弑神程序激活的征兆。他看見黑液中漂浮著數以萬計的微型傀儡關節,每個關節都在吞吐猩紅能量。
“這才是真正的鎖鏈!”他怒吼著將九竅能量注入右臂,圖騰紋路突然脫離皮膚,在空中凝成實體化的燭龍。巨龍張開獠牙撲向黑液池,卻在觸及液麵的瞬間被腐蝕出森森白骨。
防腐黑液突然凝聚成皇商首領的輪廓,青銅麵具的縫隙中滲出冷笑:“你以為斬斷的是鎖鏈?這些黑液才是九考真正的考題。”隨著話音,第九條鎖鏈從池底衝天而起——這竟是由三百具墨家先祖的械化脊椎拚接而成的活體鎖鏈!
墨九霄的瞳孔劇烈收縮。他在鎖鏈表麵看到了熟悉的紋路——那些被星軌刻蝕的骨節,正是千機淵底初代遺骸的複刻品。活體鎖鏈的每個關節都伸出神經索,精準刺入他右臂的九竅圖騰。
劇痛如潮水般淹沒意識,墨九霄卻在這絕望時刻嗅到異常——防腐黑液的氣味中混雜著蘇無音調製的星塵藥劑。他的機械右眼突然滲出暗金血液,九竅能量在血管中逆流,將侵入體內的神經索盡數焚毀。
“破!”暗金利刃從掌心暴長,刃身上的鸞鳥紋路突然展翅。當利刃貫穿活體鎖鏈的核心時,三百具先祖遺骸同時發出悲鳴。斷裂的鎖鏈噴出粘稠黑潮,卻在觸及九竅圖騰時突然凝固——那些黑液正在他的皮膚表麵重組,形成與皇陵傀儡相同的青銅鱗甲。
守閣長老的虛影突然實體化,機械手掌按在墨九霄肩頭:“仔細看鎖鏈的斷口!”防腐黑液蒸騰的霧氣中,浮現出青銅巨門後的恐怖場景:三百根星軌柱貫穿活人軀體,柱體表麵流淌的正是這些防腐黑液。每個受害者胸口都嵌著九竅圖騰的殘缺版本,他們的慘叫聲與鎖鏈斷裂的錚鳴完美共振。
墨九霄的右臂突然不受控製地插入黑液池,九竅圖騰如饑似渴地吞噬著防腐液。當池底露出初代實驗室的青銅閘門時,他聽到地脈深處傳來齒輪加速的轟鳴——這九條鎖鏈竟是連接天工府與皇陵血祭場的能量導管!
“現在你明白了嗎?”皇商首領的聲音從閘門後傳來,“每斬斷一條鎖鏈,血祭場的永動機就多轉一輪。”閘門突然開啟,噴湧出的防腐黑液中,浮出墨九霄在子卷一被奪走的傀儡心原型體。那顆機械心髒正隨著鎖鏈斷裂的節奏跳動,表麵浮現的殄文正是九竅刻骨術的總綱。
墨九霄的九竅能量突然質變,右臂鱗甲盡數炸裂。暗金血液在空中凝成三百枚星塵鏢,將最後半截鎖鏈釘死在星軌柱上。當九竅圖騰徹底吞噬防腐黑液時,整座斷龍台突然傾斜——九根星軌柱底部伸出青銅巨爪,拽著墨九霄墜向地脈深處的初代實驗室。
下墜途中,他看見鎖鏈斷裂處滲出的防腐黑液,正在岩壁上勾勒出皇陵地圖。那些蜿蜒的黑液最終匯聚成三個猩紅殄文:血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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