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血詔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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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送陣的星塵強光褪去時,墨九霄的靴底正踩著流火密匙的殘片。他的左臂抱著半枚染血的公主玉璽,右手指尖殘留著蘇無音消散前的星塵溫度。三百步外,十二金人陣的青銅巨軀正在撕裂地平線,它們抬腳引發的衝擊波掀翻了整片星塵結晶林。
"滋啦——"
玉璽殘片突然發燙,缺失的邊角處迸出姬無月的星塵刺青。墨九霄踉蹌著躲過飛濺的青銅碎屑,後背撞在永動機殘骸的脊椎圖騰上。他的複眼被防腐黑液侵蝕,卻仍能看清金人瞳孔中流轉的殺戮星軌——每道軌跡都精準指向他懷中的玉璽。
"容器九號……最終驗證……"
初代意識體的餘音在地脈中回蕩。第三具金人的巨掌拍碎岩層,掌紋間滲出的防腐黑液在空中凝成殄文鎖鏈。墨九霄的右腿突然反向彎折,他借著劇痛帶來的清醒,將流火密匙殘片刺入玉璽缺口。
"錚!"
金屬共鳴的顫音中,十二金人突然停滯。它們的青銅關節滲出星塵漿液,在地表蝕刻出第三卷預言的圖騰——前朝公主的虛影正在陣眼升起,她手中染血的詔書正是用墨九霄的星塵粒子書寫。
"亥時三刻……"
公主虛影的聲音帶著三重音軌,墨九霄的複眼突然刺痛。他看見虛影的麵容在姬無月與蘇無音之間變幻,詔書表麵的血字正隨著金人陣的頻率蠕動:
"以容器九號之血,啟機關皇族之劫。"
流火密匙殘片突然活化。墨九霄的掌心被灼出鸞鳥狀烙印,玉璽缺口處噴射的星塵粒子在空中凝成蘇無音最後的剪影——她的機械右手正指向金人陣核心,那裏懸浮著三百具刻有皇族刺青的胚胎。
星塵粒子從詔書血字中迸射,墨九霄的瞳孔被染成暗紅色。他的右臂突然暴長,流火密匙殘片貫穿虛影手中的詔書,帶出的星塵漿液在空中凝成三百年前的記憶畫麵——暴雨中的姬無月正用脊椎骨蘸血書寫詔書,而跪在她身後的蘇無音,正將玄陰傀心碎片植入自己的太陽穴。
"滋啦!"
防腐黑液如毒蛇纏住腳踝,墨九霄的刻骨竅突然逆旋。他借著能量暴走撕開束縛,躍上第三具金人的肩甲。當指尖觸及它瞳孔中的皇族刺青時,整具青銅巨軀突然痙攣——那些刺青紋路裏流淌的,竟是蘇無音調試傀心時用的安魂曲頻率。
"這才是……真正的血詔……"
墨九霄的嘶吼混著金屬摩擦聲。他將玉璽殘片插入金人耳後的星軌凹槽,缺失的邊角處突然暴長青銅骨刺。當骨刺穿透顱骨時,三百具胚胎的哭嚎突然轉為安魂曲的變調,十二金人陣的殺戮星軌出現致命偏移。
前朝公主的虛影突然實質化。她的詔書化作星塵鎖鏈纏住墨九霄的脖頸,染血的手指插入他胸口的玉璽缺口:"用你的九竅能量……完成最後的……"
劇痛讓時空感知撕裂。墨九霄同時看見三個相位:初代實驗室裏姬無月剜心刻詔、星塵祭壇上蘇無音調試胚胎、此刻金人陣中三百皇族刺青正在自己皮膚表麵重生。他的玄陰傀心位置突然塌陷,流火密匙殘片被吸入黑洞般的空腔。
"砰!"
十二金人突然集體跪地。它們的青銅關節崩出星塵火花,在地表蝕刻出完整的機關皇族星軌圖。墨九霄的複眼滲出七彩漿液,他看見每具金人胸腔都敞開著,裏麵懸浮的並非殺戮核心,而是三百個刻著蘇無音頻率的玄陰傀心胚胎。
"血詔既成……皇族當立……"
公主虛影的聲音突然純淨如初。她的身軀在星塵中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從地脈深處升起的青銅巨碑。碑麵刻滿與墨九霄皮膚同源的皇族刺青,而碑文正是用他此刻流淌的星塵血漿書寫:
"辰時三刻,傀儡朝歌,九竅涅盤。"
流火密匙殘片突然從胸腔射出。它在空中分裂成三百道星軌鎖鏈,將十二金人釘死在碑體表麵。墨九霄墜落在碑座旁,最後的視野裏,那些皇族胚胎正從金人胸腔爬出——每個新生兒的後背,都浮現著蘇無音消散前刻在他心口的逆頻圖騰。
當地平線吞沒最後一縷星光時,初代實驗室的青銅巨門在碑頂浮現。門縫中滲出的不再是防腐黑液,而是帶著蘇無音氣息的星塵粒子,在空中凝成第三卷的預告圖騰——十二具機關皇族抬著染血詔書,而詔書中央缺失的玉璽印麵,正與他懷中的殘片完美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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