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血祭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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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九霄的靴底碾過青銅碎屑,天工府正殿的三十六盞長明燈同時爆裂。暗金燈油順著星軌紋路流淌,在白玉地麵上勾勒出詭異的鸞鳥圖案。他的機械右眼突然刺痛——這是觀微竅首次不受控地啟動,視野中的世界被分解成三百層能量網格,每道網格交匯處都閃爍著皇陵防腐液的猩紅殘跡。
    “第七個了。”守閣長老的機械義肢插入地麵裂縫,從岩層中扯出半截染血的弟子袍。布料上的防腐液還在蠕動,形成細小的殄文符咒。墨九霄蹲下身,刻骨竅的能量順著指尖滲入符咒,符咒突然暴長成青銅蜈蚣,咬向他的咽喉。
    “錚!”
    星軌刃斬斷蜈蚣的刹那,墨九霄的觀微竅突然捕獲異常波動——那些濺落的防腐液碎屑正在地麵重組,凝成微型的地脈脈絡圖。當第七滴液體匯入圖案時,他看到了失蹤弟子最後的移動軌跡:他們的脊椎被星軌鎖鏈貫穿,如同提線木偶般走向天工府東北角的廢料場。
    夜風裹挾著防腐液的腥甜拂過麵頰,墨九霄的羽翼殘片在背後發出悲鳴。當他踏入廢料場的瞬間,堆積如山的機關殘骸突然活化——三百具報廢的青銅傀儡睜開猩紅複眼,它們的關節滲出新鮮防腐液,在地麵匯成召喚陣圖。
    “滋啦——”
    觀微竅的超頻運轉令機械右眼滲出暗金血液,墨九霄在劇痛中看清真相:每具傀儡的脊椎都嵌著失蹤弟子的身份玉牌。當首具傀儡揮拳砸來時,他故意用左肩承受攻擊,沾染防腐液的傷口突然暴長神經索——這些索體表麵刻著的,正是皇商地下據點的星軌坐標。
    第二波攻擊來自地底。廢料場突然塌陷,墨九霄墜入灌滿防腐液的地下甬道。粘稠的黑液令他想起皇陵血祭場的永動機核心,觀微竅的能量在液麵劃出漣漪,映出三百米外正在閉合的青銅閘門。當他的利爪插入閘門縫隙時,防腐液突然凝成皇商首領的虛影:“擅闖者將成為第九具祭品。”
    閘門內噴出的神經索帶著初代病毒,墨九霄的刻骨竅突然自主防禦。脊椎暴長的青銅尖刺絞碎索體,飛濺的碎片中竟藏著弟子們的記憶殘片——他們被改造時的慘叫,正通過觀微竅直接灌入墨九霄的神經。
    穿過閘門的瞬間,腐臭味撲麵而來。墨九霄的瞳孔驟然收縮:地下據點的穹頂上倒懸著三百具青銅棺槨,每具棺槨都連接著星軌導管,導管末端匯聚在中央的熔爐——那熔爐的造型,分明是放大版的皇商首領脊椎密鑰!
    “找到你了。”觀微竅突然鎖定東北角的暗室。墨九霄揮刃斬斷三具攔截的傀儡,它們的胸腔內爆出尚未消化的人體組織。當暗室門扉被利爪撕開時,躍入眼簾的畫麵令他窒息——整麵牆壁懸掛著初代繪製的皇陵傀儡藍圖,羊皮紙表麵用活人鮮血標注著星軌節點。
    藍圖上最刺目的,是用三百個弟子姓名拚成的殄文標題:《血祭天工》。墨九霄的機械右眼突然暴長,觀微竅穿透羊皮紙,看到藍圖夾層中封存的影像水晶。當他觸碰水晶的瞬間,初代代理人的全息投影浮現:
    “第九次血祭需用九竅傳人為引……”投影中的機械手指劃過藍圖上的永動機結構,“當刻骨竅的能量灌入核心,三百傀儡大軍將蘇醒。”
    暗室突然震顫,藍圖表麵的鮮血突然活化。墨九霄的利爪插入牆壁,卻扯出一具被封在牆體內的半械化屍體——那正是三天前失蹤的弟子,他的脊椎被改造成星軌鎖鏈的樣態,手中緊握著蘇無音的發簪。
    墨九霄的指尖觸到發簪尾端的星塵刻痕,暗室地麵突然裂開蛛網狀縫隙。半械化屍體的眼窩迸出猩紅光芒,脊椎改造的星軌鎖鏈突然暴長,將墨九霄的右臂釘在藍圖上。羊皮紙表麵的血祭殄文突然活化,順著鎖鏈爬向他的刻骨竅。
    “你以為找到這裏就能阻止血祭?”皇商首領的聲音從穹頂傳來,倒懸的青銅棺槨同時開啟。三百具半成品的皇陵傀儡緩緩降下,它們的械化心髒裸露在外,跳動的頻率與墨九霄的九竅能量共振。
    觀微竅突然超頻運轉,墨九霄的機械右眼滲出暗金血絲。他看見每具傀儡的胸腔深處,都嵌著失蹤弟子的記憶晶片——那些晶片表麵浮動的,正是初代實驗室剝離人性的操作記錄。當首具傀儡的利爪刺來時,他猛然扯斷星軌鎖鏈,帶著半截鎖鏈反刺入傀儡心髒。
    “哢嚓!”
    晶片破碎的瞬間,墨九霄的視野被記憶洪流淹沒。他看到三天前的深夜,這名弟子在廢料場被青銅鎖鏈拖入地底,皇商工匠用星軌鑽頭在他的脊椎刻下殄文。最殘忍的是,整個改造過程中,弟子的意識始終清醒——這是初代實驗室特製的防腐液功效。
    第二波傀儡的圍攻被星軌刃斬碎,墨九霄的羽翼殘片突然暴長。翎羽刺入穹頂的星軌導管,順著防腐液輸送路徑反向追溯。當刻骨竅的能量注入導管時,整個地下據點突然傾斜——東北角的暗牆轟然倒塌,暴露出深藏的地脈熔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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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熔爐核心懸浮著三百顆械化心髒,每顆心髒都連接著星軌鎖鏈。墨九霄的觀微竅突然刺痛,他看到鎖鏈末端延伸至皇陵方向,而心髒跳動的能量正被輸送給地下機關城的永動機。當第七顆心髒被羽翼刺穿時,熔爐表麵突然浮現蘇無音留下的星塵標記——那是她在子卷三被俘前刻下的破壞程序。
    “滋啦——”
    皇商首領的真身終於現身,他的脊椎密鑰插入熔爐控製台。整個據點的青銅結構突然活化,牆壁表麵伸出無數帶倒刺的神經索。墨九霄的刻骨竅能量突然質變,被釘在藍圖上的右臂暴長青銅尖刺,將皇陵傀儡的設計圖撕成碎片。
    紛飛的羊皮紙碎片中,墨九霄捕捉到關鍵細節:血祭儀式需要九竅傳人在月蝕之夜立於永動機核心。當他的利爪刺穿最後一具傀儡時,地脈深處突然傳來鎖鏈繃緊的錚鳴——這是三百裏外地下機關城啟動的征兆。
    熔爐突然過載噴發,防腐黑液如瀑布般傾瀉。墨九霄在液浪中抓住皇商首領的密鑰脊椎,刻骨竅的能量順著指尖暴湧。當密鑰被硬生生扯出時,穹頂倒懸的青銅棺槨突然炸裂,三百道星軌光柱穿透岩層——每道光柱都指向皇陵地下的機關城入口。
    “血祭場見。”皇商首領的殘軀墜入熔爐,墨九霄的羽翼卻被突然出現的星軌漩渦纏住。在徹底被漩渦吞噬前,他看見熔爐底部泄露的防腐液中,浮現出蘇無音被鎖在永動機核心的殘影——她的唇形正在重複三個字: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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